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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上一刻,  惊喜地以为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下一刻,却被告诉,  江父江母得知她怀孕,便马上同意她和江怀行结婚,  乔汐忽然发现自己由始至终是个傻子。

什么父母不同意?

比不过利益?

江怀行不想和她结婚的借口罢了。

目光扫向远处,停驻在女儿的身上,  她不由低声嗤笑。

女儿已经两周岁零六个月多大,算江父江母是在她怀孕中期知道她怀孕的,到如今是足足三年的时间,  难为江怀行一个借口翻来覆去地用,把她当傻子来耍。

突然听到乔汐的笑声,江母没懂她笑什么,  催促道:“领结婚证,这件事不要再拖了,  你和怀行好好聊聊,早点去领。”

乔汐收回远处的目光,与江母对视:“阿姨,  谢谢你和叔叔的同意,  很高兴你今天能当面跟我说。”

否则,  她还在当傻子,  被江怀行耍得团团转。

江母露出慈爱的笑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和怀行过得好,  我就放心了。”

依稀看出江母是真心希望她和江怀行过得好,  乔汐感觉特别讽刺,也替昨晚动摇分开想法的自己感到可怜。

她和江怀行不会过得好的。

他们没有以后了。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正是这种滋味,  但不得不控制好情绪,勾起浅浅一笑,以此回应江母。

乔汐不接话,江母聊不下去,走到孙女和女儿的旁边,把孙女抱到阴凉的地方玩。

身处天然绿色的山庄,伊伊很是喜欢,指着树上的果子,叫大人帮她摘下来。

江母指挥江心雅摘,而江心雅一话不说地伸手去摘,然后洗干净给伊伊吃。

乔汐没参与她们三人的玩耍,坐在原地不动。

手机响,是江怀行来电。

任由着铃声连续响起两遍,她在第三遍时,不紧不慢地划过接听键。

打了三通电话,一提示对方接电话,刹那间,江怀行微拧的眉宇快速舒展,唇角微微上扬:“我回完我父母家了,我现在立刻去找你和伊伊。”

“这么快?”乔汐目光掠过女儿、江心雅和江母,“你父母怎么说?”

“他们态度有软化,我再多回几次,大概能说服他们同意。”江怀行将领结婚证所需的证件放好,“即便他们短时间不同意,也不要紧,我们今天先拿结婚证,我再慢慢来。”

之所以接这通电话,乔汐想听听,江怀行有没有明显地把她当傻子。

果然,他真把她当成傻子了。

说谎前,忘记和他父母打声招呼?

还是默认她没胆量去找他父母求证?

好想问一句自己,从怀孕后,她到底爱他什么?他哪里值得被她爱?

她脸上浮现大量的嘲讽,语气不显露半点,十分平静地说:“别吧,你父母还没同意,你叫我和你去领结婚证,如果他们生气,一定要你和我离婚呢?”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用哪些办法解决?你总不能和他们断绝关系吧?”

昨晚,一说领结婚证,乔汐对他的态度明明有缓和,今天真的去领结婚证,为什么听着她很多顾忌,若有似无地透露反悔的痕迹?

失控感卷土重来,江怀行拧紧眉宇:“一定有心平气和解决的办法,我们先领结婚证,好吗?”

“不好。”

话音未落,乔汐指尖放在结束键上。

提示通话已结束,江怀行彻底被失控感湮灭。

乔汐不该是听到他想办法解决他父母,欢欢喜喜地跟他去民政局吗?

莫非,以前他们谈论到领结婚证时,给她塑造成他父母永远不同意的形象?

