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在等维多利亚继续她刚刚没说完的话。这一次她在“混血王子”的课上，用了对方发明的闭耳塞听咒。

“卡洛琳给你写了信，被我拦下了。”她拿出了那张纸，然后直接把它烧了，“没什么内容，她只是在鼓励你如这次一样的搅和剧情。”

布鲁斯不喜欢她的语气，也不喜欢她直接烧毁第一手材料的行为，“我并非有意，我只以为那是普通帮忙。”

“你不帮人家也会自己想出来，你什么都不做还是在帮我的忙呢。”维多利亚语气中的不满更加明显了，“算了，早就感觉你会这样。但卡洛琳不一样，她越来越嚣张了，她之前是不是瞒着我，跟你说过类似于小心剧情什么的话？”

布鲁斯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点头。

维多利亚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我知道她最近肯定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别信她的话，她无利不起早，救塞德里克也只是她计划的一步，在她眼里塞德里克只是一个对剧情有意义但意义不大的角色，而不是人这种生物。你是她的棋子，我是她的障碍，就这么简单。随你信不信，我就这么说了。”说完这些，刚好下课，她再一次自顾自的离开，没有等布鲁斯回答。

布鲁斯神情比以往严肃，蝙蝠侠的一面在此时冒了个头，其他同学只以为他是上课被斯内普吓到了，类似的事常发生。实际上，布鲁斯只是在完善他上一次的猜测。

目前卡洛琳的目的不明确，但可以肯定应该会对维多利亚不利。布鲁斯的猜测很简单，就是卡洛琳很可能原来也是世界意识的一部分。这段时间他分析了他得到的信息，基本可以肯定这是真的，而今天维多利亚的话，让他就此得出了更多信息。

可以说，卡洛琳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维多利亚更像世界意识，比如她实际上并不真的在意塞德里克是死是活，或者说她不会在意任何一个人类或其他生物。她只在意她自己，自私自利的表现有时又该死的像人类。在维多利亚指出前布鲁斯就从对方几次提起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卡洛琳问起塞德里克的方式像是在问一个项目的进展。她对这个世界毫无真实感可言，像是在透过玻璃屏看虚拟空间，她是真的把巫师界的一切当作小说，把bruce的世界当作电影。而布鲁斯高度怀疑在她眼中，他的世界也是类似的存在，所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只为满足自己就把布鲁斯拉到了这个世界。

维多利亚的傀儡木偶是死气僵硬，但她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小动作，如冷笑，如带着不满的语气，都有特定情感指向的痕迹，这是卡洛琳身上从未出现的。而且维多利亚会主动透露消息，而卡洛琳每一次透露的消息，都是在布鲁斯通过自己的不合作，硬生生从她的信息壁垒上敲下来的。

一开始得到这个猜测后，布鲁斯就在写信给家人是，让他们询问他们世界魔法测的人物，特别是如命运博士这类与世界意识多次打交道的人。于是上个月，命运博士本人来了一趟，带来了很多资料。这一次获得的消息也证实了布鲁斯的猜测：世界意识多为相对于人类而言的无情，但极少数情况下会出现与人类思维方式高度相似的情况，这对世界意识来说不是好事，因为他们说是意识，但实际上充其量算是自动生成的辅助ai。有部分这样的世界意识会在其他世界意识发现异常后帮助删去情感，或者取出一部分捏成真的人类放回世界里，不过这不是百分百能成功的。

所以卡洛琳很有可能是从世界意识那边分离出来的类人生物，中途大概是由于操作失误，分离出错，大半的类人情感分到了维多利亚身上，而得到类人形态的卡洛琳能模拟人类，也拥有人类自利的一面，却不是真的拥有人类的情感。

所以现在她们两个是在通过巫师界剧情、布鲁斯和其他角色为棋子下棋，进行权力争夺是吧，很有可能是卡洛琳想取代维多利亚，甚至夺取维多利亚的权力。这么以来两个人这么多你来我往就说的清了，剧情破坏的越多，对卡洛琳越有利，甚至能削弱维多利亚。卡洛琳谨慎地选择以塞德里克的生与死试探剧情对维多利亚的影响，事前她不让布鲁斯干涉剧情是她在控制这场实验的变量。如果维多利亚所说为真，那么卡洛琳就是发现了布鲁斯无意的两次干涉对她有好处，所以对此进行鼓励。就算维多利亚在说谎，卡洛琳的信大致内容布鲁斯也不是不能猜到，无非就是询问塞德里克、让布鲁斯远离剧情，实验还没开始，变量突然增加大概也会是卡洛琳写信给他的原因。

布鲁斯相信他已经把事实猜出了个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是保险起见留出的空。当日布鲁斯就趁热打铁，又去找了维多利亚。布鲁斯说完一句话，维多利亚还是不在躯壳里，大概她不太想理会布鲁斯吧。所以布鲁斯就伸手拉住了她，躯壳还在木木地迈腿，即使是近日来习惯了维多利亚不似活人的斯莱特林，见到这一幕还是感到诡异。早就有麻瓜出身的同学怀疑她是机器人了，这回那一派的同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幸这样的情况还没持续半分钟，维多利亚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勉强可以被称为不爽的表情，她停下原地踏步，转头看布鲁斯。布鲁斯想着既然都来了，那多做一件事也没什么。当场试探提问她能不能教他今天她在魔药课上施的咒，她还真同意了。那个咒语并不难，第二次布鲁斯就成功了。然后他直接亮牌，把他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只为求证他猜对了多少。

