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因为不太确定时空穿梭是否会有什么副作用，在有基本保障的情况下，最佳的选择是一位足够皮糙肉厚、并拥有强大恢复能力的人……比如说刚刚闻讯赶来的来自天堂岛的亚马逊人，以及和她一起上门询问布鲁斯具体去向的氪星人。但是主要问题是，如果真的选择了神奇女侠或者超人，正义联盟将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失去蝙蝠侠外的另一位元老，谁都不能预测这之后的二十四小时中不会有什么外星人入侵地球……

两小时后他们又收到了来自布鲁斯的信，这下到是解决了他们的纠结：信中写了他再一次与那边世界意识见面得到的信息，以及指定选了神奇女侠，对于宇宙级出差的这24个小时，布鲁斯愿意自掏腰包给老友和她的男友史蒂夫来一次浪漫双人游（毕竟双方其实平时都有点忙，所以史蒂夫对此还算比较满意，但要求下一次提前通知，或者干脆换个人选）。这一次，是不知为什么主动提供帮助的卡洛琳牵头的，把上一次布鲁斯实际上没有参与的谈判中的漏洞补全了。比如对方必须保证布鲁斯滞留其世界期间，他原本世界不会因为他或者通过通道时空窜梭来的人的缺席，而造成较大的损失。怎么办到、办不办得到就不是布鲁斯想明白的了，难得触及他知识盲区。卡洛琳倒是说世界意识说不可以她也会帮他办到。

可疑，非常可疑。先不说她的话可不可信，她为什么要帮他就是个问题，直接问她她也只说会告诉他的。

卡洛琳，目前目的存疑，且难以探查，只能近观其变。

当然，在月圆之夜到来前，除了和世界意识谈话、探究卡洛琳外，布鲁斯并没有闲着。他开始和alfred学习一些魔法界的基础知识，等着过段日子alfred空出时间了，两人就安排去一趟英国，把开学需要的东西买好，也把布鲁斯额外需要的书买好，顺便让alfred回去探个亲朋。

还有关于bruce。

经过观察分析，布鲁斯算是看出来了，bruce对他有些不喜，但实际上对方更讨厌的是他自己。对方很可能因为布鲁斯展现出来的部分事实，产生了比平时更多的自责，甚至自厌。同为自责大师，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但是bruce现在只知道布鲁斯世界的迪克还活着，却不知道那个世界里基本上每个孩子都有死亡或者濒死。假死的经历。只能说每个世界都有它不同的悲伤，大家都很好，大家也都不是很好。布鲁斯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都还有很多，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让bruce好些，但如果有什么是他从自己“丰富的”经验和亲朋好友们成百上千次的劝导中学到的，就是有时候自责过度也会带来伤害。

没想到布鲁斯·首席自责大师·韦恩也有这样一天，会需要他来试探性地引导他人，减少对方自责情绪。他这回倒是体会到了一点以前别人劝他的感觉。

布鲁斯去找alfred，询问他若是想要这样做，是否合适，alfred表示支持，但提醒他把握好度，不管是对bruce还是对布鲁斯。

于是这就是为什么布鲁斯首次主动找bruce。bruce在对方问出“能带我去你的蝙蝠洞看看吗？”的时候眉毛挑的飞起，他还在想这位装嫩的同位体什么时候会提这事呢。

这几天他也不是没有通过alfred了解到一些把布鲁斯那边的事，也不知道alfred是不是故意的，那一部分都是那边比他的世界好的部分，比如迪克还活着，比如他有志同道合的朋友（bruce表示怀疑，他现在还处于“蝙蝠侠不需要朋友”阶段），所以你说他羡慕也好，说他嫉妒也罢，反正他有时候看布鲁斯不爽是发自内心的。但其实bruce还是开始向布鲁斯给予信任了，比如他早就准备好带对方参观他的蝙蝠洞，只是他暂时还是放不太下，不太愿意去主动邀请布鲁斯。

