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节

一连几天,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干活,相安无事。又过了几天,大家正在干活,柳老五又领了几个人来了。他一来就指名道姓的要找徐大壮,大家急忙把徐大壮找了来。徐大壮一见到柳老五就一脸的不高兴,阴沉着脸问,你又来干什么？

我……我来是想和你喝酒比赛的,如果你赢了,二话没有,如果你输了,这浮石……柳老五露出狡赖的狞笑。

是吗,如果我要不和你比呢？徐大壮感到恶心。

嘿……不比就不比,随您便。柳老五皮笑肉不笑。

那好吧,请你走吧,我没时间和你玩。徐大壮很讨厌柳老五的作派。

嘻嘻,都说你们林场叫酒**,原来也是徒有虚名呀！柳老五见徐大壮没有比酒的意思,便使出了激将法。这一招果然灵验,徐大壮立刻同意喝酒比赛,并且定在下班后六点钟在老松江饭店。

晚六点整,徐大壮和二蛋、牛大愣等人,柳老五一伙在老松江饭店喝起了酒。不到一小时就把柳老五等人喝得稀里哗啦,徐大壮他们大获全胜,凱旋而归。从此,柳老五等人再也没来捣乱。

徐大壮他们的浮石工程一干就是二年。这二年里,林场家家户户都挣了不少钱。可是,徐大壮突然觉得应该转产了。他和二蛋核计干点什么？二蛋懵懵懂懂,不明白徐大壮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问,大哥,买卖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转行？

二蛋,你没看出来吗？现在浮石的订单数量在下滑,一年比一年订的少,这就说明了牛仔的服装要过时了。牛仔服装过时了,浮石也就没用了。我妹夫和我说,来年GD那几家厂家就不和咱们签约了,所以,咱们得赶快转产干别的。徐大壮的话使二蛋大吃一惊,他作梦也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他陷入了深思,他自言自语,是应该另找出路了。

夜晚,吃完了饭,人们集中在徐大壮家。虽然屋里挤满了人,但是,屋里却鸦雀无声。大家都没有心思说笑话,屋里的空气凝固了一样。最后,还是徐大壮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他说,大家都说说,人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这么多人,咋也顶个诸葛亮吧！

屋里还是无声无息。

怎么啦,平时有的是话,关键的时候都哑吧啦？杨秀秀沉不住气了,她几乎是在吼叫。

屋里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依我看,咱们还是开个酒鬼山庄吧！憋了半天,还是二蛋先发了言。

我看行。杨秀秀表示赞同。

那就这么办吧。徐大壮也同意。

那就开酒鬼山庄。大伙都表示赞成,就这样,开办山庄的事就全体通过了。接着,大家又研究了集资的问题。二蛋先表了态,我先说,这二年咱们都挣了不少钱,都拿出来,大伙的事,都入股,都分红。

我说句话,这二年,牛大愣始终和咱们在一起扑腾,我建议,他也投一股。

虽然没有人表态,但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牛大愣激动了,他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他双手抱拳,一劲说,谢谢！谢谢！

徐大壮他们的浮石买卖只干了二年就没有订单了。好在牛大愣找人批的那块地皮还管用,徐大壮他们开始建山庄了。

徐大壮让大家把家底都拿出来入股,反正是多投多得。然后，又对牛大愣说，大愣，你也投点资，也算一股。

我……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你们林场的职工，别弄出意见来。牛大愣也想入股，但他害怕有影响。

别唯唯喏喏的，有什么影响，地皮是你给批下来的，你又帮的跑贷款，说实在的，你出的力最大，你回去准备钱吧，咱们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飞云浦林场职工家家户户都开始筹划钱，为集资旅游山庄入股做着准备。

