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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10日 遇见

一夜无梦,昨晚虽然雷声震天,但是盛蚺居然睡得格外香甜,早上六点,她准时醒了,大雨过后,车外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她心情好的准备早饭,肉燕250克一包,煮三包,烧卖500克一袋有16个,蒸两包,五个溏心鸡蛋,三根水果玉米,肉燕有汤,所以没准备其他喝的东西。直到现在她也摸不清白滕到底饭量多少,他的胃好像一个松紧带,可大可小,但是她在网上查过,成年人一顿饭正常一斤左右,白滕每顿两到三斤差不多了,电视里的那些大胃王都有职业病,她不能让白滕也那样。

“哇,早饭好了吗?我是不是起晚了……”白滕看着已经摆好的早饭,乐颠颠地问。

“不晚,洗漱完正好吃。”今天起床挺开心的?昨晚上看啥了……盛蚺心里好奇,一大早就看见小帅哥乐呵呵的样子,她心情更好了。

两人吃完早饭,七点半出发,本来可以更早点,但是景区这个点才开门,他们已经是来得最早的游客了。

“关于仓眼山的由来,还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前往景区的路上,盛蚺打算给白滕讲个故事

“好呀~”白滕喜欢听人类故事

“嗯,说是在很久以前,这座山长得就和附近的山不太一样,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人们都说它是一座宝山,但是究竟宝在哪儿,谁也说不上来。

山根不远的地方有个山庄,山庄里住着一个放羊小儿。这个放羊小儿曾经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祖上留了大笔遗产,享过半生清福,那会家里有仆人伺候吃饭穿衣,出门还可以骑马坐轿。但是后来,因为他在外边不学好,跟人赌钱,一夜之间,老婆输给了人家,他爹留给他的万贯家财也改名换姓了,落得身无片瓦沿街乞讨的境地。不过好在祖上积德,他爹的一个相好收留了他,给他找了这个放羊的差事可以维持生计。

一天,放羊娃把羊群赶上这座山,就寻了个向阳的山坡,躺在青青草地上,打盹睡觉,山上有吃不完的青草,羊也听话不会乱跑。放羊娃躺在那里正做美梦呢,忽然感觉一条凉乎乎的东西钻进他脖子里,像是一条蛇。他被惊吓的站起来,可是这蛇非但没跑,还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腰,这下他慌神了,被吓得汗如雨下。他胡乱地解开自己的破衣裳,只听着那条蛇”噼噼啪啪“的掉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粒粒金灿灿的谷子。这些谷子汇成一条条金黄的小河顺着山坡往下流个不停,所有的羊都在那“咩咩咩”地叫着,吃的别提多欢快了。他捧起谷子,心里不由地乐开了花,他暗自得意,心想谁家的粮食能有我多,都能流成河了,他又能盖起大瓦房,过上原来的好日子了。

他抬头仰望山顶,想去探查流出粮食的源头,他逆流而上,终于发现粮食都是从山中一个小泉眼里流出来的。他顾不得想其他的,从地上揪了一把草,堵住它,还在眼外又加上石塞封住。

他一口气跑回村,告诉村里人他家的粮仓破了,让大家帮忙往家拉,并许诺谁帮他,他就白送给谁一担谷子,大伙听说有这种好事,就三三两两的跟着他出村上山。来到山上,大家看着被羊祸祸得满山都是的粮食,觉得暴殄天物,不由得曲身拣起来。可是放羊娃催促他们到仓眼里接粮食,让他们别跟这费劲,之后他带着众人来到做记号的地方,但是看看这儿,瞧瞧那儿,处处都像他堵仓眼的记号。他拼命地去揪石塞,可是每块都像生了根一样,根本拔不动。于是他歇斯底里的哭喊仓眼,我的仓眼。”

从那以后,附近的村民就把这座山起名叫“仓眼山”。”

“……所以不能赌博,会把老婆输掉!”白滕认真听完,点头总结道

“……没了?”

“还有什么呀?”

