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碎剑下的公平

“不自量力的热血而已”止戈候冷冷的率先出手，看着全身颤抖的林天摇了摇头。

“你止戈候敢答应吗？”林天死死的盯着止戈候，周围雷电炸响，一字一顿的问道。

“敢吗？”

“敢否？”

三声接连的怒吼在空阔的回响。

“你有何资格向本侯挑战？”止戈候眼睛冒出寒光蔑视的反问这个自己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就凭我十岁元气启蒙到达元将，就凭我一年修为到达元王，就凭我林天是万古以来的天才！”林天讥讽的看着周围目光的同情，一字一顿的说道。

“有趣有趣，我赞同”武穆惊天而笑，大笑的瞬间出现赞扬的神色看向林天点了点头。

“朕，很久未曾见过如此趣事了，不知止戈候意下如何？”皇帝轻笑的愉悦的问道。

止戈候看见接连施压下的言语，侧着头认真的看着林天，刻薄的嘴唇短暂的飘出：“喏”

“本侯等你来挑战”止戈候身体倾斜冷声道。

“在下定不负止戈候的邀请”林天不甘示弱的回应。

“本侯告辞”止戈候对着深宫的存在点了点头投影逐渐淡化消失在天际。

明眼人都看出来，武穆逼迫着止戈候答应了林天这种无礼的请求，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对于止戈候的打压。

武穆不惜得罪止戈候来支持林天，让原本心里沉重的玉鼎候一派遍布了阴云。

“既然林天回来了，而修为也可以做大将军了，皇帝是否履行当初的承诺，将朝阳公主嫁于林天，毕竟这份婚约已经迟了十年了”武穆淡淡的看着深宫中的那个男人不容否决的说道。

“圣上，本侯不同意”玉鼎候咬着牙走上前，不敢看武穆的眼睛直视的看向深宫反对道。

“哦？”皇帝声音拉长了少许表示很感兴趣。

朝阳公主听见玉鼎候的反对，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难道近在咫尺的爱情又要逝去了吗？

听见皇帝对自己的反对没有动怒，玉鼎候心中一喜，装着胆子高声道：“十年前杀戮候为一方边疆侯爷，震慑蛮荒异族，而林天又启蒙成为元将”说道这里玉鼎候不满的看了一样一旁的白羽，怎么自己这个扶不上墙的儿子没有当初那样惊艳的天赋呢。

“故此，圣上将朝阳公主与林天结为娃娃亲，但如今杀戮侯已经逝去，林天虽说成为元王修者，但毕竟不再是少年模样，谁也不知是否如当年一般一夜修为成空，这岂不是让皇家蒙羞，所以我认为应暂缓朝阳公主的婚约，让林天与白羽共同建树在军中，谁往后对于大周的贡献大就将公主许配给他，如何？”说到最后两个字，玉鼎候转身面对着林天缓慢的出声道。

“是啊，玉鼎候所言不差”

“对啊，不可让皇家蒙羞”

“这样最公平了”

玉鼎候一说，众说纷纭的话语一一跟随，势要将武穆对于林天的垂怜削弱。

“玉鼎候莫非老态龙钟神志不清了？”林天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玉鼎候嘲弄的说道。

“放肆，林天你敢这样对一个侯爷说话”白羽抓住大好的机会跳了出来指着林天愤怒的说道。

“圣上，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有了武穆的撑腰，林天对着深宫的皇帝鞠了一躬，回头牵着不知所措的朝阳公主，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离开了。

“圣上，林天这是何等的放肆，根本不将我大周放在眼里啊”玉鼎候缓过片刻出声跪地，双手恳求的说道：“请圣上治林天目无王法之罪”

“请圣上治林天目无王法之罪”玉鼎候一脉的官员跪拜同时劝谏道。

“林天，杀戮候之子，在古纪元年六月十八以一己之力灭蛮荒五十万余异族，此功绩乃我大周之首，故授予灭妖大将军之职”皇帝终于出声，只是出声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开始盼望这是幻觉多好。

“赫赫赫”

玉鼎候猛然抬头大口的喘气想要说什么，但脸色涨红的发出风箱一般难听的声音。

“父亲”白羽震惊在皇帝的话中，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玉鼎候大口的喘气继而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这是被羞辱导致气晕的。

这场传遍大周的婚礼以这样的闹剧收场，玉鼎候这个文官之首的侯爷活生生的被气晕了过去，笑柄以很快的速度传遍了大周的每一个角落，并且衍生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版本，什么侯爷实际是老牛吃嫩草，白家世子性无能之内的，漫天谣言下的话语让原本短暂苏醒的玉鼎候又喷了一口血。

文武百官散去后，武穆沉默的站在大殿门前，烈风津津的吹起下摆，让人不禁眯着眼睛防止那轻微的痒。

武穆站了一个时辰，于是深宫的那位也看了一个时辰，大周最为尊贵的两个男人就这样以自己特有的沉默对抗着。

许久之后，武穆白净的面容看着快要落日的天空轻轻说道：“那么，我就最后一次为他出声，要的是一个公平”

说完，武穆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片扔到了地上身形逐渐淡化消失不见。

锈迹斑斑的铁片摇晃着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于是一段陈年往事被想起。

“六皇子，快跑”硝烟弥漫着大地，燃烧殆尽的树木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偶尔有一个树木在火堆里被狠狠的炸到半空，两道年轻的身影匆匆的疾驰。

“我已经元气枯竭了，走不远了，你放下我吧”身穿华贵衣服的少年不忍心的看着被自己拖累的少年，这句话他说了三十八次，前方的这个少年无视了自己三十八次。

于是他们又奇迹般的跑出了一百多里的杀机。

“李牧，放我下来这是命令”六皇子愤怒的推开名叫李牧的手臂指着远处那密密麻麻的追兵咆哮道：“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活不了，牺牲了三万多士兵取得唐朝的军事分布图不能这样白白的浪费，这是大义！”

但，李牧依旧沉默的对抗着，在六皇子怒火喷薄的眼神中扛起了失去元气的他一步步的向着包围圈的缺口跑去。

“李牧，你放我下来，草拟吗的，放劳资下来，劳资不要你救”六皇子气急败坏的双臂狠狠的敲打着李牧的后背。

李牧趔趄的沉默的跑着，任凭六皇子对自己的怒骂。

于是，名叫李牧的偏将扛着未来大周的皇帝跑了五百里，后背被射了六箭逃出来唐朝军队的包围圈。

在李牧垂死之际，六皇子抓过旁边散落的一枚碎剑承诺的说道：“若以后我为皇，则你为我臂，凭借此碎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件事，哪怕退位！”

李牧最终活了下来但却没有了名字，至少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有一个称号。

武穆！

“朕……”皇帝看着这买生锈的碎剑想要说什么，最终只留下了欲言又止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