再打电话,乔汐根本不接,发信息也一样没效果,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大脑和心里同步的乱糟糟,各种猜测,担心她想法是不是被改变。

坐不住,也等不住,江怀行按照原计划地前往壹号花苑。

山庄再好玩,乐不思蜀的伊伊,依旧抵挡不了固定的生物钟,吃完午饭,就窝在母亲的怀里犯困,脑袋摇摇欲坠的模样。

见女儿到点午睡了,乔汐跟江母和江心雅道别,带女儿回家。

在路上,伊伊就睡得昏天暗地。

把车停好在地下车库,乔汐抱住熟睡的女儿,坐电梯上楼。

作为高端小区,自然是一梯一户的布局,电梯门一出,便是家门口,然而,电梯门缓缓打开时,她从模糊到清晰地看见江怀行站在门口。

过去的两个多小时,江怀行来到壹号花苑,始终打不通乔汐的电话,只好查了查她和女儿住哪套房子,进来找她们,没想到按了好久的门铃,里面没反应。

不知道她们在不在里面,或是外出,他再一次找人查她们的行踪。

还没收到行踪结果,就见乔汐抱着女儿回来,他不禁问:“你带伊伊去哪了,我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一直不接?”

江怀行不是业主,也不是租户,毫无阻拦地来到她家门口,乔汐莫名想起诉物业,收取高昂的物业费,最基本的安保措施都做不好。

她没第一时间理睬江怀行,径直地绕过他,打开家门,进入屋子里,再到主卧,将女儿放在床上躺着。

期间,江怀行全程跟着她。

江怀行站在乔汐的身旁,语气略略放软地道:“我叫吴阿姨来照顾伊伊,我们现在去民政局,好吗?”

曾经无比渴望的东西,被江怀行放在眼前,他还用演戏的方式,让她误以为,他为她违抗他父母,乔汐上下扫视他一遍又一遍,犹豫要不要定制一个影帝的奖杯。

讲真,就他这以假乱真的演技,不颁发他奖杯,对不起他的辛勤演出。

她略感好笑地问:“领结婚证,怎么能随随便便去领,我们挑个黄道吉日?”

乔汐上午的反应,和当前的反应结合起来,江怀行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急于领结婚证的念头,容不得他多想。

他拿出手机,随便翻了翻日历,找了显示宜嫁娶的最近一天给她看:“这天,你看,行不行?”

见江怀行还真的找黄道吉日,乔汐忍住为他鼓掌喝彩,夸赞他演技好。

目光由手机回到江怀行的脸庞,她再无心思地陪他演下去,示意他和她一起走出主卧。

两人来到客厅,由于乔汐坐在单人沙发上,江怀行尽可能地离她最近。

乔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出于日常礼仪的条件反射,也给江怀行倒了一杯水,而后和他四目以对,别有深意地问:“有没有人夸过你演技好?”

“?”江怀行不明所以。

“问错了。”乔汐端起水,“按照你的身份地位,敢当面夸你演技好的人,应该没几个。正确的问法是,有没有人侧面夸你演技好?”

两人相隔一米远左右,近到江怀行能将乔汐细微的表情看得一清一楚。

此刻,乔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乍一看,是笑着跟他说话,但笑意未达眼底,清澈灵动的双眼充斥疏离和陌生,还有一丝不耐烦。

毫无昔日对他的爱意。

他下意识地回避她眼睛,反复告诉自己,她只是被抚养权协议弄生气,想领结婚证,没领到,以致于她产生意见,情绪不好而已。

江怀行接过乔汐递来的水:“我们说回哪天去民政局。”

乔汐眼中涌现大量的好奇,江怀行肯和她领结婚证的缘故是什么。

还没彻底厌倦她,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一下她的愿望?

将来,等他彻底厌倦她,他有信心确保,让她最快时间内答应离婚?

她瞥了瞥窗外一望无际的蓝天:“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外出,去做什么吗?”

江怀行当然想知道乔汐带女儿去做了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是领结婚证,便没有追问乔汐。

听她提起,他立即问:“玩吗?”

乔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江怀行,故意放慢语速地说:“你母亲想见伊伊,九点打我电话,我十点多带伊伊和她见面,你妹妹也在,我们四个人在山庄玩了,也吃了午饭。”

江怀行脸色微变。

欣赏到江怀行的精彩变脸,乔汐眼神顿时锐利起来:“你说你回完你父母家,你回什么回?说谎不打草稿,演技真够精湛的,不去娱乐圈当演员,浪费你的天赋!”