“走吧……”盛蚺觉得听一个故事,能总结出一个教训并记住已经很不容易了,白滕毕竟还小。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景区,不同于之前的景点,仓眼山岩石峭壁比较多,有很多古代遗迹,到这里玩的大多是为了看古式建筑的。他们走进山门,西侧有个小院,牌匾上写着“仓眼书院”,这个书院占地不大,但是古色古香的,庄重典雅。走过书院,沿途上山,经过一个婢房,一个祠堂,在狭长的涧谷中,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白檀树,姿态万千,引人驻足观看。继续前行,到达登山庙,这个庙是当年在朝皇帝的女儿进山修行时修建的,其中还有一段神话故事,被刻在庙中的一块石碑上,大概是说当年上山道路非常险阻,偶遇几只仙猴帮忙才得以顺利登顶,于是建了这座庙作为纪念等等。

盛蚺和白滕参观完书院并没有爬山上去,而是转头拐道去坐了缆车,直达山顶寺庙,虽然缆车依然颤颤悠悠的,但是比起陡峭的山路,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山顶寺庙是仓眼山的主要寺院,据说距今有一千六百余年了。

下了缆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楼台殿阁,这是寺庙的主体建筑之一,也是仓眼山风景最佳的地方。站在楼阁之上,可以看到左右两侧的双峰对峙,峭壁巍然,两峰之间是百丈深涧,下面崖壁上凌空架着三座单孔石桥,这座楼台殿阁就建在上面。殿阁有两层,九脊楼阁式建筑,四周围着出廊,檐角高高翘着,琉璃做的瓦顶,黄色绿色相间,正脊两吻之间还有仙人跨龙、狮子驮塔等饰件,结构很是精巧,殿内塑有佛教始祖和十八罗汉神像,神态庄重肃穆。

白滕没有跟着盛蚺进殿,其实他一下缆车就喊不舒服了,要求在原地等着,盛蚺有些担心他,在这里粗粗的游览一圈,拍了几张风景照,就回去找他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咱们直接坐缆车下去吗?”盛蚺看着倚靠在栏杆旁有气无力的青年,担心地询问,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饭后也没跑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到山顶就不舒服了……

“不用……那不是白来了,咱们可以慢慢走下去,走走没准就好了,还能看看风景……”白滕心虚的说

“真没事?从这下去可就坐不上缆车了。”走山路下去怎么也要两个来小时,中途是上不了缆车的,盛蚺有点犹豫。

“嗯,可能是早饭吃多了,走走就好……”白滕借口还是太少,他想不到别的,电视里没演。

“……?”早饭的量比平时少多了啊……不过盛蚺没再坚持。

下山的路游客非常少,一般都是腿儿着爬上山,再坐缆车下山,所以道路虽然窄,他们走得慢,对别人也没什么影响。山路很陡峭,走了半个小时盛蚺就后悔了,但是再爬上去更累,回头不可能。白滕一直走在盛蚺的斜前方,不时转头看她,这样就算盛蚺摔跤,他也能第一时间挡住,盛蚺知道这么走的原因,心里更觉熨帖。

走了一个多小时,盛蚺的腿脚已经好像踩在电门上了,一走一抖的不受控制,看着白滕憋笑的样子,她觉得很丢人!她真是该锻炼了,在家待了四年都待成弱鸡了,之前不是这样的!

“啊!哎呦……”她好像踩到滚木了,单脚向前搓,一屁股墩坐在凹凸不平的石砖上,摔得结结实实,瞬间腰部以下就麻了。

“咔嚓!”一声脆响,声音还挺大

“哼……”一声有气无力地闷哼随着断裂声响起

“?蚺蚺!”白滕猛地回头,他不过是错了下眼珠,怎么就摔了?!他看见盛蚺歪坐在地上,胳膊向后撑着身子,龇牙咧嘴的不敢动,面部表情管理什么的,根本顾不上

盛蚺觉得自己屁股应该是摔成八瓣了,她踩在一个滚动的东西上向前出溜,都摔劈叉了,髀骨膈在”木头“上,生疼!

