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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松田阵平扶住了妹妹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在她的背上轻拍了几下, 等她慢慢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不这么做还好,一这么做妹妹就更委屈了, 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呜咽不停。

他拿了一张纸巾,细细的擦去她的眼泪, 鸦羽似的睫毛浸满了泪珠, 变得湿漉漉的沉重。

“节哀。”

应该再多说几句体慰人心的话,可如果出自真心的话, 他很难共情, 甚至内心深处还有几分不能言说的卑鄙喜悦。

她的丈夫去世了,此刻正是痛苦难忍的时候, 他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抱有那种卑劣的心思,可是怀中的身体柔软温热, 又全副身心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似乎全然地信任着他。

他虽非坏人,但也非圣人, 此时也难免生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旖思。

——这几滴眼泪如果是因为他而流的,纵然是死了, 他也能心满意足。

爆破组王牌的理智很快又恢复了一些: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不该想,也不能想, 起码现在还不是想的时候。

松田阵平闭上眼睛,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声混蛋。

要是被那个可恶的金发大猩猩知道, 多半还会嘲笑他下流。

“莲衣, ”他实在匮乏安慰人这方面的经验,只好绞尽脑汁,“……想哭多久就哭多久吧,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胸前的衣服已经被热泪濡湿,他的心跳也快了几拍。

妹妹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骗子……他又骗了我,明明他昨天还说会一直陪着我,说会陪我一起去多罗碧加,还说会陪我去买包,还说要陪我去看电影……”

她一句句描述起两人曾经的从前,他们已经一同去过了很多地方,尽管两人之前在日本的时候发生过那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可是后来赤井秀一确实一直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全力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用新的回忆去覆盖那些旧的不好的记忆。

松田阵平沉默地听着,在她偶尔抬头的时候就配合地露出一点笑容。

心脏却撕心裂肺的难受,嫉妒如同蚂蚁一样不留情地啃噬着他的心。他应该对死者保持着基本的敬重,现在却很难那么做。

还真是幸运啊,这个男人,哪怕现在已经死了,可是他也得到过了她毫无保留的爱,现在更是得到了她的怀念。

妹妹的肩膀耸动,掩面痛哭,“可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他答应过我的那些事永远不能再做到了……”她捂着心脏,“还有谁可以陪我一起去多罗碧加公园呢,以后还有谁愿意陪我一起去买包呢……他也没有办法再陪我一起去看最新出的电影了……”

他脱口而出:“我陪你。”

最初说的时候并没有抱着别的想法,只是想安慰安慰她,可是话一出口,他突然发现这就是他的内心想法。

流过眼泪的眼睛雾蒙蒙的,她那双海面似的眼睛映出他的脸,使他清楚看见了自己的表情。

冷酷,**,沉溺。

他遮住了她的眼睛,动作几乎称得上有些狼狈。

“我陪你,”他说,“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给你,绝不会再次失约。”

说完之后就连他自己也愣了愣,两人分明没有过从前,又何来再次。

妹妹:“你会陪我去多罗碧加游乐场?真的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她抹了抹眼泪,强打精神,“电影票我都买好了的,要是不去的话就得浪费一张呢……有你愿意陪我真是太好了。”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

他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赤井秀一去世太过突然,但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就像夏日里忽然降临的一场雷阵雨,这种季节里总会迎来的意外,忽如其来的必然。他本来就是FBI里的行动组,是王牌狙击手,和枪-火有牵涉,本来就是舔刀口过日子,更别提他一心扑在摧毁组织这件事上想要为父亲报仇,迎来这样的结局,对他自己而言是一种死得其所。

妹妹沉默地听着詹姆斯解释。

他本可以不必死,他如今早已成了组织恐惧的Silver Bullet,银色子-弹,就算是琴酒也忌惮的存在,之所以赴死是因为同在组织卧底的另一个人,基尔酒,水无怜奈,她身为CIA卧底的身份暴露了出来,虽然隶属不同的组织,但又是同一个国籍,说白了仍然是为同一个政权服务,想让她能继续潜伏在组织里,就必须洗清她身份上的嫌疑。

组织曾经的背叛者,黑麦威士忌的死亡就成了最好的忠诚献礼。

“我们要尊重赤井的选择,”詹姆斯说,“他是为了迎接光明的正义和未来而牺牲的……”

照片里的男人相貌俊美,五官在简单的黑白色里,显得更加深邃立体,眼睛直视着前方,神情专注而倦怠。

“他的光明,他的正义和我有什么关系?”

