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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朱蒂在病房里没有发现人的时候心慌了一下, 还好很快发现了定位点就在下面的小树林里。

她匆匆忙忙地赶过去,当然不是因为担心蜜糖酒会对别人做什么事,而是刚好相反——朱蒂担心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好在没有, 隔得远远的, 树林里出现了两个人,FBI的女搜查官松了口气, 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这时她留神到另一个人, 对方身姿挺拔又瘦高,一头微卷的深棕发在逐渐稀疏的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不能不熟悉他,那是和秀并称的另一个天才, 和赤井秀一一样,在22岁就加入了FBI,目前是FBI最年轻的高级探员,不枉他187的超高智商,很快就被上级慧眼识珠地被分进了bau——Behavioural □□ysis Unit ,即FBI行为分析部,是个绝顶天赋的行为分析组侧写师。

虽然两人只在无意间打过几次交道,但也能感觉得出他是个单纯而真诚的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见到蜜糖酒的时候会有种熟悉感——这两个人身上都有相同的特质,那就是简单。

“嗨, 瑞德博士,”她说, “真巧, 你们,呃……你的脸过敏了吗?看上去有些红。”

“噢,是吗, 可能吧……”青年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窘迫,又魂不守舍,匆匆地向她点头作为招呼,他不太擅长撒谎,于是只好仓促且不熟练转移话题,“好久不见斯泰琳,祝你早点和男友复合——加西亚一直在操心这个,她扫雷都有好几次没通关了。”

他的重音强调了一下没通关,表明这是一项非常严重的失误。

痕迹又重又明显,但却很奏效。

朱蒂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怕他在这种时候说出更多,连忙开口,“快要下雨了,亲爱的,我们最好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天气预报显示是雷雨天气,在树下继续待着可不是个明智选择。”

如果继续待下去,恐怕在被雷劈死之前,会先迎来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幸好随后斯潘塞·瑞德忽然接了工作任务离开——他本身是来探望受伤的朋友,探完病后在树林里闲逛,突如其来的电话就像一场及时雨,拯救了尴尬的女搜查官于水火之中。

她及时调整了脸上的焦急表情,面带微笑地走过去,“是我的失误,我应该为你准备一把伞的,这样就算下雨,你也可以走久一点。”

“偶尔淋雨也没有关系。”妹妹说,“下次我会自己准备的,我不需要你接——抱歉,我的意思是,这种小事不需要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算不上麻烦。”她说。

两人对彼此的态度都有种微妙而奇怪的小心翼翼。

她们无法成为仇人,因为并没有对彼此的敌对情绪,抛开一切来看,两人的性格类似,都是外放型,喜好也有很多相同,可惜也很难成为朋友——因为两人之间始终存在着,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名为赤井秀一的隔阂。

“赤井很关心你的,”朱蒂笑,“只是这段时间FBI的工作任务很多,美国的治安你清楚,”她眨了眨眼,“不过别担心,就算是犯罪也分热季和淡季的,等这阵子忙完了,他会专职过来陪你。”

“这是你期待的吗?”她说。

金发女人笑容微僵:“Sorry?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妹妹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将所有的表情变换尽收眼底,“在说这些的时候,你心里开心吗?”

妹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有种无名的愤怒,但又不知道这种感情从何而来,不是针对朱蒂,她对朱蒂的心情观感有些复杂,更多的是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要那样呢?

为什么你就不会生气呢?

只是一想到这些问题,心情又难免烦躁糟糕起来。

“你不是喜欢赤井秀一吗?”她的语气开始有些冲起来,“我听见了的,你之前明明叫他‘秀’。”

不管是用什么语言,单念一个名字都是很亲密的行为,尤其是在日语里,人情关系冷漠淡薄的日本人,如果关系不是极好的话,很少会用这样亲昵的方法称呼。

朱蒂慌了神,她的心理素质本应该足够掩饰这一点,她抿了抿唇,哪怕不具备心理侧写方面的知识也能看出来,这是有些焦虑不安的表现。

“莲——希望你同意我这样叫你,我不想说谎……我和赤井之前的关系确实不错,但那是有原因的,”她很快镇定下来,“我和卡迈尔,还有赤井,都是FBI行动小组成员,被分到了同一个领导——就是那天你在病房里见过的带胡须的老头,詹姆斯,我们三个是一个小组,行动经常会在一起,就像是读书时候的同桌,近距离接触总是有的,这难以避免。”

她也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着一种自嘲般的风趣:“他是这个行动小组里公认最帅的男人。”

总共就只有两个男人。

“他的眼睛很漂亮,对吧,”朱蒂说,“就像在酒吧台坐着喝酒的时候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漂亮男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她耸了耸肩,力图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结果因为脸部肌肉绷得太紧而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叫他名字不过是试图拉近交往距离的一种常用小心机,我想也不算不道德,赤井一向不太在意这些事。”