”我大腿是不是骨折了……“盛蚺声音都带上哭腔,单手虚扶着大腿不敢碰,这不是骨折就是骨裂了,实在太疼了……

“喂……我腿断了,你还要坐多久……”低沉沙哑的男声断断续续的,说他下一刻断气都不让人意外。

“啊?哦……对不起,我这就起来……”但是盛蚺真的很疼,根本动不了,她也想起但是起不来啊……

”你没事躺这里干什么?刚才怎么没看到你?碰瓷是吧!“白滕语气很冲,瞪了地上的物体一眼没细看,慌里慌张的蹲到盛蚺边上左右察看,手悄悄贴在她腿上,不露声色地给她治疗。

”哎,小滕!“盛蚺一边嘶嘶的抽着冷气,一边阻止白滕呛声,是她没看路,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踩了人家还先发制人骂人家这不厚道,”咦?我腿……好多了?“盛蚺觉得莫名其妙,她小心的伸了伸脚,迟疑的轻轻按了下大腿,真的不疼了?她扶着白滕居然能慢慢站起来了?刚才真的好疼啊,不是装的……咋回事?

”咳,啊,应该没什么事,磕,磕麻筋上了!对,麻筋!“白滕回手扶着盛蚺,让她站直,刚才他偷偷治疗过,会疼才奇怪。

”……大腿还有麻筋呢?“盛蚺疑惑,但是既然不疼了,她就没多纠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个,你没事吧?”盛蚺转身看着仰躺在地上不动的男人,他身上很脏,一身黑色衣服破破烂烂的狼狈不堪,有的地方像被烧焦了,有的地方又好像浸了水,透出深浅不一的颜色。但即便如此,他躺在那,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倦懒,而不是落魄。盛蚺凑近些观察,他虽然躺着,但是身型一定很高,身材倾长,而且哪怕跌落在土里,也丝毫埋没不了脸部的惊艳,对,是惊艳。躺着的姿势,脸部线条依旧清晰,棱角分明,五官深刻,鼻梁高挺,眉骨有些突出,眼窝凹陷,唇色很淡,男人一直平静的望着天,直到眼前出现一张清丽的脸。

”活着呢“男人低哑的嗓音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盛蚺在男人狭长的墨色深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傻脸,啊,她现在就这个表情啊?有点丢人的……然后眼见着它从古井无波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蚺蚺……!”白滕看着盛蚺不错眼珠的盯着男人看,心里不好受还“恨铁不成钢”!

“啊……哦,小滕,扶他起来吧。”盛蚺尴尬的扣扣脸,她花痴又犯了,克制克制!救命要紧!

“先生,我们带你下山吧,你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除了腿骨折还有别的大病吗?能不能移动啊……”盛蚺询问这个美的过分的男人,希望他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声音却不自觉的夹子起来。

“下山?然后呢?”男人薄唇轻启,依旧没动,仿佛躺在这自生自灭也没什么大不了。

“带你去医院啊,你身上的伤要去医院的,然后联系你的家人来照顾你。”这人好看是好看,但是脑子好像有点奇怪,盛蚺心里犯嘀咕。

“我没家,更没家人。”男人好像很厌恶家这个字,闭眼皱了下眉头。

“蚺蚺,就让他这么躺着吧,他都把你摔疼了!”白滕看男人不识好歹,更懒得管他,他觉得这个男人就算一直躺在这也死不了

“……不能这样,白滕,怎么能任他在这?现在是中午,太阳正大,好人躺地上这么晒也会晒坏的。”

“哼!”白滕噘嘴,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不满。

“……乖,你把他背起来,咱们带他下山,来,背包给我,我背着。”盛蚺看白滕生气的表情怪可爱的,软下语气哄到,主动拿过白滕的背包,好家伙,真的沉……以后不能带这么多东西了!

“……”白滕是不会拒绝盛蚺的要求的,何况他是个刚出山的小蛇精,本性纯良,也没真的打算让这个男人死。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着边上这俩人的对话觉得有点意思,不问自己意见,不好奇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自己伤的这么古怪也不害怕?随随便便就决定带他走了……走就走吧,这天,他也看腻了。

白滕把男人从地上拽起来背在身上,动作不算粗鲁,但绝不温柔,还挺重的!白藤从没背过这么重的东西,山一样,这是吃了多少!哼,又是一个饭桶!嗯?为什么是又!

