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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这学子不当也罢!

龙相私宅,院子里。

年老的女人此时狼狈不堪,太极服沾染了污泥,神情恐惧。

“道长请起吧!”

青年走到她面前,微微笑道。

说起来,

他们本无仇恨,只不过这老女人职责所在,所以不得不出手。

可惜,

她不是青年的对手,被打趴在地,也只能看着青年教训那龙十三。

后来出现的是李靖,这位大梁三大强者之一不会任由项薄杀死皇族。

可奇怪的是,

李靖居然放过了青年!

道姑看不明白,正想着,青年走到了自己面前,还一脸和煦,彷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或者说,

看青年的架势,这是要握手言和?

道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微微愣神,原本苍老褶皱的脸重新散发活力,眼神浑浊中带着好奇。

身体一点点挪动起身,老女人有些警惕,“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你这模样我能做啥?项薄一阵无语。

不过,现在他的确有求于人。

翻手开来,掌心里有一颗珠子,晶莹剔透,正是寄魂珠。

虽然龙十三走了,但项薄沉默不语他不注意,从他身上将寄魂珠顺了回来。

第一次进这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龙十三询问女人解决寄魂体的进度。

毫无疑问,

这老女人该是有些手段的。

因此这女人对项薄来说,有用!

“方才出手重了!还请道长见谅!”

项薄眼看女人还有些顾虑,微微弯腰,拱手行礼。

这一套动作看的女人很是惊讶,面对李靖,生死之间,这青年都不曾妥协半步的。

如今怎么反对她一个手下败将如此客气?

“这颗珠子你应该认识吧?道长能否以此寻到办法,解开天北城寄魂体禁忌?”

青年开门见山,时间仍旧刻不容缓,因此不必再客套。

但青年从刚才开始,语气刻意缓和了不少,甚至有些妥协。

为民生,迫不得已。

老女人历练人生接近百载,未有见过项薄这种,心里当即有些触动,眼神暗澹后,低头沉思。

青年并不催促,他已经好言相求,只看女人自身觉悟了。

“好!我答应你!”良久,太极道姑点头。

眼神清澈,洋溢自信。

“可需要什么材料?我去找!”

项薄大为欣喜,蹭一声站起来。

道姑摇摇头,“只需要寄魂珠本体即可,但若是能弄到无相魔的气息,便更有把握了。”

“可你之前对龙十三说,不确定的。”

青年冷静后,有些质疑。

“那日我寄人篱下,想利用龙十三获得宫中一种丹药,那东西可以让我永保青春……”

女人垂暮老矣,容颜不再,被项薄击败,便彻底现出原形。

“若是我轻易炼制出解药,那龙十三必定不会给我,所以我需要筹码……”

“丹药我没有,不知道这东西管不管用?”

青年手里出现一个瓷瓶,打开后,清凉香气幽幽。

女人顿时瞪大眼睛,“帝流浆!!”

“管用的,管用的。”

她似乎很激动,竟然结巴起来,脸色因血管红涨而微微发红。

“好!你帮我炼制寄魂解药,我给你帝流浆,如何?”

纵然青年知道月华之力珍贵无比,但此刻,还有什么比全城百姓更为重要?

“真……真的?”女人的眼垂几乎挂着眼泪,这对于一个**十岁的老女人来说,有些奇怪。

青年向来说一不二,将手里寄魂珠交出,“道长,开始吧!”

女人重重点头,“嗯!”

————

话分两头,

项薄这边被抓走,程心安心有不安,在院子里,亚圣凋像下不住的踱步。

他在思考对策,也在想其中关节。

龙相为何半夜到此?又为何要带走项薄?

说项薄危害天北,程心安是万万不信的,毕竟师尊荀有道都对青年极为赞赏。

龙相偏偏趁着城主不在,这才动手,到底有何意图?

还有,

自己的那位同窗朱潜,最近可是奇怪的很。

因程心安觉得好像有人在暗暗盯着自己,而他微不可查的瞥一眼,正是朱潜。

眼神冷漠,毫无感情。

这种感觉,让程心安感觉朱潜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头野兽。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奇怪,唯一不变的是藏书阁里的热火朝天。

学子们的激情还没有消退,灯火阑珊处,皆是人形晃动。

“唉!”

程心安准备独自走出去,不想,同窗朱潜出现在一步之远。

“程兄何往?”

“龙相府。”程心安思忖良久,恩师正在闭关,李延凤不在此处,能救下项薄的,似乎没有了。

但他可以试一试,哪怕要背负罪名。

毕竟,

项薄极有可能是解开天北城困局的关键人物。

这罪名不是为项薄而背,而是为百万百姓。

他治学多年,该有这样的觉悟。

“程兄可知道后果?”

朱潜质问,眼神里带着不解,那意思是在说,“为了一个青年,值得么?”

“朱兄,他也是学院学子……”

程心安微微叹气,朱潜的警告有道理,天北城已经大乱,但目前为止仅限于百姓。

龙相此一去,便涉及到了朝局。

而天北学院是从来不参与政事的,程心安一出手,意味着天北学院不再独善其中。

这些,

程心安方才已经想到了,了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忽然解开发冠,任凭长发散落,此刻的程心安在月轮下,脸色煞白,苦笑一声,“如此,我便不是学院的人了。”

朱潜大吃一惊,指着他怒斥,“程心安。你这是做什么?”

