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锋芒
出门时易云特意看了一眼,原先青牙躺着的地方早已没人。
“青牙这家伙皮糙肉厚,我刚才让人来把他弄走了,这一次估计得在床上躺上几天了。”
寅虎在身后解释。
说起皮糙肉厚,易云不由得想起了刘二和三弦两个扑街,于是他岔开话题道:“我想传信息去南梁郡报个平安,不知道要如何做。”
“嘿,这个简单,一会儿回了缉侦司我帮你办了,柳河那家伙不久前还传信过来询问你的行踪,当时你人还在昏迷中,掌刑大人说等你醒了自己去回复。”
听到寅虎的话,易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有人挂念的感觉真好。
只是易云不知道的是,当他和寅虎离开后姬牧府上又有了动静。只见老张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驶出贫妃巷,然后马车一路慢悠悠向着皇城驶去。
这是天下间最雄伟的城池,同时也是天下间防卫最森严的地方,无数年来有许多人尝试冲进去,最终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里面。
从马车中走出,依旧是一身儒衫的姬牧站在皇城御道上。
“起来吧”
扫了一眼跪着身前的卫戍军统领,姬牧的目光投向从皇城里走出的一位佝偻老人。
“青鱼先生”
姬牧躬身对老人行礼。
这位他口中的青鱼先生坦然受之,不躲不必,好似本该如此,而四周守卫皇城的卫戍军也同样见怪不怪。
“来了啊,走吧。”青鱼先生目光平淡扫过姬牧眉心位置。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缓缓步入皇城,不到半个时辰,姬牧从皇城内走出,身旁无人跟随,只是此时他手中多了一个细长木盒。
马车上老张咧了咧嘴,“主人,这礼物会不会重了些。”
姬牧莞尔,“是挺重的,这一路走出来手都酸了啊。”
……
回到缉侦司的易云在寅虎的带领下第一时间传了信息去南梁郡,主要是跟柳河等人报个平安,毕竟自己离开多日那边肯定着急。
随后易云就返回了静室,寅虎说这间静室就是他在缉侦司的栖身之所。
由于没有摸尸经验值,所以易云也不敢轻易常识去结丹。此时他便在静室中再一次模拟那一剑,不过这一次没有动用丝毫真元,不追求威力,只求那一分神似。
当初昏迷之时易云在识海中早已模拟过无数次来自天穹的那一剑,药池中的动静他在醒来后有过推测,所以此时他收敛全身真元担心闹出动静引来别人的注意。
哪怕如此,静室中依旧有风声响起,易云双目微阖,四周的天地灵气汇聚在他掌中,随着他的手掌挥斩,灵气如潮水呼啸而去,眼看就要撞上墙壁。反应过来的易云想要收手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轰隆”
整个静室都在晃动。
地面有银光泛起,灵气形成的浪潮狠狠撞上银光,浪潮一波又一波,银光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会破裂,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每一波浪潮袭来,房间都会晃动一下,直到五次晃动后才恢复平静。
“哪个王八蛋发疯,害得老子差点岔了气。”
怒吼声从屋外院中传来,更多的人出现在外面,不少人都开始怒骂,这里的静室因为有阵法的保护所以相隔不远,阵法可以抵御静室内的真元波动,偶尔有动静也不至于影响到别人。
只是易云这一次闹出的动静确实有些大了,就连静室内的阵法都险些被毁。
吵闹声越来越多,自知犯了众怒的易云脸色阴沉,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骂骂咧咧走入人群。
外面的密探们先是一愣,这小子瞧着面生啊,没见过,不过胆子倒是不小,骂的比谁都凶。
有人凑过来,“哥们,你也被吵到了?”
易云满脸不忿道:“可不,正打坐呢,差点没把老子吓死,跟天塌了似的。”
只是那人轻吸一口气目光幽幽道:“哥们,刚才那动静好像就是从你房中传出来的吧。”
尼玛??
四周的叫骂声突然一顿,整个院落静如鬼蜮,密探们的目光汇聚过来,让易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动静一共响了五次,老子第一时间就给惊醒了,一路听着响动来到了这里,哼哼。”
刚才那位密探说完一脸狞笑看着易云,其他人也缓缓围了过来,不时有人小声交谈,大致意思是:这小子我见过,跟寅虎那个贱人勾勾搭搭的。
“马德,既然跟寅虎是朋友?难怪这小子这么阴。”
“揍他,差点害老子岔了气。”一位穿着裤衩的密探光着膀子怒吼一声。
易云心里狂骂垃圾话,你他娘的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跟老子说岔了气?艹
好在这时候寅虎及时赶来,一阵插科打诨后说掌刑大人找易云有事儿,这才把众人虎退。
好不容易摆脱纠缠,灰头土脸的易云在姚老头房中见到了老张,刚一见面一个细长木盒迎面飞来。
“这是主人送你的。”
老张说完直接就走人。
手捧锦盒的易云有些懵,反倒是姚老头一副偷鸡归来的猥琐模样道:“小王八蛋,走狗屎运了,快打开看看吧。”
姚老头大手一挥,一道光华笼罩整个房间,隔绝了天地。
易云心头隐隐有些猜测,眼中透着激动打开木盒。
“咔嚓”
木盒开启的瞬间似乎有清脆的破裂声传出,只见他呼吁急促,水蓝色的光韵上一层薄膜缓缓碎裂,露出盒中一把三尺长剑。
剑身上覆有云纹,一点寒芒凝聚剑刃,只是一眼易云就觉得双目刺痛,仿佛被钢针刺中一般。
更加恐怖的是随着木盒内的封印之力消失,剑身上有阵阵寒气袭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易云捧着木盒的双手传来冰凉的刺痛感。
“这就是您说的那把剑?”
易云内心激动,忍着刺痛握住剑柄,激烈的震颤从剑身上传来,仿佛在排斥他。连带着他握剑的右手都开始小幅度的颤抖着。
“哼”
易云冷哼一声真元凝聚掌心,死死握住剑柄,任凭它如何震颤都无法脱离掌心。
剑身的震颤越发强烈,空气中传来“嗡嗡”声,随着长剑震动,有精铁锐气出现。首当其冲就是易云握剑的右手,丝丝血肉被锐气剥离,大量的血水从他手中滴落。
钻心的痛疼终于激怒了易云,“给我定。”
怒喝中,真元犹如洪水决堤疯狂涌入掌心,消磨锐气。这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姚老头双手拢袖在躺椅上眯眼看戏。
一炷香。
半个时辰。
直到一个时辰后,房中响起易云粗重的呼吸声,此时的他脸色惨白,眼中神采奕奕。
手中长剑终于停止了挣扎,只是偶尔会散出一缕锐气直击他的脏腑。
“小子,这剑正是老夫那天跟你提过的那一把,从今往后它是你的了,把它背在身上,记住,什么时候你跟它心意相通了,才算是彻底驯服了它。”
姚老头目光复杂看着易云血肉模糊的右手,他见过剑修,可摧山倒海一剑破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