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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揭他伤疤

以竹出现在阮软视线里,似乎在打扫院子。

阮软快步走上前,“以竹你怎么没回去呀,不是放了假吗?”装作漫不经心的闲聊。

“阮姑娘。”以竹放下扫帚。飞快的看了阮软一眼,垂下头。“少爷没回去,做奴才的当然不会回去了。”

“咦?他没回去啊,那昨日厨房的八宝粥领了吗?”

“领了,谢阮姑娘关心。”

阮软皱了皱眉,想到了什么,告别了以竹走了回去。

以竹看着阮软远去的背影,这才收拾了庭院往书房走去。

“少爷,阮姑娘来过了。”

陆时来看着书颔首。

以竹退出房间带上门,小脑瓜摇摇晃晃的。

阮软跑去书堂,因是放假很快便找到了一份卷宗,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就放在架子上。上面记录着每个学生的家宅处和落脚点。瞥到了陆时来,果不其然并不是陆宅而是一个城外的村庄。

心里默默记下,带上厌秋去往村庄。

“小姐我都打听过了。陆家现任家主是老家主的弟弟。这个弟弟趁着兄长病逝,鸠占鹊巢。”

阮软眉头上扬,仅仅是这样不至于做到灭族的地步。

村庄里男人都去农田里做体力活,只有一些老少妇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纳鞋底。看着虽衣着华贵但容貌明显还未长开的少女纷纷侧目讨论。

阮软这次出来并没有戴兜帽,而是带着厌秋一路往村庄深处走去,在一个地处偏僻满目荒凉的地方有一个小木屋。

阮软看着小木屋眼泪掉在衣领上,意识到自己在哭。“厌秋你在这里守着。”

厌秋不动声色,“是。”

前世全家被流放的时候,陆时来救了她就是先把她安置在这里,随后带回的上京。走近两步,门口还有陶罐,轻轻推开木门。

“咯吱——”

入目的是灵堂。牌位的名字写的是:陆枣婧

这个名字,阮软傻愣在原地。不,不可能。

陆枣婧当年可是大致第一美人,家里又是富可敌国,试问当年谁不想娶?

所以,陆枣婧怀着陆时来。又不肯说谁是孩子的父亲就被赶出家门?

那,也没必要把奴仆都不放过吧。

奴仆,陆姨娘!舅舅的二夫人。

“骆顷修。”

花厅里,看着自己堂姐,骆顷修并不知道来找他做什么。想起能陪着母亲身边,神色倒是比之前好一些。

阮软其实大可不必通过骆顷修知道,直接找陆姨娘更方便,可她还是觉得看见陆姨娘就会直接开门见山,搞砸事情。

“你有去过你母亲的娘家吗?”

骆顷修奇怪了一下,打量了一番阮软,这才说道:“我母亲当年是被爹救回来的,我怎么可能会去过。而且母亲进了门之后也没有提过要回门。”

见阮软不说话,又说道:“怎么突然关心我娘了?”

“因为想着陆宅和你娘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表姐,你觉得要是和陆宅有关系,我娘还会落到这般地步?”

是了,要是和陆宅有关系,他也不必跟着骆顷宇后面讨好。

“只是同姓罢了。”骆顷修叹了口气。

花厅有些安静,阳光下灰尘起起落落。

“骆顷修。”阮软以前从来没有喊过骆家这两个,一直是连名带姓。语气中的严肃是从不曾有过的。“若是不甘,无论参军还是考取功名总能找到出处。靠家里得听长辈,靠自己你就是他们的靠山。”

骆顷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释然的笑了出来。“好。”

她不记得前世这位庶弟的后来过的如何,毕竟那时骆府已不复存在。

阮软从骆顷修出来已是傍晚,在小径上看着晚霞,天空被大面积染成里橘色,靠近夕阳的地方还金灿灿的,像是娇羞的姑娘躲在树枝的身后若隐若现。这一方天地看的不多,还是关外的夕阳美。大漠漫漫,长河迢迢,西坠的落日伴着余晖。天空被渲染的颜色从蓝到紫也不过是一瞬。

风吹过,卷起干燥的沙略过皮肤,带着烽火的孤烟。

晃神过后,无奈的笑了今生可不能再被困住了呢。

“小姐,老爷让您一起用膳。”

阮软疑惑了一下,平日不是什么大日子骆府的人都是各自用膳。是因为这几日假期,没做规矩了吗?

带着不解,来到了外祖母这,陪着外祖父外祖母用了膳,就被带去书房了。

一杯浓茶浮现了以几片山楂,冒着热气。

阮软捧着杯子,大大的眼里充满着疑问看着自己外祖父。

外祖父清了清嗓子,最宠爱的女儿嫁了出去,儿子生的还男孩子。这几年还是觉得女孩好啊。

“陆家的事情,你。”骆太傅停顿了一下,太久没有和外孙女讲话,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眼瞅着外孙女还对他眨巴眨巴眼睛。面上那些威严瞬间化为乌有。

最终,骆老太傅只把一本账本放到了阮软的面前。

阮软看着外祖父一脸痛定思痛的表情,也不知说什么,想到前半句话。阮软像个乖巧的不得了的小女孩翻开了账本。

越翻越心惊,这是陆家的账本。

关键有些账目和舅舅有关……

“您是想让我别管陆家的事情吗?”小心翼翼询问。

“时来这孩子,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你再查下去是让你舅舅难做人吗?”

阮软放下茶杯,默默盯着外祖父的脸。“外祖父,您若是看见满门的尸体。您还会这样说吗?”

