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道法自然

扫地僧合掌道：“小施主如今情形，老僧看来，当有三种解法。一是逆转北冥神功，将一身功力置于他人之身，小施主从头再练过，以北冥神功之能，三五年当可修回。再按部就班之下，二十年后先天可期。只是如此一来，受小施主内力之人，虽倏尔成为绝顶高手，但此生无望先天，需得好生斟酌。”

顿了顿，又道：“二是求诸于佛道，如老僧一般，可于佛经道藏之中寻找机缘。快则三年五载，慢则十年八年，机缘到了，或一朝可至先天；机缘不到，于小施主自身也是大有裨益。三是红尘炼心，小施主年纪轻轻，骤得如此高深修为，于红尘体悟不深。可忘却自身修为，如凡夫俗子一般到处走走，体悟世间百态，一朝顿悟，便可得脱樊笼。”

张小凡闻言，眼前一亮：“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扫地僧颔首笑道：“看来小施主已有决断。”

张小凡起身，向着扫地僧躬身再拜，扫地僧坦然受之，邀张小凡一同下山。

二人下得山来，萧远山、慕容博已分别与萧峰、慕容复告别，言道自此了段尘缘，青灯古佛，找玄慈方丈剃度去了。张小凡下山时，慕容复已然离开，只萧峰在等着自己，扫地僧则是回转他的藏经阁继续扫地去了。

“二弟，以后大哥便是契丹人萧峰了。”萧峰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一时间满是感慨。

张小凡笑道：“辽宋大理，吐蕃女真，我只认你是我大哥，这就够了。今日大哥与萧老伯相认，虽说老伯入得释门，但总有再见之日，却是大喜，当一醉方休。”

萧峰哈哈一笑，道：“好兄弟，且去喝酒。”

二人下得少室山，找了个小酒馆喝了一下午，酒劲上来，找了个无人之处打架到深夜。不得不说，喝了酒的萧峰真是BUG级的存在，足足9级之差，张小凡愣是占赚到便宜。二人打完架也不去寻住处，躺在一处大石上就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第二天一早，萧峰与张小凡告别，去洛阳总舵召集丐帮众长老，说是要辞去丐帮帮主之位，张小凡也回转天聋地哑谷。

进得谷中，木婉清早迎在谷口，问道：“凡郎，此行可还顺利？”

张小凡与木婉清简要说了昨日少室山之事，然后二人去找天山童姥和无崖子，探讨先天境界的问题。

童姥自来到谷中之后，也不去管灵鹫宫之事了，余婆等人找来，也只留下梅兰竹菊四剑使在旁侍候，其余人等都打发回去了。

张小凡见到二老，问道：“师兄、师姐，可知先天之事？”

童姥想了想道：“先天之事，曾听师父提过，语焉不详。师父说我逍遥派三大神功均可修至先天，但需莫大机缘与毅力。后来师父离开我等，几十年过去了，再未现于江湖，我以为先天境界虚无缥缈，便未曾在意。怎么，师弟可见过先天之人？”

张小凡点了点头，说道：“师弟于少林寺藏经阁有幸得见一位无名高僧，十年前已入先天，内力未必高出我等许多，但与我等此刻大不相同。即便师兄复原，我等师姐弟三人联手，恐不能胜。那位高

僧提及我逍遥派镇派三神功，言语间颇为推崇。”

童姥知道张小凡前段时日与李秋水能打个难解难分，此刻观之，似乎又有精进，与自己已是相差无几，合三人之力尚不能胜之，可见先天境界之高深，已近乎鬼神。

无崖子方才似在思考什么，此时突然说道：“七十年前，师父传我北冥神功之时，似乎说过，我逍遥派最早的镇派神功便是北冥神功。传说此神功源自战国庄子，修至极深处有移山倒海之能，师父说此神功隋唐年间曾近乎失传，后来前辈手札中含混提过什么天地元气之类，我原以为传说不可信，难不成确有其事？”

张小凡这才知道扫地僧为何单独将自己叫到山顶无人之处，将先天之秘告诉自己，原来这逍遥派竟有如此来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个人人无望先天的时代，如果让人知道有一门派竟有三种神功可达先天，无论这门派之人武功有多高强，也注定举世皆敌了。也怪不得逍遥派作为隐士门派，曾经有知晓逍遥派之名的人都要被灭口，原来也是因为先天神功之故。

