2.体检(感谢彦祖Z的盟主)
光头仔赤条条的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了在车上的热枕,那空洞洞的眼神就像是行尸走肉。
李梁博的眼睛里有着不甘屈辱以及无奈,可那又有什么用?
其中的一位狱警走向一旁的消防栓,另一个则拿起水枪,为首的狱警冷笑着数起了人头,一个两个,三个………
“你们这些扑街,都给我站起来!”
所有人缓缓的起身,为首的狱警看到李梁博用手极力的遮挡着自己的**部位,吹了一个口哨,夺过水枪,对着消防栓边的狱警挑了挑眉头对准李梁博就射了过去。
巨大的冲击力冲打得李梁博一个踉跄,四溅的水花更是让李梁博睁不开眼睛,李梁博的手被水花击打的很痛,原本张开的两个手掌已经紧紧握紧变成拳头依旧死死护着。
不过渐渐的疼痛仿佛就已经被麻木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声音在李梁博的脑子里响起:
“屈服吧!大家都这样!没什么的!忍一忍就过了吧!”
其他的犯人们看到这一刻也跟着吹起了口哨,大声叫喊着,欢呼着,空洞洞的眼神似乎也恢复了几分声色,有了那么点人样。
他们也看看这个硬颈仔到底能撑多久。
李梁博一次又一次的的被水枪击退,击倒,又一次又一次的前进,站起来,哪怕整条手臂都已经被水枪击的红彤彤的,哪怕全身都忍不住在一直哆嗦颤抖,但那代表着他最后一点自尊的拳头始终都没有挪开。
直到去办公室里抽烟的刘城志与牙擦雄勾肩搭背笑嘻嘻的走出来,为首的狱警才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暗骂道“*,冇嘅玩啦!”
这才把水枪对准了其他的犯人装模作样的喷了一圈,丢下水枪开口道:“好啦,清洗完身体带佢哋去做检查!”
刘城志看着队伍最后面的奄奄一息李梁博有一些不忍心,纠结了很久直到整个囚犯队伍都要走进办公楼才来到队伍跟前开口道:“好好改造!别让我再抓到你们!一群乐色!”
最后再装模作样的巡视犯人来到李梁博的身边叮嘱道:“莫惹事啊!稳啲四个月好快就过去喇!”
说这话时他仔细的盯着李梁博的眼睛,他希望李梁博的眼神哪怕是憎恨也给予他一点点回应,然而李梁博直接无视了他,跟着队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刘城志叹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拿起了香烟,叼在嘴上,要点火但怎么也点不燃,暗骂一声,直接将烟吐在地上,抬脚就将香烟狠狠地踩碎,再头也不回的走了。
所有人在狱警的带领下站在走廊上排起了长队,赤条条的身体看起来像是屠宰场里等着盖章待宰的公猪。
最前面的犯人被狱警带到了一个小房间,房间的上面写着医务室三个字,比起刚才的麻木,站在队伍最后的李梁博似乎看到他的身体似乎有一些颤抖,那是害怕的表现!
啊~~!
没多久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来。
其他犯人的身体也跟着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排在第二的犯人甚至直接腿软了下来,要靠这两个狱警架着才勉强的站直了身。
不一会进去的犯人穿着囚服打开了房门,他半躬着身子,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在狱警手里头警棍的招呼下才极不情愿的挪动着身子让开了道,在前面蹲下。
“下一个!”医务室里的声音传来,两个狱警就架着那个腿软的犯人往里走,犯人还想要挣扎甚至想用身体当做阻碍堵住房门不肯进去。
“呵呵!”