骆老太傅一惊,“满门的…时来没有和我说。”

“外祖父,我的一举一动您肯定是吩咐让人跟着,难道您不知道冬至那天陆宅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不待骆太傅回应,“我不知道陆时来为什么要把账本给您,但这已经不是家务事了。他已是看在您是他老师的面子上,没有送交官府。您小时候就教导我和阮弈做人要问心无愧。可现在您一味偏袒舅舅算什么?我不信您不知道我落水究竟发生了什么。”

记起前世的事情,阮软又多说了一句。“不仅仅是账本,还有盐引。”

骆太傅错愕的看着外孙女,若是牵扯盐引。他也保不住自家儿子,甚至还会被牵扯。若只是账本根本不需要赶尽杀绝,盐引牵扯往小的说是贪污,往大的说就是动国之根本。

阮软自知外祖父明白了,转移话题。“外祖父,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对得起先帝赐您的字吗?”眼神看过去,书房这四个大字挂在正中间,是先帝当年在外祖父告老还乡的时候赐的。

厚德载物。

骆太傅沉默了半响,“你出去吧。”

阮软捋了捋裙子的折痕。手搭在门上,就听见外祖父又说道:“回去好好看书,以后别用错。”

呃,她理解错了?

“是。”转过身要关门的时候,阮软又眨了眨眼。“外祖父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阮软呼出一口气。晃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在外祖父面前一直绷着身子好难受,活动完筋骨,打算去陪着母亲。

走进娘待嫁前的松舟阁,前院广玉兰在冬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在冬日里的晚上显得格外张牙舞爪,阮软捡起一根枯树枝晃悠悠地走进,才发现灯火通明的屋里娘亲在作画。快步走进,一看。

画的却是广玉兰盛开时。

“娘,您这是凭空想象啊?”

“凭空想象的才完美无缺。”阮母搁下笔,“不过也记得它好看的时候。”

母亲的花鸟画在整个大郅都是响当当的,母亲善兼工是工笔和写意之间,而画的又形态逼真。母亲未嫁人前常在于闺阁内便在画法上工细,设色浓丽,显出富贵之气。嫁人后落墨为格,杂彩敷之,略施丹粉而神气迥出。父亲见母亲喜爱,便会带着母亲踏青游玩写生,母亲的画又旨趣浓艳,墨线不显。

旁边婢女立马把水盆端了过来,给阮母洗手。

“你怎么这时间过来了。”

阮软偏头看着母亲,露出一个傻气的笑。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了,紧紧冲上前抱着自己的娘。不顾洗好的手还没有擦干的母亲,闻着玉兰香就很安心。阮母愣了一下,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

前世就是这个时间听到母亲的死讯。

娘亲,你还在真好。

“不是说解释呢。”

把枯树枝又捡起来,抱着母亲的时候她还把枯树枝丢在地上了。

“母亲未出阁前,是不是和陆家小姐关系甚好?”

阮母回忆了一下,“陆枣婧吗?旧时还有联系后来嫁到上京就断了。”

“那母亲还能记起那时陆小姐有什么异样吗?”

狐疑看了阮软一眼,“你这是解释还是在转移话题?”

“你不是不信我帮助同窗吗,我先问问再确定我是不是帮助同学。”

阮母好笑道:“你说你是帮助同学,现在又不确定了?”

“如果别人不领情,自然不算帮助呀。”

阮母摇摇头,“以后别打架了,就算打架……”

“啊?”阮软看着母亲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是不解。

“你多少让让别人,男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她不由好笑,“母亲,他们说我的时候可没给我面子呀。您不觉的言语伤人比皮肉之苦来的更痛吗?”

阮软虽是用说笑口吻,可是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

阮母最终叹了口气,子不教母之过。当年生的龙凤胎,儿子从小体弱多病又无法时时顾及阮软,阮软便还懵懂之时就喜欢跟着爷爷奶奶。她的公婆又都是武将世家,阮软从小刀剑棍棒,骑马射箭的。说到底都是自己不对,所以想趁现在和阮软多多在一起陪陪她。

“眠眠开心就好,出了事娘给你扛着。”

阮软眼神飘忽嘴角泛起一丝苦味,前世母亲去世之后,有很多人背后笑她没有母亲,那些设宴邀请,祖母很少出来走动,人家都有夫人带着小姐。

而她,只有自己。

久而久之她就不愿去了。

阮软把树枝放在了花瓶里,和其它几支花格格不入。想起那杯山楂茶,她对外祖家没有过多的感情,因为母亲总是对自己娘家有些奇怪,起码前世她一直这样觉得。

后来才发现有些东西都是浮于表面的,当长辈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少走弯路,从而安排他们的人生。不是这样的,谁的人生都不应该由别人来安排。

母亲怨自己的父母,让父母安排她嫁给纨绔子弟。

他们阮家世代都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了自己国家每一寸的疆土,为了百姓免受战火纷飞。有多少人私底下都在嘲笑自己父亲的无能,除了败家一无是处,母亲不愿嫁这样的人。她也能理解。毕竟她曾经也这样觉得父亲有多无能,结果快到死的时候才知道是爷爷的有意为之。

即使父亲被祖父刻意养成纨绔,还是没能躲过皇帝的试探。外祖父是希望自己女儿能依然过上富裕的生活,又不必在大宅深处蹉跎。祖父只是希望自己后代能平安喜乐,健健康康。

换来的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罢□□放。

“母亲这几年在阮家开心吗?”

阮母迎上阮软的目光,那是一种女儿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

“母亲开心,我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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