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勒索
钱如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柄剑怎么就会刺进了他的胸口?
萧逸的身法很快,但没有快到让他躲避不及的地步;萧逸的剑堂堂正正,没有一丝诡异的刁钻,偏偏这一剑,钱如飞却没能避得开。
钱如飞的生机在慢慢消散,他张口欲言,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
萧逸抽剑,将无名缓缓插入腰带,没有再看钱如飞一眼,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甄宝玉的身上。
此刻的甄宝玉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他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钱如飞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似的,缓缓倒了下去。
旁观众武者的心也随着钱如飞的倒下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柳某记得你先前好像说过,你不缺的就是黄金,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黄金了,不知少城主可否拿个百万两来让柳某花销花销!”萧逸漫不经心的说道。
甄宝玉闻言一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自己的耳朵,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不确定地问道:“阁下是在开玩笑么?”
萧逸面色一肃,冷言道:“你觉得柳某像在开玩笑么?”
甄宝玉急道:“阁下可要想清楚了,本少可是代州城的少城主,你所在的这块地方,可是家父的管辖范围。这么做可是在勒索,而且是在勒索一城之主的公子,后果严重你可都想清楚了!”
萧逸冷笑道:“原来甄少主一遇到事情总是这样拿自己的老爷子当挡箭牌,不知道令尊是该感到自豪还是该感到悲哀!”
甄宝玉傲然道:“家父是代州城城主,我身为代州城少城主,就算有什么不当行为,看在家父的颜面上,别人又岂敢说三道四。”
萧逸摇了摇头,看了看甄宝玉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为这个素未谋面的甄城主感到一丝的悲哀。
萧逸忽然觉得兴致寡然,他淡淡地说道:“柳某给令尊一个薄面,今日之事你拿五十万两黄金便算了结了。”
甄宝玉见状心中暗道:“你还不是忌惮本少的背景,想让本少出血,门都没有。”
虽然心中如是想法,但他又怎敢当面表达出来。而是开口说道:“本少没有那么多的黄金,就按先前说好的,给你一万两黄金,此事便算了结。”这也是甄宝玉见萧逸等人似乎颇有些来头,倒也不敢不当回事,索性将先前方恨少之言拿来说事。
萧逸脸色一沉,他冲着萧大道:“将这甄少城主带到房间中,通知他的父亲三日后的午时赎人,赎金六十万两黄金,过一时辰增加十万两黄金。如果到了酉时,还不来赎人,就将甄宝玉挂在城墙上示众。”
萧大应一声是,冲着甄宝玉一笑道:“烦请少城主配合一下,不要让柳某难做。”
阿大阿二两人同时往前一站,挡在甄宝玉面前,只是两人的眼中却是恐惧居多。
萧大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两人挡不住我,还是退到一边。”
阿大阿二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主喜臣荣,主辱臣死!”
萧大眼神中闪过一丝亮色,嘴中却道:“两位护主心切,柳某佩服。但这一次是主人发话,柳某不敢有丝毫纵枉,所以得罪了!”
萧大说完,长袖一挥,两道白芒一闪,阿大阿二顿时觉得身体一僵,却是被萧大瞬间封了身上穴道。萧大伸手虚空一抓,甄宝玉顿时感觉有一只巨手将自己握手中,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萧大‘飞’去。
“不愧是少城主,不但皮肤白,还很听话,有家教!”萧大伸手将萧逸扔在地上,笑迷迷地点评道。
甄宝玉顿时感觉到面色一红,心中只盼着地下有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太丢人了!
众人听到萧大此言,骇然之余不觉有些好笑,却又不敢真的笑了出来,笑意憋在脸上,一个个表情看起来古古怪怪。
萧大伸手一拂,将阿大阿二身上的穴道解开,冲着二人肃然说道:“你二人将我家少主之意转述与你家城主,记清楚了!”
