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记得旧人
"小德子，你是真不知道？"眉头微拧，皇上眼底也是多了怒意。
拿着画卷的手一抖，德公公也是脚下一软，眼底神色带了躲闪。
"罢了，这么多年，你终究是不肯说实话。"一声叹息，皇上也是自德公公手中拿过画卷，轻叹一口气。
从最初的发脾气逼问，到现在已经没了怒意，皇上也早已经拿德公公没了办法。
这么多年，他终究，是没办法知道当年的真相。
"皇上，您慢着点儿，免得伤了身子。"看他起身要走，德公公也是连忙跟上。
即便刚刚那一刻，他还因为皇上的话，吓得心跳都停了一停。
战王府中，苏墨言看着桌上摆放的朝服，眼底也是多了讥讽。
这么多年，他到底，还是将应有的名分给了他。
"王爷，宫中传来消息..."
"是吗？看来他并非嘴上说说。心中，还是记得故人的。"伸手摸着朝服上配套的玉腰带，苏墨言一时间也是有些恍惚。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更加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
唯一有的，就是母亲生他之前偷偷藏起来的一幅画。他小时候曾有幸看过一眼，男子和他七分想象，而中腰间的玉腰带就和这条一模一样。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便被教养嬷嬷发现，送入了宫里。之后，便再也看不到任何和父亲有关的东西。
"王爷，皇上许是真的不知情。"冷月此刻也是眉头微皱，眼底多了些许迟疑。
身为侍卫，有些话他本不该多说。可王爷与皇上之间的误会，已经延续了这么多年。
他们本是叔侄，按理应当是一条心。可这关系，如今却也只是单方面维系。
眼底多了冷意，知道冷月意思，苏墨言也是不由反问："他即便不知情，当年若不是他有意争夺皇位，事情也不会到那个地步。"
其中细节到底如何，苏墨言现在不算清楚。可却也知道，和他的叔父，当今的皇上苏瑾赫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情已经是苏墨言的心结，冷月听着他这话，也知道自己不必再开口。
当年的苏瑾赫，确实无辜不到什么地方去。
即便当日的事情，并非他亲自动手。可却也，是因他引起的**。
"他今日既然说了这种话，那当年之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看向身前站立的冷月，苏墨言也是沉声吩咐。
如今大权都在苏瑾赫手中，他既然疑心当年的事情，必然会有所动作。
只是不知道，当初参与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毕竟陷害太子通敌一事，关系重大，当年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和权势，也断然没有任何敢动手。
"王爷英明。"心下一沉，冷月也是猜到其中几分。
可想着苏墨言心中压力，此刻也是不敢多言。
吩咐冷月下去之后，苏墨言此刻也是满心烦躁。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柳湘湘所'缝制';的坐垫。
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觉得还早，也是当即喊了锦儿备马。
"王爷，天色已晚，还是带着冷风一同的好。"已经猜到了苏墨言要去什么地方，锦儿也是心头微痛，可更多的还是担心他的安危。
"不必声张。"本就想自己前去，苏墨言又怎么会想的兴师动众弄的人尽皆知。
此刻即便是骑马，也是并未骑着以往坐骑，而是换了一匹普通的马儿，简单素衣裹身，无比朴素。
"是，王爷早些回来，路上担心。"听他开口，锦儿虽依旧担心，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主意。
只是想着焕颜堂里的柳湘湘，心中，却也忍不住有些嫉妒。
她知道，王爷早晚会娶回来一位王妃，甚至会有侧妃，各房夫人。
可如今的柳湘湘，出身卑微不说，而且如今更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大夫。
无论怎么看，与他们家王爷，都不是相配之人。
若是将来成了婚，非但帮不上王爷分毫，反而还有可能因为身份连累王爷被人诟病。
"锦儿，怎么？"冷月眼看着苏墨言策马而去，也是打算出府办事。可看锦儿神色复杂立于原地不动，眼底也是多了狐疑。
她一向办事仔细，轻易被人挑不出来错处。可今日，怎么看起来这么反常。
"没事，你可是也要出府？"两人今日商量之事锦儿未曾听闻，看他也要出府，也是心中疑虑。
"嗯，王爷吩咐我出去办些事情。天色凉了，你也早些回府。"看出其中有些不对，冷月也是不由皱眉。
锦儿办事一向妥帖，更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才从一种侍女中破格选选出来，一直伺候在王爷身边。
除行军打仗之外，在京中，便只有她最为贴心。
可如今她的反常，却也让人不得不担心，其中是否有什么事情是他所未曾想到的。
"多谢。"盈盈福身，锦儿也是快速转身入府，不想被冷月看清太多心思。
刚刚她的每一个想法，按理来说都是大逆不道的。对于王爷，她不该有任何的心思。
焕颜堂的前厅里，柳湘湘如今已经诊治完了病人，正教着王兰儿辩解相近的几位药材。
药材都分开存放，抽屉上，也都贴着名字。王兰儿虽然家境频繁，可因为陈三郎得原因，却也是识字的。
所以对于那些写了字并且存放妥当的，柳湘湘也不用怎么教她。只是担心，万一到时候药材被拿出来之后，相近的几位药材，她须得有分辨能力。
至于别的，她经常配药，经手的多了，也就自然记得了。
"湘湘姐，你身上的香味当真好闻。"认真记着柳湘湘说的每一句话，等柳湘湘说完，王兰儿也是温柔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柳湘湘身上的香味能让人心安。
她本还因为陈三郎的事情心中郁结，不知道到底是因何原因，竟遭到那陈三郎如此背弃。
可闻着柳湘湘身上的味道，非但没了之前那种心烦意乱，反而还能难得冷静下来，辨别柳湘湘刚刚给出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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