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至暗时刻
（关于更新：以后每天一更，四千字大章，这才叫更新，两千字情绪断断续续的，够谁看。）
战场之上，来自兽人的空袭让前线的玩家与星界军吃了大亏。
大量的炸弹被兽人不要钱似的撒在战场上，黎曼鲁斯坦克也难以幸免，厚重的装甲被炸得粉碎，驾驶人员在爆炸的冲击余波中死去。
剧烈的爆炸甚至一度让徐一念耳鸣，一枚导弹在他的不远处炸开，炸开的弹片向他的后背急速飞去。
锵，神甫及时赶到，背身将徐一念压倒在地。弹片打在神甫的金属后背上发出铿锵的响声。
神甫脸上冰冷的金属甚至能触碰到徐一念的脸颊，猩红的镭眼不停闪烁，神甫冲着徐一念说道，“现在怎么办。”
“这样下去不是事。”徐一念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些，然后对着趴在他身上的神甫说道，“但首先，你得从我的身上挪开。”
梁峻荣透过动力甲的目镜看见战场上的形势急转直下，在频道中对后方下达命令，“把石化蜥蜴火炮与重型臼炮全部调来。”
后方星界军一番忙碌，将搭载在奇美拉底盘上的石化蜥蜴火炮布置在后方狭小的火炮阵地上。
一名中校军官站在火炮阵地旁下达命令。
“校准！”
石化蜥蜴火炮上仰至59°，将炮口对准了战场上的兽人飞机，而那些重型臼炮则是在火炮手的操纵下瞄准防御平台上兽人的堡垒。
“校准完毕，请求开火！”
通讯频道中传来中校的请求。
“批准！”
轰！
炮弹刺穿黑暗射向兽人的阵地与飞机。
但这一轮齐射的效果极差，尽管石化蜥蜴火炮能用来防空，但缺乏精确制导的设备，炮弹连兽人飞机的装甲都没能触发到。
而兽人阵地上的工事坚固得超乎想象，炮弹炸开，尘土簌簌落下，却仅有很少数的工事被击毁。
若想彻底摧毁眼前的工事，还不知道要多久。
等到兽人的第一轮轰炸过后，神甫站起身，他背后的教袍破烂无比，露出其下泛着金属光泽的躯体。
徐一念由于神甫将他扑倒，身上倒是好了很多。
早先涌出战壕的兽人早已经退回工事中，战场满目疮痍，徒留人类士兵的惨叫声。
有不少玩家在刚才的轰炸中，断了手脚，这批玩家难以忍受断肢断脚带来的疼痛感，用枪自杀，退出了游戏。
徐一念看着他们饮弹自尽的动作，没有因为竞争者的缺少而感到丝毫喜悦，作为一名热爱战锤40K游戏的玩家，他内心只有人类被异族屠杀的悲凉。
战锤40K诚然是一款黑暗残酷的游戏，但哪个玩家心中没有一丝期待，期待在这黑暗的40K，人类能真正战胜异族，不再受亚空间恶魔的袭扰，从而享受和平的生活呢。
显然他徐一念是有的。
他再次环视战场，高大的身躯让他在这片战场看起来格外的瞩目，不少幸存的玩家围了过来。
“大佬，该怎么办？”一名玩家小心翼翼地发出疑问。
其他玩家虽然沉默，但也打起精神，毕竟一名高玩的决策是值得他们普通玩家学习和效仿的。
徐一念没有说话，他注视着围着他的玩家们。
炮火与子弹的熏陶让他们的军服变得焦黑甚至破烂，一些玩家的衣服上甚至染上了星界军士兵的鲜血。
徐一念忽然问道，
“你们现在愿意退出战场，退出游戏吗？”
见玩家们没有搭话，徐一念指着就在附近射击的星界军士兵，他问道，“尽管这只是一场游戏，但你们仍然愿意当一名临阵脱逃的玩家，抛弃他们吗？”
一名样貌仅仅只有高中生模样的玩家站了出来，他坚定地说道，“我不愿意。”
众人将目光汇聚在他身上，但他毫不胆怯，他昂起头说道，“在刚才，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兽人的炮弹炸死，是一名星界军看我年龄不大，把我护在身后。”
他露出黯然的神色，“为了保护我，他牺牲了。”
随着他的表态，越来越多的玩家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在玩战锤40K的时候，我最佩服的就是大头了。”
“以凡人之躯，对抗帝国的敌人，不怕牺牲，无所畏惧！”