下山的路还有一半多,三人走的很慢,盛蚺的腿虽然不疼了,但还是有点酸,用不上劲,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回到房车上,盛蚺先上车,将餐桌放下,与沙发合并成一个大床,铺上新的垫子单子,她手脚麻利,没让白滕和男人等太久。

“哼!”男人被放上床的时候忍不住闷哼,他躺在地上没觉得周身这么疼。

“小滕去开车吧,咱们现在去医院……”盛蚺看着男人,她观察了一路,不与他的脸相对,让她冷静下来思考了很多,她觉得他的伤不同寻常。

“不用,去医院也治不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有酒精纱布吗?还有,小朋友,回避一下吧,我怕太血腥吓得你做恶梦……”男人对盛蚺说完,又笑着对白滕说,可这笑容很欠扁。

“我才不是小朋友!”白滕呛声怒视,我实际年龄说出来怕不是能当你爷爷!

“小滕,这样吧,你去开车,咱们往市区走,在临近市区的地方停,你找个人少一点的,离药店近的,然后骑摩托去药店,多买点纱布、酒精、云南白药消炎药什么的。‘盛蚺看着暗自忍耐的男人,冷静下来安排。

“哦……“白滕听话,怏怏的去开车了,他是不会跟盛蚺吵架的,他才不中计,电视剧里的冷战分手都是从吵架开始的!

“怕血吗?“男人的嗓音暗哑的像砂纸,夹杂着几不可闻的抽气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身体从没反抗被背走的那一刻开始,就像终于找回了知觉一般,所有的伤口齐齐发作叫嚣着疼,他强忍住不叫出声已经很不易了。

“……不怕“其实是怕的,盛蚺有点晕血,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说害怕啊……

“哼……嘶……那你先帮我把衣服脱了吧,这东西贴在伤口来回磨……“

盛蚺听他这么说,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手开始哆嗦,但还是坚定的伸手,打算去脱男人的衣服。

“剪开不行吗,这么脱会牵扯伤口吧,你到底伤在哪啊……?“盛蚺的手指攥了几下,哆嗦幅度逐渐增加,她控制不了。

“剪不开,脱吧,没事……“衣服是由他的壳幻化的,为了保护他,但是被劈焦就长一起了,他自己都划不开……

解开前襟扣子的时候盛蚺就后悔了,这衣服是长在身上的?撕拉的手感真的太差了,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使点劲,我现在没力气……“皮外伤都是轻的,天罚主要为了劈散他的三魂七魄,毁他元神修为,内在的伤痛普通人想象不到。

“嘶啦……“盛蚺一咬牙,男人的前襟被扯开了,被雷劈焦的肉和劈坏的衣服一起被扯下来了,这简直是限制级血腥片现场!

“哼!“妈的,真的太疼了,蜃忍不住把天道骂了一个遍……

“啊!“盛蚺眼前发黑,她感觉自己马上要晕过去了,后退几步撑靠在灶台旁,她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这不是活扒皮吗???她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整个后车厢都是血腥味,不算浓郁粘腻但很清晰,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和……海水潮湿的味道?海鲜味?她都被吓出幻嗅了?

“继续,长痛不如短痛。。。麻利点!“蜃的声音更哑了,不嘶吼出声已经用了他的全部意志力。

香味有一定致幻效果,蜃看着脸色惨白,哆哆嗦嗦,一副要晕过去的盛蚺,略微引导了下,让她平静下来,觉得自己现在正在做最寻常的事,盛蚺经常做的事无非就是网购和吃,需要扒皮的是水果吧,火龙果?盛蚺看着眼前的“火龙果”利索的剥起来。