所以当发现bruce如此痛快就答应了，布鲁斯也有点惊讶，惊讶完了就琢磨出来对方是个什么心态了，不禁让他反思自己有没有这么别扭的时候。如果另一个世界的众人能听到他此时的想法，大概会想直接喊出声：“太多了好吗？根本数不过来！”

下到蝙蝠洞，两个蝙蝠侠就忍不住互相探讨了一番各种技术问题，讲得口干舌燥，把alfred端来的茶整壶喝了个干净。然后bruce出于某种同位体之间的感应，感觉到接下来的某些话可能不太轻松，他在布鲁斯张口的时候先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转身不知从哪里拿了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倒了一杯，抬眼发现布鲁斯表情有些奇怪，还说了句：“你现在可没到年龄喝酒，想喝让alfred晚上烧红酒炖牛肉解解馋。”

布鲁斯满头黑线，“我早就想问了，你喝酒不会影响你夜巡什么的吗？”

bruce只是耸了耸肩，表示他有他自己的办法，明显是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的想法。

布鲁斯乐意之至，然后看着不远处展示柜里的罗宾制服，沉默了一会，才道：“alfred还没和你说过，我的世界里迪克勉强算是顺利长大了，但是我的第二个儿子身上发生的事，和你们世界的迪克差别不大。”

bruce刚举起杯子，准备再喝一口，就听见了这句，他手猛得一抖，红酒晃出来了几滴，滴在了桌上。在蝙蝠洞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竟然有几分似血。bruce向布鲁斯的方向看去，对方也在这时看向了他，双目对接之时，他读懂了对方眼中未说出口的话语：“我懂。”

那一瞬间，bruce心头先冒起被别人踩到痛处带来的怒火，他在想“他懂什么？”，但马上理智回笼，对方刚刚说的那句话在他脑海中像是倒带一样重复了一遍，这让他又如坠入永恒冰川之水一般，冷静下来的同时，又感到寒冷刺骨：“他真的懂。”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bruce说出口的，却是一声嗤笑后的“所以你是想说你走出来了，我也能走出来(moveon)？”说完他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酒，故意重重地放下杯子，朝着布鲁斯露出了一个近乎于讽刺的笑。这一套操作可以算是防护机制，是bruce对这类有要求打开心扉可能、触及他内心的话做出的条件反射。这对赶走大部分人有效，但很显然这部分人不包括布鲁斯。

布鲁斯没有再提这些事，只是用与他如今外表不相符的包容、平静看着bruce，缓缓道：“我从没有走出，未来我大概也不会走出。过去永远不会逝去，它甚至从未过去（thepastisneverdead,it’snotevenpast）”

他们那天没有再聊。

他没有倒第二杯，或许这算是我成功了。布鲁斯心里这样想，但刚刚的那番堪比“知心小弟”的谈话对他也影响很大，那晚他吃过晚饭后，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睡前他故意没去想家人，而是想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他接下来也要做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bruce虽然还是在喝酒、“扮演”花花公子，但貌似比之前的时候好些了，连夜晚蝙蝠侠的拳头都似乎力道减轻了些（小混混：并没有，真是谢谢您了。）。反正alfred是觉得有好转，很是欣慰，特意在后来的某一天做了个他独家配方的健康汉堡，平时他可不会让bruce老爷吃这种东西，虽然他也知道老爷有时候会偷偷跑去快餐店买就是了。

不过好巧不巧，这天汉堡侠刚刚以“给他买衣服，顺便为他过几天的身份公开进行预热”为理由，带着布鲁斯溜出去吃了一顿m记。顺便一说，他故意给布鲁斯点了份儿童套餐，赠送的玩具现在还在布鲁斯卫衣的兜里。

看着餐桌上出现的摆盘精致的汉堡，布鲁斯和bruce说起了悄悄话：“他知道了？”

bruce低声回应：“他知道了。”

悄悄用了个小魔法，发现他们今天背着他干了什么事的alfred：“我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湖畔别墅。

还好，这天就是月圆之夜，虽然知道不可能让alfred忘掉这事，但是两个布鲁斯还是故意在欢迎戴安娜到来时做的夸张了些，夸张到戴安娜差点没用真言套索把他们两个都绑起来，验证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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