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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三残酷(女主线)

所有人被挪到了正殿,恭美人身边的陪嫁兰遗被拉了过来:“给皇上……请安……”兰遗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害怕在原地低头瑟瑟发抖。

还没等蒋胜靖先开口,慕容环燕先问:“兰遗,你们主子这些天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蒋胜靖立刻阴沉了脸,他实在是讨厌慕容环燕,明明是他要查,慕容环燕几次三番的来插嘴。

颐贤妃这时又说:“兰遗,不得欺瞒皇上,是否有人指使?”

晓戚这时想起五个月前,兰遗就动了要离开恭美人的心思,所以去给她通报送药,路上还一直在找借口慢走过去。如果那次不是她发现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孩子那会就没了。事后裕贵嫔谢她那日凑巧来救她们俩,晓戚疑惑问裕贵嫔,裕贵嫔说自己从没通报让来送药。

晓戚心里的怀疑越攒越大,她怀疑到了颐贤妃身上。

懋德妃这时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开始怀疑是兰遗下的毒:“皇上,臣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四个月前,兰遗突然多了许多钱财让臣妾发现。她告诉臣妾她家里人生病了,所以才拿这些钱财,臣妾就心软了。但细细一想谁会恩赐这么多金银珠宝给她?由此想来或许这些钱财可以找到幕后。”

蒋胜靖让孟韵华去搜兰遗的殿里,一炷香的时间搜到了许多的金银珠宝。

裕贵嫔跟发了疯一样,掐着兰遗的脖子,眼睛带着血丝,额头的青筋也是爆出可见:“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们待你这么好!”

颐贤妃和懋德妃赶忙上去拉开她们俩,懋德妃拉着她说:“皇上在这定会为恭美人讨回公道。”

蒋胜靖已经是心力交瘁,闭目不想再去听聒噪问:“孟韵华,你可发现什么?”

孟韵华把珠宝一扔,“皇上,她的房里确实有很多珠宝,奴婢发现还有……”

“有什么?”蒋胜靖追问。

孟韵华探了一眼颐贤妃,又淡定回道:“还有贤妃娘娘的玉簪。”

贤妃猛的起身,跪下道:“皇上不可能是臣妾,请皇上明察。”

慕容环燕嘴角一弯来了句:“哈哈,这贤妃善待妃嫔,待下人也是极好。看来都是障眼法。”

懋德妃跪下为颐贤妃求情:“皇上,臣妾相信贤妃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们家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啊。”慕容环燕喋喋不休。

兰遗突然变了脸,抬起头指着慕容环燕喊道:“是皇后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兰遗,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慕容环燕厉声道。

所有人的余光都看向了慕容环燕,她跪下:“皇上,臣妾被您夺了六宫的权利,没法插手任何事情,想陷害也没办法做到啊!请皇上明察。”

单靠兰遗没凭没据的话语的确算是血口喷人,到时候慕容太后和慕容氏定会为此事上书。

兰遗拿起颐贤妃的玉簪,“皇后娘娘,您还记得这个吗?您给奴婢说,如果事情暴露您就让奴婢拿着这个玉簪冤枉贤妃娘娘。”

慕容环燕明显急了,“本宫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娘娘,是您让奴婢给我们美人的饭里、水里、汗巾里下毒,这些您都忘了吗?”

兰遗跪倒蒋胜靖面前,孟韵华拦她前面:“不得靠近皇上。”

“奴婢的家人在美人怀孕三月的时候就遭皇后娘娘威胁,奴婢这是不得以啊。从皇后娘娘那次给美人喂堕胎药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威胁奴婢了。只是美人待奴婢是亲姐妹,奴婢不能这样让美人受冤枉!”兰遗把所有的罪证都脱给了慕容环燕,她望了一眼懋德妃,又说道:“请皇上饶恕奴婢的家人,奴婢就以死谢罪。”

兰遗拿着簪子往自己脖子插去,其他人想去阻止但还是晚了,兰遗死了。

两个太监把她的尸身抬了出去,这下慕容环燕想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们三人现在都异口同声都要蒋胜靖处置了慕容环燕。

晓戚这时道:“回皇上,五个月前皇后娘娘就想打了恭美人的胎,还想勒死裕贵嫔和恭美人还有奴婢!”

慕容环燕急了:“你!”没有话再说下去。

慕容环燕只觉眼前一黑,身体气的发抖,看着她们五人的“同心协力”心里竟有一丝恐惧。入宫十三年,她可从没被人算计过,一直都是她算计别人。

柴墨去搀扶摇摇晃晃发抖的她,她却一把手推开,朝蒋胜靖奔去:“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

“冤枉?皇后娘娘,慧贵嫔、张常在,黎昭仪她们哪一个孩子不是被你孩子?煊嫔,悫淑妃哪一个不是替你背黑锅而被太后赐死!”颐贤妃叹道。

蒋胜靖将手一抬,示意让人拉走她,然后冷冷下令:“皇后谋害恭美人孩子,即日起幽禁长乐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两个太监拉起慕容环燕,慕容环燕知自己没了胜算,一挣脱,“本宫会自己走!”