建旅游山庄的钱除了林场职工集资外，所缺的大部份资金都是通过徐大壮的妹夫给贷的款。钱款有了着落后，徐大壮开始筹建旅游山庄了。他把二蛋和牛大愣请来，还特意请来了杨占武作顾问。大家在一起研究什么样的格式，风格，最后又谈到了起名。提到起名，大家立刻哑口无言了。首先二蛋表示，不懂起名的事，因为那是文化人的事，我一个大老粗，可说不好。牛大愣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只能听大伙的。大家谁也起不出名来，核计来核计去，二蛋说，依我看，这名还得老场长起，大家说怎么样？

对，说得对，大叔给起个名吧。刚才还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牛大愣赶紧表态，拍手赞成。

杨占武见大家的热情很高，又都期望他给山庄起个名，他连想也没想就随口说，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我也是个大老粗，和你们没什么两样。文化人谁在这深山老林子里拉木头呀！我有个想法，刚才你们呛呛时，我就琢磨这个名的事了。我想，既然外面都管咱们村叫酒**，那咱们这个旅游山庄干脆就叫它《酒**》，大家说咋样？

杨占武的话音刚落，徐大壮和二蛋，牛大愣三个人都鼓掌赞成。

好，这个名太好了，新颖，太有意思了！二蛋连连咵赞。

我说咋样，还是大叔有文化，这个名太吸引人，太有创意了！牛大愣觉得这个名太独特了，太别具一格了。大家都对这个名感兴趣。

很快，由自己动手,自力更生，只半年的功夫，酒**已经建成了。建成后的酒**有点古香古色，即典雅，又独特。它座落在长白山密林深处的老松江边。这里有参天古树，有婷婷玉立的美人松，还有挺拔屹立的水曲柳，也有纹络清晰的黄菠萝，有栋梁之材的红松，有做出家俱赛冰箱的抱马子……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植物园，又是一个天然的动物园。这里有许多长白山特有的珍奇凶猛的野生动物。但是,人们大可放心,白天这些猛兽不会出没的。人们常看到的只是野兔，野鸡，梅花鹿，狍子，獾子，飞鼠等，让人感到新奇，一饱眼福。山庄餐厅的管理人，经过大家的筛选，一致认为杨秀秀管理最合适。可徐大壮却坚决不同意，按他的说法是两口子都在山庄影响不好，应该避嫌。可二蛋等人却不那么认为，认出为林场统共就那么几个人，当然得用贤了。谁有能力，谁能够胜任就用谁。最后，大家举手表决，徐大壮以少数服从多数，服从了大家。

杨秀秀是个泼辣能干的人。山里的女人不娇性，人又长得人高马大，性格也象男人。她的动作特别豪爽，男人干不了的事她能干，男人不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到,她喝起酒来一斤多。因她姓杨，人们送她个绰号，叫“大洋马”。这个绰号不是白叫的，他真的象一匹烈性的大洋马，她的浑身总有一股子使不完的劲。她家姊妹五个她老大，从小就进林子砍柴，下河捉鱼，晚上照蛤蟆，挖人参，采野菜，拣蘑菇……无所不能，是家里的一个好帮手。自从徐大壮入赘杨家之后，脏活累活徐大壮都干了，可她也不闲的，帮助妈妈带妹妹，帮父亲烧酒，家里的活干得井井有条,让她去山庄管理餐厅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徐大壮对杨秀秀当然放心了，只是怕外人的舆论不好。既然大家一致推荐杨秀秀当这个餐厅经理，他当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当让杨秀秀去餐厅当经理时，她却提出个条件，非让石头当餐厅采购员不可。餐厅采买可是个有油水可捞的美差，必须找个诚实可靠，信得过的人。其实大家都了解石头其人。石头姓石，个头不高，人都说他像石滚子，又像一块大大的河卵石，因此得名石头。石头的心眼实诚，为人办事极认真，从不藏奸耍滑，这就是他的性格。每次大家在一块喝酒时，醉的总是他。只要有人捧他两句，就是毒药他也喝。所以，也有人叫他一根筋，拧劲子（一种硬杂木）。有一次，在山里拉木头，山砲和石头打赌，一根足有三百斤重的圆木，看谁能扛着走二百米，输赢赌的是一顿酒。石头看也没看，扛起木头就走，当他走了近二百米的时候，实在扛不动了，把圆木扔在地上。伐木工人都知道，新鲜的圆木煞骨的沉，会把肩膀咯出血。结果山砲连扛也没扛就算赢了。大家都认为是山砲把石头熊了。可石头却不那么认为，他的说法是认赌服输。晚上下班后，石头安排了山砲一顿，还请了二蛋，山狗坐陪。请徐大壮，徐大壮说啥也没去，他又没法把山砲熊他的话挑明，因为哥们在一块聚一聚，乐呵乐呵也未尝不可。还有一次，山砲要和石头喝酒，山砲说他出四个菜，让石头拿两瓶白酒，二十元以上的。石头特意跑了趟松江镇，花五十元买了两瓶酒，结果喝酒时，山砲只拿出四碟小咸菜。石头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说好的是四个菜，也没说是什么菜呀！石头又吃了个哑巴亏。石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那以后，徐大壮对石头格外关照，凡事都象的他，生怕他又让人给熊了。其实石头并不是傻，他的智商也不低，就是太实，长了一脸抹不开的肉，往往会吃点小亏。他的性格是宁可自己吃亏，也绝不占别人的便宜。让这样的人去餐厅管采买，无论是徐大壮和山庄所有的领导人，包括二蛋，都特别放心。所以，大家都表示同意让石头到餐厅管采买。