黑发女人睫毛扑闪,急促地呼吸了几下。

不是这样的。

她不明白——简直觉得一切就是一团混乱让人完全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对方还要说着毫无意义的谎言,为什么要轻易的把自己的感情贬低得一无是处,那样廉价。

被删掉的那些信息还记得的。

很多很多,但她印象最深的却是最简单的一句——

[我想你]

好像这句话也没什么,往下翻才知道在发这条信息的时候朱蒂深入敌营,腹背受敌,有可能下一秒就冲出重围,也有可能下一秒就葬身枪林弹雨。

在那个时候,她说想他。

妹妹不可能告诉自己说插-入的不过是一段卑劣的,不值得为人称道的感情,以此来遮住眼睛,自我欺骗地安慰自己,她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她让一段感情变得浑浊了,让一个本该完美落下句号的故事变成了狗尾续貂。

她发现自己不是毫无怨恨——对把自己拉进漩涡的赤井秀一,对默许一切发生的斯泰琳·朱蒂。

但她更加厌恶自己。

难言的悲哀和怒火再一次蒙蔽了她的心灵,有一瞬间她想举起手给对方的脑袋来一下,但下一秒又想抱住这个女人,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在这句伤痕累累的空壳里来回激荡,泛出了沉闷的声响。她已经无法思考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究竟是由情绪主导还是理智。

“但那已经是之前的事了,”朱蒂说,“他的身材很棒,当然会有人喜欢,没必要太在意的,小女孩。”这话像是在对眼前的人说,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没有很喜欢他,反过来,他也一样。”

妹妹:“真的吗?”

朱蒂:“他现在很爱你,从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情绪和你关联在一起,那样炙热的感情没有人会认错。”

妹妹:“这也可能是愧疚,想要补偿的心态作祟,朱蒂,爱应该是更简单的,更纯粹的感情,它不应该掺杂如此复杂的情绪,它应该给相爱的双方带来快乐,但他现在不快乐,我也一样,他需要更轻盈的爱人……我太过沉重了。”

朱蒂:“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你现在陷入了一种误区里,亲爱的?——你认为他现在只是因为负责所以才选择和你在一起,可是爱本身就是责任,没有人会因为责任去爱一个人,除非他拥有爱的本身,才会想去承担责任。”

“他是爱你的。”她再一次说。

“你会衷心地祝福我们吗?”妹妹笑起来,“哪怕是在婚礼上?”

“当然。”朱蒂说,“我会大笑着祝福你们。”

“像现在这样的笑吗?”她的笑容缓缓收敛,凝视着金发女人碧色的眼睛,缓缓地说,“是不是?”

朱蒂静下来。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有些难以维持,“莲……”

“可我不喜欢!”

妹妹大声说,庞大的情绪如洪水忽然奔涌,直直冲垮了理智的堤岸,她慢慢退后了几步,抓住了服务台上所有的东西用力往地下摔,零碎的东西全都落在了朱蒂脚边,黑发女孩像个看见失去了最喜欢的宝贝哭闹不休的小孩子,一件一件地往地下摔东西,说一句摔一个,“我不喜欢你对我笑!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为什么总对她撒谎呢!

“对不起……我不笑了,先冷静下来好吗?”

朱蒂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试图在不伤到对方的情况下抓住她的手:“你会伤到自己的。”

妹妹恍惚中感觉自己握住了对方的手,她记得自己的力气很大,让一个人骨折并不是什么难事,朦胧里似乎听见了一声痛呼,她竭尽全力让断线的意识和身体短暂重连,把手松开,发出了最后的警告声,“……离我远点!”

向来冷静独立的搜查官少有这样全然茫然的时刻,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似乎怎样做都不正确。

她扪心自问,难道我想欺骗吗?

这是她和赤井秀一之间的错误,本不应该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女孩。

但朱蒂无法坦然将事实的真相告知于对方,让她被迫地承担一个第三者的道德污名。

这是赤井秀一的罪,但也是我的,她想,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没有阻止。那么此刻眼前人的痛苦,我也立当承受一半。

“Please——”她举起双手以示无害,逐渐地向风暴中心靠拢:“请你相信我!”

“走开——”

“拜托了……”妹妹抱着头尖锐地喊,“离我远点——”

她忽然间用力,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推开。

“不要对她举-枪!”朱蒂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又急忙地大声喝止其他人,“她没有武器!”

