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聚散终有时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有相聚终有别离,只希望此刻的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见。车站里,恋人分别时的最后一吻,触动人心,当车子缓缓启动那一刻,一切走向未知,未知前路漫漫情终将归于何处?未知前途茫茫靠双手双脚又能打拼出怎样的一番天地?但守着老家的一亩三分地,靠着父辈辛苦积攒的人脉关系,求得一安身立命之所,终究不是有志之士的终极梦想,好男儿志在四方,幸运儿终有一天能衣锦还乡。有人在北上广深拼命挣扎着立下豪迈悲壮的誓言,却又因不堪压力选择回乡重新开始,回乡的火车上他们听见了心中梦想破碎的声响,却又不动声色。所有的成功都不是轻而易举,它的到来需要你用血和泪殷勤灌溉,勤奋、机遇、眼光、胆识...缺一不可。
我送别了安娜、大姐、灵儿,她们踏上了各自的归途,而我则调整好伤感的心情,也踏上回家之路,自从上大学后,家仿佛变成了遥远的地方,但它却是我心灵永远的港湾,家里的烟火味让我感觉很幸福,父母张罗着我喜欢吃的食物,看着他们日益增多的白发和逐渐佝偻的身影,我的内心的愧疚和苦涩无以言表,父母最大的期望不是我们挣多少钱,而是我们能过的幸福。曾无数次提起想接他们和我一起生活,可父母总说习惯了老家的环境,怕去了我那里不适应,更怕给我增加负担。
父母在我面前时常提起我小时候的趣事,不会走路的时候就扶墙站着不哭也不闹还见人就打招呼,一点不用操心。三岁多的时候就能从一数到一百,六岁多的时候拉着父亲去报名上学却因年龄限制没报上,回来后又哭又闹的可怜样儿。父母在我面前细数着过往,时光匆匆流转,转眼间昔日牙牙学语的小不点,已经长大成人,已经到了要结婚生子的年龄,身为家长的他们,心里是焦急的,只有一个女儿的他们只想尽快抱外孙(女):"丫头,遇见合适的人便嫁了吧,趁我和你妈都还年轻,能替你们带带孩子,等我们老了,你的什么忙我们就都帮不上了。"母亲:"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算命先生已经说过了,丫头的婚事不用我们操心,缘分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父亲:"你净病急乱投医,算命先生的话有啥可信度,说的跟没说一样,净花冤枉钱。"看着相互拌嘴的父母,我的内心有些许复杂,也许孟子枫就是我内心难解的结,结解开了,缘分自然也就来了,虽然我知道陈默仍旧在等我,可我也记得当初在可儿面前立下的誓言,现在的我,进退两难。也许是时候去面对孟子枫、田甜还有可儿啦!
在父母身边待的越久,就越舍不得这个时刻温暖如春的窝,越鼓不起勇气去面对过去的人和事,在家待了三天后,与父母含泪告别,离开家后,心里有块地方觉得空落落的久久缓不过来。
下一站,孟子枫和田甜定居的城市,此刻的我只想确认他们过的幸福就好,哪怕远远的望一眼我一直珍藏于心的子枫,他好就好,他幸福我就可以安心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想他永远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无论何时何地一旦想起内心就隐隐作痛。越接近目的地内心越恐慌,既然来了,那就坦然面对,我终究是拨了那个无论过多少年都依然烂熟于心的号码,听见子枫的声音时,我的内心从慌乱变得平静,他的声音已然让我感觉陌生,曾经爽朗洪亮的声音已经变得磁性沧桑,我对他说:"我出差路过他所在的城市,想见见他们一家三口。"他沉默良久,终于答应下来。时间是很可怕的东西,它能让曾经互相伤害过的人一笑泯恩仇;它能让痛楚不再是痛楚而化成对对方的真挚祝福;它能抚平伤痛让曾经变得不再那么的惨烈伤痛;可怕的时间。
孟子枫内心很清楚,在这场爱情角逐里,他早已狼狈出局,现在颓废放弃自我的他更配不上丫头,丫头一直是他内心不能触碰的名字,一旦碰触,那些伤痛就会席卷而来,他就再也无法长期压抑麻痹自我的感知,他并不是没有能力过好,只是因为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丫头,不是那个他深爱并珍视如生命的人,而是让他失去丫头的罪魁祸首,他曾经为了父母而一步步妥协,却没想到换来的是田甜的步步为营满满的心机与算计,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奋斗的动力,如果不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他甚至连这个家庭都懒得维持。
孟子枫:"你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这句想问已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他对这次相见即期盼又恐惧,因为他心里明白,再次想见不会是重新开始,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丫头淡然一笑,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很好就一笔带过,之后他们两人再次在电话的两头保持沉默,孟子枫打定主意后,终于问道,你现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我在**路1880号的肯德基。孟子枫跟上级匆匆告假后直奔**路,20分钟不到,他就出现在肯德基门口,隔着门,他一眼就望见了丫头,那个清瘦高挑端庄秀丽的女子,丫头还是一点没变,仍然是上学时的模样,只是比曾经青涩的她多了几分气质和风韵。
孟子枫在丫头对面的位子上坐下都还尚未开口说任何话,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丫头回忆着这熟悉的旋律,猛然想起这是她和子枫都喜欢的而且以前常在一起听的许飞的那年夏天,子枫看了眼手机,原来是田甜的来电,他将手机倒扣,并默默的关了机。"谁的来电,你怎么不接?""哦,是诈骗电话。"丫头:"你和田甜过的还好吗?"此刻的子枫虽然真实的出现在丫头面前,但记忆中的那份悸动已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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