程心安这是要背离天北学院,说白了,自己变成自由人,所做的事情也就和学院无关了。

“还请朱兄告知恩师,说我有负于他。另外,学院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他说的是解决寄魂体。

朱潜一双眼睛盯着同窗,心里揪紧了,“何至于如此?”

“有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你不做,我不做,谁来做?”

程心安大步昂扬的向外走去,路过同窗朱潜,他澹澹的看了他一眼,“朱兄,莫要让我失望……”

“嗯?”

朱潜眉头紧锁,他怎么听出了一丝警告的味道。

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

不对,

若是如此,程心安不会放心将学院交给我!

是了!

这家伙已经成了自由身,乃是敢闯龙相私宅的亡命之徒,这是在威胁我!

正想着,

程心安已经走了出去。

不多时,

藏书阁里的灯火忽然熄灭,陆陆续续的走出学子,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摇头叹气。

显然,

结果不尽如人意。

“老师,程大儒呢?”

夏联科硬着头皮走到朱潜面前,客气的行礼,问了一句。

朱潜冷冷的注视这二五仔弟子,还是心头一软,“走了……”

“尔等听着,从今起,学院一切事宜听我调令!”

朱潜气声悠扬,贯穿学院,令每一个学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关闭学院大门,所有学子不得外出!再不接纳难民!”

哗然!

这决定一出动,立刻引动学生们强烈不满。

而已经在学院里住下的百姓听到后,皆是震惊不已。

心里有怨气,但又不敢说,毕竟现在寄人篱下,生怕朱潜将他们赶出去。

“老师!”

夏联科原本想缓和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此刻再也按捺不住,“见死不救,这可不是天北学院的训戒!”

“你想出去?”

朱潜一扬眉,面有不悦。

“既然如此,这学子身份不要也罢。”

人群里走出笑嘻嘻的方伯廷。

他个头高大,走路气宇轩昂,视人人珍惜的学子身份如无物。

这是当场打脸朱潜。

“开门!”

朱潜脸色低沉,挥了挥手,顿时有人将门打开。

方伯廷看了一眼夏联科,无奈的耸耸肩,又看了看诸位学子,潇洒转身,“告辞!”

说完,

大跨步走出门外。

“还有谁要走?”朱潜冷冷扫视每一个学子。

数千学子皆沉默,低头不语,各有心思。

为百姓,他们可以倾尽全力,但这是有底线的。

“小牙子!听大儒的!不许出去!”

一个老伯站在后面,对自己儿子叫嚷。

那学子攥紧拳头,脚没敢动。

良久,

有学子犹豫,但被家人呵斥住,也有学子神情复杂,心里不知道作何想,但始终没能迈开脚步。

良久,

朱潜澹澹开口,“没有的话,关门!”

“等一下!”

一声清脆打破寂静,俊美无双的学子走了出来,身形笔直,缓缓而来。

正是夏联科。

朱潜愤怒,异常的愤怒,堂堂二品大儒,手下两个学子全都选择了背叛。

那方伯廷恃才傲物,不将天北学子身份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这夏联科怎么回事?

对于夏联科,

朱潜是最有自信的,其他人都有可能走,唯独他不会。

因进入天北学院,成为天北朝局当中的巨擘,为家族平反,是夏联科的毕生心愿。

离开学院,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为什么?”朱潜气质沉淀下来,语气如霜,目中带冰。

夏联科神情恍然,看向脚下,他已经走了出来,话已经说了。

其实,

他是犹豫的,可一想到方伯廷那家伙的洒脱,他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喊了出来。

“可恶的方伯廷!”

夏联科暗暗抱怨了一句,但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对啊,我被他带偏了,应该恨他才是,怎么心里还有一种解脱感?”

放下了学子的身份,背负了拯救百姓的责任,夏联科忽然念头通达。

这一刻,

他瞬间开悟,自身境界攀升到了立命巅峰的极限。

空中似乎有雷电闪动,又隐约有青龙翻腾,原本晴朗的天空豁然光亮,有心人便能看到,从夏联科的体内窜出一道白光。

那是一个人形轮廓,直冲霄汉,彷佛镶在空中星河,一闪而逝。

“开天门!!”

朱潜脸色大变,这夏联科念头通达之后,居然立地打开天门。

自己开天门,这是何等的天赋?

古往今来,

这样的人有,但是极少!

“呼呼!”

滚滚力量在体内翻腾,犹如海浪呼啸,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夏联科的气息才重新稳寂。

“提升境界了?”

在场的学子大约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夏联科身上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否则,

朱潜大儒的表情何至于此?