“啊,卧槽……“进入幻境的盛蚺,表现出来的专业手法就是另一个感觉了,丝毫不给蜃喘息时间,三两下就把他扒了个精光,上上下下,然后对着精光的蜃就要咬下去。

“唔。。“蜃无语了,赶快将幻境驱散。

“啊!!!“盛蚺愣了一下,然后瞠目咋舌,看着眼前血葫芦似的人,这送医院还来不来得及???还能抢救吗?她活剥人皮了???出人命啦!!!盛蚺惊恐的瞪大眼睛,由于太过惊骇,甚至叫不出声了。

“喂……回魂吧!听着,我不能去医院,你把我伤口的死肉清理掉,消毒喷上药,包上纱布就可以了,其他的发生什么都不用管,我死不了……“蜃一口气说完就晕过去了,他终于力竭了……

盛蚺真的很害怕,呆楞了几分钟,但是她现在没办法,人是她要带回来的,白滕还那么小,只能靠自己,她强自镇定,哆嗦着给自己戴上医用手套,这个是她平时做饭的时候戴的,然后找了一把尖头剪子消毒,男人虽然晕过去,但是依旧保持坐着的姿势,只是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盛蚺先从上躯干开始清理,为了减少失血,清创必须要快,用蒸馏水和新的笼屉布将伤口周围轻轻擦干净,这才发现男人并不是被剥皮了,只是腰腹后背有几道较大的伤口,这些伤口不深但很宽,按照男人的嘱咐,用剪子将伤口上的黑肉一一剪掉,盛蚺不懂,为什么肉烧焦了衣服却是好的。清理好后用酒精消毒,幸好酒精都有喷头,不用再直接触摸伤口了,她看着露出鲜肉的伤口鸡皮疙瘩都有鼻子大了!然后喷上云南白药,固定好止血敷料,再用纱布绑好。止血敷料准备的不多,她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这种事,她带的将将够把前胸后背处理好,胳膊脖子上的只能喷药直接用纱布包上。

清创的时候男人即使晕过去了也疼的小声哼哼,如果是在电视剧里,盛蚺一定会对着战损美人流口水,而现在,她只会流汗……

左小腿比较麻烦,看起来很狰狞,男人说这里骨折了,盛蚺并不会接骨,她只能将表皮的伤口清理包扎,然后找木板先将腿固定起来,等男人醒了再想办法

两个小时后,清创结束,男人浑身纱布,盛蚺给他身上罩了一层薄薄的床单,免得白滕进来看见吓到,然后她开始清理地上和沙发床上的血迹,等这些都弄完,盛蚺没形象的瘫坐在地上……

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白滕应该是去药店了,盛蚺下车放风,发现这个地方找的挺不错的,这是个空旷地带的停车场,没几辆车更没有人,不远处可以看到公路。

“小滕,刚给你转了点钱,收一下,忘给你钱就让你去买东西了……“盛蚺给白滕发了语音,她给白滕转了一万块钱,先当零花吧,万一要买点东西。

“好,收到了~“白滕还在买东西,他都没想到自己没钱。

盛蚺在车外坐了会,把遮阳棚和防蚊帘打开,她看附近没人,在外边做饭应该可以,本来想叫外卖的,但是一想外卖还要人送来,万一觉察点什么就不好了,做点简单的吧,反正也都是方便菜……

把桌子支好,卡式炉拿出来,架上平底锅,今天不在车里开火,他怕吵到那个血葫芦

房车外部虽然将燃气厨房那一套改成了冰柜,但是电接口和洗菜池保留了下来,所以可以接一个电磁炉,盛蚺将炖汤的电砂锅也找出来,打算好好炖个汤,防蚊帘内除了吃饭的桌子,还拿了一个小桌子专门放电磁炉和砂锅,盛蚺打算在这个停车场多停一天。

电砂锅里放入“鲍鱼仔香菇枸杞汤“调料包,然后多放了鲍鱼、红枣和野山菌,多放很多,希望能多补点血。

晚饭准备了德州扒鸡,甜辣炸鸡架,香辣小鱿鱼,卤鸭舌,奥尔良鸡肉酥皮馅饼,除了酥皮馅饼需要用平底锅热,其他都是冷吃,然后闷了一锅白米饭,饮料是酸梅汤,酸梅汤是药店的茶包,不是香精兑出来的,里边有桂花、玫瑰、陈皮、乌梅干和山楂,茶煮好后又加了薄荷叶。

