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英西使团

连山关，自秦仁来后，原来守关的定殷就转为他的副将。秦仁把原来守关的三万士卒和自己五万人马合并，再分成两军，每军四万人。一军负责屯田，修筑防御军事，另一军做全职士兵，日夜操练，两军半年轮换一次。

在天健帝的催促下，户部优先给兵部调拨军饷，兵部迅速把以前欠边关将士的军饷一次性补发，于是边关的守军军心慢慢安定下来，士气回升。

秦仁得到朝廷的许可，同意建新城，即刻挑选了三千骑兵，七千步兵，共一万人，准备带兵出关，先行一步，建立新城。

副将定殷劝道：“将军深受皇上器重，连山关还有待将军镇守，关系重大，又岂可轻易出关，将军要慎重啊。建城之事就让下属去办吧，将军勿虑。”

秦仁道：“你的好意我明白，可这是我军第一次出关，只可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将会严重影响我军士气。我身为将军，此刻若是躲在后方，不能身先士卒，又怎能期望大家奋勇杀敌呢。”

秦仁不听劝告，执意率军出关。待秦仁赶到目的地，发现那里已有约三千人的士兵在休息，正是元古军。秦仁当机立断，抽出双锏，挥军冲杀了过去。

元古军万没想到秦仁会率军出关，真是破天荒头一回。慌乱中，元古军匆忙迎战。秦仁大开杀戒，雷霆怒一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元古军死伤惨重，不得不撤。

秦仁看这元古军，且战且退，还不断回头观望，知道元古军是不服气，迟早会回来的。秦仁让士兵们加紧布置防御工事，随时准备元古军的反攻。

退却的元古军还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从远处迂回到秦仁下方，想切断秦仁的归路。不料此时连山关的定殷调拨一万士兵前来接应秦仁，元古军反被两边夹击，再次损失不少人马。

元古军不愧是马背上长大的，凭借马术上的优势，还是艰难地突出了重围，清点一下，只剩下不到七百人。不得已，元古军的将领赶紧派人向可汗请求增援。

在增援没到之前，残余的元古军还想趁夜偷袭一下秦仁，好在可汗面前挽回一点面子。秦仁早有防备，元古军偷袭没有得逞，再次死伤三百人。侥幸活着的元古军算是彻底老实了，乖乖地等着可汗援军到来。

元古可汗乞颜真卿接到军情奏报，恼怒道：“可恶，这连山关的将领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出关占我地盘，藐视我的存在。这领军的是谁？”

报信的小兵回道：“回可汗，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对方的军旗上写着一个‘秦’字。”

乞颜真卿道：“据我所知，连山关只有一人姓秦的，难道是秦仁亲自带兵？他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不怕我灭了他？史那克，你即刻率军三万赶去支援，定要活捉秦仁。”

此时的秦仁关外驻军已有四天，初步完成一些军事设施建设，从关内过来的工匠正在规划城市布局。秦仁见元古军来势汹汹，让工匠们先撤，自己率全军凭借军事设施跟史那克周旋，四峡关的总兵古少和急派一万人马前来援助，攻击史那克左侧，连山关的定殷也再派二万，支援秦仁。

两军杀个天昏地暗，秦仁凭借军事设施优势，杀退史那克多次进攻，史那克进攻不顺，左侧又受到古少和士兵的骚扰，下令全军退却休整。

秦仁舔了舔嘴边的鲜血，杀得性起，见元古军退却，当即点了两千骑兵，要去追击元古军。副将连忙劝阻：“将军，穷寇莫追，小心有诈。”

秦仁道：“我观察很久了，敌军那么多次进攻，领军的大将却只会组织硬闯，有勇无谋。现在他们锐气已失，正是我们追击的好时机，若然等他们回过气来，那又将是一场恶战。”说完不再理会副将阻拦，下令追击元古军。

像先前的元古军没料到秦仁会出关一样，史那克也没想到秦仁会追杀过来，更想不到的，是秦仁来得这么快。元古士兵才刚下马休息，秦仁就带兵杀了过来。

秦仁直奔史那可，史那克慌忙上马。两人战了几回合，秦仁越战越勇，雷霆怒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史那可手都开始发抖了，武器险些捉拿不住，不由得心生胆怯，只得且战且退，率军退回草原深处。

秦仁见状，也不得不佩服，这元古军虽败，可也没有散乱，依然有着不错的战斗力。

看着败退而回的史那克，乞颜真卿大骂他一顿。此次战役之后，元古人也知道天朝已经不是以前的天朝了，现在他们开始主动，敢于跟元古军硬拼了。

乞颜真卿很是窝心，西北崛起的罗斯人此时又对元古草原西部肥沃的牧场虎视眈眈，令他随时面临东南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乞颜真卿有意缓和跟秦仁之间的关系，默认秦仁出关修建新城。

连山关，被发配这里的马守信跟着工匠们出关去修筑新城。路上见到秦仁率军回来休整，不顾一切离开工程队跑到秦仁面前自荐：“小人马守信，见过秦将军。父亲马行空曾在京城有幸见过将军，若将军不嫌弃，小的愿为将军效劳，为将军筹备军马粮草。”