妹妹反手抄起一只杯子往供桌的遗像上砸过去,没有砸中,砸到了墙上碎成一片一片的,掉到地上。

“既然说的这么好听,那你们有什么好哭的?”

她原来在美国治疗的时候,情绪就时好时坏,想发泄就发泄,现在又突然爆发,没了赤井秀一,其他人生怕刺激到她,只好三缄其口,就连悼词挽辞都十分简单。

赤井秀一本来就是美籍日裔,这一次殉职也不算客死他乡,只不过因为死因特殊只能选择秘而不宣,就连丧事也办得十分简单。

就算想复杂也复杂不了——一场爆炸把他所有的痕迹销毁得一干净,什么也没留下。

来参加葬礼的也不过熟识的几个人,FBI的人还好,以前已经见识过所以早有心理准备,来参加的柯南则是被吓了一跳,被朱蒂拉到身后。

怎么回事啊?赤井先生之前也没说过会这样吧……

“莲莲,”朱蒂嗓音发哑,“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休息?”

“你不生气吗?朱蒂。”

她冷淡地说:“被两次抛下了。”

“我很难过,亲爱的,”金发女人深吸了口气,“但是,这是他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她说,“他既然自以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所有人应该为他高兴,我们不需要举办丧礼,应该举办一个party,然后在他的坟前蹦迪,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改成一个联谊,说不定可以帮詹姆斯找到第春。”

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篝火燃尽,只余死灰。

柯南:“……”

他见过的场面可多了,但这种场面还真是从没见过,忍不住偷偷捏紧了口袋里的“小玩具”。

阿利博士制作的精进版窃听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衣领夹。

妹妹总觉得这个游戏进度来得莫名其妙又不讲道理,毫无心理准备,以至于受到的冲击过大,虽然大脑已经接收到了这个消息,可是心理上还没有完全接受,她格格不入地在葬礼的席位上嗑瓜子,完全哭不出来,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只是在为之后发愁。

等其他人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参加葬礼的人都很贴心,把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以前她也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那时的寂静和现在的不同,因为从前是等待,等待会有结果,如今不是,所以没有结果。

他第回抛弃她了。

死亡对于死者来说是一瞬间的事,对于其他人而言则不是,她有时还是会习惯性地点上两份外卖,洗澡的时候多烧一人份的热水,但他已经死了,她不至于还要长期保留着这种愚蠢的习惯。

他现在所留存的唯一痕迹,只有放在客厅里的那张遗像和灵位。

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大起大落,实在是相当考验精神承受力,妹妹有些伤感地看着自己降落的san值,觉得赤井秀一实在太不做人了,怎么办呐,要是之后再失控的话……她甚至感觉自己快要落泪了。

结果眨了眨眼发现眼睛干干的,一查是水管漏水。

“……”

什么时候坏掉的?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自己也不是很擅长修这个东西,而且也没那种心情和耐心。虽然说拖到明天搞不好整个墙都会被洇湿,可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都下班了。

她打算明天再叫人来修一下,坐在椅子上开始玩游戏,结果因为技术太菜,一个人刷游戏排位没刷上,只好改刷论坛,刷着刷着又收到一条新消息。

[松田:晚上好,今天心情怎么样?]

可糟糕了。

妹妹想想就来气,觉得老天都在跟自己作对。

[莲:高压锅坏掉了,这个还好,反正我可以点外卖,但是水管也坏掉了!]

明天估计起床还能看见水帘宫的景点,但是她要摆烂了。

对方发来了一串点点点。

[松田: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

[莲:说过什么?]

