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当好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单玉龙这一场宿醉很厉害，到第二日早上很晚才醒。

卢恪生7点钟过来接他们上班时候，他还在那里呼呼大睡，也**从国外回来，旅途奔波加上倒时差，他也因此更加疲惫一些。

颜青不忍心吵醒他，问卢恪生吃早餐没有，卢恪生道："我吃过了。你们还没吃吗？"

颜青道："还没呢。"

卢恪生道："那我给你们做点。"

接着自己去冰箱里看了下，拿几个鸡蛋和意面，给他们做了两份面，颜青看面做好了，才去叫醒单玉龙。

单玉龙看着他坐在床沿，也不急着起床，人脑袋凑过来躺他怀里，有点懊恼道："昨晚上不该喝酒的。"

颜青道："知道难受了吧？"

单玉龙道："不是难受，是错过了**，可惜了。"

颜青低头看他，脸不红心不跳，啧啧称奇，道："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肉麻，都不知道害臊了啊。你去美国都经历啥了呀，回来变得如狼似虎的。你还是你吗？"

单玉龙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道："你是不是怕了我？"

颜青看着他练过武的身材，底气不足的道："谁怕你？"

然后赶紧转变话题，道："快起来，恪生煮了意面，等我们吃早餐呢。"

单玉龙这才乖乖起来洗嗽，颜青等着他弄好，两个人一起过来这边餐厅吃早餐。

颜青跟卢恪生讲："龙哥在家的时候，你就不用过来接我们了，我们自己可以开车的。刘芳现在怀孕了，你要多照顾点她，还有，你自己现在不比以前，也算是大明星了，我们没给你大明星的排场，你自己架子还是要有的。龙哥现在慢慢在淡化，我们准备慢慢让他退出来，会给他另外的安排，这也正是龙哥自己的意思。为这个，我们也是准备很久，如今也算得是水到渠成，你们也不需要替龙哥惋惜什么的，到龙哥如今这种程度，他已经有足够资本自由进退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正是要努力向上发展的时候，公司也会把资源重点布局在你身上，回头公司另外给你配备一个助理，刘芳现在也不可能陪着你到处跑了。"

卢恪生道："好。"心里还是有点失落。连早上接送他们都不需要的话，他能为他们做的就更少了。

等他们到公司的时候，刚刚开完例行早会，寒波一早就来公司找颜青，说有个事情要跟他商量。

颜青把单玉龙替他泡好的茶递给他，问："什么事，尽管说。"

寒波道："是这样啊，余飞你认识啊，他呢，听说你们这第二期要去美国拍摄，他想挂个名进去，不是实际的，就走个场子，随便什么名分都可以。"

余飞颜青认识，寒波关系很铁的一个导演，也算是圈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寒波刚出道就是演他的电影出名的，算的上是寒波的恩师了，如今倒很少他的消息。

颜青没听明白他意思，问："挂名？做什么啊？"

寒波看他没明白，知道他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好把话挑明白了说："是这样，余老师在外面接了个活，又不是明面上的活，私下接的，对方不想走明账，私下给他，但是数额呢又有点大，给个人走账没理由说不过去，想着转给你这个项目里，对方呢当是付你服务费，你这边开个费用发票他们报账报税用，然后你这边呢，在这个项目下给余老师挂个名，回头钱转给他，算是付他个人报酬，你这一进一出，也没啥影响，相当于，就在你这儿过个路。要是别人的事呢，我根本不会管，但是，余老师你也知道，是我恩师，而且，他这些年也不太好混，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如意，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对方又有诸多要求，所以只能找你这儿来帮个忙了。"

颜青一听，马上明白了，这哪是过路，这是要逃税呢，把他这当**的了。颜青倒是没想到寒波竟然会干这种没底线的事情，想来也是人情所累，看来当好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不动声色，问："多少钱啊？"

寒波伸出一个食指，比了一下，颜青道："一百万？"

寒波道："不止。"

颜青道："一千万？"

寒波还是摇摇头，一脸神秘莫测地笑着，颜青问："莫非是一个亿？"

颜青心想：这一个亿，可不是余飞这种过了气的导演能私下里接个活能挣得回来的，指不定中间还有多少黑幕，这是完全拿自己当冤大头来了。一个亿来路不明的资金从他这里洗白，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干这种事。

当下也不再客气，直截了当道："波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个纪录片的投资，你是知道的，总共投资都没有一个亿，怎么可能跟帮得了一个亿的忙。这个真的是没办法。"

寒波道："你把项目投资做大就行了吗，这次不是要去美国拍吗，投资做大上亿也很容易理解啊，国外的标准，国内也不了解，还不是你说了算。"

颜青道："那这个，我们恐怕真的很难做。"

颜青知道这样拒绝寒波，肯定是要交恶的了，其实他心里是真的很在乎跟寒波的交情的。但是是非原则，由不得他卖人情。

寒波道："那怎么办？这事早两个月，我在我们那片子，《末日侦凶》那片子里出掉，也是很简单的事啊，就走个手续的，多大点事，圈里大家这么干的多着去了。"

颜青听他那样讲，十分意外，他自己对这些事情是很顾忌的，没想到寒波却只是觉得小事一桩，看来这人还没吃过这方面的亏，对这中间的风险一无所知。

颜青在家族企业里浸润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自然耳闻甚多，只是他没想到，原来娱乐圈里，这些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到连寒波这样相对正直的人，都不以为意。

再说，他又凭什么觉得他一个导演可以擅自在自己执导的电影里，随便就可列支一个亿的资金呢？这样的想法，又要置投资方制片方于何地？

国内影视业这么多年的发展，依然还是在责权利的分配方面纠缠不清，以至于导演的权利往往跨越了自己的权利范围，把自己拉入资本的迷局里，很多导演拍摄过程中，经常拍着拍着，违背初衷，是否跟这些弊端有关呢？因为总是把自己跟资本绑架在一起？

颜青心里这么想着，脸色越来越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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