山砲这人并不是坏人，他姓单，操着一口SD不SD，东北不东北的夹生话。这人爱占点小便宜，看性格似乎很直爽，大大咧咧。其实这个人是粗中有细，吃亏的事从来不干。他说话的时候好像不假思索，无端放砲，但他放砲的对相可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绝对是有目标，有目的的放炮。对自己不利的炮他可从来不放。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奋。全林场他就佩服三个人，一个是老场长杨占武，再就是徐大壮和二蛋了。徐大壮工作认真，出色，为人正直，办事光明磊落。二蛋鬼点子多，老谋深算，足智多谋，斗不过他。所以，他从来不和这二人放砲。他看不上山狗，说山狗喜欢说大话，拈轻怕重，在林场的工人中口碑不好。所以，山狗是他的对象，他经常向他放砲。有时，把山狗轰得焦头烂额,见着山砲就躲的走，敬而远之。起初，这六大金刚各揣心腹事，是白酒拉近了他们的关系。人们都说，钱越耍越薄，酒越喝越近。他们在喝酒时拜的把子，成了哥兄弟。从此，这哥六个拧成了一股绳，但山狗和山砲之间的隔阂却难以消除，各自在心里都有个阴影。这不，在安排山砲和山狗上，徐大壮煞费苦心，绞尽脑汁，和二蛋商量了不下几十次，谁也无法安排他俩。因为这二人无论在哪个部门，在工作上都无法胜任。徐大壮只好分别找山砲和山狗谈了此事，虽然二人理解不了，但自己的能力有限，也只能在山庄当保安，在牛大愣的直接领导下。（牛大愣是保安队长。）

酒**旅游山庄一晃已经建了一年有余了。一年来，山庄办得红红火火。近几年，长白山旅游业特别火爆，它不单单是国内有人来登山旅游，也吸引了许许多多外国游客来游玩,游客们纷至沓来。绝大部份游客们被“酒**”怪异的名字所吸引，纷纷到“酒**”下塌。凡是到过“酒**”的人都被这里的热情周到的服务所感动,大家交口称赞。所以，这里的游客络绎不绝。为了使“酒**”的名字更加贴亲，更加诱人，徐大壮推出，凡是到“酒**”旅游的游客，喝酒一律免费。他和杨占武商量，把自家的烧锅交给“酒**”,让游客们品尝酒**人自己酿的酒。

