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叫张小凡
“哼！青云之人，竟然窥视我圣教天书，果然正道之人都是假正经！”
就在张小凡看着石壁发呆之时，碧瑶从后方走了过来，见到石壁上的天书，以及盯着天书发呆的张小凡，冷哼了一声。
张小凡回过头来，一瞬间眼神似乎从上古跨越了回来。
碧瑶与他的眼睛对视，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吸进他眼睛里的世界，吓得后退了几步，说道：“怎么？青云门的少侠，是要杀人灭口么？”
张小凡摇了摇头，笑道：“圣教天书？你以为天书就是你们魔教之人所有？天书来自哪里？天书有几卷？我们都不过只是窥得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罢了，什么正道魔道，谁知道呢？”
天书第一卷，为天书总纲，里面包罗万象。张小凡兼修佛、道，自然发现了道家、佛家的真法，在天书第一卷中都能找到对应部分。甚至，碧瑶修习的，就是天书第二卷。
所以说，诛仙世界的道、佛、魔，其实源自一家？只不过对天书的理解不同，理念不同，造就了如今的局面罢了。
“强词夺理，天书明明就是我圣教所有。”碧瑶虽被张小凡问住，但嘴上仍是不饶。
张小凡运使刚刚学会的天书一卷，在手中形成一朵青色灵气莲花，轻轻往前一送，莲花缓缓飘到碧瑶面前。
碧瑶不知张小凡有将任何功法看一遍就能学会的本事，见张小凡以灵气形成的青色莲花，与自己所修，似乎真的同根同源，惊得张大了嘴巴。
“可曾发现出口？”张小凡问道。
碧瑶此时还震惊于面前青云弟子的功法之中，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萌。半晌，似乎才想起什么道：“还没有，你也没找到吗？”说到这里，似乎对功法的事，都没有这么在意了。
“那再去找找吧。”张小凡虽知道出口在哪，但也不能如此轻易就找到，不然也说不清楚。
于是二人顺着原路返回，来来回回找了几遍，倒是碧瑶找到了千年前金铃夫人留下的秘宝“合欢铃”，还顺带找到了“痴情咒”的咒语。
张小凡看着眼前摆弄着铃铛，一袭绿衣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默默在心中道：“希望你这一生，都不要用到这个咒语吧。”
接下来，二人就陷入沉默。
碧瑶只是盯着痴情咒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张小凡则是在思索，怎样才能引导碧瑶发现出去的方法，而不会引起误会。
只是张小凡想了半天也未想出什么好方法，索性不过在这里多待几天，便回到先前有两尊雕像的石室中，找了个蒲团，盘膝在地修炼天书第一卷。
这天书第一卷包含佛、道修炼的精髓，也暗合了佛、道融合的至理，张小凡很快便进入入定之中。
而这上方的两尊雕像，正是魔教所尊崇的两尊大神，唤作“幽冥圣母”和“天煞明王”。
魔教传说，幽明圣母乃抚育万千生灵之神灵，而天煞明王却是开天地，掌刑罚之凶神，这与古老相传的巨神盘古开天大不相同。传说天煞明王手持的正是一柄“开天巨斧”，故而后世为其雕像时也必然有
着这巨斧模样。而张小凡二人的出路，便在这天煞明王手中的巨斧上。
张小凡独自在石室中盘膝修炼，碧瑶则是仍不死心，又在几个石室来回跑了几遍，终于还是走到张小凡身边，颓然坐下。
这个如精灵般的女子，在一次次的寻找中，眼神也从明亮变得越来越灰暗，似乎在张小凡身边，还能找到仅有的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几日，二人带来的干粮眼看就要耗尽。张小凡系统空间之中倒是还有不少存货，只是系统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张小凡不想就这样暴露。
“可以求你件事吗？”碧瑶看着张小凡，眼神中灰暗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张小凡也没想到都在这个石室待了几天了，碧瑶还是没有发现天煞明王手中的异样，也是颇为无奈道：“不知何事？”
“如果，我们都要饿死在这里的话，我希望，你能在我饿死之前，先杀了我好吗？这样，你食我之肉，或许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能撑到得救。”碧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小凡见碧瑶如此模样，开口就想说出离开的方法，但犹豫间，又变成了：“放心吧，我们都能出去的。食物我这里还有些，足够我们食用。”
说罢，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对着两尊雕像的方向道：“你看，他们不是你魔教的神明吗？会保佑你的。”
只是，碧瑶开口说出那句话之后，又陷入了当年那段恐怖的记忆之中，口中喃喃说着：“我六岁时候，娘亲带着我回‘狐歧山六狐洞’看我姥姥，不料那时你们正道来袭，其中‘天音寺’的普方恶僧用法宝‘浮屠金钵’将整座六狐洞震塌，生生把我和娘亲还有姥姥三人活埋在地底。”