阿大阿二脸上露出骇然之色,他二人都是暗劲武者中少有的高手,岂能看不出萧大地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二人,但这样的高人却只是那年轻人的仆人,还有另外两名没有出手的青衫中年人,自己同样看不出修为。
三个暗劲大圆满武者做仆人,在整个大陆上又有那个宗门和世家有此底蕴。他可没有往化劲武者方面去想,毕竟这天下的化劲武者可都全部集中在四大宗门和八大世家中。
那年轻人的身手,阿二还亲自领教过,他出手之际,拿捏得恰到分寸,分明也是隐藏了修为,少爷这回可真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了。
两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相顾一眼,阿大上前抱起钱如飞的尸身,叹一声气,转身缓缓离开,走出数丈之后,他突然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阿二苦着脸,没有作声,只是将目光求救似地望向方恨少,眼前之人中也唯有方很少与自家少爷关系尚可,明知希望不大,阿二也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
方恨少却仿佛没有看到阿二的目光一般,而是走到萧逸身前,双手捧着一张黄金本票,微躬身说道:“方某之前狂言,望柳兄赎罪!这里是一万两黄金,还请柳兄收下。”
萧逸大有深意地盯着方恨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却没有马上接过话头,这让方恨少心中忐忑不安。萧逸这人看似牲畜无害,可是发起狠来,却是令人感到万分恐惧,他敢将城主的公子直接扣留,还要城主拿金赎人,这不是一般的狂妄,这是霸道。不论他是否能够在与城主府的对峙中讨得好去,但绝不是自己,甚至不是方家能够惹得起的?
好在这样的忐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在方恨少不知所措的时候,萧逸终于开口说道:“辛苦你了,方大少!”
方恨少神色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萧逸,他期艾说道:“不知柳兄所言辛苦二字,是何意?”
“卿本佳人,却以纨绔自居,此间辛苦自非常人可以想象!”萧逸肃然说道。
“柳兄果然高明,这么多年来,柳兄还是第一位,仅凭一面之缘便识破在下精心的掩饰。”方恨少眼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旋即叹息一声说道。
萧逸伸手从方恨少手中取过黄金本票,点头道:“方兄美意,柳某不敢矫情。黄金收下,今日之事当做从没发生,柳某日后在代州城还有一段长时间停留,日后少不得有打扰方兄的地方。”
方恨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满脸欢喜地说道:“方某能够有机会为柳兄效力,实为方某之幸!”
萧逸深深打量了方恨少一眼,见他神色真诚,不似作伪,心中暗暗点头。他淡淡说道:“此事既然已了,各位还是散了吧!”
方恨少瞧了瞧甄宝玉,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他有些期艾的开口道:“方某明知道这口开不得,但还是厚颜求柳兄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日后方某愿做牛做马,不敢有丝毫怨言。”
萧逸神色异样地打量着方恨少,似笑非笑地说道:“方兄不是已经付了一万两的黄金么,就当是为她赎身了!”
方恨少一愣神,耳中却传来萧逸的传音:“正当柳某看不出她的女儿身么!适才不过是略做一些教训,让她长点记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
方恨少大喜,深深躬身施了一礼,待抬起头来,面前早已没有了萧逸的声音。
他微微一笑,面色温柔地看向甄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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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州城西郊外,有一天然形成的水池,终年常温,不受四季温度影响,甚是奇怪。一道身影从远处飞快的奔来,扑通一声便跳了进去,正是刚从膳源楼出来的萧逸。
感觉着温暖的池水冲击着自己的身体,萧逸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萧逸便睡着了。慢慢的,萧逸整个人沉到了池底。古怪的是,沉入池底之后,萧逸的睡眠依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就像一只常年生活在水中的鱼,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一颗颗水泡自池底涌向水面。
天黑了,又亮了。寒星依然在沉睡,唯一变化的是那一颗颗水泡居然变成了五彩的颜色。
“小姐,你看,这水里的水泡多漂亮啊!这么多年来,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一道悦耳的声音忽然在水池上方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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