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兵临福泽关
南夷国,福泽关,军营内。
门外一位身着金凯的统领急忙跑进军篷,喘着粗气对葛青说道:“报!将军,南夷山那边的烽火台狼烟四起。九幽关的烽火台那边传信过来,他们被袭击了,而且九幽关的大军正快速的朝我们福泽关行进!”
葛青声如洪雷的说:“孙神通,你马上去鼓楼通知鼓手击鼓,让他通知全军集合、备战!”
孙神通说道:“遵命,将军!”便快速跑了出去,朝军营中央的鼓楼跑去。
“郭纲,拿我令牌,你去通知福泽城守军收起城门、备战御敌。另外你马上派人将此事告之皇帝。”葛青随即朝身边的副将说。
“咚!咚!咚……”
片刻后,福泽关军营内的鼓楼,传出震耳欲聋的鼓声。
福泽关的军营顿时变得喧闹起来,那些轮休的军士纷纷冲出营房,他们快速的在营房间的大路集合列队,而后便整齐的朝校场列步跑去。
军师诸葛名与葛青并行一路交谈,他们走上了校场的点将台。
“全军将士,清源国九幽关大军朝我福泽关快速行进,各营听从诸葛军师安排,全军备战守城!”葛青大声说。
随后,点将台上,诸葛军师便快速的安排各营的部署,随后他同葛青上了福泽关城楼。
南夷国,福泽城。
葛青和诸葛名已站在城墙上半个多时辰了。
“葛将军,你看,那边有只七彩大苍鸟朝军营飞去!”军师诸葛名手指前方,转头对葛青大声说。
葛青眉头一皱,对着诸葛名说道:“奇怪了,这七彩大苍鸟,怎么会飞这么快?”沉思片刻后,他接着说道:“军师你留在这,我去军营看看。”
快临近福泽关了,大苍鸟降低了速度和高度,当它飞临到了军营上空后,便朝着军营内的空地飞去,而后踉跄的着地,最后它便一头栽倒在地面。
七彩大苍鸟之前燃烧了血脉,此时,它身体极度干瘪,身躯变成了皮包骨。大苍鸟或许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它竭力挣扎着转过头,想去看看背上的荣嬷嬷,尝试了几次后,才成功的将头转向后方。
大苍鸟原来清澈的双眼,此时已布满了血丝,其露出了恋恋不舍的神情,它望着荣嬷嬷,朝她轻轻哀鸣了一声,片刻后,其嘴角流出一股带血的白沫,它两腿无力的瞪了几下,随后便失去了最后的气息,其双眼也变得空洞无神了,它带着不甘和眷恋,离开了这个世界。
荣嬷嬷看着死去的大苍鸟,无尽的悲痛自其心头涌出,宛若千万把利刀游刃于心,她那沧桑的脸盘上,泪珠止不住了,从其眼眶哗哗落下,她悲泣地哭了。那颤抖的左手,不停的抚摸着大苍鸟的身体,而那被射伤的右手,则还渗着滴滴鲜血,落于鸟背。
片刻后,容嬷嬷伸出颤抖的左手,绕到自己的后背,她的手紧紧的握住胸后的玄铁箭身,而后其身体往前倾,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咬咬牙往前跨了一步,硬生生让箭尾从自己胸前穿过,顿时鲜血从她身体洞穿的部位涌出。之后,那滚烫的泪水再一次止不住了,哗哗的从她脸盘滑落。随后她便吃力的坐了下来,从锦囊中掏出一颗金创药放入口中,而后她又拿出了止血散,吃力的将止血散敷于前胸后背,然后她闭上眼,静静的坐着。
荣嬷嬷休息了好一阵子,她起了身后,吃力的将气息微弱、插着玄铁箭的艾琳挪下鸟背,将她侧身放置于自己的身旁。
福泽关军营的守卫快速的涌了上来。
“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入军营。”一个身着金铠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里,斥责说。
荣嬷嬷从怀里掏出了一面令牌,递了过去,随后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快扶我去见葛青将军,对了,你们能否帮忙将地上的女子也一起抬着走。”
“这是葛将军的令牌!”金铠男子说道:“刚刚将军去了福泽城,你伤得很重,我让军医帮你处理下伤口!我刚好也要过去!若是到了福泽城,我便马上去找将军。”随他即叫上身边一个军士。两人一同扶起荣嬷嬷,走向最近的一个营房。
此时葛青也刚进军营里,他看到被军士搀扶着的荣嬷嬷,便快速上前,他搭了把手问道:“师娘,你怎么啦?”