防蚊帐里点了蚊香,其实不点这个,周围也不会有蚊虫,盛蚺到现在都没发现。

“去洗手,先吃饭吧。“盛蚺看着白滕骑着摩托回来,后座放了一大包东西,反正这里也没人,先放着吧。

“好~“房车外可以洗手,白滕乖乖的洗完手,坐在餐桌边等开饭,他没问车里的男人怎么样了,他不关心更不好奇,对他来说,他只在意盛蚺

吃过晚饭,两人在车外看平板,互不干扰,岁月静好,直到晚上九点,白滕将碗筷收完去洗澡。

“他一直这么坐着吗?晚上怎么办?“白滕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围着一个床单,造型诡异,这晚上不是吓人吗?

“嗯,他现在可能躺不下,先坐着吧,等他醒了再说……“盛蚺看了眼男人,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烧,但是不算太热,他不醒也不知道怎么把汤喂给他……

“哦……“白滕没说其他的,洗完澡就回他的小床去了,眼不见为净!

“汤凉了吗……“等白滕回去,男人声音低沉嘶哑,喘着气音说,盛蚺摸他额头的时候他就醒了,也没准更早,他的神识一直注意着周围,到他这个修为,即便虚弱的不能动换,也还会不自觉地保留神识观察周围。

“温的,你能喝吗?补血的。“盛蚺诧异地看着男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熬汤了,什么时候醒的?

“能,不烫的话给我根吸管吧……“什么配方什么食材不重要,只要能吃,他流了太多血,没体力了,虽然普通的食物对他的伤毫无用处,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复,但是行动总要有体力,况且这个汤闻起来味道貌似还可以。

汤里放的一大堆食材已经被盛蚺和白滕吃掉了,她想着男人现在应该吃不了固体食物,汤煲了两个小时,精华都在汤里。

盛蚺直觉男人食量不小,因为他很高,肌肉非常紧实,她把一砂锅的汤倒在一个大杯子里,然后放了根长吸管端给男人喝,一开始男人喝的很慢,也许是太久没喝过水了,中途还呛咳了几下,牵动浑身伤口,疼的头上青筋直冒,但是闭了闭眼,歇会继续喝,看来男人想康复的态度很积极,盛蚺这就放心了。

“用打葡萄糖消炎药什么的吗,你发烧了……“盛蚺看着男人的侧脸发呆。

“不用,没用……“男人继续喝汤。

“你的腿断了,我不会接,只是先打了夹板……“

“嗯,没事,骨头没有错位,长长就好了。“男人无所谓道。

“?“什么叫长长就好了,说的好像划破了一道小口子似的,盛蚺腹诽。

“明天我就能吃固体食物了,不过流食更好,麻烦了,哦,我叫蜃,海市蜃楼的蜃。“男人将一大杯补汤喝光,这才抬眼看眼前时不时就发呆的女人

“?哦哦,好。“盯着别人脸发痴被发现了!!!啊!!这个男人的眼睛有毒啊,随便直视别人都像深情凝视!!!

“能帮我躺下吗,这样也挺累的。“蜃看着盛蚺迅速红起来的脸,和强自镇定的神情有点想笑。

“你后背的伤口很大,躺下不会压迫伤口吗?“盛蚺想起那两道贯穿上下的狰狞伤口皱眉问,她是不赞同的,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睡觉。

“没事,影响不太大,我体质特殊。“

“好,那等下,我给你铺个软和的垫子。“盛蚺转身去拿厚褥子,希望把沙发再弄软和点,也是希望不要让血渗到沙发上,那样不好洗,没法解释

铺好垫子,扶着男人慢慢躺倒,期间男人不吭声,但是紧咬的腮帮子让盛蚺知道他并不是不疼。

都弄好盛蚺关灯关门去睡觉,已经十一点了,夜晚窗外车内寂静,虫鸣风吹得声音都没有,但盛蚺没心思发现,她这一天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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