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凌齐钰
徐玉敏煲好了参鸡汤亲自端给慕容玥,慕容玥半卧起身油米不进。
玉敏端着鸡汤跪下给她喝,如往常一样:“大娘,府医说您需要好好养身子,不得过度操劳。”
玉敏舀了一勺汤送慕容玥口边,慕容玥带着血丝的眼睛转向她,看她越来越气,直接上手把汤推她身上。
玉敏被汤的后退,滚烫的鸡汤撒在了她那纤细结白的左手上,连带着碗被打碎。
红蕊上前去看玉敏的手,手已经被烫的彤红。玉敏叩头:“大娘我,女儿做错了什么吗?让大娘这么生气?”
慕容玥的表情变的扭曲,嘴角和眉角生气的抖着,指着她骂:“要你有什么用想让你查是谁陷害我查都查不出来。整日里做这种煲汤无济于事的事情有什么用,你个废物。”
玉敏已经习惯了,慕容玥打骂她了十多年,可这次玉敏不在委屈和生气而是有了一丝快意。
玉敏头低着,向往常一样:“大娘,不是女儿不帮您查,是这徐府的人都联合起来对付你我,女儿势单力薄。”
慕容玥这次一病像变了一个人,没了那股阴沉城府,现在跟泼妇一样。
“不中用的东西,滚!”慕容玥骂道。
红蕊收拾着地上的残渣碎片,玉敏道了一声告退后匆匆离开。
在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起,玉敏她笑了。
玉敏转身碰到了紫菱,紫菱见她怪怪的,怎么突然笑了,问:“五小姐,您为什么笑?”
“没什么,只是见大娘身子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玉敏含羞,微笑。
“对了,有件事情我要给你说。我已经查到是徐巍烈暗中自导自演陷害大娘。只是大娘现在还不宜大怒,只能告诉你了。”
紫菱听是徐巍烈的名字,双手握成一个拳头,表情严肃,满脑子里全是巍烈,一股股恨意涌上心头。
玉敏又道:“我就先走了,你不要告诉大娘,等她好完全了再说。”玉敏走到了牡丹苑正门,回头望紫菱,紫菱一拳打在柱子上。玉敏暗自诽腹她的目的达成了。
浈水阁内,红蕊拿着烫伤膏药给她擦拭被汤的双手,虽然很疼可玉敏却含笑道:“红蕊,看着药效开始发作了。”
红蕊符合道:“还是小姐聪明,每日给大夫人亲自煲汤,往汤下药。”
“只是慕容玥还不能这么快死,我就没法在这徐府立足,还有马云烟和徐巍烈。”
红蕊不解道:“小姐,只是你怎么不把徐巍烈直接给大夫人说啊?”
玉敏她被利用被折磨了这么久,也该让她们被她利用一下了,“只不过是天道好轮回罢了。”感觉现在的一切她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她还要慕容玥一点点尝到她以前吃的苦,还要十倍奉还。
京城大街,巍禛和巍烈两个人去客栈见那个巍禛口中提的“柏姑娘。”
巍烈满脑子都是想法,再想她是什么样的女人,穿金戴银?还是庸脂俗粉?
