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向主的臣服
“关于化尸黄水，你有什么线索？”
“哟，消息还挺灵通的嘛？哪听来的？”
“司法部的线人。”
“司法部的线人？可惜呀，我这么快就失宠了呢！”
贾森望着电脑屏幕苦笑了一下。
“你知道现在开玩笑可不太合适。”
“可不是嘛？想必你已经有所耳闻了，我们的大侦探凉了。”
名为“御坂吱吱妹”的线人所发来的信息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要不是根本查不出那是谁，此刻的贾森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从屏幕那边扯过来打一顿。
“快点，废话少说，价格好谈。”
“（流泪猫猫）”
“？”
“做人别那么物质，你知道，我要是那种看重钱的人，当初又何必主动来找你呢？”
这还真说中了，在收到他的第一条线索时，他真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并且在那之后一直与他保持着合作关系。
不得不说，贾森从业这么多年，还是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神通广大的线人，能够单凭一己之力找到那些邪教徒的据点。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他也格外重视这种难得的大神资源，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从来不要钱，不是因为贾森是个吝啬鬼，而是他相信怎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快点，御坂，不给就算！”
“急了急了！算就算！稀罕你？”
御坂竟然还跟着发了一个该死的狗头表情，贾森看得快要气炸了。
“去死吧你！”
贾森是真的有些急眼了。
可没过一会，御坂还是发来了新的消息。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说，是因为和他们一样染了急病吗？”
“这边的情报说，感染只是一方面，她是被谋杀的，嫌疑人是她不知哪来的助手。”
“孤然那小子？”
“嗯，相信你肯定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
贾森还没有从之前的惊谔里走出来，但新的惊愕又随之而来了。
怎么会是我呢？不可能啊。
“这都是我往犯罪情报署打听到的内部消息，老规矩，别外传，现在就连她的死讯都没有正式的对外公布，你应该知道贸然行事的后果。”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更冷静一点，因为其中的扑朔迷离可不是上头就能够想明白的。
“我知道了，那化尸黄水呢？”
“官方已经组织所有的生化研究机构，还有能够委托的所有学者专家火力全开的投入调查了，没有斯蒂芬尼娅，这玩意够那些人吃一壶了，对了，初步怀疑，那是一种真菌之类的东西。”
“孤然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没有，据我所知，他被关在印斯茅斯人，不排除已经被法外处决了。”
犯下这种事，还落在了麦克白的手里，这种猜测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去，知道了，我得过去一趟。”
“哪？印斯茅斯人？”
“这事肯定有蹊跷，不说了，我下了。”
“万事小心。”
我不知道格里芬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害怕我就那样被麦克白千刀万剐，总之，他在稍晚一些的时候来到了印斯茅斯人。
很久没有听到任何信息的我十分的开心，屋外传来了一阵剧烈的争吵，带来了那么一丝不太死气沉沉的人间烟火。
“喂！请你在跟夫人说话的时候放尊重一点！”
一位侍者严厉的回绝了他的请求。
麦克白向侍者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我凭什么要让你见他？给我个理由。”
“请让我见见他吧，夫人，我觉得这事一定有蹊跷。”
“蹊跷？克里夫亲眼所见，你还想为这个杀人犯辩护什么？要我帮你请个律师吗？”
“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把他送到警局里去，或者接受情报署的调查，还是你真的想用你法外行刑那一套来对待他！”
麦克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诉说着。
“请你搞清楚，贾森，这里是我的地盘，想做什么我说了算，还有，是我逮到他的，在斯蒂芬的房子附件的树林里，而这是克里夫的安排，懂了吗？”
他瞬间被呛的有些哑口无言了。
“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以及不相信的事，那你就去问他好了，要是他会回答你的话。”
话毕，麦克白指了指一旁的那扇房间门，而我就被牢牢的绑在那间屋子里。
“夫人······”
“让他去！”
贾森瞅了一眼她，只见她不愿再打理一样的走到了一旁，静静的背身坐到了吧台前。
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开门营业了，游荡在老城区的各大黑帮都因为没有了消遣娱乐的赌场而闷闷不乐的呆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停的抱怨着越来越乱也越来越难的世道。
一群法外狂徒的无病呻吟，竟然会显得如此滑稽可笑。
最后，我们倔强的记者先生还是打开了关押着我的房间门。
其实在记叙着一段事情的时候，我并不是从我主观的视角去阐述的，哪怕离我只有不过隔着一扇门。
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是在经历了没日没夜的静默之后，我本来就脆弱的神志已经崩溃了，剩下的感官已经不支持我再去清楚的认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像小时候那一场场鬼压床的清醒梦，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我毛骨悚然。
嘎吱。
现在，门开了，我发自内心的为见到格里芬先生而高兴。
“孤然？”
“呀，孕育万千子孙的森林黑山羊······伟大的万物归一者······”
“你，你还好吗？”
“跨越亘古的使者，黑暗笼罩的冥王星······”
我不知道在看到我之后，贾森是不是也有些吓坏了。
“你有找到黄色的印迹吗？有找到属于你的黄色印迹吗？黄衣之王的斗篷已经展开了······祂，祂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请不要对我这些疯言疯语感到可笑，也不要感到奇怪。
因为贾森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自言自语的嘟哝着这些吓人的疯话。
在那光线并不算明亮的房间里，我的脸上笼罩着大片的阴影，那些阴影仿佛不是因为光照原因，而是像一些污秽的附着物一样刻在我的脸上。
如同婴儿一样的不时滴落着唾沫，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染着永远都洗不掉的鲜血。
斯蒂芬尼娅从口中喷溅出的鲜血。
最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是我的眼睛。
不知何时布满了通红血丝，似曾相识的深陷在眼窝里的双眼。
“孤然······”
他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认真的吗？
你为什么要后退，因为害怕我会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你吗？
“看见了吗？你觉得他这样还能回答你的问题吗？”
贾森看着我，眼睛里如堕落的神一般透露着一股廉价但深沉的悲悯。
嫌恶至极，人就是我杀的，我不需要你此时可悲的同情！
“我相信你跟我有一样的疑问，但事已至此，他疯了，如果现在能够得到一个让我感到宽慰的答案，那就是他在杀死斯蒂芬的时候，就已经因为某些原因疯了······”
“而发生的一切，只是推了他一把而已，你想说这个，对吗？”
还没等麦克白说完，他便抢先一步讲完了她未了的记叙。
“不可名状之力······”
咯咯咯。
我又一次低沉的笑了起来。
我没有疯，我发誓没有，但我在那时还是宁愿自己疯了好，起码我不用再看见那些极度扭曲与邪恶的污秽之物在眼前跳着亵渎的舞蹈。
“是祂在愚弄我······我真的没有疯，也无能为力······”
听见我开口说话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惊恐的看向了我。
“祂会给你们答案。”
“谁？”
“赫莫纳格斯······”
我顿了一下，俯下了本来就已经直不起来的身子，如同一头被驯服的野兽向征服者谄媚的表示臣服。
“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