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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

独留在军营的阿绛,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等得可谓愈发心头焦灼。

她难免心忧,不知此刻施霓是否已在归程路上,军营里每晚都会有人挨个军帐查点人数,若是被大梁人发现姑娘不在,那可是会被冠以叛国的重罪。

这罪名,她们谁也担待不起。

眼看就要到敲钟熄烛的时辰,阿绛慌慌忙忙赶紧将施霓的被褥铺好,紧接又拿了两三个枕头塞进被子里,假装里面有人。

她不知这法子能不能把人糊弄过去,故而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冷汗浸透了背衫。

之后,外面传来动响,巡查队伍的声音越来越近,阿绛紧张地来回踱步,接着又听到领头女官交代事宜的声音,阿绛当即蹙眉,心道一声不妙。

来人竟是冯昭,那个对她们最为看不过眼的女官。

这回可遭了……

很快轮到她们,阿绛赶紧走到帐外站好,可巡查人员似乎对她毫不在意,只抻着脑袋往帐里探看,阿绛忙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了一步,缓缓挡住那人的视线。

“你家姑娘呢,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入营好几天了,她这是还不肯放下主子的身段,继续在这摆架子?”

此刻开口不善的,正是女官冯昭的手下,她话中尽含嘲讽之意,可谓咄咄逼人,又见冯昭站在一旁毫无表态的打算,便知这是狗仗人势了。

阿绛不卑不吭,强迫自己冷静:“姑娘昨夜里头发未干就入了眠,这不今日起来就一直咳嗽,恐是染了风寒,自吃过晚饭到现在,姑娘就一直蒙着被子休息,大人莫怪罪姑娘此刻病弱起不来身。”

可对方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开口毫不避讳,言语也越来越难听:“咳嗽两声就至于病倒了?你们西凉人不是个个体健壮硕,怎她就弱柳扶风?果然狐媚子就是狐媚子,知道主帅马上入营,就开始装柔弱博同情。”

“你说谁是狐媚子!”阿绛蹙眉回问,语气也急了,她自己受辱没关系,可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诋毁施霓一个不字。

“说谁自己心里清楚,对号入座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整天就知道往身上涂抹,香得招蜂引蝶的,是打算往哪个将军的床上爬!”

闻言,阿绛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当即直接就扑打上去,撕烂那宫女的臭嘴,她这时是庆幸姑娘不在身后的营帐内,不然这些恶毒不堪的话恐污了姑娘的耳朵。

“还请大人们慎言!我们姑娘就算再不济,那也有‘舜华’的公主封号,进了上京城不是入后宫为小主,就是要进皇族王府为夫人,区区武将,别怪我们姑娘看不上眼!”

阿绛忍无可忍,这次到底没听施霓先前的劝告,气不过地回怼了回去。

“你竟敢看不起武将,真是可笑!你们西凉的边关城池有多少都是被霍将军轻易攻破的,那些西凉守将为了保命,可是个个都要向霍将军跪地请降,脊梁骨弯得那叫一个熟练,他们啊,甚至连仰视霍将军的资格都没有!”

阿绛被狠狠戳中痛楚,咬牙红了眼圈,就算再牙尖嘴利,这话她也回击不了,母国战败,那是刻在每一个西凉人脊骨上的耻辱。

见阿绛瞬间气势不在,女官冯昭眼底闪出一丝得逞的快意。

方才那些话可不是单单说给一个婢女听的,而是要叫她身后的主子知道,什么西凉舜华公主,绝色倾城美姬,进了大梁的地盘,她施霓不过就是一个取悦男人的玩意儿罢了。

就她,也配得到太子的称赞?冯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干笑。

不过幸好,冯昭她们在嘴上占足了便宜,之后便没有继续坚持进帐查看。

待一行人走后,阿绛立刻身子发软地倒在门槛上,心里满是委屈和不平。

既心忧着姑娘为何还不回来,又想着今后前程多舛,难免叹息。

……

星幕摇曳,静夜悠长,水静风也止。

溪池河岸旁的两棵花树,趁着月色光影被一团乌云遮盖,开始悄悄抖落枝干上的花簇,一片两片,飘然而下。

落在岸边,落在河面,落在施霓轻颤的羽睫上。

她是被男人突然拥进怀里的,当下顿感惊愕,耳边同时震起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叫施霓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他没做别的,只是抱着她,可施霓还是害怕。因为她方才察觉,他身上其实不仅只有一把匕首,此刻,她腰间正在被另一把挺硬的锋刃相抵威胁。

