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金兵
闫若辰离开之后,李青风若有所失。当他上山之后,却发现咒将军李青山又不见了,守卫禀报告知,咒将军追随闫若辰而去,李青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啊!”。李青山和闫若辰的离去,让原本的计划再次打乱,无奈之下,李青风和萧志远商议后决定先到中原寻找天一圣人,求得良方后再去巫祝教解救大哥李青山。
“风儿,此去中原路途险恶,如今又是战乱连连,你和影儿路上当心!”水无痕叮嘱李青风和火影儿。
“师父,您办完事还要回梦城吗?”火影儿问道。
“为师暂时不回梦城了,就在这儿等你们归来,正好借此机会,好好陪陪你们的师祖!如今只剩他一人掌教,而且他又没有武功,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为师如何向萧义交代啊!”
二人辞别水无痕和萧志远,离开了天一教,向北出发。他们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打听着天一圣人和萧义的消息。等过了宋金边境之后,越向北人烟越变得稀少,李青风揣测,这可能跟近几年宋金大战有关,百姓们都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到处都是荒芜绝地。他们继续前行,行程三日后水和干粮都已见底,他们却始终也没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此时天色已晚,他们又累又饿,实在无力前行。李青风隐约看到不远处有座破庙,二人决定今夜暂住破庙歇息,明日再继续赶路。
他们来到破庙前赫然发现,这座庙已经残破到只剩下一堆断墙和半个屋顶,而且庙里的佛像也被屋梁砸得只剩下了半个身子。李青风感叹道“都说佛家保佑,如今却自身难保!”,李青风和火影儿将庙内稍作收拾之后,将仅有的一扇破烂的门板铺在地上当床使用,并在上面铺了一层稻草,然后捡了一些破门烂窗,生起了一堆篝火。
“影儿,赶了一天的路,你快躺下休息吧!”李青风指了指门板床。
“风大哥,那你呢?”
“这破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睡不着,你先睡吧,我到外面替你把风。”说完他带着长剑挂上披风走出庙外。
此时节虽是早春,但春寒意犹未尽,再加上冷风呼呼,不仅让人直打冷战。
“风大哥,你到庙里来吧,外面太冷啦!”火影儿起身唤回李青风。李青风只好返回庙内,二人围着燃烧的火堆,外面虽然很冷,但在这个破庙里却也是温暖如春。
李青风透过火光望着对面端坐的火影儿,她的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真是秀美无伦。正当李青风神魂游荡之时,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也正在瞧着他,二人眼神碰撞到了一起,只在这一瞬间,二人的脸颊变得通红。
“风大哥,你老看人家干嘛?人家都不好意思了!”火影儿突然变得羞涩起来。
“我我……我”李青风一时失语。
突然,庙外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从屋顶掉落一般。李青风举起火把,起身走到庙外,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倒在了地上,微弱地呼救着“救我……快救救我……”,之后他便不省人事。李青风迅速将他扶到庙内,这才看得清楚,他居然是个金兵!
“风大哥,这是金人,快将他杀掉!”,火影儿盯着这个奄奄一息的金兵说道。
“虽说他是金兵,确实该杀,但他已经快要死了,就这样杀了他岂不是趁人之危吗,再说了亦非君子之道啊!”
“风大哥,杀了他就是成全他,还可以给他一个痛快,省着他痛苦不堪啦!”火影儿催促着。
“好吧,好吧,听你的!”李青风正欲动手,忽听庙外一阵吵嚷。
“影儿,快,咱们躲起来!”,二人迅速躲到了佛像的底座下。刚刚藏好,庙外就来了一队金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庙内。他们带着火把迅速将破庙包围,为首的一个将军看到地面有火堆,顿时起了疑心,他双手一挥,他的部下立刻向四面散去,然后搜遍了庙里的每一个角落。
“将军,他在这儿!”一个金兵来报。由于情况紧急,那个负伤的金兵还未来得及被李青风藏好,就被他们发现了。金将看了一眼这个士兵,然后下令将他带回。然后他再次环视四周,眼睛出神地盯着佛像发呆,他自言自语道“不对,肯定不对,这灰烬尚未烧透……”。正在这时,火影儿瞧见金将已起疑心,她心里琢磨一番,与其被他们发现,不如趁机将他们击杀,而且自己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火影儿飞身从佛像下面一跃而起,金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丢了小命,其他金兵见主将已死,昏暗中还以为是佛祖显灵,吓得拼命向庙外逃去。庙外的金兵听到动静后迅速集结,冲进庙内,将火影儿团团包围。虽然金兵个个人高马大,手握大刀,但他们哪里是火影儿的对手,还未等火影儿出招,李青风的行云流水剑早已将他们送上了黄泉。
“痛快!这帮金贼,早就该死了!”火影儿大呼过瘾。李青风环视四周,横七竖八躺的全是金兵的尸体,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等李青风再瞧那个重伤的金兵时,他居然苏醒了过来,颤颤巍巍地说道“快……快……快去找……唐……唐驸马!”
李青风推测,此人一定得知了什么重要情报,否则不会引来如此之多的金兵追杀。他吩咐火影儿重新点起篝火,然后集聚内力,给他运功疗伤。
“风大哥,他是金兵啊,你耗费自己的内力给他疗伤,值得吗?还不如直接将他杀了呢!别等他伤好了回去报信,到时候金兵反过来追杀咱们,后悔都来不及啊!”火影儿一边生火一边劝说李青风。
没多长时间,金兵苏醒了过来,他看到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金兵尸体,再看看李青风和火影儿的装扮后吓得浑身战栗,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大……大……大侠,别……别……别杀我!”
“喂,你怕什么?如果我们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何必再救你呢!”火影儿擦着短剑,吓得金兵肝胆俱裂,再也不敢多言一句。
“你快告诉我们唐驸马是谁?说得好呢,我们就放了你,否则……”李青风也学着火影儿的口气威胁这个金兵。
“大侠……我……我是一个宋人,被金兵强迫……为……为他们戍边,我在军营里听……听……听说金国皇帝正在谋划诛杀驸马唐复颂。唐驸马对我……我一家有恩,所以我冒死逃出军营,要……要赶回去给唐驸马报信!”
“你们唐驸马居然是宋人?”李青风倍感疑惑。
“是……是啊!听说以前是宋人,跟着我们中宁公主殿下来……来……来到了都城,就改了名字,其他的我也……也就不知道了。”听他这么一说,李青风倒是来了兴趣,越觉得这个唐驸马神秘莫测,他决定跟随此人到金国都城上京,会一会这个驸马唐复颂。
“风大哥,咱们此行可是要去寻找天一圣人的,你怎么还要去金国上京呢?万一……”
还未等火影儿说完,李青风抢下话头,呵呵一笑,“万一什么?万一我亲手宰了金国皇帝,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火影儿无奈,因为李青风决定的事情,再怎么劝说也是无济于事,只得顺从他的意愿,决定北上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