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师伯喜欢裘愿?
“君泽!够了!”夏秋秋是真的生气了,心里忽然就蹿了火,她想抽他。“你是我养大的,你撒没撒谎,我一看便知!你早知那丹药是‘嗔蚓’,是也不是?!”
君泽抬眸看向了夏秋秋,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昨日夜里君泽翻窗而入,将她逼得靠在门扇上,也是这般神情。昨夜,她读不懂,只是在他逼近时,很恐惧。可今日,她懂了,她忽然觉得他可怜,她心疼他,替他委屈。
夏秋秋小声地问:“清明节那夜,伪装成我的模样欺侮你的也是你师父?”
君泽薄唇轻抿着,他不答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似要看到她的内心最深处。
夏秋秋整个人有些颤抖,她缓缓问:“你师父想用‘嗔蚓’控制你,还偷偷解了纳凶渠的结界,逼你用邪怨修炼?”
君泽唇瓣微动,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依旧看她。
既然龙琼羽是因为想利用君泽才接近他,那她对他做的“坏事”一定不止这些。
虽然,夏秋秋明白到最后龙琼羽对君泽做的这些都会成为他们之间最深的羁绊,可夏秋秋的手还是在不知不觉间握紧了。
“我知晓了。”夏秋秋掩下所有情绪。
“师伯要如何?”君泽缓缓地说,分明是夏日,可他的话语却似是带着白气,很冷。
“你身上的邪怨我会与你师父一起帮你化解……你不要恨你师父,她只是太想为明镜神君报仇了。”夏秋秋不止提出了解决办法,还帮龙琼羽解释了一句。
君泽睫毛轻颤,心中百味,他无声叹道:果真,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他被怨灵缠身,日日不等安宁,可只一句轻描淡写的“不要恨她”这事就算是揭过了。
罢了,纠结于情绪只是无端耗费心力。
“师伯打算如何向外人解释‘嗔蚓’之事?”
君泽的声音依然很冷,和之前没有太多差别,可夏秋秋却能感觉到君泽生气了,而且不只是生气,甚至还夹杂着怒气。熟悉的压迫感袭来,夏秋秋又开始怕他。
“我会与你掌门师伯和你师父一同商议。”夏秋秋站起了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背对着他,道:“天一亮,墨周定要来兴师问罪了,说不定还会带上各宗的人。今日山上会很乱,我会让云帆带着众弟子守好昌乐馆,你带着裘愿一起躲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我为何要躲?”怕他在众人面前揭露龙琼羽的罪恶吗?
“你在这里看护裘愿。”夏秋秋解释。
君泽也站起了身,沉声道:“裘愿是裘宗主的义子,无论是他想留在墟蜃,还是想和裘宗主走,都是他的事。”
夏秋秋忽然就心慌地厉害,因为君泽立在了离她很近的位置,他高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了她,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压得她胸闷气短。夏秋秋往前走了一步,转过身看他,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寒声道:“我以前是你师父,现在是你师伯!”
她拿身份压他,想要他不要再问,只是照她的话就好。可君泽听见这句是真真切切地怒了,他厉声道:“只是因为比我们年长,就可以决定我们的人生!决定我们该如何活!”
“君泽!”夏秋秋心中惶惶,可面上只能严厉。若君泽今日执意要和她翻旧账,她一定完了。
若虐待之事被捅到墨周等一众外人面前,她只怕要落得和原主一样的下场,墨周在原书中可是一朵大白莲,最喜欢发善心,替人做主讨公道。
君泽往前逼近了半步,寒声道:“裘宗主为了拥有一件趁手的兵刃,用旁人的金丹喂出了裘愿!而你们为了替你们的师父报仇,从我记事起,就对我非打即骂,逼我怨恨世间。谁又能比谁高尚。裘宗主可怕,可你们就不可怕吗!你们强留着裘愿,不过是为了他体内的金丹!”
“我从未想过要裘愿的金丹!”夏秋秋仰着脸直视君泽,她要将自己的坦荡展示给他看。
被夏秋秋这样盯着,君泽忽然就脸红起来,可他还是梗着脖子道:“你不想,有人想。”
夏秋秋明显感觉到君泽说这句时言语里的怒气消减很多,她郑重道:“君泽,等此事了结,我会让你师父给你一个交代。至于裘愿,只要我活一日,就不会让他被刨了金丹。”言毕,她抬手搭在了君泽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
君泽隔着衣物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温热,他的心蓦地就跳得很快,他忘记了他为何生气,耳边只剩她的最后一句。
他想了又想,还是问出了口:“师伯喜欢裘愿?”