“我也是，哪怕这只是个游戏，我也不希望在我退出后，这些星界军被兽人残忍地屠杀。”
群情激愤之下，徐一念重拾信心，他举起枪，怒吼道。
“这一次，为了大头！为了帝皇！”
“我们为帝国而战。”
“冲！”
“还有勋章！”这是神甫的冰冷机械音。
在徐一念的带领下，玩家们向兽人阵地发起了决死冲锋，
徐一念左手拿着步枪，右手抓紧工兵铲，一马当先，冲在了玩家们的最前面。
兽人们很快注意到这个有着远超普通凡人身高的大个子，一只兽人小子端起了步枪对准了徐一念的身体。
轰！
一发火箭弹破空而来，将它炸成了碎片。
“好样的。”徐一念向射出火箭弹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正是阿金关键时刻射出的火炮。
阿金的肩膀正扛着一柄不知道从哪个死去星界军身上扒下来的火箭炮，他对徐一念回了一个憨厚的微笑，旋即低下头装填弹药。
兽人能从壕沟里冲到第一梯队的坦克前，而玩家们同样能！
转瞬的功夫，徐一念便跳进兽人的堑壕里。
几只兽人反应迅速，很快便将步枪对准了徐一念，但徐一念仗着自己经过强化的身体，撞进离自己最近的兽人身上，并灵巧地用这头兽人的身体作为自己的掩护。
砰砰！
兽人的子弹在同类的身体上溅出血花，但没有伤到徐一念。
趁着兽人调整射击角度的间隙，徐一念将兽人的尸体扔出，在砸倒身旁兽人的瞬间，左手的步枪轰然开火。
围攻徐一念的兽人被射杀一空，应声而倒。
身后的神甫连忙跳下来帮助徐一念稳住阵地。
随着徐一念与神甫的分工合作，兽人稳固的防线就如同被楔进了一颗钉子，在他俩身后，玩家纷纷跳下，向四周冲去。
一时间，玩家所向披靡。
眼看玩家如此生猛，星界军士兵也不甘示弱，冲进兽人的战壕中与兽人战成一团。
在玩家们的进攻下，战场的僵局瞬间打开。
“好！”梁峻荣看见玩家们攻入兽人的战壕中激动的喊出声，连忙在通讯频道中增派兵力，“命令457装甲团，702步兵团。”w
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打断了他的后续布置，在下方的兵工厂深处，一处足足表面坑坑洼洼的圆形球体舰船破开了地面，露了出来。
“是战斗月亮！”梁峻荣瞳孔皱缩。
如此巨大的声响，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徐一念向战斗月亮出现的地方望去，这艘战斗月亮足足有五公里那么长，而他露出地面的部分已高达300米。
这是多么巨大的庞然大物（本文出现的月级巡洋舰阿格硫斯号，长5公里，腹鳍宽度达0.8公里），而这也绝非战斗月亮的最终形态。
当升空之后，战斗月亮将在巴米尔星球的轨道上停留，吸收整座星球的有用物资，用来供给自己成长，最终成长为一颗犹如月亮那般巨大的星球舰船。
雷蒙德既然在这个时候选择将战斗月亮破地而出，那么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升空了。
“没时间了！”梁峻荣对着身边的塞因特说道，“把爆破地点告诉我。”
“我亲率龙语者前去爆破。”
塞因特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在全息投影上演算，他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战斗月亮的出现，让兵工厂的高层建筑出现了坍塌。”
“我需要重新计算点位，以便平台能坍塌出一条直通战斗月亮的路。”
“要多久？”梁峻荣焦急地问道。
“我不知道大人，”塞因特睁大的眼睛出现细密血丝，额头因为脑力的极具消耗沁出汗水，“给我点时间。”
梁峻荣转头，衡量着平台与战斗月亮的距离，数百米的高度让他试图直接空降到战斗月亮的企图泡汤。
“该死。”梁峻荣重重垂向身旁的奇美拉装甲车，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