迎上乔汐散发寒冷光芒的眼神,江怀行很快想好对策,当即道歉:“对不起,我上午是没回我父母家。不过,我们先领结婚证,我父母有问题,一切我来承担,我来负责,你别担心。”

“不叫你‘江影帝’,都对不起你这么努力地演出。”乔汐忍不住鼓掌,“演了三年你父母不同意我们结婚的戏码,你不累吗?为什么不跟你母亲对一对口供?”

江怀行瞳孔微微收缩:“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乔汐此时难以控制怒火,随手拿起抱枕,砸在江怀行的身上,“她说,她和你爸,知道我怀孕了,马上同意我和你结婚。”

谎言被拆穿,面对乔汐扑面而来的怒火,江怀行短暂的慌乱过后,镇定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抱枕,重新放回到沙发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

怒火使乔汐没法好好地坐着,腾地站直身体,俯视欺骗了她三年的江怀行,骂道:“什么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揭过你骗我?你不想和我结婚,你直说不就好了吗,一个劲拿你父母当借口,真有你的。”

江怀行也站起来:“你消消气,那时候,我……”

回首当初刚制造谎言时,心底藏着的不甘,令他不知不觉地将父母的不同意,当成他拒绝和她领结婚证的理由。

可能是每当看向她期盼的眼神,他无法说出自己不愿意,在摇摆不定,没想好到底是否和她过一生。

“别我的,你的。”乔汐指着大门的方向,“江怀行,我告诉你,这个结婚证,我现在不跟你领,以后也不会跟你领,你给我滚!”

头一次被乔汐说‘滚’,江怀行固然不好受,还是站立不动:“你冷静一点,我跟你解释清楚,我那么做,事出有因,你也有责任。”

乔汐冷静不下来,更加生气了:“我有什么责任?敢情我逼你跟我结婚吗?我拿刀威胁你,叫你和我去民政局吗?”

读研究生时期,她问过江怀行几次,能不能等她毕业后,就和她结婚,他正面回复的态度较为含糊,她拿不准他的心思。

在快毕业之际,她发现自己有怀孕迹象,紧张不安和期待一并存在,紧张不安是因为担心江怀行叫她打掉孩子,跟她分手,而期待则是,他会对她和孩子负责。

即使,江怀行口头上说跟她结婚,遭遇到他父母不同意,和他只当世俗承认的夫妻,她把孩子生下来,法律上当着单亲妈妈,孩子出生证写着父不详,她也没用极端方式逼迫他跟她领结婚证。

结果,江怀行说她不想跟她结婚,她也有责任。

她的责任是什么?错在爱上他?

傻乎乎地想和他结婚生子,组成三人的小家庭?

江怀行指的责任,分明是逻辑不通、又让人极其上火和推卸责任的借口!

乔汐昨晚被动摇的想法,切切实实地转变成对江怀行的厌恶,甚至,觉得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待着,都嫌恶心。

她并非不能接受,江怀行不想和她结婚。

只是,不能接受江怀行说谎骗了她这么久,试图把责任推给她。

盛怒之下,她横眉冷眼地瞪着江怀行:“我不想跟你多废话一个字,你立刻给我滚!这是我哥给我买的房子,你和我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多待一分钟,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江怀行靠近乔汐:“你先听我说完。”

乔汐后退,抗拒江怀行的靠近,怒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亏我昨晚想过,领结婚证,不分开也行,我们一起抚养伊伊长大!然而,你做的叫什么事,说的什么话。你不想和我结婚,就请你坚持到底。”

“那我问你!你认识陈若芝吗?你们什么关系?”江怀行顿了顿,“你这次,还要和上次说同样的答案?说你不认识,你们没关系?”

乔汐急速上升的怒火,停在半空中。

几秒的时间,寂静占领空间。

两人似是对视良久,她抿了抿红唇:“在说我们的事情,你提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江怀行反问:“你亲生母亲,是不相干的人?”

想忘记却忘记不了的回忆,汹涌而来,乔汐紧紧攥住手心:“你怎么知道陈若芝是我亲生母亲?”