不知怎的,

看了夏联科一刻钟的境界提升,诸多学子也隐约感觉到体内的桎梏打开,修为迅速攀升。

这便是学院修行的好处。

一人感悟,众人都可参悟。

说白了,

这便是一个大号升级,带给了小号们大量经验值。

而吃惊到无以复加的朱潜,此刻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忽然杀气腾腾。

开天门之后,

夏联科只要循序渐进的修炼,成就三品,已经是板上钉钉。

如此天赋,

一旦成长起来,必然成为人生大敌。

朱潜左右在儒魔之间,尚且摇摆不定,夏联科隐然成了威胁。

“杀气?”

开天门成功的夏联科猜到了什么,境界提升带来的意识感知力迅速提升,他茫然四顾,发觉有杀气逼近。

但他没有看向朱潜,本能的仍旧相信朱潜。

朱潜顺势收起了杀气,瞥了一眼亚圣凋像。

外有亚圣凋像,内有闭关的一品大儒荀有道,他情知自己下不了手。

“你走吧!”

朱潜恢复如常,让开一条道路,望向别处。

“诸位,后会有期!”

到了这种地步,夏联科已经是没退路了,也只得羊装潇洒的拱拱手,快步离开。

“吱呀!”

“轰!”

大门关闭,令夏联科微微苦笑,这感觉倒像是他被驱赶出来了一样。

门外光线暗澹,

但他目光清明,笑了一声说道:“正国兄,出来吧!”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哈哈。”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方伯廷阔步走来,一拍夏联科的肩头,“子衿可后悔?”

“悔!”

夏联科咬着牙道,随后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窗,“我真后悔认识你!”

“哈哈,子衿舍小家为大家,我方伯廷钦佩!”

忽然,

方伯廷正色,对着夏联科拱手俯身,无比严肃。

这举动倒是令夏联科微微一动,随即苦笑,“正国取笑了!”

“这怎么能算是取笑?”方伯廷不乐意了,他说的可是真心话。

“你寒窗苦读十数载,不就是为了重振夏家名威?说放弃就放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子衿,方才我见你气冲斗牛,想必是境界破开天门了吧?”

“看来项薄说的没错,开天门这种事情,本就不该别人帮忙!我也见过学院里开过天门的教员和学长,但每一个能和你体内的澎湃气息想媲美的。”

“或许这就是自身开天门的好处吧!”夏联科微微沉吟,想起了项薄,随后对着方伯廷拱手道谢。

一码归一码。

虽然被方伯廷给带偏了人生轨迹,但自己的境界提升,着着实实和他有关,若不是被他影响,自己何至于说出放弃学子身份的话,念头也不会通达,开天门也就是妄谈!”

“别给我扣帽子啊!”

方伯廷一摆手,匆忙后退,“我自己都没开天门呢。还是你天赋厉害!”

“正国心不在修炼,否则早就一飞冲天。”夏联科一言指出事实。

方伯廷撇撇嘴,并不言语。

两人沉默了半晌,这才发现无处可去。

“现下去哪?”

“不知道,且走且看吧,只能尽力救人。”

两人当即化身江湖客,在天北城里游走。

————

内城,酒楼里。

大门窗户紧闭,刘老伯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而他的儿子刘庆余正在将一箱箱的金子搬到地窖,大汗淋漓,很是费劲。

“儿啊,你说是不是因为咱们得了这些金子,才给了惩罚啊!”

窗外吼声不断,那是寄魂体在巡街。

刘老伯将自己的头埋住了,死死的捂住耳朵。

“别废话了,你不帮忙就躲好了。”

刘庆余双手一推,最后的一箱金子填满了地窖,他这才如释重负。

看向炕头,屁股抖动的老爹几乎吓破了胆。

一把将这鸵鸟给揪出来,刘庆余对着老爹的耳朵吼了一句,“爹啊,不是金子的问题,是整个天北城都出事啦!”

“嗡!”

刘老伯大脑瞬间瘫痪,整个人怔住,落寞的看着儿子。

他是个没文化的,只看见有人在咬人,还以为只是他们家遭报应了呢!

如此说来,和金子没关系?

可为啥有了金子之后,他总觉得不快乐呢?

刘老伯想不通,望着儿子近乎痴呆,“儿啊,咱们走吧,离开天北城,带些银子就够了,金子不要了,好吧?”

“爹,你清醒点!咱们要是没金子,哪能买到这酒楼?哪能躲在这里避难?早就被吃掉啦!”

刘庆余不再去理会自己没出息的爹,找了几块门板,又将门窗给加固了一番。

毕竟是酒楼,

有出事之前从外地买来的储存粮食,但他们不敢开火,只能吃些生的。

刘庆余心里没那么怕,这天北城毕竟是李家的天下,他们绝不会不管的。

可这么久了,

都没见到一个黑甲军,着实有些奇怪。

轰!

店门被撞碎,好像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刘庆余心一惊,“爹,你藏好,我去看看。”

从里屋掀了一块门板走出去,绕过后厨,躲在柜台后面,他瞧瞧的抬头。

但见一个穿着红袍的长须老者手里提着一个少女大跨步的走进来。

他左顾右看,

寻了一张大一点的桌子,砰!

昏迷的少女被扔到桌上,额头有血渍。

“哈哈,终于知道个落脚的地了。让老子享受后,再将你给炼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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