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卑鄙无耻
“门铃在大门右边，如果现在外面有人，要么对方是贴着墙靠在右侧，要么是趴在了地上，以猫眼死角躲避窥探。”
陈扶生心中暗道。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按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一道催命符压在陈扶生心头，十分压抑。
陈扶生沉吟片刻，毫无心理负担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欣姐，你外卖是不是写错门牌号了，怎么送到我家了？”陈扶生低声道。
“外卖？我没点啊。”电话那边传来慵懒的女声。
“我看外卖收货人是杨欣，可能是你那些追求者或者朋友帮你点的吧，你出来拿一下吧，外卖小哥还在等你。”陈扶生笑道。
“真烦人，半夜点什么外卖，也不跟我说一声，行吧，我让朋友出去拿一下。”杨欣声音中透露着不耐烦。
没超过一分钟，陈扶生透过猫眼看到对门一个披着浴袍的光脚男人走了出来，铃响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那男人四下张望，没看到有什么外卖，满脸疑惑朝陈扶生家门这边走来。
刚走到门口，陈扶生就主动开了门。
“不好意思大哥，我看收货人是杨欣，以为是欣姐的，结果买家刚刚打电话说是39号楼，定位地址填错了，外卖小哥刚走。”陈扶生歉意道。
“这么巧嘛？好吧，我还以为又是那些烦不胜烦的舔狗。”
男人摸了摸满脸胡渣，说完匆匆返回。
陈扶生暗自冷笑，“死道友不死贫道，倘若真的有危险，我这也算是师出有名，为无数懵懂少年铲除了一个坏女人。”
至于良心与道德，陈扶生良心丝毫没有不安，道德更是压根没有。
刚关上门，一个让陈扶生感到惊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吗？”
陈扶生心中一震，“卧槽，自己报应来得这么快？”
陈扶生骇然回首，背后两米处，一团迷雾朦胧中，有双漆黑皎洁的眸子正死死盯着他！
“孙鸢？”
陈扶生声音微颤，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你不是孙鸢，她没你这么恶心诡异。”
这双眼睛他见过，一如孙鸢跳下去前那双眼睛，漆黑如墨。
雾气翻涌，分出一缕雾霭袭向陈扶生！
陈扶生毫无反抗之力，整个被掀飞出去，狠狠摔在门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以陈扶生的痛苦呻吟为背景乐，那团迷雾幽幽道：“闭嘴，你真的很让人讨厌，你能坐上轮椅不是没有原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两条手一起打断。”
“咳...咳咳...别...”
陈扶生干咳不止，忍住身体痛楚，抬起只手告饶道：“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再动手...”
“咦。”迷雾中的诡异身影诧异，“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
陈扶生快把肺都咳出来了，他面色胀红，“我这人浑身上下只有嘴最硬，您别跟我一般计较。”
“太可惜了，那只能请你去死了，否则还想多留你些时日，供我慢慢折磨。”
迷雾中人影耸肩，阴冷道。
“去你大爷的！”陈扶生脸都绿了，心中大骂，怎么净遇到些变态。
“我跟你应该无冤无仇，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扶生深吸口气强制自己冷静。
迷雾中，渐渐显露出的人影发出了嘶哑笑声，讥笑道：“哈哈哈，对面那个女孩好像跟你也无冤无仇吧？如果不是本尊不喜滥杀无辜，
她和那个男人现在已经被你害死了！”
“少来这套，如果他们死了，凶手也只会是你，我至多算是顺水推舟。”
陈扶生冷笑甩锅，早死晚死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为了迎接这一天到来，他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可你若不误导她出门，他们就不会死。”
人影幽幽道。
“就算我引诱她出门，只要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死，归根结底杀人刀在你手上，凶手还是你。”陈扶生诡辩。
“如此偷换概念，理所当然，你还真是个做坏蛋的天才。”
人影大笑着讽刺。
“真小人也比你这下藏头露尾下水道的老鼠强。”
陈扶生毫不示弱，小人又怎样，他就是。
迷雾中的人影这次却是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半晌，人影才认同道：“你说的对，大势倾压在即，我一人即使再强也是独木难支，需要有人辅佐帮助，而你，卑鄙无耻，阴毒狠辣，最关键是你丝毫不觉得愧疚，很好，你很荣幸获得了成为扶龙之臣的机会！”
陈扶生心中微动，“过誉，我倒不介意与你同流合污，但我又能得到什么？”
“再加上一条，胆子大，够贪婪。”人影大笑，他不怕陈扶生贪，就怕他不贪。
“你的命，如何？”人影陡然语气转冷。
陈扶生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人影。
好一会，人影发现陈扶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能妥协，“好吧，好吧，那就先从你废掉的双腿开始吧。”
陈扶生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条件是什么？”
“去虐杀刚刚那个女孩，以她最绝望的方式！”人影淡淡轻笑。
陈扶生先是被惊到，随即点点头，从腰间拔出了一柄三棱刺，寒光凛冽！
“把我的腿治好，否则以一敌二，我行动不便，很难尽善尽美。”陈扶生沉吟着，“在你绝对力量的前面，我即使耍诈也没有意义。”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留你也没什么用了。”人影冷漠道：“另外，你现在还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好吧，我答应你。”
陈扶生无奈，尽管早知道对方不可能答应他，他也还是要试试。
“吱呀~”
房门应声而开。
“你为什么要爬着过去？”看到陈扶生放弃了轮椅，在地面爬行，人影好奇道。
陈扶生匍匐在冰凉的瓷砖上，头也不回，“当然是博同情，我坐在轮椅上，你觉得杨欣和那男人可能让我进她家吗？必须要借口刚刚出门轮椅坏在了半路上，手机正好也没电了，请他们帮忙推回来，逐个击破！”
“虽然你的借口漏洞百出，但对付两个普通人也够用了，我没夸错你，卑鄙无耻！”人影语气充满了鄙夷。
陈扶生冷哼一声，“把门关上，等我控制了她，会给你消息。”
“砰！”
大门再次应声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