施霓很是茫然,她记得他分明刚刚才说过不会伤她的性命,可怎么转眼就变了态度呢。

这里月黑风高又是野外,她就算大声呼喊求救也是徒劳,甚至还有可能惹怒他,于是施霓劝诫自己,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霍厌阖着眼,凑在她耳边喘息声渐重,“你抖什么?”

“怕……怕死。”

施霓喃喃地如实回着,周身被他的热气笼罩,烘得她脸颊跟着发烫。

霍厌不知她这是在装,还是真的恐惧,既然是过来以身伺候的,那心里应当有所准备,所以当下他丝毫没收敛,还把人搂着轻松往上一托,叫她完全依靠着自己。

施霓惊呼一声,当即忽的感受到有些不同,方才他藏于腰间的那把匕首,眼下竟换了位置,变成威胁到她腿侧。

而霍厌没顾忌她的胆怯,只厉声反问:“既然这么胆小,那还敢来寒池伺候?我看光被吓一吓就要掉眼泪了。”

施霓此刻只想保命要紧,于是忍着惧意同他商量道:“我,我没掉眼泪,你能不能先……扔掉匕首?”

“匕首?”

“……嗯。”施霓怯弱的目光看向他,用力点了下头。

霍厌不解其意,方才他手持的那把已经扔掉了,而且他确认自己今日出巡随身上只配了一把。

他刚要说没有,却突感身下被她一蹭,他喉结忍不住地滚动了下,顿时有所会意。

匕首……她可真会形容。

原本,借她身上的凉意才暂时得以消除的体温灼热,又一瞬席卷烈袭铺身,胸腔更是压抑不住邪火乱窜,霍厌咬咬牙,太阳穴被撩拨得跟着一跳。

他以为施霓这般扮纯是在故意勾引,于是捏紧她的下巴,凶恶恶地开口:“你到底是来帮我解毒的,还是想燎烧我?”

施霓颤着干净的眸,根本听不懂他的话:“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模样茫然又委屈,叫霍厌就算真有脾气也没处发了,而且更莫名的是,哪怕知道她是装的,可看着她怯惧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退让了一步。

“这把匕首,不能扔。”鬼知道他为何要顺着她说。

“为什么?”

不知死活!她居然还敢继续问……

霍厌理所当然,把这同样认作是施霓故意撩引的花招,于是报复性地用力掐握了下她纤弱的腰肢。

他力道不小,施霓吃痛忍不住嘤咛出声,这声音软颤颤地传进他耳中,霍厌当即神色古怪了一瞬,一阵奇异十足地爽畅感搅得他头皮紧跟一麻。

他甚至还想再听。

“故意招我?”他凑近过去,气息是烫的,还差点咬上她的耳朵。

施霓眼神微湿,躲着他的锋刃,连连祈求:“不敢……”

霍厌根本不叫她躲,眼神逼视过去:“不敢?我看你胆子该是大得很吧,若真如你所言,我恐怕无颜再见列祖列宗了。”

施霓立刻被唬住,闻言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我不知它这样重要,那……那就不扔了。”

“……”

霍厌看着她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只感觉拳打棉花,无力可施。

手间又感受着她软软的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心头很是复杂,以前他从来不知女子还有这样的。

从小到大,他看过母亲的端庄优雅,和宫里各位娘娘的雍容端淑,再想,亦还有从军女将的干练飒爽,可眼前这位,却是完完全全的别样春色。

霍厌形容不出具体的感觉,总之,他会想护着她。

可同时,他又想将人狠狠欺负了,最好欺出眼泪来。

这种矛盾叫霍厌徒生占有的想法,尤其觉得,若能听她低低啜啜的哭声,看她无措时流露出的破碎神色,对他而言,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件颇有成就感的战利品。