张小凡回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眼神空洞，嘴角微微颤抖，似乎在回忆着非常恐怖的事情。
“那时，我吓得嚎啕大哭，害怕极了。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因为有几块大石撑着，我们才能苟活下来，但姥姥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娘亲带着我在那一片漆黑中痛哭一场，就把姥姥埋了。”碧瑶说到这里，流下两行清泪，眼神中一丝悲哀之色闪过。
张小凡拿出一块手帕，递了给她。
只是碧瑶仍旧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我们被埋在地底深处，除了岩石间有滴几滴水来，周围便是一片坚硬冰凉的岩石。我很害怕，但娘亲一直告诉我说：小瑶不怕，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
“娘亲一次一次在洞里找着，但从来都没有找到过东西。到后来，我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娘亲的怀里呻吟。忽然有一天，娘亲找到了一块肉！……”
眼见碧瑶在诉说这段故事的时候，整个人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张小凡在她后脑轻轻一拍，将她拍昏了过去。
从系统兑换了一颗罗汉凝魂丹，喂碧瑶吃了下去，张小凡拿来两个蒲团，将她轻轻放到上面。
不能再等下去了。
张小凡跑到碧瑶找到合欢铃的石室之中，在一堆破铜烂铁之中翻出了一个铁质的巨斧，拖到神像之下。
这巨斧颇为沉重，以张小凡的修为，拿起来竟仍有些吃力。
张小凡御使凌波微步，飞身到那天煞明王的雕像之上，将巨斧放入其右手之中。
一番转动之下，只听先是一阵“咔咔”的机扩响声，后来变成了巨大的轰鸣之声。也亏得碧瑶处在昏迷状态，不至于受这番魔音贯耳的痛楚。
只见神像后边石壁之上，巨大坚硬的石壁竟是缓缓向两边退开，露出了一条通道出来，逐级而上的石阶，一直往上，直到前方黑暗处。
张小凡抱起碧瑶，便运起凌波微步顺着石阶全速向上跑去。而在张小凡奔跑之间，整个山体都在剧烈震动。也幸亏张小凡夜能视物，不至于在这一片漆黑的通道之中绊倒。
终于，前方透出一丝光亮！
张小凡抱着碧瑶跑了出来，呼呼地喘着粗气。而后方的洞口处，在张小凡跑出来之后，“轰”的一声，落下一块万斤巨石，将整个山洞全部封死。
脚下是空桑山背阴处的一片草地，张小凡将碧瑶轻轻放在草地之上。服用了罗汉凝魂丹之后的碧瑶，睡得颇为安详，完全没有之前痛楚的样子。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张小凡看着碧瑶熟睡的样子，摸了摸鼻子。现在张小凡身处正道青云门，也不想改换门庭。碧瑶则是魔教鬼王宗宗主之女，以后两人大概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她怎么想对张小凡而言，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眼看四周无人，张小凡随手抓了只野兔，架起柴火便烤了起来。
“噼啪”声中，火焰吞噬着柴木，发出脆响，冒起了阵阵轻烟，兔子肉渐渐变得金黄色，一粒粒油脂凝成水珠，滴了下来。
肉香四溢，也飘到熟睡中碧瑶的鼻尖。
只听“嘤咛”一声，碧瑶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熟悉的蓝天白云，碧瑶坐了起来，环视四周，发现不远处那个与自己相处多日的青云弟子正在烤着什么。
“是你发现了出路？又或者，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碧瑶走到张小凡面前，双眼紧紧盯着他，这个年纪不大的青云弟子，身上似乎有着莫大的秘密。
此时兔肉已然烤好，张小凡从怀中拿出自系统兑换而来的孜然粉和辣椒面，均匀撒在上面。
一股碧瑶从未闻到过的香味充斥她的鼻尖，只见张小凡也不答话，撕下一只兔腿，递了给她：“先吃点儿吧。”
终于美味的诱惑还是压过了好奇心，碧瑶接过兔腿，吃了起来。
“谢谢你，你与别的正道人士，不一样。”碧瑶大口吃着兔肉，看着张小凡，眼神闪烁。
张小凡笑了笑，也撕了一块兔肉下来，吃了起来。
一只肥硕的野兔，很快就被二人吃了个七七八八。张小凡拿出两只葫芦，递给碧瑶一只：“喝点儿吧，滴血洞的潭水，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碧瑶吃了小半只兔肉，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神采，接过葫芦，如同饮酒一般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我叫碧瑶，你呢？”
“我叫张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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