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沌温床

白悟结束了一上午的冥想，依旧没有找到感受以太的办法，对他来说，就好像要通过感觉去区分空气中的氧气和氮气。

据锈阴所说，这个位面中有百分之八十五都是以太，它们一般不会作用于现实物质，只有部分生物和极少部分人天生可以感知到以太，还有部分人则可以通过一些尝试去感知以太，比如冥想。

只要能感知到以太后，以太就会主动渗入进人体，只要做到这一步，就不再是凡人之躯，而是灵体。

灵体在被经由以太的淬炼，身体会变得比常人更加强大，但也仅仅是这样，并没有太大的质变。

白悟伸了个懒腰，说道：

“靠这种玄乎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栏。锈阴，你可以传十年功力给我吗？”

他所指的出栏，是到达灵体之上的启灵境，在这一境界，不仅进一步增强身体各方面能力，而且能够粗略的控制以太，可以学习一些技能来运用以太。

恢复视力的锈阴瞥了他一眼，说道：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办法成为灵体，再耐心点，不要总想着一蹴而就的捷径，世界上不存在那么多捷径。”

“怎么就不存在了，像我这种浑身上下都是慧根的人，理论上离成为魔法少女就差个签订契约而已。”白悟很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锈阴一本正经的沉思片刻，说道：

“如果你把所谓的慧根切掉，倒是有那么点希望成为魔女。”

经过几天的相处，锈阴逐渐对白悟放下了多余的戒心。并且在相处的过程中，原本欠缺与人沟通机会的锈阴，不知不觉中，在沟通方面也变得越来越健谈，甚至沟通风格被白悟带得有些稍稍跑偏。

锈阴环视一圈简陋的树屋，有些为难的问道：

“我要离开这里了，你怎么打算？”

“你还会回来吗？”白悟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回来的打算，我本就居无定所，这里只是我一个落脚点。”锈阴缓缓地摇了摇头。

白悟看着她低落的情绪，说道：

“别露出这种单亲妈妈不放心让孩子独自在家的表情，我也想出去郊游，如果你是去相亲，我保证不捣乱。”

“这不是去郊游，途中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锈阴揉了揉眉心，担忧道，“我是人为改造的异种，但改造的配方源自一个古遗迹，它并不完整，所改造出来的我是个半成品，现在需要定时服用药物才能维持生命。这里缺乏药物的部分材料，需要到其他地方才可以找到，那边并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

“寻求安稳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好歹从院里出来了，要为这个世界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做点小小的贡献，整天宅着可不好。”白悟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锈阴想了想之后的行程，踌躇道：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尽量在途中帮你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之后你想要做什么，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但我个人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

............

中洲有一处被称为囚渊的禁地，它就像一口在墙壁上凿出走道，螺旋向下的幽暗大井，走道内侧关押与收容着各种危险而诡异的存在。

如果这些存在全部放到外界，整个大陆都将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这座阴深可怖的禁地深处，一间会议室内，

四位身居高位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色都不太好看。

其中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似乎收到什么消息，突然抬头：

“找到了，在大陆南端的栖月林，它最后一次出现在栖月林。”

紧张的氛围顿时缓和了不少，还好，那是我们人类的活动地区。

“但时间已经差不多过了十天，这十天已经可以发生很多变数了。”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推了推镜框，若有所指的抱怨道。

“这次混沌温床出现引起的波动并不大，甚至和普通的位面传输波动差不多。”负责探查这件事的女子面对指责显，语气平和但却有推脱的意味。

“别给自己的过错找借口，历史上混沌温床引起的灾难，有多少一开始都不引人注目。”年轻男子淡淡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挑衅的味道。

但事实上他这话于公于私都没有说错，面对混沌温床，绝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这种不合常理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因为历史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混沌温床产出的情况，而放松了警惕，是极其严重的错误。这位内心惴惴不安的女子，无论事后结果如何，都会面临责罚。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需要赶在其他组织之前，收容了那件东西。”中年男子开口打断了这针锋相对的气氛，“这件事情就交给易言真处理，保险起见，云妆留在这里，这几天继续辛苦你加强探查。”

两人对这一类安排早有默契，没有回话，相继离开了会议室，开始自己该做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您有什么看法？”中年男子看向那始终一言不发的老人。

老人用手中的长烟杆敲了敲桌面，看向天花板，陷入追忆，良久后苦笑道：

“对混沌温床这种‘真理’，我的看法并不重要，我们只能在尽力之后，祈祷祂对我们仁慈一些？”

这座囚渊收容了大量危险的“祸殃”和“梦魇”以及几件“天灾”“奇迹”，但面对世上为数不多的“真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主动权。

混沌温床动机不明，存在意义也不明，祂会随机向不同的位面产出一些东西，甚至有这方面的学者认为，混沌温床会产出其他“真理”，毕竟祂曾经直接产出过半神这种存在。

祂产出的东西有不可捉摸的随机性，但没有任何生灵会轻视。在他们有记载的历史上，因为混沌温床的产物导致其他种族覆灭的记录，并不少，带给人类的灾难，更是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