一个狱警冷哼一声,拿起手中的警棍对准犯人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鲜血瞬间从犯人的头上缓缓流了出来,然后失去了反抗,架着进入了房间。
一个又一个犯人走进房间,一声又一声惨叫从房间里传来,很快就轮到了李梁博。
他倒是没有其他犯人一样那么的惧怕,坦坦荡荡的走进了医务室。
没有想象中的地狱饿鬼,也没有所谓的豺狼虎豹,医务室里反倒是一个右皮肤白皙很有气质保养的很好女医生。
如果不是眼角的那一丝皱纹出卖了她的年龄,李梁博估模着这个医生也就是三十出头。
医生看到进来的李梁博是个靓仔嘴角挂起了一抹弧线,弯弯的眉毛看起来很是俏皮。
李梁博身后的狱警也似笑非笑的扬了扬手里的警棍像极了隋唐演义的杀威棒。
只见医生弹了弹手套将其褪去,重新换了一只,对着李梁博招了招手:“靓仔到姐姐这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李梁博的心里生起,原本看其他犯人怂样的不觉得什么的李梁博在看到医生那一双狐媚眼以后全身不由的绷紧起来,寒毛都树立了起来。
“瞧你把我的靓仔吓得,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快出去!”医生有些不耐烦的向李梁博身后的狱警摆了摆手。
狱警摸了摸头对着医生挑了挑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出了门,临走前还对着李梁博挤眉弄眼一番。
“好啦!放轻松啦,没什么就是例行检查!看看你身上带没带违禁品!哇,巴比!”医生打量着李梁博看到从上到下,突然眼睛里泛起了精光。
李梁博蹒跚着步子一点一点的向医生那边挪,他的内心是极度的煎熬,这个医生给他的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再加上其他犯人的惨样,这让他的内心有些发毛,但想到自己主动总比被狱警押着要好,一咬牙心里头一横,自己一个爷们难道害怕人家小姑娘不成?直接走到的医生的对面坐下。
“来张嘴,啊!”
医生把手放在了李梁博的脸上温柔的说。
“嗯不错,牙白,舌红,不是粉仔!”说完她在李梁博惊讶的目光中将头贴了上来,小小嘴巴印在了李梁博的嘴唇之上。
李梁博一把将她推开,合着自己是遇到女流氓了?
被推开的女医生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眼神里全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味道不错!看样子身体很健康,来让我看看的身体有没有带违禁品!”
李梁博听完下意识的躲闪,这一下把医生搞的有点不高兴了,嗔怒道:“怎么,我这样还是委屈你这个靓仔了?你要不愿意我来检查要不要叫那些狱警来?”
听到这话李梁博老实了,毕竟给靓女摸总比给几个大老爷们模要好,乖乖的坐在那里,任她为所欲为。
“这样才乖嘛!”
医生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快速的上了手,从头发开始到耳洞到脖子依次往下,在李梁博的八块腹肌上停留了由为的久,名曰是帮他检查肚脐眼。
“扑你呀母,那里面能放啥?不是纯粹寻开心,侮辱人吗?”暗想着李梁博有些不耐烦了,下意识的想要起身。
“好了最后一步俯下身子,屁股撅起来!”女医生拍了拍手很是满意,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根警棍。
目光瞟去,那棍子上似乎还粘着黄色的污秽之物,李梁博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一下就哆嗦了起来,颤巍巍的开口道:“可以避免这一项吗?”
医生似乎早就知道李梁博会乖乖就范,弯着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就看你乖不乖了!”说完指了指帘子后面的病床。
“你……!”
李梁博没有想到,从来都是自己无往不利,没想到也会有被反制的一天。
“你什么你!”
“叫我主人!”
“主人!”
…………
二十如狼,三十如虎,四十坐地能吸土。
当李梁博蹒跚着步子走出医务室,门外的犯人已经空了,看样子是已经都被带走了。
走道里也亮起了灯,刚才被医生赶出去的狱警正对着李梁博挤眉弄眼,不过那黄昏的灯光照在他那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说有些瘆人。
“我叫老赵,你可以叫我赵sir,你小子倒是破我们记录了,没想到周医生都…好了看你也是头回进来,不像个烂仔,又有人打了招呼,先去犯则房回头给你安排个好仓。”
说完,他一努嘴吩咐道:“9438走!”