张小凡又将扫地僧所言三种进阶先天之法告知无崖子二人，二人本就是当世大宗师级的人物，天文地理医卜星象无一不精，此刻一经点拨，便明了自身前路。

木婉清境界太低，听的如堕五里雾中，混混沌沌，不知所云，歪着小脑袋只是看着张小凡。

又过了几日，李秋水飘然而至。张小凡原以为自己要再费一番唇舌，哪知童姥与李秋水相见，只是相视良久，点了点头，再无后话。后面张小凡又观察了几天，看童姥与李秋水二人相安无事，逍遥三老就像寻常人家的老头老太太一样，每天溜溜弯，聊聊天，甚至在阿紫的撺掇下，三人竟斗起了地主。如果再过几十年，张小凡就在这谷中养老也不错，但是现在，张小凡知道，自己可以走了。

一天清晨，张小凡留书一封，悄悄离开了山谷。张小凡走后，童姥、无崖子、李秋水三人从木屋中走了出来，望着张小凡离开的方向，各自叹了口气。

虽说这三老是张小凡的便宜师兄师姐，但张小凡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让三老从心底里认同了这个小师弟，甚至有些将他当作自己后辈的感觉。知道张小凡要走，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但没有一个人挽留。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追求，天高地阔，谷中不是他久留之地。

“真是个好孩子。”无崖子望着张小凡离开的地方，抚须叹道。

李秋水闻言道：“小凡昨日跟我们说的，阿萝似乎就在姑苏王家，还给我们生了个外孙女，不去看看吗？”

童姥道：“哼，自家孩子一舍就是几十年，也不怕到时候不认你。”童姥虽说看开了，不再与李秋水生死相斗，但偶尔三人在一块儿时，还是忍不住呛两句。

李秋水知道自家师姐的脾气，但她问心有愧，现在能陪在无崖子身旁已是心满意足，也不去反驳。

无崖子道：“也好，三十年未出谷，正好出去走走。”

此刻，张小凡房中，木婉清正拿着一封署名“爱妻婉儿亲启”的书信，怔怔出神。

.....

婉儿吾妻：

实不忍见别离之苦，望见谅。

为夫自扫地神僧处得闻先天之事，不胜心向往之。神僧所言三策，吾选其三，需忘却修为，身法自然，内可明心见性，外可上体天心。然此番修行，前路艰苦，实不愿如花美眷经此风霜也。

忆往昔，婉儿所居，讨一碗清茶而只得半盏，见玫瑰花开仅片刻流连，非天意作弄，此诚上天对我二人之考验者也，与此番别离岂非异曲而同工？

吾尝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吾与爱妻，亦当如是。此去短则一二载，多则二三载，必当归来。为夫所求者，破先天之门，授与爱妻，可共增寿数也。以短暂之别离，换永恒之相守，何乐而不为？

吾自闯荡江湖之始，得龙泉宝剑一柄，留与爱妻，以慰相思之苦。待为夫归来之日，当八抬大轿迎爱妻归我张氏门楣。

曼陀花丛惹涓滴，玫瑰花开香马蹄。

莫道此去山河远，身处江湖念爱妻。

夫：凡  留

看到最后，木婉清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泪水无声滴在信笺之上。其实木婉清先前并没有一下便爱上张小凡，只是张小凡救她两次，再加上张小凡对她爱答不理的态度，使得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辣椒心底涌出一股不服输的情绪。与张小凡在大理相处的几天，被张小凡的神秘与多才渐渐吸引，后来张小凡着急离开大理，一时冲动之下就揭开面纱，同时也将女儿家的一颗芳心对张小凡敞了开来。

真正建立感情，还是在灵鹫宫朝夕相处的两个多月，女孩一旦将心对一个男子敞开，那这名男子很容易便能将这颗芳心牢牢俘获。人言道“少女情怀总是诗”，便如为木婉清所写。

你道张小凡为何如此急切的就离开天聋地哑谷，去游历江湖？原来在扫地僧为张小凡讲完晋级先天的三个方式之后，系统给发布了一个特殊任务。

天龙世界终极任务：三年内在天龙世界晋级先天。任务完成奖励：离开天龙世界后，随时可返回该世界，时间节点为宿主离开该世界一年之后。

看系统任务的意思，自己随时可能离开天龙世界去别的世界，如果完不成任务，那以后回来的机会渺茫。那这样一来，扫地僧所说的第一种和第二种方式，张小凡都不能选了。

既然选择红尘炼心，就不能有任何牵绊，所以张小凡只好留下书信，独自一人走过这万丈红尘。如今张小凡的武功，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得。但扫地僧所说的，忘却自身修为，并不是自封修为，也不是成为一个普通人，而是追求类似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的一种境界。

于是张小凡决定到处走走，看看人间百态，体味世态沧桑，希望能一朝顿悟，突破自身瓶颈。

张小凡的第一站，便是选的繁华的东京开封府，领略清明上河图的诞生之地的人文风光，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看看能否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找到一丝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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