意识到这想法的荒诞,霍厌忙静心将思绪摒除,又提醒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借她的身快点将体内毒火去了,然后他该离这擅蛊人心的女人远些才对。

可他才刚刚艰难静了神,怀里的女人又开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她轻轻地挣,可奈何力气小,挣扎的动作更像是挨着他身撩拨地蹭。

她这般引惑,怎么还能怪他不收匕首锋刃。

他根本收不住。

“再乱动。”霍厌声音喑哑,带着不善警告。

闻声,施霓果然不敢再动了,当下心中有了点情绪,忍不住怨怪他一言不合就要用利刃威胁,实在好过分。

“你既不伤我,那……那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霍厌蹙眉没有动作,似在不满她的不尽责:“荆善就这么交代你的?我还没好,跑什么?”

“什么……没好?”

看她又在演,霍厌扯了扯嘴角,勉强配合着解释了句:“又装。荆善没和你说清楚?我中了偏门阴毒,体温奇高降不下来,你身上很凉,能助我运功解毒。”

闻言,施霓这才终于恍然,心想,怪不得他身上体温和呼出的气息都发着热,她原本还以为他正当年轻,火力强盛,故而才有正常的男女体温之差,却没想到会是中毒所致。

得知眼下之举是事出有因,他也并非为草菅人命之徒,施霓心中惧意稍稍减弱了些。

可如此僵持不是办法,眼看天色已暮,再不回去恐连累阿绛,于是施霓纠结着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里衣轻纱,紧接忍着羞意和怯意主动开口道。

“我身上还不够凉,你先放开我一下,等会……等会再抱。”

她没时间继续在这耗了,为了提高效率,只好决定先委屈下自己。

霍厌本不想一直迁就她,可看她眼睛赤诚,声音又软软的好听,略微犹豫,竟真的听了她的话暂时将人松开。

没了困缚,施霓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曲膝将整个身子全部缩进水里,她尽力憋着气好叫自己能被完全浸湿,因为这样才能叫体温足够凉。

她其实还可以再坚持,却没想到才刚没入水里没一会,肩膀就被人一下攥紧,她都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轻松托出水面了。

“你疯了!刚不是还怕死,现在这是干什么?”霍厌隐隐地怒气在眼底升腾。

施霓连解释都没有,为了抓紧时间,直接主动抱过去叫他自己感受。

她试着环上他的腰,照着他方才的解毒方式努力贴近些,又轻轻地说:“现在更凉一些了,你快运功解毒。”

霍厌眼神复杂地垂眸看她,没动。

没见回应,施霓忙抬头看向他,眨眨眼不确定地问:“身上还不够凉吗?刚刚要是你不那么快拉我上来,叫我再在水里浸得久一点的话,效果会更好的。”

霍厌蹙眉:“是为了我?”

施霓慢慢地点了下头,是为了他,但更主要的是为了她自己能尽快从这儿安全离开。

对方似很在意她方才的举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

良久,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接着手臂一收把人猛的回抱住,他一手搭在施霓的腰上,而另一只手则较为强势姿态地捏掐在她后脖颈上。

“你可以和荆善交差了。”霍厌心中已下决定。

“交差?”施霓睁着湿湿的眸,困惑看他。

这回,他语气凶巴巴的,别过脸去好似别扭地在刻意板着什么:“不是都抱你了,还明知故问什么?”

他说着,手指同时摩挲在她颈后肌肤上,一下一下,酥酥痒痒。

施霓有些被他的阴沉脸色吓到,于是声音更低:“没有故意……”

霍厌看她这副好似被欺负了的委屈样子,眸光微茫,接着竟不自觉地抬手安抚一般摸了摸她的发,而后缓和了语气,“哭什么。”

说完微顿,他用指尖抹去施霓眼睫上悬挂的水珠,口吻郑重了些。

“以后,你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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