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佳选择
城门缓缓打开,玄墨色整齐划一的冲出城门,顺着青阳江方向奔去逆流而行直到蛮安关口整顿。
“报,前线使者在营外。”
阮软与骆顷修对视了一眼,“让他进来吧。”
男子来到营中中央,对着阮软拱了拱手,“见过阮云骑尉,我是大同的使者。”
阮软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道:“大同?没想到大同会参与此事,我如何相信你说的呢?”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封信件足以证明在下的身份。”
骆顷修下去拿了之后递给阮软,火漆的印子打开信件一目十行,冠冕堂皇的纠纷和解话语,以及最后无法伪造也不敢伪造的印鉴。
“你是夏君和的人吧。”阮软手指屈了起来扣在案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夏君和原来勾搭的不是乙戎是大同啊。”
男子不卑不亢直视着阮软,“阮云骑尉,在下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目标一直都是乙戎不是吗?”
阮软手的敲击一瞬停下看着来者,“谁与你说的?”目光中有些复杂。
男子再次拱了拱手,“请允在下呈一物上来。”
“可。”
账外又多了一人把东西转交给男子,男子打开,骆顷修呼吸凝滞了一下,他以为男子要刺杀阮软。
男子示意骆顷修把东西呈上,外观上来看是一把朴质到极简的匕首,精巧易藏于袖中的大小。
阮软拿着匕首,突兀的笑了笑,“我早该想到的,夏君和从上京被贬回封地,封地再过来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就做到这些布好一切。原是你啊。”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匕首说这些。
这把匕首是有一年夏君隽生辰的时候她赠与夏君隽当生辰礼物,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一个害怕疼痛的人执拗的想要去学骑马射箭。那时候夏君隽和她说,这是唯一父王允许她们做的事情。是唯一能接触到她说想学的……
“你的重心放错了!”阮软惊吓的赶紧冲上去拉住马。
夏君隽慌乱的都已经害怕的哭了出来,不必说这要是掉下来不断腿也要在床上疼上十天半个月,预期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取而代之是有点坚硬但算的上柔软的身躯,桂花香猛然涌入鼻间。
阿软接住了她。
“下次我们还是先从温顺的小马开始学吧。”阮软皱着眉她就不应该听夏君隽的话直接给她骑大马的,“一口吃不成胖子的!”
“可是这样不是会赶不及狩猎吗!”夏君隽紧张中透露着遗憾的看向阮软,“还有射箭,我这样怕是兔子也猎不到吧。”
阮软扶着夏君隽去骑马场的阴凉处歇息,不解的问夏君隽,“君隽你在急什么?”
夏君隽难堪的咬着下唇,她的父皇是不会允许她们身为联姻工具而去有自我想法的,父皇需要的是乖乖听话懂得配合的公主,而非有自我意识做事只凭自己想法的女儿。
狩猎是唯一可以骑射,而不被父皇禁止,若是平日里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阿软,为什么蹴鞠只有的男的可以踢,女的就不行啊。”夏君隽没有直白的回阮软的话,她们四周的侍从太多她怎么能明目张胆说自己的父皇呢?
“没关系啊,女红不是也只有女孩子能做,男孩子不能做嘛。”阮软笑的毫无心机根本不明白夏君隽的潜台词。
夏君隽看着阮软因为接她弄脏的衣服,随风呢喃道:“可裁缝有男师傅,习武没有女师傅。”她真的好羡慕阮软啊,可以不在乎别人的话,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家里人从不拘着她。
狩猎场如期而至,夏君隽骑马骑的还不是很利索,尤其是一整天什么都没猎到,气的夏君隽把弓扔在地上被马蹄子还踩了几脚。
阮软远处回来,“君隽我猎到狐狸你要吗,冬天可以做围脖!”运动过后的脸蛋红扑扑加之怎么都晒不黑的皮肤,白里透着红,鼻尖上的汗珠显得整个人朝气蓬勃。
阮软近了才发现被踏坏的弓,侍从都不敢上前,手上亦没有猎物。内心叹了口气,夏君隽没有力气,那把弓是特制的,除此之外的弓夏君隽都没有力气拉开,更别说拉满了。
阮软起了点坏心思,驾马朝着夏君隽冲去,夏君隽愣在原地,侍从跑开不知阮家女郎是何意,直到阮软把夏君隽锊到自己马上。
“君隽我想了想,你若是想要感受马蹄疾的快感我带你也一样啊!”阮软笑着在夏君隽的耳边说着。
夏君隽感受风的力度,两旁的树林快的无法用肉眼捕捉,嘴角的弧度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弯度,她不再抿嘴笑而是随着阮软一起放声大笑,这个速度她身边的侍卫是无法追上的,没有人再和母妃去汇报自己不像贵女的地方。
“阿软,是兔子!”在一片枯黄与浓绿的交汇处看见一抹白,夏君隽激动着喊了出来。
阮软当即让马变缓,“君隽拉着弓试试。”
夏君隽拉了半天亦如阮软所想,她拉不动,“我……”
阮软先把自己手上护腕给夏君隽戴上,特指的皮手套与扳指戴到夏君隽手上,防止夏君隽的手被弓弦擦伤手指,手覆在夏君隽手上,抽出箭,几乎是搂住夏君隽在怀里,“手臂要抬高,调整的是后臂,前臂是拉弓的过程就应该调整。”
“射箭不要想着瞄准和靶心,相信直觉。”
夏君隽听从阮软的话,抬高了手臂射了出去。
白色的皮毛瞬间染红,阮软笑着卸了力道,“你看,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夏君隽头转了过去看着阮软,认真的看着阮软的眼睛说道,眼眸里的光像极了七八月的炎日,“是阿软最棒了!”
