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回在世间一切似流水来方外禽鸟是知音
林南一就这样把问题踢了回去，三轮执斋说：“我心中自然有答案，我是想知道先生的看法。”林南一说：“目下我只是利用搜索引擎粗略的知道阳明学说在贵国是怎么传承和发展的，它与心学之间的关系，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先生身在局中，想必别有一番体会吧！”三轮执斋说：“我也没有跟维新出现在同一时空，当时我邦还在幕府治下，幕府是倡导朱学的。为了生存，我非常努力的调和朱王之间的矛盾，目的就是与朱学共存。”林南一说：“你怎么评价大盐平八郎？”
三轮执斋说：“大盐桑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大儒，他做的事情情有可原，却很难赞成。说情有可原，是因为当时公家成为摆设，武家只知道挥霍享受，本来就生计艰难的人更没有了活路。但身为人臣，看到人主犯错误，最好是进行劝谏，一般的劝谏不行就死谏，不得已最后伐无道、诛暴虐。”林南一说：“死谏之后人就没了，如何伐无道？”三轮执斋说：“没有一点献身精神，伐无道更不可能。”林南一说：“我支持大盐桑的做法，你若治理不善，本就该负责任。如果压根就没有推行善政的意愿，它当然就该被义军推倒。”大盐平八郎笑着说：“林桑说的很有道理，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一人之天下也。乃为天下设天子，非设天下奉一人。幕府本不是朝廷，将军原不是天子，窃取大政，不加恩德于天下人，难道不该被推倒吗？”三轮执斋说：“如果有的人吃着将军家的俸禄，还谋夺将军家的社稷，与禽兽何异？”
大盐平八郎说：“照你这么说汤伐夏、武王伐纣都错了？”三轮执斋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金扳指昼夜不停的工作，对各种各种配件的损耗很大。设备提供商对此渐渐感到不满，不得已，加凰再次出面与之谈判，她说的那些话根本不像是谈判，而像是在做思想工作。对方离席，加凰被晾在当场，没过多久，第二次谈判开始了，加凰坚持要落实协议，如果对方不愿意做了，那就按照程序解约。于是对方启动了解约程序，加凰不得已重新寻找可以提供这种服务的商家。结果不出所料，大家决定闹翻公堂上去，让堂上的大老爷来决定他们要如何分手。天不变，道亦不变。这里所说的道就是官家道统，天不变，官家的社稷就不改变。”林南一说：“朱文公的话也是人说的话，话只要是人说的就有可能错。”三轮执斋说：“你可曾记得孔圣人说过，人有三畏，畏天地，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林南一说：“贵国的社稷到底有没有变过呢？按照贵国传统说法，皇室存在已经有两千年了，实际上贵国君主的叫法产生于一千年前，之前叫王。在曹魏的时代，野马台的王还是一位女士，可见之前漫长的时光，未必就是如传说那样延续下来的。君权加强之后没多久，外戚就架空了国君，朝廷里公家发生内斗，武家就有了机会。从此以后，进入了幕府时代，这个时候真正主宰命运的是关白、摄政、幕府将军。国君在这个时候，连饮食都没有办法自给，更不要说其它的了。”
大盐平八郎说：“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近江藤树说：“诸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我们应该牢记孔夫子的教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林南一端起面前的茶盏，说：“有幸与诸位大儒在此相会，一生我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跟大家一起唱起了弦歌，现场人虽然不多，却非常的热闹。近江藤树说：“听说林桑非常的悲观。”林南一说：“我曾经嘲笑王家是圣人门第，为什么不顾体面的内斗呢？其实退一步说，如果面临等价的条件，自己能不能恪守圣人的教诲呢？有些事只要一想就会感到害怕，切勿养成一种习惯，习惯嘲笑和指责别人，对自己没有清醒的认知。”
屋子里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时间还在不听的流动。就在这一闪念间，林南一仿佛置身于一束光里，这个时候他的腔子里仿佛装满了水，稍微动一动就感觉里面有水在晃。这水是清澈光明的，即使不在平静状态，仍然能够感觉到丝丝凉意。时间厌恶都处于流动的状态中，比如上一念它还是一颗新鲜的苹果，下一秒就开始腐烂变质。婴儿从变化中产生，变化中长大，变化中衰老，变化中死亡。死亡不是变化的终结，物质和能量会不断的转化，没有终点。即便是将来有一天，人不再依靠手工生产，特别是一些低端的劳动力，完全可以实现机械化大生产。那些高端人士，也必须手工订做，非此不能显示她尊贵的身份。如果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用机器生产人口，也极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
很快又切换了场景，林南一现在街上，周围的景色像极了动漫里的场景。那些房租、电线，蔚蓝的天空，远处水边有几只朱鹮在活动。很快他又发现远处房间里传出了琴声，琴声悠扬动听，朱鹮跟着节奏挥动翅膀。忽然琴声听了，紧接着里面穿出了……干过去一瞧，原来近江藤树在试射自己的新武器，林南一说：“足下真的是文武双全。”近江藤树说：“你好像曾经说过，王学的成就是用事功来衡量的。”林南一说：“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近江藤树说：“其实阳明真正的愿望是回到家里去从事讲学，去完善自己的学问。孔子的愿望是出去做事，最后完善了自己的学问。阳明的愿望是回去完善学问，最终学问成了他的未尽之业。”此时天空忽然变的灰暗，一阵风吹来尘土飞扬，被风吹起的尘土在空中呈现出一个漏斗的形状，而且在不停的旋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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