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五回在尘世一切凭造化拾人伦诸多显温情
上回书说到林南一在念大专的时候第一次对佛教产生了兴趣,从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来到学校的图书馆,只要是跟佛教有关的书籍都拿来看一看。因为书读得很投入,以至于自己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马上就要悟了。后来他的经历告诉他当时只是一种错觉,因为人在现实生活当中有太多的羁绊,就算是这个人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像是一条没有系缆绳的船,他仍然不能做到充分自主。因为长时间在山洞打坐冥想,他的内心越来越寂静,越来越虚无。眼前看到的一切景色,在生活当中所接触到的一切事物,都像是重重幻影,在很早的时候,他曾经说过悟空不空。
可能是因为他个性如此,林南一独处的时间很长,剩余又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贺可是陪在他的身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形,是因为贺可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在林南一的面前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恶意。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贺可是永远看起来是那么和气。他们两个人的爱好一定有不同的地方,但绝大多数时候是贺可是迁就了林南一。虽然在二人关系当中贺可是显得有些卑微,却并没有为此而感到难过。就好像在回忆当中林南一也有类似的经历,当时只要那个他暗恋的女生多看他一眼,他就能高兴一个星期,如果那个女生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能高兴一个月。假如那个女生不小心手碰到了他,这足以让他高兴半年。每当想起这件事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有的人用账户储存财富,有的人用记忆储存幸福。
加凰等人回到长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家注意到温妮虽然跟大家在一起工作,实际上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团队的人。在这些人面前,温妮是被孤立的。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因为在她看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有的地方人们看重贡献,而有的地方人们看重身份。温妮就生活在一个看重身份的单位,课题组对她关上了一扇门,胡主任却为她打开了一扇窗。胡雅娴见到温妮的时候,表现的非常热情,因为在来长安之前的路上。胡主任已经充分的做了思想工作。胡雅娴说:“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可能会给你添一些麻烦,这些麻烦会给你的生活造成种种不便,我希望能跟你联手克服困难……”
温妮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这话不像是孩子说的,于是直接了当的说:“以后跟我说话不需要提前准备,更不需要背稿,只需要坦诚相待就行了。”在之前漫长的日子里,温妮就是给人家做助手,所以在照顾胡雅娴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多么吃力。一个人对她照顾的如此周到,尽管胡雅娴是一个小孩,温妮对她却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尊重。能够做到这一点,不一定是因为她素质高,而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助手和仆人。胡主任看温妮是如此的老实,不禁心中感到得意。
当时跟胡主任关系暧昧的异性不止温妮一个,但能让胡主任放心的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她的,只有温妮一人。一次胡主任来到温妮居住的地方,看到书架上放着一份体检报告。翻开一看发现有一些触目惊心的字眼,比如骨质疏松囊肿什么的。就在这个时候温妮走了进来,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看到了自己的这份体检报告,于是陪着笑脸说:“我已经问过医生了,说不妨事,尽管如此我还是买了一堆钙片。”
胡主任说:“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其实也是他人生际遇的一面镜子。我知道你几乎不参加任何派对酒宴,在工作之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偶尔去南郊的山区会见道士朋友。”温妮说:“对不起,我没有收好这份体检报告让你操心了。”胡主任点点头说:“我也相信你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虽然上面写的文字很吓人。”再见到温妮的时候,不再提关于体检报告的任何一个字,有时候一个人来关心你,但并不愿意知道你的真实情况,而是希望你。能够在说话的时候尽量不给他添麻烦。比如过去林南一的哥哥经常打电话问林南一工作怎么样?如果林南一说不怎么样,哥哥就会拐弯抹角的证明林南一实际上过得还很不错。也就是说无论你怎么说,从他那儿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如果你能够按照他设定的剧情去表演,那会更好,而林南一本人非常厌倦这样的人情世故。
尽管天气放晴,温度仍然很低。再温妮看来这几年的气候属实有一些异常,但他要说,这些话别人是听不进去的,因为在她的周围没有跟她利益一致,价值观相同的人。她其实清楚的知道胡主任就是要占她的便宜,只可惜,因为他出身的寒微,所以总觉得胡主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依靠,实际上胡主任所画的饼,全部都只是画饼而已。这世上总有这样的人,对别人不尽责,欺骗起别人,不会有丝毫的愧疚。他们觉得聪明人坑愚蠢的人,强者欺凌弱者是合情合理的。也许你也曾经在视频里看到有专家痛斥一些人想要购买大房子娶漂亮的过好。在这些专家看来,一个人想住大房子,想娶漂亮姑娘都是不能容忍的,因为这不合理。
那么在专家的眼里什么才叫合理呢?就是那些强者喜欢住大房子,喜欢去漂亮姑娘,而那些弱者就喜欢住狭窄阴暗潮湿的房子,喜欢去那些丑的没人要的姑娘。一个人混到专家,这样的地位自然是自视高人一等。自然觉得所有的好处都应该属于自己这个阶层,那些在底层互相挣扎和撕咬的人永远不配与美好的东西挂钩。其实这种无耻的人,古往今来史不绝书。只可惜在后世的书籍里提到这些人的时候,会把它说成是名士或者名臣,而那些大多数蝼蚁不可能在史书留下自己的性命,他们的人生就像是长江里无数颗不起眼的小水滴一样,他们只能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没有人在意他们作为个体的命运,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