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事有转机
“老爷，这件事上，莹儿是无辜的，您若是赶她出府，她一孤身女子在外如何生存？”颜凝若听染秋禾不但要将柳氏沉塘，还要将染莹儿削除祖籍，赶出丞相府，便心生怜悯，开始求情。
“夫人，莫要为她求情，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赶她出府，她可以回王家，她既是王严存的女儿，便回王家好了。”
“老爷，这样不妥。眼看着莹儿都要成婚了，这关乎到她一辈子的幸福啊。”颜凝若性子一向单纯善良，她不知道自家女儿与染莹儿的仇恨，她只知道，染莹儿一个年幼少女，被赶出府，即便被王家收留，想必也会受尽欺负。她好歹喊她一声大娘，无论如何做不到袖手旁观。
好在染悠璃此时在和艼芷调配檀香味儿的香料，她打算多做一些备用。否则她要是听见自己娘亲为染莹儿求情的事，只怕会气的吐血吧。
“夫人，怕不是糊涂了。出了这种事，那八皇子怎还会迎娶莹儿！”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下人禀报。
“启禀大人，门外八皇子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染秋禾不用猜也知道八皇子是为什么事情而来的，否则也不会赶在这么巧的时候，他一向是公务繁忙的。他来不及计较是谁给他通风报信，当下整理好衣冠带着颜凝若一同出去迎接。
染悠璃接到消息时，声称自己身体不适没有前去见客。
“不知八皇子前来有何要事？”
虽然心里明白，但场面话还是要说上一说的。
“丞相大人，本殿下就不拐弯抹角，直接与你说了。本殿下听说府上出了事？”
夜无克目光巡视一圈，没有看到想要看的人，眸色深沉。
“实不相瞒，是臣家中的丑事，不便外扬。”染秋禾黑着一张脸答。他可以想象，明日早朝时，大家会如何调侃他了。
“哦？本殿下无意冒犯，但可否请丞相看在本殿下的面子上，饶了那柳氏一命？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本殿下的岳母，莹儿的亲生母亲。至于莹儿，丞相大可在收留她在府上小住一些时日，不日后本殿下便会亲自上门娶她进宫。想必这个面子，丞相大人还是愿意给的吧？”
八殿下都开口了，染秋禾又如何能拒绝。
“这个”但放过给他戴绿帽的柳氏，他又不甘心。
见染秋禾不清不愿，夜无克笑道：“本殿下知道丞相的为难之处，柳氏任你处置，只要留她一命便好，这算是本殿下给莹儿的一个交代。”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若是再不点头答应，那就是不识抬举。
“如此，便多谢丞相抬爱。本殿下还有父王分配的要事处置，近些日子岳秋国又有异动，需有人盯着才好啊。”夜无克有意无意抬出皇上的名号，提出他在办理最为惹众皇子眼红的事情，仿佛在威胁染秋禾他如今的地位显赫，前途一片光明，服从他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染秋禾在官场打磨半生的人，如何不知，即便他性子有些刚直，但也懂一些弯弯绕绕。
“八殿下受累了，岳秋国一向与朝夜国不对盘，只怕要殿下费心了。”
夜无克点点头，也不客气，说完自己要说的事，便带着随从告辞。
大气不敢出一下的颜凝若，也不用再劝染秋禾，因为八皇子已经明里暗里下了命令。
柳氏不会被浸猪笼，染莹儿也不会被赶出府。
这个消息还是被终于回府的艼兰带过来的，艼兰沿路听到下人们在议论这件事，经过仔细盘问知道了缘由。这便迫不及待的来玉璃轩告诉染悠璃，气的染悠璃手哆嗦，这下，又被那个八皇子破坏了！
不知他是真的喜爱染莹儿，还是故意与她作对！她总觉得那个八皇子有些不对劲。但她一直都没有想其他的可能。
本以为柳氏母女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八皇子也会因为不堪身份之辱而退婚，没想到见他这样似乎娶染莹儿的决心还很强的样子，她还真不信了，他之前根本就未曾见过染莹儿，哪里来的那么深的感情。要说以前，她还可以分析为他是想要拉拢爹爹，但他明知道染莹儿不是爹爹的女儿，还执意要娶。他一向不会做没有利润的买卖，染莹儿丝毫没有利用价值，除非…
要说染莹儿身上有的，从始至终，怕只有对她满腔的恨意了。
但染悠璃觉得自己这样想未免太抬举自己，便摇头把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小姐，这下看那个染莹儿还怎么欺负您！”艼兰幸灾乐祸道。
“其实小姐，您派人找奴婢的时候，奴婢已经查到了，和下人们如今议论的相差无几，不过小姐您怎么突然就得知了呢？是谁告诉您的？”艼兰好奇的问，就连艼芷也想不通，只是她不想艼兰，可以毫不顾忌的就问东问西，她总是会把事情自个儿先揣摩一遍才会出口。
是世子慕檀曳。
他也真是个神奇的人，就如他所说，整个朝夜国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按理说，他三年前被送往岳秋国，现如今刚回来，理应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知道那么多事情，除非，他在这里安插着很多眼线，或者，在岳秋国有自己的势力。
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子，却没想他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
“公子，您告诉大小姐这件事，等她反应过来，一定会怀疑您的身份的。”
慕檀曳的心腹赵静道。
慕檀曳掀开一道折子，边查阅边在上面勾勾画画，“怀疑就是，她早晚要知道。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顶多认为我有些奇怪罢了。”
慕檀曳不甚在意的说，接着想起什么又吩咐手下：“前些日子我让你找的鸢尾草找到了吗？”
“已经命人晒干磨成粉，世子若要，现在属下就去找来。”
“不必，明日再说。”
慕檀曳挥一挥手，赵静告退，他继续坐在烛灯下批阅折子。若是旁人看到，定会惊讶，为何那上面所写，全是岳秋国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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