徐大壮和二蛋商量，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入住“酒**”，要在“酒**”搞一次酒鬼选拔赛。赛出酒仙，酒鬼，酒圣，酒哈，酒疯子。赢者奖励自制白酒两坛。参加的人员不限，无论是不是飞云浦人，只要对比赛感兴趣者，或者自己认为酒量大者均可。比赛前立下文书，因喝酒出现一切后果自负。然后，在“酒**”前把消息贴出。喝酒比赛的广告贴出去的第二天，整个白云山林业局，凡是自翊酒量可以，对比赛感兴趣的人纷至而来，还有的游客也报了名。只几天的时间，“酒**”的客房里就住满了前来参赛的好酒之徒。

喝酒比赛办得很隆重，头一天就把赛场布置好了。从酒**村口，一直到山庄餐厅，道两边的树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彩旗和五颜六色的气球。道两边摆满了用瓷坛子装的自己山庄烧制成的各种纯粮的散白酒，每个坛子上都用红纸写上酒名（自己起的），有闷倒驴，十里香，香气袭人，满地晃，馋掉牙等好几种品名。有70°、67°、５２°４５°、４２３８°霍，应有尽有。凡是来参加比赛的人和到酒**下塌的人可以任意品尝，只要不往外拿，喝多少都行。酒坛子边放着一次性的纸杯和酒提篓，客人想喝，自斟，自饮，煞是快活。

酒坛子摆到外面的第二天上午，来了五个不速之客，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他们挨个酒坛子品尝,一会儿的功夫就都喝得半醉。只听其中一人说，听说牛大愣在这管事，他妈的，这小子还出息了，走，咱们今天中午就在他们这吃了，叫他陪的咱喝。

自从酒坛子摆出来以后，牛大愣就把山砲和山狗安排到外边巡视，防止有喝醉之人捣乱。酒**外来的这五个人，他们挨个坛子喝酒。他们喝酒的方式很不讲究，不用杯子喝，直接用提篓喝，让客人很反感！而且，每人还拎了个塑料桶，这几个人喝得醉熏熏。喝完后，每人又灌了一桶酒。这事让山砲和山狗发现后，上前制止。山砲和山狗很礼貌地给五个人敬了个礼。山狗问，几位，喝好了吗？

五个人不屑一顾地瞅瞅山狗和山砲，没有人理采他们。

同志，我们这儿的酒随便喝，但不能带走。山狗彬彬有礼地对五个人说。

这五个人根本就不理山砲和山狗，拎起塑料桶就走。

请你们把酒倒回坛子里！山砲又一次让五个人把酒留下。

什么，把酒倒回去，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问问俺们都是谁？其中一个年龄较大，满脸横肉,横肉里长着肉瘤子的人,乜斜着醉眼说。

不管是谁，我们这有规定，请你们遵守。山砲虽然被那人骂了，但他只能是陪着笑脸，他没有急眼，强压住腾腾上窜的怒火，面带微笑的说。

倒回去？你们把酒撂在外边就是让大伙喝的，刚才没品尝好，没有菜，哥几个拿回去品品你们这些酒到底是不是假酒？其中一个阴阳怪气的人说。另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把山砲和山狗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喂，弟兄们，如果他们要是给准备下酒菜的话，咱们就不往回带了，对不对？

那是呀，他们净弄些假酒胡弄咱们，咱要是喝出事来还得找他们呢！

几个人在起哄。

净想好事，还给你们每个人找个媳妇呢！山狗小声嘟哝一句。虽然声音小得像蚊子的嗡嗡声，但还是被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听见了。

你说什么？给俺们五个找媳妇？好哇，今天你要是不给俺们每人找一个媳妇，俺们就不走了。听见山狗说话的人大声嚷嚷起来，他是有意在耍赖。山狗觉得自己惹了祸，就陪着笑脸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是和你们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认识俺们吗？告诉你，今天俺们哥几个就不走了，你非得给俺们五个人每人找一个媳妇不可，否则的话，俺们把你们这些坛子全都砸了。刚才说话的人凑到山狗的跟前，满嘴的臭气喷到山狗的脸上。山狗怕挨打，吓得直往后躲，他浑身瑟瑟的哆嗦起来。说话这人抬起脚，照一个酒坛子踹去，只见酒坛子晃了晃，没有倒。这人又拣起一块石头，照一个酒坛子砸去，只听“咣当”一声，酒坛子碎了一个，酒洒了一地，飘出了浓浓的酒香。这人又拿起一块石头要往别的酒坛子砸，被山狗死死的抱住。这一抱不要紧，更加激怒了这伙人，五个人一齐上，把山狗和山砲摁倒在地，其中一人拿起一块石头，向每一个酒坛子砸去。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牛大愣闻讯赶来了。只听他大呵一声，住手，有话慢慢说。这几个人正要对山狗和山砲大打出手，对酒坛子正砸在兴头上。听见喊声，五个人一愣，但很快他们就认出了牛大愣。