包房的门被打开了,柏姑娘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们俩。
巍烈被她吸引到了,她身着一身淡黄色锦衣,头上插着碧绿色的步摇。面上没有涂这各种胭脂,只有淡淡的口脂。手中捧着一本《白蛇传》,她的坐姿,神眸吸引着人。
她看的入迷,完全没有发觉二人到来。身边的丫鬟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放下书起身:“徐公子,是我失礼了。”她的声音,还有回答和请罪的姿势完全就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巍禛拍了拍自己的头害羞:“没什么……要说失礼,我们还来迟了。”
“我也只是才到一会。”说完,柏姑娘把目光投向巍烈,她轻声温柔问道:“你就是徐公子口中一直提的六弟吧。”
巍烈有些脸红,点了点头不知该怎么作答。
“好了,快座吧,外面天气冷。”她转身自己亲自去给倒了两杯茶水。
巍禛上前阻止,拉住了她的手:“柏姑娘,这事我们自己来。”
柏姑娘脸红了,那一瞬间她的心也“砰”跳了一下。巍禛迅速地收回手,摇头:“柏姑娘是我失礼了,抱歉。”
柏姑娘摇头:“没事……快坐下吧。”
巍烈看在眼里,这柏姑娘是喜欢巍禛。巍烈懂了,巍禛这是第一次跟姑娘出来吃饭,不知该怎么做才把他叫来,避免尴尬。
吃完饭之后三人有说有笑,说到了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柏姑娘又起身请了一个安:“那日多谢徐公子相助。”
巍禛扶起她:“柏姑娘不必客气。”
柏姑娘起身后说道:“徐公子以后不用叫我姑娘了,叫我名字吧——柏沁水。”
“嗯……那以后你也叫我的名字吧。”
巍烈想给他们俩造一点独处空间,就谎称:“四哥,我去解手了。”说完巍烈就跑了出去,巍禛还有些不知所措。
巍烈出了客栈门,想在外面多待一会,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凌齐钰。
他骑着马带着四个同样骑马的人来到这所客栈,巍烈起身进客栈坐在最近的一旁。
他们五人把马匹交给了客栈小二,五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说道:“凌大人,那个打我们的小子就在这所客栈的包厢里。”
掌柜的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他很怕凌齐钰低头哈腰:“凌大人……你怎么来了?”
凌齐钰冷漠凄清:“徐巍禛和柏沁水在哪个包厢?”
巍烈一惊,他们是来找巍禛的。难道柏沁水口中的流氓是他们。
掌柜的不想惹事,但这柏姑娘也是个好人,掌柜的低声下气劝:“凌大人,有什么话好好说。”
“你不说那我就挨个搜了!”凌齐钰带着手下推开掌柜走了上去,掌柜的还在做生意,为了保住自己的店又上去说带他们去,巍烈也紧随其后。
凌齐钰打开了包厢门,巍禛还以为是巍烈回来了,“六弟你怎么去那么久?”
细细一看是他:“怎么是你?”
柏沁水看着凌齐钰身后的手下,吓的退到自己丫鬟身后,被打的那个手下指着巍禛:“大人,就是他打的我。”
凌齐钰走到桌前坐了下去,冷冷道:“这四公子啊,你为何打伤我的手下?”
巍禛不惧怕他,也回他一个冷淡:“大晚上的,当街欺负女孩,你说我不打她打谁?”
凌齐钰哼了一声,说了一句激巍禛的话:“大晚上的一个姑娘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外面还怕被人羞辱?说到底您娘是不是也是大晚上被你爹喝醉酒给……”
巍禛有些被激怒了,握紧手中的剑想拔出来,柏沁水连忙拉着他,“巍禛不可。”
被打的那个手下问:“他娘怎么了?”
另一个手下起哄:“还能怎么,被那个了呗。”几个手下哄堂大笑。
凌齐钰又转向柏沁水道:“柏姑娘,你也是,你要为你哥哥好好想想。他整日在朝堂上跟哈巴狗一样跑到我面前让我骂他,我真是不忍啊。”
柏沁水隐忍着,她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呢?骂回去?会被说柏家没家规,她哥哥肯定也会被针对。不骂回去自己也只能忍受着。
柏沁水脸色难堪,凌齐钰接着羞辱:“未出阁的姑娘,都敢跟徐府四公子出来吃饭。还两个人单独,把自己弄的跟青楼妓女一样,还怕被人骚扰装什么清高白莲花。”
巍禛忍不下去了,拔出了剑对准凌齐钰,可凌齐钰是谁。不仅得皇上信任,还投靠了王箴。就巍禛这点没吓到他,四个手下也都拔出剑对准巍禛。
凌齐钰把剑挨到自己脖子:“有本事你就砍啊,我到看看你敢不敢。”
柏沁水上去阻止:“徐公子!”她的眼睛已经红了,她不想再惹是生非,骂就让她骂吧。
“不敢?你跟巍延一样就是个草包!”