知道她是乔家养女的人并不多,知道陈若芝是她亲生母亲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虽然江怀行曾是她的枕边人,但她没对他说过说这些。

因为没有意义。

她养父母早带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国外定居,她也跟陈若芝断绝来往,她的余生,和这几个人不太可能产生交集,她把他们有关的一切都给尘封藏好。

江怀行如实说:“我查到的。”

自己不想提的人,被江怀行这种时候拿出来,乔汐越说越来气:“你没事查这个,干嘛?我亲生母亲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想和我结婚生子的人,对我说谎,我发现了谎言,我仔细去查一查,并不过分吧?”

“我骗你什么?莫名其妙!”

“三年前的春季,我们参加我朋友的婚宴,遇到陈若芝,我听到你们聊天了,我事后问你,你却跟我说,你不认识她,你们没有关系。”江怀行至今仍一字一句地记得陈若芝和乔汐聊什么。

乔汐细细回想,自己在三年前陪江怀行参加过婚宴,确实遇到过陈若芝。

陈若芝也是上流圈子的其中一员,但陈若芝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要求她,不能对外人说她们是母女的关系,她一直遵从要求,没有违背过陈若芝的意愿。

小时候,她不理解陈若芝为什么这样做,明明生了她,却不亲自抚养她,偶尔会见她一次,关心她,再给她点钱,她以为陈若芝有不得已的苦衷。

长大后,她发现陈若芝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所谓苦衷是陈若芝对现任丈夫撒谎,说自己没有生育过,她是陈若芝嫁入豪门的阻碍,陈若芝对她像养小猫小狗的心态,兴致来了就想起她这个女儿。

当她男朋友是顶级豪门的江家的儿子,被广而告之,陈若芝大概是觉得有利可图,意图从她这里捞到点好处,她一开始还顾及陈若芝好歹是她的亲生母亲,忍了又忍,忍不下去就和陈若芝切断来往。

反正,陈若芝不敢声张,对她做什么。

谁让陈若芝拥有的东西,全是依仗现任丈夫得来的,一辈子都在对男人伏低做小,活成被圈养的菟丝花,名下没多少财产,仅是表面风光,一旦暴露婚前有个私生女,会损失惨重。

那个婚宴上,陈若芝跟她聊的东西,她听着就觉得可笑,懒得搭理陈若芝,还走神了,后面听不清陈若芝到底说什么东西。

如今,江怀行说听到她们聊天,她头痛地揉揉额:“然后呢?”

江怀行拧紧剑眉:“陈若芝让你想办法快点怀孕,借孩子上位,免得和我恋爱谈久了,夜长梦多,你当不成我的妻子。”

时间回到那一天,他遇见与唐家是世交的长辈,也是江家的远方亲戚,沾亲带故的关系,他和对方交谈,乔汐突然不见。

结束交谈,他到处找她,无意间在没人的角落,看到她和陈若芝站那聊天。

他准备叫一声“乔汐”,由于两人背对他,也不注意有没有第三个人走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听到陈若芝说:

“趁江家没安排江怀行联姻,你们也谈了三四年的恋爱,你想办法快点怀孕!有孩子,方便上位做江怀行的妻子,免得夜长梦多,好过你无限期地做他女朋友!

妻子和女朋友差距不是一般大,你们婚姻存续期,你可以尽情地从江家拿源源不断的好处,生的孩子,也能做江家的继承人,女朋友得到的有限,还可能两手空空!”

这些话,将他当成往上爬的手段,听了后,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也奇怪陈若芝和乔汐是什么程度的关系,陈若芝教乔汐这种东西,便随意找人查了查两人之间的关系。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陈若芝和乔汐竟是亲生母女。

陈若芝是白石磷的一婚妻子,仅听说陈若芝为白石磷生了一个儿子,帮白石磷抚养前妻生的三个孩子,可没听说陈若芝有个女儿。

他再找人查了查,得知乔汐是陈若芝和前男友生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但两人一直有来往。

心里不舒服归心里不舒服,他和乔汐恋爱以来,她没展现过把他当成往上爬的捷径,就慢慢地放下这件事。

后来,没过多久,她对他说,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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