似是话赶话到了这句,又似乎蓄谋已久。
闻言,夏秋秋整个人都是一僵,而后厉声呵责:“你胡说什么!”夏秋秋用搭在君泽胳膊上的手推了君泽一把。
她被他吓得半死,他却八卦起这些无聊的事来。这人有病,有大病。
君泽鼓足了前所未有的勇气盯着眼前人看,他在等她的答案。
夏秋秋见他一副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模样,缓缓道:“如果你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就是不喜欢。”见君泽似是很满意她的答案,夏秋秋又接着道:“好了,不早了,我走了。”
夏秋秋转身走了一步,君泽追了一步,他道:“嗔蚓”乱人心智,身为道修本就不该持有此物,况且它又出自西域昆仑的黑水池,墟蜃并无此物……此事不好解决。”
夏秋秋足下一顿,沉声道:“不好解决,也得解决。”
“弟子一起去。有洛师兄守着昌乐馆,裘愿在这里会很安全。”君泽跟着夏秋秋走。
夏秋秋停下了身子,抬眼看向君泽,解释道:“月晞现在不知所踪,云帆能防得住墨周,不一定能防得住月晞。”
夏秋秋用月晞当借口,只是想让君泽留在昌乐馆。毕竟君泽被邪气缠身,若一时意气用事,事情解决起来就更难了。
“师伯的意思是月晞会投靠墨周?”君泽却当了真。
“不无可能。”夏秋秋又抬起手搭在了君泽的胳膊上,“君泽,去睡一觉吧,昨天白天累了一天,昨天夜里又奔波了一晚上。”
夏秋秋拍了拍君泽的胳膊后,再次道别,“我走了。”
这一次,君泽没有再跟。
夏秋秋一颗心放了下来,她正欲起阵离开,却闻得一声轻唤:“师伯——”
“嗯?”夏秋秋回头看他。
天边已经有了鱼肚白,柔软的晨光落在他玉白的脸上,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真切,可依旧很俊,俊得离谱。夏秋秋的心不知不觉就漏跳了半拍,嘴角不自觉间就抿了浅笑。
流光在她的身旁流转,她笑着看他,明艳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君泽只觉心上有清泉缓缓流过,很柔软,很欢喜。
君泽唇齿轻启,道:“我等师伯回来——”
见她眉眼微蹙,君泽又补充道:“——帮弟子消解怨气。”
“…好。”夏秋秋笑着应下。
君泽看着夏秋秋离开后,转身回房,可一转身,就发现裘愿正忽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他。
如果裘愿不想让他发现他醒了,他完全可以在他转身时,又闭上眼睛,可他却故意睁着眼让他看见,他这是有话对他说,或者说,有求于他。君泽装作无事发生,他径直进了屋,盘腿坐在床边的蒲团上开始打坐。
裘愿原打算等君泽先同他讲话,他再和他聊天,可他没想到,君泽对他醒着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裘愿只能主动下了榻,叠好毯子后,抱起一只放在角落里的蒲团到了君泽的身旁,盘腿坐在了他身边,侧脸看他,温声道:“谢谢君师兄带我回来。”
君泽并未睁眼,只从鼻子里哼了声:“嗯?”
裘愿垂下了眼眸,坦白道:“昨夜,洛师兄叫醒我后,我的酒就醒了。”
“嗯。”君泽接着他的话。
“我只是还没想好如何面对裘宗主。”裘愿诉说自己的心事。
“刚才我与师伯的谈话,你全部都听到了?”君泽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虽然他施了术,可裘愿毕竟和他都是元婴修士,也不一定解不开他的术。
裘愿沉默片刻后,道:“我保证不将你和夏前辈的秘密告诉任何人。”他发现夏秋秋和君泽在说悄悄话时,好奇得要死,可他试了好多遍也解不开君泽施下的术。可如今他想求君泽办事,也只能先撒谎。
“多谢。”
“君师兄,能不能让我进一次你的识海,我想再看看那场梦。”裘愿恳求。
“好。”这个要求对于道修来说很过分,可君泽却爽快答应了。
裘愿没想到君泽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他有些不敢相信,一双桃花眼瞪圆了,好半天才想起道谢。
君泽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可却在裘愿道谢后轻声道:“别太难过了。”
“…怎么能不难过呢?”因为被安慰,裘愿更难过了。一双桃花眼甚至氤氲起了雾气。
君泽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所以他没有再说安慰的话。“进来吧。”君泽打开了识海。
“嗯。”
裘愿闭上了眼睛,漆黑一片中亮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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