在门外的巍烈听着这一切,他忍不了了。
他跑出客栈,走到马厩抚摸着这些马,他思虑了很久对着这些马说了句:“可怜的马儿。”
包厢内,凌齐钰起身了,一步一步走到巍禛面:“徐巍禛不要不识好歹。”他又转向四个手下:“把柏沁水带走!”
四个手下去拉扯柏沁水,丫鬟护着。
那晚羞辱柏沁水的手下一副猥琐的样子,拉着柏沁水的衣领,柏沁水大呼救命,巍禛忍不下去了,一拳打了上去。
剩下三个也跟着冲上去打巍禛,虽然说巍禛功夫好,可三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四个人。
包厢内一片混乱,一会羞辱柏沁水的手下被从二楼被踹到了一楼桌子上。一楼吃饭的客官全都吓跑了。
凌齐钰也生气了:“徐巍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巍禛面上也都是伤,巍禛有些红了眼。柏沁水缩在墙角哭泣。
这时官兵来了,进到包厢里,这时掌管这片区域的明大人对着喊道:“住手!”
这个明大人跟凌齐钰本就不是一路人,势不两立,早就烦他。本次抓他因后台是王箴,他都能逃过去,所以才敢这么横行霸道。
凌齐钰问道:“什么风把明大人您给吹开了?”
明大人不屑于他,上去安抚柏沁水:“柏姑娘,本官叫人先送你回去。”三个侍卫扶起柏沁水,把她带了出去,才道:“凌大人,适可而止!”
凌齐钰道:“明大人,您可真是个造福百姓的清廉好官啊。”
明大人神情严肃,说着这件事情的利害:“您就不怕这事情传到皇上耳朵吗?”凌齐钰听这些话都起了茧子了,要有事他早就被皇上责问了。
“本来今天就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却被给扫兴了!”
明大人正颜道:“扫兴?强掳民女、聚众生事,这些够把你们全抓起来了。”
每次都是这么说,可都无济于事。王箴已经是皇上的心腹,加上凌齐钰又跟慕容氏是死对头,这些利害关系加起来明大人是懂得。可他身为一个大人,抓不得罚不得,但总要顾及百姓。
凌齐钰也点到为止,“唉,算了。徐巍禛我告诫你一下,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他伴着嘲讽的笑声离开。凌齐钰奸诈如滑,他的声音他那得意的样子恨不得人上去打他。
巍烈在下面等着,他们四人带着受伤昏厥的手下离开,亲眼看到他们上了马巍烈欣然一笑。
其中一个收下问:“大人,他怎么办?”
凌齐钰嫌弃的瞄了他一眼:“无用的东西,你把他送回去吧。”
剩下两个手下刚上马,坐上马鞍拿鞭子抽一使劲,马发疯了在原地转悠,无论怎么拉也拉不停。
两个手下被甩了下来,凌齐钰不耐烦了:“你们来怎么回事?”
俩手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受惊的两匹马冲向凌齐钰,凌齐钰也是一使劲蹬马鞍,马儿不受控制的跑了。
马上的凌齐钰怎么拽也是拽不停,他就抱住马脖子双腿再次加紧,马更疯了。
一路上横冲直撞,把整条街的摊子全部撞倒,马儿冲向大树撞了上去,凌齐钰被甩了出来,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整个人捂着被摔的腿看着那匹马,马鞍也甩了出来,他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马的就被鲜红一片,马鞍背后全是钉子,怪不得他越蹬双腿越加紧马就越疯。
他后知后觉,自己被人暗地里阴了,谁会有胆子对他这么做。这样他不仅受伤,今日横冲直撞把整条街道搞的鸡犬不宁皇上肯定问责。
凌齐钰没有办法起身,一起身就又倒下去,他的右腿摔断了,在远处的巍烈暗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