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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赝品的不悦

“我想想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你这接近脑残的低能儿明白我在说什么。”

艾薇拉忍了,必须忍,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这家伙,而且她有自己的目的,绝不能意气用事坏了事儿。

“嗯,这样应该可以让你明白。”路尘点了点头,“就好比破坏建筑物的承重点,能使建筑物直接被毁掉,崩坏可以用在别人身上,也可以作用于自己,用别人身上主要是起到杀伤的作用,作用于自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能量,就好比用生命力换取魔力一样。而坍塌只能用在自己身上,和将崩坏用于自身的目的一样,不过单纯从能量转换的性价比来看的话,坍塌的性价比最高,这些都是反构式的基础应用方法……”

“够了!说重点!”艾薇拉生硬地打断了路尘那上头般的演说,“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现在不是上课,是讲故事。”

“就跟西地那个梅蒂坷基搞得核武器差不多。”

“意思是你自爆了?那你怎么还没死。”

“……”路尘沉默了一会儿,“跟你这个外行说话可真费劲,反构式可以把别人变成炸药,把自己变炸药也行,不过那是低级手法,高级的手法是毁掉不影响自身的构式来换取力量,事后再把构式补上,只要没把自己给爆没了,下一次再爆还是毁天灭地的威力。”

“但你在第六战的时候把某些关键但不致死的构式给爆没了,补不上了,所以你已经连头顶上的东西都打不过了,是这个意思?”艾薇拉觉得可信度实在太低了,索性口头上附和一下,让路尘有点成就感就得了。

“嗯,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我的身手?我不仅构式补不上了,还好久没练过了,生疏了很多,说不定你能打赢我。”路尘挑了挑眉毛,笑得人畜无害。

“不干,谁知道你说的这些里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艾薇拉觉得没一句是真话。

“来嘛来嘛,打一场怎么样,万一你赢了呢?就不用担心被我扒光了按床上是不是?而且我好歹也有氏族第一人的名头,就算我现在弱了,你打赢了也很长脸的,以后遇上那些个远古大佬就能跟他们谈笑风生了。”路尘继续忽悠艾薇拉。

“不打。”艾薇拉坚决地说。她其实挺心动的,因为路尘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她能打赢路尘,以后还真不用担心被路尘按在床上了,不过碍于还有盟约在约束,自己本身能秒天秒地秒空气也啥用,赢了更没啥用了,盟约还是得执行。

“你是担心盟约吧,没关系,我们俩立一个,盟约一旦冲突,那些小光团就会来协调了,把小光团按住打一顿,威逼利诱一番就能改盟约了,多好。”路尘毫不遮掩自己笑容中的阴险。

艾薇拉一听,突然觉得这盟约可真不靠谱,还能改?可她想了想,好像不能改……八成又是路尘在胡扯了。

“扯过头了大哥。”尘隼突然提醒,“多个盟约涉及同一事项时不会有任何变化,公证人也不会出现协调,盟约只有两个结果,完成就是完成,违约就是违约,你弄出两个相互对立的盟约不是坑她吗?”

“啧。”路尘对此很不满,“破鸟,你怎么在搞事情啊,你不是我这边的吗?应该协助我啊。”

“够了,别演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想赶我走?没门!”艾薇拉抬高右手在空中乱挥,“真当我蠢啊,我都活了几百年了,什么把戏没见过,你们啊,作为演员还是年轻,我见过的老戏骨不知道比你们高到哪里去。”

尘隼低下头去看路尘,路尘也正巧把视线投到尘隼身上,一同交换了想法。

路尘:我确实想坑她,顺带试试她的身手。

尘隼:我确实想帮她,坚决保护女性权益。

路尘轻轻叹了口气,尘隼没法叹气,只能伸出翅膀扶了扶自己的鸟头。

路尘倒也没想把艾薇拉怎么样,只是想试探一下艾薇拉,或许还能帮帮她。

他在怀疑艾薇拉身上根本就没有背负盟约,艾薇拉认为自己签下了盟约这件事,在路尘看来可能只是一个深层次的暗示。

其原因在于路尘答应收留她和清语时,艾薇拉的表现是高兴,而不是松了一口气,再者,一个入侵并控制梦境的家伙想要给目标施加暗示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他路尘倒是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跟别人打交道。

盟约很危险,背负盟约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只有蠢蛋才会在盟约更进一步时感到高兴。

走错任何一步,也许是最初或是途中,但凡走错一步,自己就可能会从受益者的位置上被踢下去。

艾薇拉的年龄不小了,心智早已成熟老练,面对协议的进度变化表现得淡然或高兴也无可厚非,也许是天性使然,就算是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类也会如此,但在路尘看来,这反而不正常,因为这是盟约,不是收拾细软连夜跑路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协议。

尘隼的心理活动他见得多了,很符合他脑子里“别人的记忆”中的表现,焦虑、愤怒、担忧、懊悔,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都有,都深深藏在心底生怕暴露,除了个别蠢蛋外,但凡背负盟约的人都总是紧绷着神经。

他的这个帮助被尘隼阻止了,虽然尘隼并非出于恶意,但路尘也不想多计较什么了。

路尘能感到那个被代替的混账家伙在庆幸,这倒是让他有点火大,别人的情绪出现在自己心里,要多膈应就多膈应,这总是让他产生自己不是自己的错觉,以及自卑与恐惧。

就好像失忆的人,已经拥有了全新的生活、将过去抛弃、将自己区分为“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

当记忆在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恢复,自己是谁?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不断地自我否定和自我肯定,矛盾的循环渐渐开始,到最后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变成“另一个自己”,被抛弃、被取代。

然后发生这样的情形: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蹲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看着另一个自己与妻儿围坐在石桌旁吃晚饭,一起谈论孩子像现在的自己还是过去的自己,每个自己都认为像自己,为此争论不休,反正就是绝口不提像另一个自己,还有自己的媳妇真漂亮,然后又为那是谁的媳妇吵闹起来,甚至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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