在一团混乱中,情绪崩溃的女人很快就被制服,从身后绕过来的一双手精准地抱住了她,牢牢地扣住了两条手臂。

“冷静,齐木莲衣。”

低沉的声音命令,“深呼吸,找回你自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他温热的手整个覆盖住了她的眼睛,这使她短暂地断绝了和外界的视线接触,抽搐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良久,掌心下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赤井秀一松开手。

他一只手还牵着她的,他没有去追究一切原因,在这种时候也很没必要,用手帕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黑发女性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歇斯底里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眼神显得有点麻木和空洞,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弄。

朱蒂安静地起身,她的手掌心在刚才的冲突中不小心被擦破,渗出了些许血丝。

妹妹盯着面前的玻璃,在无机质物体的反光里,她看见金发女人朝赤井秀一轻轻摇了摇头,而他微微颔首,眼神里流露出歉然。

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也什么都不用再说,因为一切都已经在眼神交汇中说尽了。

“……松开我吧,我不会再动手了。”妹妹沙哑着嗓子,“你们最好讨厌我,因为我不喜欢你们……我讨厌你们。”

san值太低引发的后果就是直接让人在病房里待了三天。

倒也不是被关禁闭,主要是妹妹恢复了清醒的意志后,回想自己做的事就觉得很傻逼,她直接陷入了自闭中。

[太可怕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勾了起来,原本小小的,不在意的事情也被无限放大。]

她以为那是自己真实的情绪,但其实严格来说不是。

[……所以说好不容易在FBI赚到的好感度就这么没了?]

肯定的吧,欸,妹妹把头埋在枕头里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摆放着一个木质花瓶,里面插了一束玫瑰花,赤井秀一送的。

也不全是纯玫瑰,里面还有几支月季,一不小心就会认错,妹妹把花重新插回了花瓶里,一转头隔着病房门口的玻璃,她看见了朱蒂。

说实话,有点尴尬。

但对方完全没有提那天发生的事情,反而向她伸出手,“一起出来走走吗?”

她们没有去很远的地方—— FBI当然不会允许一个在捕的组织成员离开太远,拥有过度的自由,但是有人领带着,散步的区域就能更加扩远。

经过公寓楼,朱蒂很自然地邀请她上楼坐一坐。

不是特别大的房间,却被打理得很好,

不知不觉的,妹妹放松了下来,“这是薰衣草的香味吗?有点特别,好像和以前闻过的不同。”

“很香对吧,”朱蒂笑了,“我以前经常在晚上的时候失眠,后来有个同事……卡迈尔把这个味道推荐给了我。”

“哦,”妹妹点点头,“这样啊,那他人还挺好。”

“莲。”

似乎花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朱蒂看着她,“抱歉,我之前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作为朋友这很不应当。”

妹妹哦了一声:“隐瞒了什么呢?”

“我确实和赤井交往过,”她说,“不过很早以前就已经分手了……不信的话,可以看这个。”

她稍稍运用了一点语言小技巧——将两人的分手时间提前,不明说,就算不得完全欺骗。

“你和他在一起之后,我们之间的交流完全是普通的工作来往,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一次是在秋叶原,是为了交流组织情报。”

赤井秀一确实对她保有了距离,在她问他是否爱上莲衣之后。

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问,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但是假设和回忆是没有任何力量的。

“酒店那次……”妹妹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端倪,她甚至抬起头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朱蒂,原来你也在啊。”

“是的,”朱蒂谨慎地在心里确认了一下没有不能出口的地方,“他是来处理那个成员的,卡迈尔也在,抱歉,莲,这是任务的需要。”

“这样哦。”她说,“我知道啦,上回的事情,对不起。”

妹妹把手机还了回去。

夜晚。

赤井秀一打开门进来的时候,视线里一片黑暗,他想去开灯,但是被制止了。

“别开灯。”她说。

开灯的话,什么都会暴露出来了。

还是暗点好,只要看不见,就什么勇气都有了。

不应该这样黑,大概是窗帘也被拉上了。

他闭上眼睛,等适应了黑暗,很快走到她身边,“今天不是出去玩了吗,玩得不开心?”

她没有回答。

他终于隐隐认识到了不对劲,伸手摸到了她的脸,掌心湿漉漉的。

“……莲?”

赤井秀一站起身想去开灯,却被她拉住手。

“你在想什么?”

他没有明白。

“什么?”

“今天去朱蒂那里,闻到了一种薰衣草的香味,觉得很熟,想想好像以前闻过。”

“后来我记起来了,是酒店那一回,你回来后,我闻到了。”

“酒店那一晚,”她平静地说,“你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朱蒂虐是对的,因为这场感情本来就是三个人的感情,朱蒂反应也是有点问题的,她对赤井劈腿的第一反应是为了任务可以理解——这种大度感觉像是73老贼对大和抚子的臆想。

这一章写得我脑瓜子都秃了,想把感情上的明显的和隐晦的冲突写出来。最后是有点图书馆停电30秒的味道哦,不过是同时针对两个女孩子的。

妹妹真正生气的地方只有一个——她推开朱蒂那里,是因为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可能会造成伤害,所以才让人一直离她远点,但是赤朱两人眼神交流,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原谅了她——她不觉得自己除了把朱蒂推倒导致意外擦伤这点以外有什么需要被原谅的。

那啥,大家在看这章的时候尽量留个爪,写这种非虐(指虐男)非爽的苦情戏最吃力了,我也想从读者方面了解一下效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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