秦仁好奇道：“哦，马行空的儿子？我在京城的时候，是见过你爹一面，我知道他是个有名的商人，是个经商好手，你是他儿子，料想也不差吧。你有什么提议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马守信道：“将军，我是个商人，我的提议是‘以商止战’，跟元古军做生意，为我们争取到一个和平的建设时期。这筑城需要大量时间，如果能不打仗，我们建城的速度会快很多。”

秦仁觉得有理，打打停停，新城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啊。但是不知道乞颜真卿会不会同意，于是秦仁书信一封，让人给乞颜真卿带去，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乞颜真卿正愁着怕会两线作战，结果收到秦仁信说大家可以做生意，不要打了，真是喜事一桩，让他可以专心对付罗斯人，乞颜真卿马上回信答应了秦仁。

收到乞颜真卿的回信，秦仁大喜，趁这段休战期让工匠们抓紧时间筑城，并将新城取名为睿城，意为深谋远虑的城市。

北方暂时平静了，京城却热闹起来。原来是各国使团前来朝贡，英西国的使团也在其中，他们也想面见天健帝，礼部尚书曲直接见了他们。

曲直道：“英西国的朋友远道而来，皇上很是高兴，特意交代我，让我好好接待各位。”

英西团长奥斯顿丁回礼道：“多谢尚书大人接待。此次前来，主要是奉我国王之命，来跟贵国皇帝陛下商谈开放通商口岸之事，希望两国能进一步交流，扩大生意的规模，不知道曲大人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到皇帝陛下？”

曲直道：“这事现在还不好说，皇上这段时间接见各国使者都很忙，待有空见你们了我再安排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先在京城住下，欣赏一下京城的景色吧。”

奥斯顿丁道：“听闻贵国面见皇帝都要行跪拜之礼，这不符合我国的规矩啊。在我国，我们面见国王都是站着说话的，不需要跪下，不知皇帝陛下可否理解？”

曲直道：“在我天朝，各国使臣觐见都是行跪拜之礼，你们自然也不应该例外。好了，你们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奥斯顿丁见状，也只好先带着使团离开，在京城住下来。

英西使团在京城一连住了十天，都不见礼部的人传来消息，看着别国使团都完成任务离开，奥斯顿丁心里不禁着急起来。

奥斯顿丁主动找到礼部尚书曲直，道：“曲大人，我考虑了一下，我愿意做出让步，面见皇帝陛下的时候，我可以单膝下跪，这也是很隆重的礼仪了，还望曲大人多多帮忙，尽快让我们见见皇帝陛下。”

曲直道：“容我再去禀报，你们先回去，皇上见不见你我都会派人给你消息，你们等着就好了。”奥斯顿丁连忙谢过。

曲直进宫见了天健帝，道：“启禀皇上，英西人觐见时愿意单膝下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是否召见他们？”

天健帝道：“他国有他国的礼仪，既然他们都让步了，我们堂堂天朝也不能小气嘛。你告诉他们，明天到御泉宫，朕接见他们。”

御泉宫里，奥斯顿丁终于见到期盼已久的天健帝。只见天健帝眼神凌厉，面有威严，让奥斯顿丁突然心生一股敬意。

觐见皇帝的官员齐刷刷地行跪拜之礼，奥斯顿丁一个人显得很另类，他正想单膝下跪，天健帝瞪了他一眼，奥斯顿丁竟不由自主地两腿跪下。事已至此，奥斯顿丁无奈，也只好跟着众人一起行跪拜之礼。

行礼完毕，奥斯顿丁向天健帝呈上本国的礼物，其中还有一尊英西国最新研造的大炮。

天健帝道：“火炮？好，好，好。”天健帝嘴上说好，心里却不以为然，毕竟这火炮天朝也有，算不上什么稀奇。

奥斯顿丁见天健帝高兴，便向天健帝提开放通商口岸之事。

天健帝道：“国书我看了，你们要朕开放更多的通商口岸。只是朕觉得现在有一个口岸都已足够满足我朝需求了，也就不必再开了。至于你们说要朕划一块地给你们英西人长期居住，这不可行。朕的天下，每寸土地都是历代先祖用鲜血打下来的，都是无价之宝，只能让我天朝的子民居住，你们这要求高了，朕不考虑。”

奥斯顿丁听了，很感挫败，好在天健帝也回馈了不少礼物，倒不至于空手而回。

奥斯顿丁率使团回到住所，抱怨道：“太顽固了。现在外面都什么世界了，他们还死守着一个港口，阻断跟各国人员的交流和商品的流通。要是我们英西国的战船能开过来，我倒要看他还是不是这么顽固。”奥斯顿丁让团员们收拾收拾，准备离京回国。

团员有位叫艾布特的传教士，他对奥斯顿丁说：”长官，我不回去了，我决定要留下来，在这里传播主的福音，让这里的人成为主的信徒。”

奥斯顿丁道：“你要考虑清楚，在这陌生的国度传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你有这个信心，我给你留些生活费用，祝你成功，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他们能认识到他们的顽固是多么愚蠢。”

艾布特跟奥斯顿丁拥抱告别，道：“愿主祝福你，与你同在！”

奥斯顿丁道：“没完成国王的任务，我很愧疚，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听闻英西使团离开，户部尚书李元贞很为感叹，道：“可惜啊，这海禁还得继续，每年不知要少赚多少银两，难为我这把老骨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