他真正的底牌是他自己。

维多利亚原本不耐烦的表情逐渐消失，变回她平时的状态。但离她较近的布鲁斯能察觉到她并不似平时那般平静。她只说了一句：“你全说对了，现在能让我离开了吗？”

布鲁斯看出她状态不对，就没有再进一步询问她，让她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维多利亚的状态明显越来越不对。据说有任课老师问过她是否还好，是否需要帮助，但她一直保持沉默。她开始出现自言自语的情况，上课从从前的假装听课变为光明正大的摸鱼，总是低头在自己的纸上涂涂画画，没人看得懂她写了什么。

于是再又一节魔药课后，斯内普让布鲁斯去他办公室一趟。很显然，不管邓布利多给他的说辞是什么，斯内普都已经知道维多利亚不是人类了。他找布鲁斯是想让布鲁斯去查看一下维多利亚的情况，因为除了布鲁斯之外，维多利亚很少和别人对话。

“她最近的表现让许多学生感到不安，如果她再继续这样，我认为学生家长的吼叫信就要送到我这了。”斯内普没有提到，如果是普通学生出现这种情况，大概不是强制送到庞佛雷女士那，就是送去圣芒戈了。

不知道邓布利多有没有告诉斯内普布鲁斯的事，就算有，斯内普或许也不会表现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这日布鲁斯效仿当初维多利亚的行为，把她带去人少的地方谈话了。

只不过现在绝对不会有人乱传消息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人类是怎么向世界意识表达关心的？话说又有多少人真这么做过？

布鲁斯憋了半天，来了一句“你……还好吗？”

维多利亚不管是来的路上，还是这个时候，都只在低头对自己念念叨叨。不过布鲁斯“问候”了她之后，她有了一点变化。她依旧还是那副傀儡木偶的样子，但她的声音显然是在忍耐着怒火：“一直都是她。凭什么我是留在原地的那一个？凭什么我就该拥有那么多无用的情感？她以为我不知道，她觉得一切在她掌控……不，她错了。”，直到她的下一句话，她才终于停止了她的自言自语：“你想救人吗？我能满足你。真可笑，你们与我相比明明多么渺小，为什么你们的生死却能影响我……她不是自认比我强吗？我就给她一个机会证明。”她像是突然振奋了起来，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布鲁斯，“你不是那什么超级英雄吗？你不是喜欢帮助别人吗？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只管出手，随便你想做什么，随便你把原本的剧情怎么打乱。不，不，从这一刻起，你就忘记剧情的存在吧，没什么好顾虑的……反正大不了就是我死她存什么的，老调重弹那一套。”这个躯壳的眼神，出现了非人的疯癫。

布鲁斯又一次没有挣脱开她，他试图让维多利亚冷静下来，但几次尝试都失败了，然后他想起了一个咒语……他拿紧了手中的魔杖，“昏昏倒地。”

他成功了。对他来说“不滥用魔法“的确需要谨记，但这种面对疑似失控的世界意识时，的确更适合使用魔法。

布鲁斯迅速伸手保护维多利亚躯壳的后脑勺，防止它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但毕竟是世界意识，维多利亚的意识很快就回来了。这一回，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她说：“我刚说的是认真的”然后她就自己扶墙站了起来，“很快，‘维多利亚’就要离开霍格沃茨了。圣诞假期后，就不会有人再见到她。她的最后一站是哥谭，而bruce·wayne与他的管家会得到优质的圣诞大餐食材……”

布鲁斯听到最后一句，马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当场写信给bruce，让他注意圣诞节前后凭空出现的顶级食材。

这时距离圣诞节只有几天了，只希望这封信能来得及。

圣诞假期的时候，随着bruce与alfred的圣诞礼物而来的，还有bruce骂骂咧咧的信，大概布鲁斯的信还是没赶上。

也不知道维多利亚用的什么手段，让食材真的送入了比韦恩宅戒备程度还高一级的韦恩家厨房。

由于布鲁斯的原因，得到问题答案的格兰芬多三人组过了个更快乐的假期。因为这件事，也因为全校留校的同学总共也就二三十个，所以罗恩和哈利在这个假期间主动去找布鲁斯玩了几次，两边甚至跟着彼此去了几回对方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也因此，布鲁斯和哈利一样，跟着罗恩学了巫师棋。哈利由于一起学习的小伙伴比他学的更好，烦恼了一会会，但很快这烦恼就没了。因为几人后来在圣诞宴会上交流收到了哪些圣诞礼物的时候，哈利发现对方亲生父亲的圣诞礼物居然和弗农姨夫、佩妮姨妈有异曲同工之处。

本来当时布鲁斯看见署名bruce·wayne，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礼盒还有那么些期待，但是这份期待在他打开礼盒，发现里面是一叠美元、英镑纸币时，瞬间消失。

他该为对方考虑到他所在的国家，贴心地放了英镑而感到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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