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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家发迹(六十六)

柏锐有些急了,站起来追问道:“如意姑娘,有事请告知在下。”

如意道:“你为何着急如鸳?喜欢她吗?想娶她吗?”

柏锐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如意讪讪道:“亏得如鸳芳心许你,只因为出生青楼不值得你喜欢?或是你也只是玩玩没有当真?”

柏锐见她不答,只好回答她的问话:“如鸳姑娘虽然出生青楼,但玉洁冰清,且心有执念,令人敬佩。”

如意哈哈大笑,看着柏锐眼睛里竟然都是嘲讽,笑着笑着笑出了泪:“玉洁冰清?令人敬佩?你们这些男人啊,你的如鸳姑娘不冰清玉洁了,你还敬佩她不?”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柏锐哑然道:“什么?”然后脑子一片嗡响,本能的站起来,却感觉有些眩晕,手往下一托,没托住,却摔在了赶回一步的如意怀里,柏锐这一摔回过了些神,拔腿就往外跑去,如意在后面的叫喊柏锐压根就没听到。

柏锐跑到院子里抢上一匹马,就往缀霞馆奔去,到楼下时,马儿已经两鼻喷白气,柏锐没有理会直奔馆里,在大厅里用力叫着如鸳的名字,虽未入夜,里面已有些客人,加上婢女龟公各色人等均站着看热闹,老鸨得到信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看见柏锐老远就边跑边说:“我说柏爷,柏爷,别叫啊,别叫了,您这么个喊法,把客人都吓跑了,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老天爷啊,菩萨哎,别叫了。”话音落时,人已经跑到柏锐面前,听着柏锐越叫越声嘶力竭,忙上去捂住柏锐的嘴巴,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如鸳不在这,叫也没用。”

柏锐挣脱开,一把揪住老鸨的衣领,问道:“如鸳怎么了?你把我的如鸳弄哪了?”

老鸨挣脱一下,没挣脱开,胸口的花反而被揪掉了,这一下轮到老鸨发火了,指着柏锐鼻子骂道:“我敬你,你是爷,别蹬鼻子上脸,给我撒开。”又挣了两下,对着身旁的护院一个眼色,护院师傅立时明白,这不像对付泼皮赖账的人又或是见机生事的人,拖出去一顿打即可,对付这种愿意花着钱的情痴,还是要以礼相待,所以只是拉开,看似扶着柏锐,其实护院师傅暗里拿住了柏锐的一条手臂上的穴道,让柏锐无力上前再攻击老鸨。

柏锐声嘶力竭的喊了半天,现在被制,但留下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老鸨,嘴里的话却客气了很多道:“请告知,如鸳姑娘下落,有事请让我当面问清楚。”

老鸨纠正了一下衣领,又拍着衣服整理着,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柏掌柜,这如鸳是我楼里的姑娘,不论有什么事怕是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柏锐怒道道:“胡说,她只是委身这里,并不是卖身女子,你有什么权利扣她?”

老鸨有些不耐烦:“对对对,不是我的女儿,但自打她七八岁起,养她衣食,供她住所,教她琴艺,身上穿的绫罗绸缎,脸上擦的胭脂香粉,头上戴的头面首饰。”一边说一边掰着指头数着:“就不是我女儿,也是我干女儿吧?你说说,你是她什么,啊?大呼小叫的,有三媒六聘么?有父母之言么?能过了她干妈我这关么?”说着不愿意搭理柏锐,就要往回走。护院师傅也就往外架他。

柏锐向前扑腾了两下,喝道:“老东西,别走,缺多少钱我补给你,还自称如鸳干娘,那你为何不护她周全,让她饱受凌辱,真是无耻之尤。”

那老鸨听了这话,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哪里下的了台,转过来指着自己说道:“我无耻?”又尖刻的说道:“看你来这里闹,真似无头苍蝇,怕是什么也不知道吧?哼哼,我无耻,去问问你那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颜大爷,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到底谁无耻!冤有头债有主,爱上哪闹去,闹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柏锐听到这句,仿佛晴天霹雳,一下身体就软了,旁边护院的师傅一使劲,托住没让柏锐坐到地下。本来如意故意含含糊糊的话就勾的柏锐失去理智,现在更甚,被最信任最的人窝心给了一脚的滋味让柏锐脑子一片空白,护院师傅托着出去时,自己脚上仿佛踩着棉絮,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呼的外面冷风一吹,深秋的雨淋到脸上,柏锐吐了口郁气,骑上来时的马,直奔钱家旁边的新起的颜宅。

这颜小籽自从上次缀霞馆的事后,好几天没有出门,今日烟瘾犯了,家里又没有了芙蓉寿膏,就打算带着瘦高个出去,刚迈出家门,一阵焦急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顷刻间到了身前,马未停稳就跳下来一个人,急着落地时就摔了一跤,颜小籽刚开始没看清楚,还准备让瘦高个去扶,待看清时,暗叫‘妈呀’回身就往门里跑,柏锐双手一托站起身来就追,一个飞扑就将正在关门的颜小籽扑倒在地,柏锐骑着颜小籽,瞪着血红的双眼,一手揪住领子,一拳就打在颜小籽脸上,登时鼻血就流了下来,而颜小籽一个是心虚,气势上先弱了,二个抽鸦片以来,除了暴虐的性格增长以外,精神上身体上都不如以前,挣也挣不开,挡也挡不住,被柏锐揍了五六拳,旁边的瘦高个则是恼怒平日里颜小籽动不动对自己拳脚相加,看的柏锐打了差不多,才从后面拉开,并说道:“柏掌柜,柏掌柜,有话好好说。”然后故意说道:“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你是颜爷的兄弟和气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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