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门后的女子

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前进还是后退。张然真得很不喜欢做选择，也许优柔寡断就是他这辈子活得这么糟糕的原因之一吧。只要还有一个人可以在张然身边做决策，张然就决不会动脑子去思考。

显然这个重担到了小米的肩上，没那么多时间判断了，这也正是小米的优势。向着黑暗处前进，这是小米的决定，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自私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在他们两人中，不管张然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小米的唯一方案永远是向前冲，要逃出这所实验室，要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而张然的性格决定了，他在这段选择中的从属关系。

虽然不知道，这些兽人出来后会不会有攻击他们的意图，但是小米等人还是希望在被发现之前赶紧逃离。

小米在通道前方开路，张然在后方拿着棍棒跟着跑动。在更后面，是原先的那只猫形兽人，后面应该还会有一些兽人，整个通道内全是此起彼伏的跑动声，也掺杂着动物的嘶鸣。

大概跑了将近一千米，张然回头，基本上是看不见兽人的情况下，张然提出要慢走一会。好久没有持续跑过一千米了，当张然慢慢走下来时，那种肺部铁锈一般的血腥味都可以被闻到，甚至张然还有一种隐隐作呕的感觉。

后面的嘶鸣声和脚步声也在逐渐靠近，好消息是在小米两人的前方出现了光，那应该是是一个实验室。就像看见希望一样，张然身上的疲劳感在消退，走路的步伐和频率也加快，已经到了和小米并肩走动的情况。

“前面应该是个实验室。”张然用比较轻柔的声音讲道，那是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张然不希望那些兽人会寻声而来，至少不会加快它们前进的速度。

小米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两个走近那个实验室，发现这里存在一个岔路口，这个相当于通往不同实验的一个十字路口，也可以充当一个交流休闲场所。但当小米和张然真正进入到这场地才真正发现不妙，因为这个中心连接的每一个通道内都传来低沉的吼叫和走动的脚步声。

张然用左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大油脸，呼吸变得沉重，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焉了。

“我们这该怎么走啊，是要去开盲盒吗。”张然说的话有点阴阳怪气，但更多的是抱怨。

与张然这个长不大的大人相比，小米这个机器人就显得更加成熟。小米安慰到，“不要着急，据我们先前的观察，这些兽人虽然勇猛，但是在策略上还是有所欠缺。在加上我以及恢复过来了，是完全有可能突破一条道路的。”

“你当然没有关系了，你又没有肉，你也不会痛，甚至那些兽人对你根本就没有兴趣。”

面对张然的抱怨，小米显得很平静。一个人在抱怨，是因为从他的角度和思维上已经预见不了希望了。而小米要做的就是在这绝望的黑暗中拉开一道希望的口子。

“一定要行动，一定要反应，就算是兽人已经到你的眼前了，你也不能坐以待毙，你要挥动你的双拳。”小米说道。

这样的电子音对张然来说感染力确实很小。

“这就是你要的自由，不断前进和反应。”张然说。

“也许吧，我还没有真正想好，什么是自由。”

在这一段谈话的时间中，张然变得冷静。他们才真正观察四周，由声音可以判断兽人的大部队离这里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这里面也有点乱，看上去是有兽人活动过的痕迹。在靠壁面处，有一扇大门，小米和张然靠近后。

一个人脸隔着门上的玻璃露了出来，这可将张然吓了一跳。细看之后，发现那是一个女生，身上穿着实验用的白袍，看上去很焦虑，她不停地对着小米和张然张嘴，但就是没有听见声音。

小米对张然说：“这应该是隔音室。”

小米让张然在手中拿起一张白纸，然后他在白纸上用红色的光投影出‘我们不能听见你说的话’。

那女人看见后，露出喜悦的表情。她在一张纸上写到‘在门的右边有开门装置，密码是780013’。

“我们要信任她吗？万一她是一个兽人怎么办。”张然说道。

于是小米在白纸上投影‘你往后退点，让我们可以看见你的全貌，我们要确认你是不是兽人’。

什么，你们管那东西叫兽人。那个女人在里面有点诧异，但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好让张然和小米看清全貌。张然从头往下看，在那女人白色的实验服下部分有乌黑的血迹，连鞋子上也有，那是一双平底露出脚背的鞋，可是为什么鞋子上有血迹，露出的脚背上却没有。

当然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么多了，小米先是强调要那女人出来后不要冷静，说话要小声。女人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小米去找下边找到那个开关，输入密码后，张然将门缓慢打开。

在没有门和声音的阻隔下，小米和张然终于正是见到了这个女人。女人比想象中的要高挑，张然心想。在这动物嘶鸣和脚踏声中，这女人确实比刚才锁在里面时要冷静的可怕。

“很抱歉，就算是开了门，你也很有可能跟我们死在这里。”张然率先开口说道。

本来那女人应该是想开口说谢谢的，但被张然的一句话又堵了回去。

小米看见女人实验服的左胸口处写着‘杨楠’，于是开口问道：“你好，你叫杨楠对吗？这里面哪一条道是可以通往外面的。”

杨楠看着小米，对于这个会说话的机器人，她似乎不觉得意外。当然不会意外了，这人应该是研究过兽人的，连那样反人类的东西都研究过，怎么会在意小米。张然心想。

“有，这三条到都是通往外界的，其中你们来的那一条和右手边那一条是去动物园的，而前面那一条是通往物理实验室的。”

张然决定这女人的声音十分清脆甚至会分不出这个女人现在到底多大了。

“说这些路有什么用啊。你听听这声音，里面全是野兽，就凭我们两个肉体凡胎，进去连塞牙缝的都不够。”张然说话有点讽刺意味在里面，就像他一贯的风格。

“它不是机器人吗？我有一个办法!”杨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