“战团长，”龙一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我为你争取时间。”
“龙一！”梁峻荣猛然抬头，四下搜寻龙一的位置，赫然发现龙一与另外两名龙语者乘坐着兰德飞艇出现在了战斗月亮的上空。
龙一竟然从隧道深处驾驶着兰德飞艇一路过关斩将，出其不意地来到了这里。
兰德飞艇咆哮，如插入兽人心脏的一柄尖刀，向战斗月亮发起了攻击。
龙一驾驶着兰德飞艇躲避着战斗月亮上防空导弹的袭击，在后座，两名龙语者操纵着重火力武器疯狂射击。
龙一低沉的声音在风中摇曳，“战团长，我们拖不了多久。”
“战机稍纵即逝，请您务必把握住。”
梁峻荣重重点了点头，声音沉重，“我明白。”
防空导弹对高速袭来的兰德飞艇无可奈何，雷蒙德盛怒之下，调来数十名兽人灵能者阻击龙一。
剧烈的灵能波动让兰德飞艇凝滞了短短片刻，防空导弹趁机击中了兰德飞艇的尾翼！
轰！
剧烈地爆炸声响起，兰得飞艇的尾翼燃起熊熊烈焰，丧失了控制，一头坠落在战斗月亮上。
在侧翻的兰德飞艇中，龙一用拳头砸碎驾驶舱的玻璃，艰难地爬出来，剧烈的撞击让他的额头出现了一个骇人的血洞。
通讯那头的梁峻荣听着这些响动，握紧了拳头，却无能为力。
龙一撑着陌刀站了起来，刀柄厚重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
在他面前，数十头兽人灵能者缓缓围了上来。
动力甲的头盔下，龙一露出苦笑。
“梁帅，与您一同宣告皇帝意志的路，我只能走到这了。”
随后，通讯传来陌刀与灵能的激烈碰撞声。
梁峻荣内心悲愤，扭头看向塞因特，“还有多久。”
“位置演算出来了。”塞因特在系统上最后一点，全息投影上顿时出现十二个红点。
梁峻荣扫了一眼，凭借超人的脑力将爆破的位置记下，转身就要离开。
塞因特的脑袋经过激烈的演算，现在疲惫不堪，但看着梁峻荣的动作，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张开手挡在了梁峻荣身前。
“大人，您不能去。”
“你给我让开，我的部下在战斗月亮上死战，而我却在这干看着。”说罢，梁峻荣就要推开塞因特。
“不行。”塞因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前额上，鼻梁上的眼镜也出现薄雾，但他的目光不肯离开梁峻荣分毫，态度异常坚决。
“您不能去，您要是出现闪失，谁来对付雷蒙德呢？”
塞因特露出哀求的神色，“大人，您千万要冷静。”
梁峻荣居高临下地看着塞因特，“如果我不去，谁还能冒着兽人的炮火去放置炸药呢？”
“您不要担心，”见梁峻荣的语气有所松动，塞因特舒了一口气，“我都安排好了。”
这个从军数十年的老兵此刻在梁峻荣面前像个孩子一般炫耀自己的计划，“我安排了工兵驾驶三十辆堆满炸药包的奇美拉，而爆破点只有十二个，总不至于十二辆都闯不进去。”
他的话音刚落，轰隆的马达声传来，三十辆满载炸药的奇美拉，从后方驶来。
塞因特收回张开的手，对着梁峻荣说道，“兵对兵，将对将。只有您才有能力斩杀雷蒙德。”
在梁峻荣的目光中，他迈着略显虚浮的脚步，拉开一辆奇美拉的车门，在门前停住脚步。
塞因特转过头对着梁峻荣，他的语气肃穆，“大人，您放心，我们这些凡人不会拖您的后腿的。”
说罢塞因特坐上了副驾驶位，奇美拉轰然驶向前方。
梁峻荣沉默着目送他们离去。
在余光的尽头，奇美拉在指定的爆破位置轰然炸开，防御平台按预想的开始坍塌。
一条充满鲜血与荣光的路正式形成。
而这条路通往战斗月亮！
梁峻荣集结龙语者，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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