牛大愣！刚才带头闹事,脸上长着肉瘤子的人惊讶的喊了起来。牛大愣也认出了这五个人。摁着山砲和山狗的人都松开了手。

五哥，你和弟兄们光临山庄，咋不事先打个招呼呢？都挺长时间没见面了。牛大愣对这五个人客客气气。

行啊大愣，你现在在酒**当鬼头了吧？叫五哥的人就是带头闹事的人。他满脸横肉，肉瘤子里都露出了阴险的笑，他讥讽牛大愣。

我能干啥，在村子里当个小头，管管治安。牛大愣谦虚，客气的说。

你还管治安？**的不干坏事就烧高香，就是你的祖宗积德了。怎么，改邪归正了？你不是跟他们干浮石吗,怎么,赔了还是干不下去了？你小子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呀？俺哥们喝你们点破酒，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让，你说是不是该打？

牛大愣瞅瞅被砸碎的两个坛子和洒了一地的酒，又看看他们每人手里拎的塑料桶。他皱皱眉头，恨得他牙齿咬得格格的响，但他还是强忍住了。他面带微笑的向五哥解释，五哥，我们这儿有规定，这个酒可以喝，随便喝，喝醉了都行，拿走不行，都来拿我们供不起呀！

放屁，牛大愣，你才出监狱几天呀？跟我装上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以为你是谁呀？告诉你，哥几个来是收保护费的，别说拿你们几桶酒，把哥几个惹急了，别说把你们酒**给砸了你信不信？五哥蛮不讲理，出言不逊。

我信，但这个酒真的不能拿。牛大愣一看五哥这几个人胡搅蛮缠，盐酱不进，他的情绪有点急燥起来，说话的口气有点硬了起来。

他妈的，找不自在，撂棍你就打花的，好歹咱们也是狱友呀，怎么，还得哥几个给你梳梳皮子呀？五哥越发长了脾气，得寸进尺。另四个人也凶巴巴，恶狠狠的围了上来。

五哥，我不是和你们打架来的，收保护费？我们一分钱也不能给你，如果你们实在要的话，桶里的酒你们可以拿走，就算我送给你们的，可损坏的酒坛子我可就没办法了，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我也交待不了。牛大愣尽量把火压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碎了的破坛子大爷俺们几个包你的呗？说到这，他又对身边那四个人说，哥们，把他们所有的坛子都给我砸了。他妈的，既然你不给保护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五哥一发话，那哥四个立刻就动起手来。这时，山狗已经不知所措了。还是山砲沉得住气，他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牛大愣胸中燃烧的烈火再也压不住了，他赶紧上前制止那几个人砸酒坛子。