李梁博赤着脚跟着向这排房子另一端的铁门走去。
李梁博看着铁栏后面的黑暗,自己这是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头皮阵阵发麻。
铁门前准备开锁的老赵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过头来给李梁博递了根烟,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开口道:
“你是潮州仔咩?你家里跟我们李警司是咩关系?”
李警司?
李梁博的脑子里回忆起这号人物,但很显然自己认识警队里最大的官就是那个全家旵的刘城志。
“我不是很懂!”
老赵眯着眼睛仔细盯着李梁博的脸,好像是在判断他这句话真假真假,过了一阵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带着李梁博来到了犯则房,当李梁博走了进去铁门关闭他才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我不管你在外面什么关系,总之在这里你给我记住狱警最大,还有少给我添麻烦,你就四个月既来之则安之!”
“这个给你!省着点抽!”说完老赵又从兜里掏出半包烟丢给了李梁博。
“yes sir!”李梁博接过烟连忙赔笑答应。
为了彰显女王的宽容跟大度,以及提现鬼佬治岛的自由、民主犯则房并不是我们映象中的“小黑屋”更像是一人一房一床一厕的豪华单间套房,每个新入狱的犯人都得在犯则房观察三天后进一步接收监狱的教育才会分配到大仓。
“离开甜蜜温暖的家庭,我又来到苦窑里,隔着铁窗,望着天边,心中徒伤悲。”
“天涯海角到处流浪,流浪到他乡,四海为家宇宙同窗,何处是我的家乡。”
“天上无**难下,地上无树哪有花,鱼儿没水活不了,那个孩子没有家。”
“红红的太阳照耀着前方,谁说我是沦落人,前事难预后事难料,何时还我自由身……”
躺着床上的李梁博闭着眼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一段苍凉的歌声响起,歌声不算好听,唱歌的那个男人很明显是一个老烟枪,嗓音有些沙哑,唱的也有些跑调,可结合着那铁窗铁栏,这歌一下子升华了起来。
那是绝望中透漏点希望,打呼绝望得撩人心弦。
就像是月下群狼的对月哀嚎,又像是丛林中受伤的兽鸣,仿佛从远古的洪荒时代传来,回荡在这条阴森的黑暗中。
正在李梁博听得如痴如醉时,很不着调的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兄弟,有烟吗?”
“对面新来的兄弟!有烟吗?”
直到透过铁栏看到伸过来的手,李梁博才肯定这个人是在叫他。
李梁博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火柴的声音响起,李梁博还想问他些什么,但回应他的只有那飘过来的烟雾。
一夜无话,睡在凉席上的李梁博这么也睡不着,朦朦胧胧中灯光亮起,广播也跟着响起:“现在是六点十五分请全体起床整理内务准备吃早饭!”
昨天带来的褥子也没有拆开,没有什么内务需要整理,唯一要做的就是放茅跟洗漱,单人间也没有人跟他抢李梁博倒是不慌不忙的坐在床上发呆。
“搞什么嘛!还没有有人送饭吗?你要饿死我吗?”是对面犯人的声音,此时的他正不停的敲打铁栏。
李梁博走上前去这才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头,一张国字脸,五官很正,头上是用水梳成的中分头,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给人一种很正的感觉,怎么也看起来不像是爱跳的人。
“阿天,你又搞什么飞机!住犯则房你还不老实?是不是想睡行军床?”听到响动,开门走峻来的老赵脸色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发什么大脾气,只是牢骚的抱怨道。
“老赵瞧你说的,我就是想你了,来给根烟!”阿天献媚的说道。
“滚!佢老母!一辈子吃不上四个热乎菜!”老赵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走了。
“别啊,老赵!一口行了吧!就一口!”阿天还不死心将手伸出铁栏,然而老赵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出门以后那重重的关门声就是给予的回应。
“唉!”
阿天叹了一口气,刚巧看见了正在看热闹的李梁博眯着眼睛开口道:“兄弟,那个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