她起身不顾蒋胜靖,对着颐贤妃发狠道:“你算计了本宫,来日……”就这样她们俩对视了许久,她又看了一眼晓戚过会她离开了。

慕容环燕就是这样的皇后,蒋胜靖已经习惯。靠着家世嚣张跋扈,可他势单力薄前朝后宫都要防慕容氏。

“朕累了,恭美人下旨封嫔。”蒋胜靖心力交瘁的说了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裕贵嫔像行尸走肉般进到了寝殿内陪着恭美人。

蒋胜靖走后,颐贤妃和懋德妃也要离开。晓戚叫住她们俩,问颐贤妃:“贤妃娘娘,这件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贤妃很诧异:“你怀疑本宫?”

“今日这出戏人人都怀疑,甚至奴婢都怀疑钦天监所说的那句话也是再算计。恐怕算计皇后吧。”

懋德妃打圆场:“不得无理!”颐贤妃阻拦懋德妃,上去问:“你觉得是本宫?如果本宫真要拿孩子陷害皇后,早就用这一胎了,况且皇后家世这么大你觉得本宫会用这一胎冒险吗?”

“贤妃娘娘聪慧,奴婢也不知该怎么作答,只是杀孩子来搬倒皇后。这一招奴婢不敢苟同,望娘娘好自为之。”

苓杼听不下去了,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娘娘不可能拿孩子害人!”

颐贤妃又说道:“你觉得是本宫,但方才皇上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不去咬本宫一口?反而帮本宫一起告起了皇后的黑状?”

“因为皇后她比您还恶毒!”晓戚的这句话在场人都明白,如果真的反咬颐贤妃恐怕后面就没其他人好日子过了。

晓戚缓缓道:“虎毒不食子,野兽都知再毒再恶也要保护孩子,奴婢希望人不要连一直野畜都比不上,请恕奴婢告退!”

“你……”苓杼道。

晓戚走后,颐贤妃与懋德妃都往各自宫里走起,颐贤妃问她:“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还有上次皇后给恭美人喂药,看来兰遗被你收买了。”

懋德妃摇头:“姐姐我没有。”

颐贤妃想起兰遗那个看向她的眼神,又说道:“只有你会这么做了。兰遗的眼神,加上我执掌后宫,你有日日吃斋念佛,没人会怀疑到你身上。”

颐贤妃停下了脚步,想起了陈年往事,脾气也慢慢上来:“当年,你知道我的孩子会死?为什么你不第一个出来救?”

懋德妃不再回答,静静地低着头。

颐贤妃不想再与她多言语,自从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懋德妃也有份,也跟她断了十几年的姐妹情。

懋德妃的父亲和兄长去世,一直都是颐贤妃的家里再帮忙照顾,本想在后宫互相扶持,自己却被好姐妹算计,真是讽刺。

颐贤妃走后,懋德妃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林致,本宫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林致回道:“娘娘您别自责了,不是慕容氏您会这么苦吗?”

懋德妃流下了一滴泪:“她口口声声的姐妹,可我父亲和兄长的死,她们周家没有份吗?”

这个大蒋宫纷争不断,入了宫注定要卷入权势斗争,享尽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用不完的奇珍异品,穿不完的锦衣华缎,这些都是有代价的。想活下来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和命数了。

万宁宫内,慕容太后听了这些事情也无力去管,只觉得皇上大了不受她管制。

太后身边的嬷嬷芳竹端上一碗药说道:“太后,该喝药了。”

太后喝下几口,苦药让了皱了眉头:“哀家真是累了,只希望慕容氏的荣耀可以继续延续,哀家行先帝开始就盘算着一切。”

芳竹又说:“是啊,奴婢自小跟着太后,太后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都回去做。只是皇上开始提防咱们。”

太后放下药碗,拿丝帕擦拭了一下嘴巴,一笑:“唉,皇上跟他娘是一样的性子。当年要是不把她杀了,不留子去母,恐怕住这万宁宫的是她了,受苦都的就是慕容氏了。”

太后道出了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

“对了,你先去告诉皇后让她不要急。看来得哀家出手了,那就先让颐贤妃她们得意几天。”说完,太后点起了火炉,表情也变得奇怪像是再盘算着什么。

晓戚回到了医药坊,独自坐在树下。她很累,她卷入了后宫的争斗让她疲惫不堪。这会子的小歇是她最难得的舒心。虽说还是寒冬腊月的,但还是清晰可见圆月。进宫半年多了莒朝的卧底还是没有出现。

她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巍烈,自言自语用手比划月亮,“如果你在该多好啊!”脸上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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