哎呀，牛大愣，你尽敢和俺们动手？你忘了，咱们从前可是在一个号里蹲过呀！弟兄们，给我上，往死里打，今天不把这小子打残了，以后再也甭想收保护费了，也甭想在这个地方混了。五哥的话音刚落，那四个人恶狠狠地冲了上来，把牛大愣扑倒在地。眼见一切血腥的斗殴，一场以牛大愣被打残或更为严重的残酷现实就要出现了，山狗搓手跺脚干着急。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只听一声带有SD口音的一声大喝，住手，跑这撒野来了，都给俺把手撒开！一个威风凛凛的SD大汉站在大家的面前。原来，徐大壮刚才接到了山砲的电话，知道这有几个地痞无赖在寻衅滋事，他就火速赶来了。这四个凶汉把牛大愣打倒，正准备下死手的时候，被徐大壮的喊声吓了一跳，以为来了警察，立刻撒开手。当他们看清楚来的只是一个人时，他们放开了牛大愣，又一起奔向徐大壮。只见徐大壮不慌不忙，也没亮什么架式，起初他对这几个人的围攻也没还手，只是左拦右挡的躲躲闪闪。可谁知，这几个人得寸进尺，准备致徐大壮于死地。徐大壮来个小鸿燕，把两个凶汉打倒。又来个泰山压顶，把五哥和另两个凶汉打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这几个人躺在地上，只能哼哼，却动弹不得。乐得山狗一劲拍手叫好，一劲说，和我大哥动武，小样，差十万八千里呢，让你们领教领教我大哥的厉害！

五哥五人被打翻在地，他们连连求饶。这时，徐大壮弹弹身上的灰尘，清清嗓，一字一板的说，到我这闹事是不是，想要收保护费是不是，那你们得问问它，看看你们够不够资格？徐大壮伸出小簸箕般大的拳头。

那是，大哥，俺们是有眼无珠，请大哥海涵！五哥作揖求饶。

海涵个屁，该包的包，酒坛的给砸了包，人给打了包，装桶里的酒给倒回来，就你们几个小虾米，跑俺这闹事，瞎了你们的狗眼，收保护费，你们能保护俺什么？只要不祸害人就行了！

让他们把喝进去的酒也都吐出来！就你们几个也敢跑这来闹事。想当年,我大哥要是一掌下去,恐怕早就把你的脑袋劈两半了。山狗这时想起了两年前干浮石,徐大壮手劈砖,吓跑柳老五的事。他的胆儿立刻肥了起来,浑身来了能耐。心想,有我大哥在,还怕你们这几个小混混不成？

净瞎说，吐出来的多埋汰，你要呀？山砲背后捅山狗一把。

我要？我可嫌他们恶心，我是让他们给气的！山狗憋不住笑了。

我……我……五哥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他不敢面对徐大壮，他领教了这个SD大汉的厉害，知道他们五个人远远不是徐大壮的对手。

牛大愣站了起来，半天才缓过劲，他揉揉身子，舒展舒展腰，冲五哥等人开导说，五哥，我不得不说你两句，以后学点好吧，收什么保护费，那也是你们收的？以前我陷入深渊不能自拔，但是，我都改邪归正了，现如今，你们应该好自为之了，干点正事吧！

是，都怪弟兄们太狂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大哥的武功这么高强，这个打挨得值，对不起了！五哥爬起来要走。

站住，先别忙的走，损失的坛子和酒的钱谁赔？山狗精神抖擞，挡住了五哥的去路。此时的五哥已是丧家之犬，山狗一声站住也把他吓了一哆嗦。忙说，俺们包钱，包钱行不？五哥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包钱，这钱是肯定得包，俺告诉你们，以后要再敢到俺这山庄来闹事，收什么保护费？别说俺不客气，今天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不劳而获，俺最瞧不起这种人，你们以为这里山高皇帝远，可以欲所欲为啦？作梦去吧，还有法律呢！五哥被徐大壮训得无话可说，也不敢说，只有规规矩矩，连连点头的份了。

牛大愣缓过了劲，他对五哥几个人现身说法，五哥，你最了解我，以前我也是个地赖，一个地地道道的寄生虫。但是，自从结识了徐大哥以后，我知道了怎么做人，怎样做事，如果还恶习不改的话，这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混下去，早晚还得进监狱，人这辈子就能活两万多天，如果在监狱里再呆上万儿八天的，这一生不就完了吗？我这可是忠言逆耳呀！牛大愣说着说着有些激动，慷慨激昂。

五哥让徐大壮教训以后，不仅再也没来捣乱，还把损坏的东西全部赔上了，也没有人来收保护费了。打那以后，牛大愣更加敬重徐大壮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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