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恋,阁楼里的秘密
封袭少眼皮微颤,抬手抹掉额上的“飞雪”,视线复杂的看着狼狈的余瑶。看着一脸狼狈的余瑶,眼神闪烁,似是有暗流浮动,仔细辨认,却又如古潭般幽静。
余瑶尴尬的脸都红了,捂着嘴巴,想要道歉,但不知想起来什么,又砰的一下将窗户关上。
封袭少忽然忆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场景,是在西餐厅里,她在切牛排的时候,手臂颤抖,将盘子弄翻到腿上。
当时的她,狼狈羞赧,却带着一丝青涩可爱。
他带她换了衣服,往后,她的牛排都由他来切。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变了,成为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却也与他渐渐生出嫌隙隔阂。
不,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是在伪装。
她嫁给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当遇到陆其宣,她就能为了所谓的“真爱”,毫无顾忌的背叛他。
想到这,封袭少眼神幽暗,面色紧绷,修长的手指叩在窗栏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沉郁气息。
助理推门而入,看到窗台边气息阴冷的封袭少,不禁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站到一旁去。
封袭少回神,解开领带,坐到椅子上,听助理汇报工作。
余瑶隐约中听到隔壁有声音响起,是陌生男人的声音。只在偶尔时,响起来封袭少的声音。
她撇嘴,坐在屋里,拿手指画圈圈诅咒封袭少。
晚上,她打开窗户透气,看到旁边书房里灯光还在亮着。
封袭少还在办公。
她忍不住朝封袭少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大概在到深夜的时候,她才听到那边有关门声。她早已经蜷缩在被子里,打着哈欠。
她不知道在自己睡着后,封袭少曾站在门外很久。
他仿佛魔怔了一样,想进去看她。那种对她才有的不可遏制的冲动跟关心,令他厌恶,甚至是憎恨。
他伸出手,却又放了回去,内心在挣扎,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翌日。
余瑶是在小囡的呼唤声中醒过来的。
她揉着迷蒙的眼睛,趴到窗户边,看到小囡给自己递早餐。
“妈咪,爹地刚刚上班去了。”
“哦。”余瑶神志恍惚的应了一声,嚼着三明治,看向小囡的额头。
伤口已经经过药酒处理,好了很多,只是看起来仍旧有些吓人。
余瑶满是歉疚的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小囡,对不起。”
“妈咪,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小囡这么懂事,让余瑶心里更加难受,自己真不是一个负责的妈咪。
她低下头去,没了吃早餐的胃口。
小囡看她脸色低沉的样子,便道,“妈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囡说的地方,是别墅的阁楼。
余瑶按照小囡的指挥,先爬窗跳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树干上,然后再跟小囡鬼鬼祟祟的进屋。
这栋欧式别墅共有四层,上面两层楼跟阁楼几乎没有人住。小囡气喘吁吁的爬上阁楼,推开木门,拉着余瑶进去。
余瑶入目就看到一幅巨大的人物油画像。
照片里,女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某个地方,眼神温柔缱绻,充满爱意。落款处,是封袭少、2012/06/09.
余瑶心里一怔,伸出手轻轻触碰着照片里的女孩。
那是她自己。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除了这幅油画外,还有很多她的画像。或低眉,或含笑,或倾身,或娇羞。
落款全都是封袭少的名字,唯独不同的是日期。
这些画像,横跨了七年的岁月,挂满了整个屋子。就好像是一张张电影胶片,在她眼前漫开,叙述了一段悠长的暗恋故事。
隐晦、深沉的情愫,或许会随时光起起伏伏,最终被遗忘。但是时光曾赋予它的光华,是年少时任何东西都无法匹及的。
余瑶蹲**,从地面上捡起一副钢笔画。
寥寥几笔便能轻易勾勒出来她的眉眼、轮廓、神情……或是他画技太高超,也或是她的面容早已刻在他的心上……
她视线模糊住,心脏柔软的地方渐渐塌陷下去。
耳边响起来牧师的话。
“新娘余瑶女士,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你都始终愿意与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仿佛一道惊雷击中余瑶的心,余瑶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向后退去,靠在身后的木桌上。木桌嘎吱一声,掉落下来一样东西。
粉色的密码笔记本。
余瑶记得,这是自己的日记本。
她慌忙捡起来,凭着记忆,输入密码,打开内容。
前面的那些心情随笔,她还历历在目,因为都是17岁前不久发生的。但是后面,她全无记忆……
翻到她20岁那年的心情随笔,看到自己足足用一页写了“封袭少”三个字。
心脏再次传来痛意,绵绵深远,好像有着刻骨的憾意。
她还正要继续看下去,楼下响起赵姨的声音。
小囡的钢琴老师来了。
余瑶便合上笔记本,拉着小囡下楼去。
赵姨看到余瑶时,表情顿了一下,误以为先生已经许她自由了,便没有说什么。
小囡的钢琴老师是音乐学院的硕士生,郑云笙。
郑云笙看到小囡额头上的伤,立即伸出手去,一脸怜惜的抱住小囡。她跟小囡说了些疼惜的话后,才抬起头看向余瑶。
余瑶便朝她微微笑了一下,“你就是小囡的钢琴老师吗?”
“嗯。”郑云笙点头,然后试探性的问着话,“你是新来的阿姨吗?”
“……”余瑶。
她像阿姨吗?
她就算突然老了七岁,也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好吗?
这个人会不会说话啊?!
余瑶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是小囡的妈咪。”
这下轮到郑云笙目瞪口呆了。
小囡的妈咪……
不是传言这个女主人不守妇道,被赶出封家了吗?
那现在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云笙缓过神来后,悄悄打量余瑶,客套而疏离的笑了一下,“你好,夫人。”
余瑶颔首,本来还欲跟郑云笙寒暄的,郑云笙却转身领着小囡去练琴房。
看情形,似乎不太愿意搭理她这个女主人。
余瑶见状,忍不住汗颜,24岁的她到底混得有多差,连女儿的家教老师都看不惯自己。
幸好她心大,没有放在心上,也跟着去练琴房,看小囡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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