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车祸
我用仇恨的目光向继母张翠看去,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转脸对李浩生怒道:“你再骂我一声野种试试,你别以为自己的出身有多光彩,你还是个拖油瓶呢。”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拖油瓶就是李浩生的硬伤,他听完我的话像疯了一样向我扑来,他平时仗着母亲的势利在我面前横惯了,一旦动起手来他哪是我的对手,我在愤怒中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鼻子是最容易流血的地方,他的鼻子瞬间流出鲜血。
张翠看到儿子吃亏哪还能坐得住,按说她是长辈,早应该制止我们争吵,她却视而不见,我们两个都是孩子,打起来她更应该把我们拉开,她却没有那样做,
她站起身把妹妹放在凳子上,拉住我就是几个耳光,她下手特别狠,几巴掌下去把我的脸都给扇肿了。
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饭店就那么大点地方爸爸能不知道吗,他跑到餐桌前,看到李浩生满脸是血,不分青红皂白,拉住我就是一顿胖揍。
我理解爸爸的用心,他当后爹的不容易,很难一碗水端平,有事只能责罚我这个亲生儿子,但是,他考虑过我心中的感受吗,我也是个孩子,凭什么总是给他们母子当垫脚石,我受这么大的委屈向谁诉苦,向谁诉说?
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哪受得了这么大的委屈,继母和弟弟伤害我骂我,爸爸打我,我在这个家还有一点活路吗,我象疯了一样哭着向饭店外跑去。
也许该我出事,饭店门前停一辆大巴车,车头停在饭店门口,车尾至公路边上,完全遮挡住了公路一侧的视线,我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哪还顾得上止步观望,我刚跑到公路上,一辆轿车从饭店门前公路上驶来,并且车速很高,我正好跑到轿车前面。
轿车司机看到我从车尾跑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此时想躲开我势比登天,这么近的矩离即使急刹车也能把我撞死。
我知道这条命今天一定交代到这里了,必死无疑,也许死亡对我是一种解脱,我两眼一闭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随后我听到的却是急刹车和碰撞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轿车却撞上了对面驶来的三轮摩托车,摩托三轮车都给撞散架了,三轮摩托车瞬间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
轿车司机最络选择了急刹车猛打方向,这就叫慌乱中出大错,我是幸免躲过了这一劫,因为轿车打方向过猛车辆失控,对面驶来的摩托三轮车却遭了殃。
我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爸爸脚跟脚在我身后追出饭店,这一幕显然把爸爸也给吓傻了,但是他还算清醒,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向轿车跑去。
轿车司机都给吓傻了,坐在车上动弹不得,爸爸说:“你还傻坐在车上干什么,还不快下车看看人撞得怎么样了?”
轿车司机在爸爸的提醒下缓过神来,他急忙推开车门下车。
我们三人跑到摩的前,人全躺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人伤的都变模样了。
出事的应该是一家三口人,其中有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女孩,爸爸蹲下身子看了一下,男人和女人已经死亡。
女人虽然已经死了,怀里却紧紧抱着女孩,应该是她的女儿,出事的一瞬间把女儿紧紧抱进怀里保护,双手都入死扣了,这也许是一个人死亡前的第一反应。
女儿在母亲**的保护下命是保住了,却摔成了重伤,
满脸全身血肉模糊昏迷不醒。
爸爸伸手抠开女人的双手,把女孩从她怀里抱起来,对出租车司机说:“别愣着,快帮我把孩子送医院去,叫救护车需要时间,等救护车来孩子会没命的?”
爸爸抱着女孩跑到我家轿车前,我从爸爸衣兜里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我急忙爬到轿车后座,爸爸把女孩靠在我身边放下,我伸出双手把剩下半条命的女孩抱进怀里,此时我的泪水像珍珠断线似的流出眼眶,我不知道是对女孩一家人的亏欠还是害怕,也许这两方面都有吧。
轿车司机随后上车,坐在女孩身边,爸爸启动车子向市区驶去。
正是长假期间,路上车辆特别多,普通车辆在路上根本跑不开,爸爸汽车喇叭都给按破了,车辆没人给他让路,幸好对面驶来一辆警车,爸爸伸出带满血迹的左手向警车招手,警察看到这种情况和我爸同时停车。
警察问:“发生什么情况了?”
爸爸说:“前边刚才发生车祸,车上有病危伤者,麻烦您帮我开路把孩子送医院抢救。”
警察听后说:“请在车后跟上?”
警车急忙调转车头向市区驶去,警笛长鸣在前边开道,爸爸开车紧跟在警车后边,有警车开道,见红灯就闯,这样跑起来顺畅多了。
警车护送我们来到医院,也许警察提前通知了医院,护士大夫推一辆手术车在病房门口等候。
爸爸把轿车在护士大夫身边停下,出租车司机急忙下车,抱起女孩转身放上手术车上,护士推着半条命的女孩往病房手术室跑去。
轿车司机去收银台办了个入院手续。
很快护士拿张手术单让爸爸签字,我爸接过手术单递给轿车司机,他说:“这个字应该你签。”
这个手术单爸爸的确不能签,车祸是轿车司机闯下的,这是责任问题,手术单理应他签。
司机没说什么,接过单子签上自己的名字。
手术室上方的灯瞬间亮起,“正在手术。”
我们三人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候,等了几个小时,大夫从手术室出来,爸爸急忙站起身问:“大夫,女孩怎么样了?”
大夫说:“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送来的时候女孩失血过多已经休克,再晚来一步孩子就没命了,不过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大脑严重受损,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