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吕鸾衣
“呼~”
陈休见那些家丁没有追来,又强撑着走出两公里,才连忙扶住一旁的树身,弯着腰猛烈的喘着粗气。
手中的黑色弓弩无力的掉落在地。
若非沙场豪情和半兽之心,只怕自己早就油尽灯枯任人宰割了。
陈休知道,自己此番能以弱胜强属实侥幸。
自己魂灵觉醒也就短短三天,不过是仗着魂灵特殊的原因才掌握了“沙场豪情”、“半兽之心”、“屈人之威”、“蓄意轰拳”、“强手裂颅”以及刚才最为关键的“叹为观止”。
若非如此,恐怕早已丧命于此。
接下来的路只能凭借自己对魂灵的感悟来领会磨砺出更多的杀伐手段。
虽然现如今自己足以傲视那些初次觉醒的人,
包括吕轻扬这种修炼三四年的人也因一开始的轻敌大意被自己所杀。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陈休知道自己现如今恐怕已成了吕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尤其是那个宠溺儿子的吕家夫人吕鸾衣。
陈休也很好奇,自己虽猜到事情最终会败露被通缉追杀。
但在三天后就能找到自己,估计对方有人拥有擅长追踪之类的奇异魂灵。
陈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又站起身来,寻了一刻钟,才找到了个粗壮一些足以承载成人体重的参天大树。
那柄短匕早在战斗中就丢失了,如今手中只有黑色铁针和黑色弓弩。
陈休嘴里叼着弓弩,将铁针扎在树身之上。
八尺之长,足有一半的长度没入其内。
陈休也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这根铁针竟如此锐利,当即踩上如同踏板一般借力起跳。
勉强脱离地面一米多的距离时,悍然附体魂灵,这种强行附体的滋味并不好受。
陈休在这一瞬间只觉得头疼难耐,一种由内而外的疼痛令人忍不住抓狂。
这种痛苦并未干扰到陈休的动作,手掌稳稳的抓住了一根大树之上,处于最低位置的粗壮树干。
手臂用力,将整个身子都带到了树干之上,陈休这才松了一口气,很干脆的抱着树干昏迷了过去。
………………………………
此时山脚之下,只有三四个吕府家丁候着。
之前吕方杰在马车里正在兴头上,冯小软也是满脸的潮红,直到魂灵被吕轻扬所杀,一口鲜血吐出昏了过去。
差点给吕方杰吓得阳痿,直接缩了回去。
吕方杰虽然在吕轻扬眼中是好色没志气甘愿入赘,攀附吕家的废物父亲。
但是在魂灵师修炼方面那是没得说,若不是当年为了救吕鸾衣,自己一夕之间魂灵被废,修行尽毁。
吕方杰也不会如此放浪形骸,甚至于吕鸾衣听到了风言风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逆……逆子!!”
吕方杰被气的是浑身发抖,乃至于声音都有些破音。
吕轻扬领了二十多个家丁上山,去追捕一个最多才觉醒三天的毛头小子。
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冯小软的魂灵打死。
最大的可能性还是那个逆子!真是混账!
周围的家丁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声交流了一下。
老爷这是?
谁知道,估计少爷又干啥了吧。
不能是……少爷也对那个冯寡妇~
有可能哦~
嘿嘿……
还没等交流完,吕方杰的声音就又从那马车车厢里传来。
“回乡里!顺便去找个医师。”
“老爷,那少爷这边……”
一个家丁壮着胆子轻声问道。
吕方杰气急,“留下几个人,等那个逆子滚回来让他来找我!”
几个家丁对视了一眼,驾驶马车来的那位家丁又上前坐上马车头。
另一个稍微年轻手脚麻利些的家丁坐在旁边,好一会留着吕方杰指使。
哪怕家丁们心里也看不起这个吕家赘婿,但是可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平日里更加尊敬。
剩下的三四个家丁留在山脚,等着自家少爷凯旋归来。
可谁成想……山上十几个家丁,人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走下来。
白驹有些缓慢的被前面的家丁牵着下山,马背之上还驮着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吕轻扬。
为首的家丁面如土色,颤颤巍巍的对着山脚这几个等候的家丁说道,
“少……少爷,少爷死了……”
山脚这几个家丁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连忙赶到白驹面前,连鼻息都不需要探了。
吕轻扬太阳穴处的伤口很明显,明显的让几个家丁有些不敢置信,甚至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山脚下几个人中,隐隐为首的那个家丁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少爷死了,这夫人只怕是……
当下也不想说些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一群人回吕府。
这些家丁,尤其是从山里下来的家丁,知道自己面对的命运是什么。
一个个脸色发白,如同行尸走肉般向着乡内吕府走去。
跑?
那几个没家没业的家丁在山中就已经跑了,甚至是能狠心抛家弃子,不顾双亲死活,也跑了。
可这些人怎么跑?
真的能狠心到祸及家人吗?
他们会跟着吕轻扬的尸体下山,就已经用自己的行动给出了回答。
因此明知道很可能被吕鸾衣迁怒,也只能无奈回府。
吕府。
吕鸾衣身着火红色轻纱,腰系丝缔,肩披雪白色娑罗云肩,罗袜雪白,脚着红色绣花鞋。
虽是已为人妇,但是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还如同二八少女一般。
此时坐在上座,手指似是无意的轻轻叩着桌面,发出脆脆声响。
回想着家丁给自己所讲,吕方杰领着吕轻扬,还有那个早些从吕府被赶出去的冯寡妇,二十多个家丁浩浩荡荡的向着南山而去。
没过多久,吕方杰就坐着马车又回来了,还请了一位医师去了他那个私人府邸。
吕鸾衣知道自己那个儿子的性子,也知道冯小软的魂灵是一只能够追踪气味的斑点花猫。
想必又是那个臭小子看不惯他那个老爹沾花惹草,给自己这个做娘的出气呢。
想到这里,吕鸾衣美目微眯,嘴角上扬。
就在这时,厅里进来的家丁,打断了吕鸾衣的思绪。
吕鸾衣瞥了眼脸色苍白,衣服脏乱的家丁,家丁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也不敢开口讲话。
“行了,有什么天大的事儿啊,给你吓成这样?”
见那个家丁还是吞吞吐吐地样子,吕鸾衣不由气道,“怎么了?今天不是和你们老爷进山了吗?这是老爷掉马摔死了?”
家丁微微摇了摇头,这才敢哆嗦的开口道,“是…是少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