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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轮回

华夏,大章帝国。

四月,春季一场暴雨席卷了帝国中东部地区。暴雨已经连续下了四五天,黄河流域河水泛滥,到处山洪暴发,河道两旁、依山傍水的低洼处,大批的民房被泥石流摧毁,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难民成群结队、铺天盖地的往最近的郡、县迁徙。

而位于帝国东南部的上清郡灾情也颇为严重,尤其是下辖的清河县,到处是一片汪.洋。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波滔天。遇荒年,每常见,尔年,洪水皆淹偏。

滔滔洪水,浊浪排空。洪水所过之处,到处一片狼藉,哀鸿遍野。多少家园被洪魔吞噬,多少生命在此间沉浮,人们愁肠百结,欲哭无泪。

眼前一片狼藉,再也不显当年的美好家园。有中年老汉边走边抹着眼泪;有中年妇人倒地痛哭不愿离开久耕的家园;有失去丈夫、孩子的妇人和老人相拥在一起泪流满面;远处,一位中年妇女痛哭流涕,嘴里沙哑的喊着孩子的名字。

不远处,老人和小孩灰头土脸、破衣烂衫,战战兢兢地跟随庞大的队伍缓缓一步三回头,表情很是不舍、无助,无不诠释着洪水的无情。

离清河县十多里开外,一座小山村坐落在半山腰上,此地叫南村,显然受灾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房屋倒是损毁的不多,但山脚下的良田百分之九十都被洪流吞没损毁。

当下,百姓要是失去了田产,就等于断了生计。

此刻,大量村民围着村正(村长)哭诉着,问以后的生计该怎么办?

村正付有才也是一脸的落魄,急的抓耳挠腮,一遍遍解释道:“大家不要慌乱!我已派人去了县衙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大家要难心等待!......”

村子的半山腰,一家农户,三间土墙茅草屋倒塌了一间。

卧室的土炕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微微睁开双眼,默默地环视着四周。

突然,少年从土炕上一跃而下,顿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当看到自己一身青衣麻布,顿时双眼就呆滞起来。他用力拍了拍后脑,想努力回想着什么......

“什么?......纳尼?我......我穿越了!......”萧鸣一脸的茫然,有些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面前,萧鸣房前屋后看了好几遍,最终灰溜溜的回到了破草屋中。

原本,萧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高中生,学习成绩中等,在高二的暑假和同学在河边钓鱼,为救一名落水的儿童,溺水身亡,睁开眼竟然穿越到了这个破败的古代世界。

穿越就穿越吧,还没挑个好身份,比如说皇子、皇孙!哪怕是个富家子弟也好啊!眼下的原主也叫萧鸣,这倒好!还是一个穷鬼!萧鸣无奈的回忆着原主的全部记忆。

这是一个山河破碎的年代,不在华夏的历史中,从服饰上就能看出,萧鸣身穿粗布做的短衣,长裤上竟是补丁,头上一块破布将发束起来。萧鸣猜想着应现处在秦汉时期吧!

帝都,洛州,当今开禧皇帝叫章玄扈。从原主的记忆中,似乎皇帝的口碑并不好,昏庸无能,好色贪乐,待民如草芥。因此,在八年前外族的入侵,朝廷苦不堪言,要不是帝国有位镇国大将军,恐怕帝国就要就此崩塌,四分五裂。

最终,议和赔款。才换得帝国边疆数十年相安无事。

帝国也就此衰落,同时皇权不稳,诸侯王趁势崛起,不断蚕食周边一些小的诸侯国并壮大自身的实力,而朝廷的实际控制地域也在不断缩减。

这些年,虽无外敌入侵,可帝国内各诸侯国之间内战不断,兼并蚕食弱小时有发生,以至于帝国凋敝、人口锐减。

再如此下去,帝国将会有分崩离析、崩塌的危险。

“咕噜咕噜!......”肚子的叫声让萧鸣感觉到浑身乏力。

勉强支撑着瘦弱的身体来到破败不堪的厨房,翻开粮袋,只有一些糟糠的粗谷罢了。萧鸣顿时心沉到了谷底:“娘哎!还让不让人活了!”萧鸣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思想不知云游何方去了。

半晌后。

“小叔!......”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鸣木讷地微微转身,只见辕门外站着一位身材纤瘦、不施粉底的俏妇人。定睛一看,她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但娇容略显沧桑,中等身材,全身满是补丁的素衣,脚下还有一双老旧的绣花鞋,脏兮兮的双手中还抱着一团新鲜的野菜。

“小叔!你怎么起床了?你伤势未愈快回房去躺下!......”女子的俏脸上满是担忧道。

萧鸣脑海中顿时显现出当前女子的信息:她叫关小云,两年前她与三哥萧汉定亲,可没几天萧汉就被朝廷强征服了兵役,最终血染沙场。

古代讲究忠、孝、仁、义、礼、智、信。显然她来到萧家后,没能等到丈夫归来。

看着她满是伤痕的小手上抱着一团刚刚挖回来的野菜,萧鸣忽然想起了原主的记忆片段,叔嫂俩相依为命的画面。

不知为何萧鸣内心一热,双眼犹如进了沙子一般,涩涩的。

但很快,萧鸣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后向关小云施了一礼:“三嫂辛苦了!......以后这些粗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关小云微微欠身施礼:“小叔何故如此!......快......快去休息吧!”说完,就在厨房忙碌着晚饭。

“哎!......”萧鸣叹了一口气,出了厨房,内心很是沉重。

对于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的萧鸣来说,几乎没干过什么农活,还别说洗衣做饭了,显然萧鸣也不想帮倒忙。

一个人站在低矮破败的土胚庭院中,老远就听到村东头吵吵嚷嚷的声音。

根据原主的记忆,萧鸣也回想到了很多事。便宜父亲萧喜顺是村里的木匠,八年前大哥、二哥被征召入伍,先后为国捐躯了;母亲接连生下两个女儿相继夭折,在生下萧鸣后,不久也病故了;三年前萧喜顺将木匠的手艺活传给了萧鸣,带着老三就去了战场。

最后,结果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他们爷俩同样也是为国捐躯壮烈了,不然怎么会三年了也杳无音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下只要是有手艺的百姓,或是有足够的钱财交税的,是可以不用被朝廷强征入伍的。

原主萧鸣显然不喜欢那个木工的活计,将它晾在一边,以读书人自诩,一心一意要考取功名,但生活的压力让他寸步难行,以至于近年来穷困潦倒,还要靠家嫂帮衬,而如今都揭不开锅了,仍装作读书人的样子。

这场大水显然也没能给穿越的萧鸣留下什么,要首先解决温饱问题,再将房屋修缮。

虽然有些失落感,没有什么依靠,但很快萧鸣便打起了精神,“既然上天给予了他第二次生命,就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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