“葛青,你扶我进营房吧,你叫人把那姑娘也带进营房,然后你让其他人回避一下,我有说要和你说!”荣嬷嬷说。
“雷钧,你快去把军医叫过来。”葛青随后指着身前的几位军士说道:“你们把那位姑娘也抬进这营房!”而后便扶起荣嬷嬷,走向营房。
“你们都先出去吧!”葛青说。
“是,将军!”一众军士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荣嬷嬷凑着葛青的耳朵,吃力的说了一番话,而后她便晕倒了。
不久后,军医进来了,他将荣嬷嬷和艾琳的伤口处理一番。
“将军,这两人中了剧毒,且伤势极重,需要马上送到天丹宗救治。”军医说。
“上官虹,你进来一下。”葛青大声说。
“你马上去清源宗剑阁门,找艾蓉蓉长老,代我转告她一句话:‘出大事了’让她马上去天丹宗一趟。”葛青说。
上官虹说道:“遵命,将军!”随即出去了。
“洪林,你快去把我葛锐叫来。”葛青说。
一会儿,一个身着金凯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看到受伤昏迷的荣嬷嬷后,脸色一沉,便想走上前查看。
葛青拉住葛锐的手说道:“葛锐,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你马上出发,把师娘和门口那位姑娘送到天丹宗,你用马车带她们过去。”他给了葛锐一面“天”字令牌后说道:“你到了天丹宗后,拿着这令牌,就能见到宗主刘权,让他帮忙救治师娘和这女子。”
“还有一事,刚师娘跟我说了。你见到清源宗的艾蓉蓉长老后,告诉她清源国有人要刺杀皇妃艾琳,若是皇妃有救,在清源国没查出凶手是谁之前,不要让皇妃回国。另外告诉艾长老,艾琳所生皇子已掉下西夷山了,我估计他已被异兽吃了。”葛青急匆匆的道。
葛锐疑惑的说道:“她是皇妃?”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好,我先带她们去天丹宗!”随即他便出了将军营房。
两个时辰后,葛彪神色凝重,急匆匆的抱着葛锋过来,对着葛青说道:“大哥!锋儿中毒了,之前我给他吃了解毒丸,但好像效果不好!”
“怎么回事?”葛青接过葛锋,仔细查看起来。而一旁的葛彪,便把他今天在九幽关烽火台的经历,跟葛青详细的说了一遍。
葛青神色凝重的对着葛彪说道:“锋儿虽是昏迷,但从脉象看,暂时也没什么大碍,你速度带他去南夷山的三峰山,去老妖峰找刘颜,你跟她说锋儿是我儿子,让她帮忙解毒。”
“今天我在烽火台,看到很多九幽关的军士进去了西夷山,我现在带锋儿去,会不会有危险啊?”葛彪说。
“不会,去吧,先救锋儿要紧。你记得穿上铠甲,然后带一队人进去。山里异兽多,很凶险!你若到了老妖峰,先不要回来,估计到时候我也会去一趟。”葛青说。
“好,大哥,那我先去准备一下。”葛彪说完,便抱回葛锋,走了出去。
三个时辰过后,九幽关的王逸轩已带兵二十万,到了福泽城外。
傍晚时分,九幽关大将军王智轩一众人也到了福泽关,他们和王逸轩汇合,众将商议了一番,便决定派一使者前往福泽城。
郭纲上了城楼,他对葛青说道:“报,将军,九幽关使者传话,王智轩有事想进城和你商议。”
“你回个话,让王智轩到将军府来见我!”葛青说。
“遵命,将军!”郭纲领命,便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王智轩面色凝重,他进了福泽关的将军府,见到了葛青。
葛青见到王智轩,他开口便说:“王将军,好久不见!不知今日发生何事,让你九幽关大军围我福泽关?”
王智轩脸上有伤,他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道:“我先喝口茶再说吧!”他随即坐下喝了口热茶。
“好吧,先喝茶!”葛青说。
“今天皇妃艾琳带皇子到神宗点化,我们护送她到了九幽关界后,便各自分开了。皇妃离开九幽关界十几里后,就被几百个刺客偷袭。荣嬷嬷带着皇妃和皇子,骑着大苍鸟朝你们西夷山飞去。而我在回九幽关途中,看到三个刺客在追杀荣嬷嬷,于是我便带兵追了过去,想救下她们。”王智轩说。
“然后呢?”葛青神情严肃问道。
“我带了一队了,追了两个刺客半天,结果到了南夷山腹地,还是被他们溜了!皇妃、皇子和荣嬷嬷也没找到。”王智轩很是沮丧的接着说道:“而且,刚九幽关那边传来消息,保护皇妃的那队护卫,他们全部战死!”
