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时糊涂
“啪啪啪”
染悠璃从屏风内出来，大力的鼓掌。不但惊住了外面的三个人，就连艼兰也诧异不已，她不明白，小姐怎么到了最后却要上去打草惊蛇了。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你—你怎么在这！”柳氏杏眼圆瞪，嘴巴大的能塞下一颗枣来。
“我怎么不能在这。”染悠璃双手抱胸走出来。
“而且这话应该我问姨娘你吧，我和我的丫鬟订了一间房准备好好吃顿饭，你们却闯进来，我本想要出声提醒，谁知你和这位公子，竟然—啧啧，真不知让悠璃说什么好。”
王严存虽未见过染悠璃本人，但听她的话和看柳氏与心儿的表情，如何还能不明白。
“大小姐，这”
“表哥，不用求她。就算她今日看到，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况且，她没有证据。”
柳氏佯装镇定，分析眼下的局面。
听到柳氏一席话，染悠璃笑的好不欢欣，“姨娘这话，恕悠璃不赞同。其一，我的名声，早已被你们母女俩毁的差不多，多这一笔，我还真不在乎。其二，姨娘要说证据，我不但有证据，还有证人！”
说罢染悠璃再一拍手，小荷开了门进来。
柳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去昏倒，果然，小荷打开门后便转身去搀扶拄着龙头杖的老夫人，老夫人黑着一张脸进门。这个刺激来的还不够，老夫人抬脚进来后，身后又出现染秋禾的身影，这下柳氏是真的吓晕了过去。
徒留衣衫不整、鬓发潮湿的王严存。
一室的**清香，加上衣衫不整的男女，这一切，还有什么需要人解释的吗？
“小姐…”艼芷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何时通知的老夫人和丞相大人。难道是让自己找人去寻艼兰的时候吗？
“丞相，我—”王严存话音未落，便被染秋禾一脚踢到桌子底下，四脚朝天，模样极其狼狈不堪。心儿没有柳氏那么好的运气，她抖啊抖，却不得面对这纠结的场景，王严存就躺在她的脚边，但任是借给她是个胆子，也不敢去伸手扶上一把的。
“狗东西，偷人偷到丞相府来了！”纵然染秋禾不喜柳氏，但柳氏终归是他的女人，名义上也是他的妾侍，万不得由旁人染指。今日早晨璃儿请他和老夫人说是看一出好戏，没想到真是一出好戏。若不是女儿告诉他，恐怕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越想越生气，想他堂堂朝夜国的丞相，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铜臭商人戴了绿帽子，说出去定要让朝廷的一众官员笑掉大牙。
“小荷！把柳姨娘给本相弄醒！用水泼！”
染秋禾发火道。
一向偏袒柳氏母女的老夫人这次也没有阻止，而是拉着一张老脸冷眼旁观。论起生气，她恐怕比染秋禾更胜，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小荷一向不是心儿这等束手束脚之辈，到底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人，得了命令，便毫不手软的执行。
她从桌上拎起已经凉了的茶水，掀开壶盖就往柳氏脸上倒。碧绿色的茶水，糊了她脸上的胭脂水粉，黑色的眉毛晕染开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王严存不忍看这一幕，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眼疾手快的染秋禾抬脚踩住背部，王严存惨叫一声，被压得不能动弹。
“继续倒！”染秋禾中气十足的吼道。
小荷手下不停，等到一整壶茶都倒光了，柳氏才渐渐转醒，一醒来就想起自己的处境，她登时跪地一路爬行到染秋禾面前，双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袍哀求道：“老爷，是妾身一时糊涂，求老爷绕过妾身这一次！都是他，是他引诱我，妾身不是自愿的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与王严存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
柳氏这般毫不留情面的推卸责任，让王严存的心凉了半截，他本欲辩解，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心儿对王严存升起一丝同情来，却跪在地上始终不敢乱动。
“贱人！”染秋禾一脚踢开柳氏，“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真是不知羞耻！来人！把柳氏压下去浸猪笼！”
染秋禾冷漠着声音吩咐，很快有几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涌进来。
柳氏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苦苦哀求染秋禾：“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妾身知错了，知错了！”
柳氏的额头磕出了血丝，在生死面前，什么男女之情、什么**情思，她现在只恨自己为何要做出这般糊涂事，怎就被王严存迷了眼。更恨的是，染悠璃这个贱人！
柳氏见染秋禾丝毫没有软化的心思，便跪着走向老夫人。
“老夫人，求求您看在妾身曾救过您一命的份儿上替我求求情吧，妾身知错了，妾身一时中了他的蛊惑，妾身也是身不由己，妾身该死啊！”
“既然该死，那本相就成全你。”
染秋禾这又开口了。
染悠璃看着自家爹爹对柳氏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相当快意。现在她更关心的是染莹儿，她的母亲跟人**，而且她也不是丞相的女儿，日后她要如何自处！
老夫人万分失望的拿自己的龙头杖拨掉柳氏的手，“你的救命之恩，老身这些年，还的还不够吗？”
这句话惹得染悠璃看过去，老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染悠璃，染悠璃微微撇着嘴巴扭头，继续加大火候：“听说姨娘在嫁给爹爹之前，便已怀有身孕，倒不知是真是假，今日看来，倒让人不得不好奇了。”
果然，染秋禾的脸又黑了一层，“把柳氏押回府！”沉塘一事，等他弄明白染莹儿的身份便知道了。但他看着王严存痛苦狰狞的脸，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现在想来，不正是他的二女儿染莹儿吗？现下他已经基本确定了，但要给众人一个说法，给他染家的列祖列宗一个说法，还是要拿出真实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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