夜晚,一个帐外鬼鬼祟祟的人影轻巧躲着巡逻的士兵。来到白日里本是赛马的场地。另一个娇小身影看见动静立马招了招手。
“大晚上叫我出来干嘛!”娇小的声音有些气,毕竟那么冷的天站外面大半天了,她不比阮软可以晚上溜出来,她只能提前出来站这里许久了。“我快冻死了!”
“你生辰快到了!送你的礼物!”阮软愧疚说道,甚至还把脖子上的围脖又给夏君隽套上让她再暖和一点。
夏君隽接过东西,眼睛都快发直了。
是一把没有任何花纹甚至说不上好看的匕首,出鞘的时候在月华下散发着骇人的寒光。
“玄铁特质,吹毛立断。”阮软有些嘚瑟地说道,等着夏君隽惊喜,可是等了半天夏君隽还是呆滞在原地拿着匕首。
阮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是不是送错礼物了?好像女孩子会喜欢首饰衣裳吧?
阮软在自我怀疑的时候,夏君隽抱住了阮软。“阿软真好!”
大晚上在骑马场里,阮软偷偷教夏君隽用匕首。可是并没有多久就两个人就被抓了,以为是刺客。再后来两个人纷纷被罚,那时候阮软不理解为什么同样是皇室,皇子可以学,皇女就不行呢?
阮软不会知道,夏君隽为了保护那把匕首面壁思过跪了过久。也不会知道害怕疼痛的她为了连骑射摔了多少次,手上被弓弦伤的密密麻麻。
匕首的盒子被关上了,阮软放在一边看向使者,神色不咸不淡的问道:“说说夏君隽想做什么吧。”
“不若我主上亲自与阮云骑尉谈吧。”
“她来了?”阮软愣了愣,夏君隽是疯了吧!?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会斩杀来使的,前脚在后宫对她释放恶意,现在又开始求和,夏君隽到底想要做什么?
骆顷修担忧的看着阮软,阮软现在整个人暴躁不安,肉眼可见的焦虑。
“她就在外面,您是否要见呢?”男子神色淡淡的问道。
“让她进来,你们都出去吧。”阮软听着他们出去,眼神不自觉放到匕首,几个呼吸间已经平复了心情。
夏君隽进来就是看见阮软在把玩那把匕首,阮软眼神冷冷的看着夏君隽。
“这不像你。”阮软匕首下的寒光照射在自己脸上。
“你什么时候真的了解过我?”夏君隽表情堪称是完美的笑容没有半点不虞。“我只有不停的做些无伤大雅的骄纵之事才能拖着不嫁人。”
“就那么不想嫁人,是为了叶朝吗?”阮软把匕首收回了鞘中。
“叶朝无非是权宜之计。”夏君隽一步步走到阮软的案几前,“家世、性格、人品、相貌每一个都是最佳选择。”
阮软勾起了嘴角以前是她太单纯了,以为是男欢女爱,实则是她抢了夏君隽的最优选吗?“岩城被乙戎屠城是你的手笔?”
“我哪有这能耐,普遍意义上来说奸臣才是皇帝的刀子,指哪儿打哪儿。皇帝能不喜欢?像你们家忠是忠了,但是作为皇帝用是可以,但是真心喜欢不起来。”夏君隽手撑着案几,眼睛眯着笑了起来,看着阮软一身铠甲有些愉悦,“皇帝玩的是平衡,是文武各方势利的平均,是文武都要倚靠皇帝,他考虑的是利益而非品德,你们家拿忠奸来衡量,不是很好笑吗?”
“何必非要屈身受制于他人,岂不闻时势造英雄?”夏君隽脸上的笑带着蛊惑意味,看着阮软把匕首放在案几上。
“今日若非我来岩城,只是阮家的千金,你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阮软起身向前,“因为现在的我有你父皇交于我的指挥权和阮家背后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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