[松田:现在睡了吗,没睡的话我帮你来修。]

妹妹直起腰。

他真的是一个好有爱心的警察啊!这么关怀普通居民。

她突然又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爱,给对方回。

[那你来吧。]

早点把水管修好也好。

妹妹记得松田的家在健身房附近,那个健身房离她的居所还是有点远的,没想到的是还没过半个小时,他就已经敲响了她的门。

没有等多久,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水潮气,站在面前的娇小女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裙子,戴着黑纱,鬓边插着一朵白花,面容显得苍白而憔悴。才几天不见,就变得更加脆弱了。

身上的每一处信息无一不在展示:这是一个因为丧夫不久,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妻子。

他连忙伸手搀住她,感觉就像握住了一团软软的云。

男人身上还带着夜的寒气,她在家里穿得不多,微微瑟缩了一下,于是他很快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温热的体温顺着衣料包裹了过来。

“让我来吧。”

松田阵平关上了门。

进客厅的第一眼,他就看见了摆在最醒目的地方的那张遗像和灵位,不得不说对方确实有一张相当英俊的相貌,哪怕和他相比也不输什么。

不过已经死了。

他也不是空手过来,还带了一束传统的白菊,插在了灵位旁的花瓶里,默念了一声走好。

“好像是前几天坏掉的,那个时候我也没心情注意。”

松田阵平拎着工具箱跟着她走,妹妹走到破损处,用手敲了敲,想给他示范一下:“就是这个地方——”

她的动作来得太快,以至于他都没能够反应过来。

“别去碰!”

可惜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他只来得及把她拉开,但是从水管爆开的地方还是在瞬间喷涌出了大量清水,妹妹失声叫了一句,被迎面冲了个正着,他连忙把她拉到身后,立马关上了总水阀门。

整个厨房都已经水漫金山,到处都滴滴嗒嗒的全是水,客厅里还稍微好点。妹妹只好往客厅里走,大理石的地板被水浸过之后,变得极其光滑,她已经很小心翼翼扶着墙,还是不妨一个打滑往前摔,松田阵平跟在她身后,见状忙搂住她的腰,借力往身前一带。

换做是其他地方,以她这点体重带来的冲击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偏偏客厅的地板也滑,他不得不扶在了小茶几上稳住身形。

妹妹被他一拉便往后倒,好不容易才搂住了他的脖子,只是惯性太大,微微往后仰倒,靠在了木桌边,连带着他也被迫低下头。

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咫尺之间的注视,有无声的暧昧流淌其中,两双清亮的眼睛里互相倒映出了彼此的身影,像是一种默契的意乱情迷。

就算有他的外套抵挡,但黑色的裙摆是缎做的衣料,一吸水就紧贴在身上,连带着鬓边的白花,颤巍巍地随着水滴摇晃,简直不堪一折。

“……还好吗?”

她记得他刚才为了拉住他,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地方,下意识伸手去摸,又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男人身上也全被水浸湿,变得湿哒哒的,显露出下面漂亮的线条。

他声音有些隐忍:“你再碰,就不好了。”

明明白白的暗示。

“我说过,我,”她脑袋里白了一会儿,“我不跟没经验的……”

“有啊。”

他看了一眼右手,平淡地说:“交过五个女朋友呢。”

“那好啊。”她的意见转变得如此之快,令人有些应接不暇。

松田阵平伸手想抱起她,妹妹一只手却抓住了木台。

“就在这里,不然的话,就算了,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她纤细的手指勾住了他的领结,轻轻往身上带,眼睛眯起来的时候狡黠得有点像只狐狸,“松田教官,你敢不敢呢?”

他想,他确实是个坏人,最起码也不是什么好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她亡夫的灵位前对他的妻子做出这种事。

松田阵平俯下身,轻咬住她的唇瓣,她呼吸错乱了一瞬,过度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染上了一圈淡淡的绯红。她有些尖利的指甲陷入了他结实的背肌里,划出一道道的红痕,男人闷哼一声,反而更加深入。

木桌上的花瓶被碰倒,瓶子里白色的花散落了一身。

思维无法再腾出余裕,潮闷的空间里,只有照片沉默地注视着一切。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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