“追几个刺客,你何必带几十万大军来我福泽关。你是认定刺杀皇妃的人,是我们南夷国的人?”葛青问。
“刺客还没抓到,我也不知谁是幕后主谋?”王智轩回答道。
“南夷国自古就是保持中立,况且,你那皇妃艾琳,本是我南夷国艾氏家族的人。”葛青说。
“嗯,葛将军说得有理,不知葛将军可有皇妃、皇子和荣嬷嬷的消息?”王智轩问道。
“那我就实说了吧,今日,大苍鸟带着容嬷嬷和皇妃到了军营。”葛青说。
王智轩激动得站了起来,兴奋的说道:“真的!”
“不过,大苍鸟抵达军营后便死去。皇妃和荣嬷嬷都已重伤昏迷,我便派人将她们送到天丹宗救治!不过是否能救活,那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葛青说。
王智轩脸沉了下来,急切问道:“什么,皇妃和荣嬷嬷重伤,那皇子呢?”
“我没有见到皇子!”葛青说。
王智轩有些激动说道:“是不是,你们把皇子藏起来了?”
“我们确实没有看到皇子!其实皇妃和荣嬷嬷到了我军营,我可以不说,如果她们没救活的话,那有可能会造成我们两国开战。”葛青说。
王智轩正在思考,没有回答。
葛青见王智轩沉默不语,便问道:“不过,王将军你可知道,七彩大苍鸟为何会成为外交专用鸟?”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智轩回答道。
“七彩大苍鸟有一神通,它的神魂能记录七天内所经历的影像,它即使死了,其记忆也可被搜寻到。不过这记忆需要一只活的大苍鸟和驯兽师一起配合才能获取。”葛青缓缓的说。
“大苍鸟还有这本事!”王智轩脸露惊讶的说。
“我今天已派人传信给朝廷,明天皇室就会派驯兽师和大苍鸟过来!王将军你也让你们的皇室,派驯兽师和大苍鸟过来一趟,两国共同验证,这样才能避免纷争。”葛青严肃的说。
“嗯,今天还要多谢葛将军的提醒,那我先告辞了!”王智轩表情严肃,说完便走了,而葛青则派随从护送他出城。
午夜时分,在南夷国的清源宗,上官虹在剑阁门的会客厅见到了艾蓉蓉。
“艾长老,葛将军让我传话:‘出大事了’他让你马上去天丹宗!”上官虹说。
艾蓉蓉听闻,很是疑惑,她思索了片刻,便问:“哦,葛将军还说了什么?”
“葛将军就让我代他传这句话,可能事关重大,他不便透露给我吧!”上官虹说道。
艾蓉蓉听闻,她思索了片刻,喃喃道:“事关重大,不便透露,天丹宗,这……”她手里把玩着茶杯,突然,她脸色沉了下来,随后便立刻跑了出去,她召出了苍鹰,骑着它便飞离去了。
在剑阁门会客厅内,便留下了一脸疑惑的上官虹,他独自坐在客厅里。
午夜时分,在南夷国莆仙城天丹宗的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葛锐迅速的下了马车,他拿出了“天”字令牌,交给了天丹宗的守门弟子。
守门弟子接过了令牌,翻看了一下,他看着眼前一身军服的葛锐,难为情的说:“统领大人,现在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你再去见我们宗主吧!”
葛锐听闻,很是着急的说:“劳烦您去叫醒宗主,我们是福泽关葛青将军的部下,我这马车上有两位重伤的病人,若是拖到明天,我怕来不及了。”
守门弟子听闻,思索了片刻,便说:“好吧,我去叫宗主吧。”他便转身进了宗门。
片刻后,天丹宗出来一位面部圆润、体态臃肿、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他打了个哈气,朝葛锐走了过来。
“你是葛将军的部下,你带来的重伤病人呢?带我看看吧!”刘权说。
“我是葛青的弟弟葛锐,病人在马车上。”葛锐说着,便领刘权往马车方向走去。
刘权没有回答,他跟着葛锐上了马车,突然,他惊叫一声:“怎么会是荣嬷嬷?”他下了马车,朝几个守门弟子说:“你们几个马上过来,帮忙把这两个病人抬进内殿,你们小心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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