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次不是很成功的英雄救美
“啊啊啊！
！男人啊！我要推倒一百个好男人啊！
！
”
有着迷蒙温暖粒子灯光的卧室中，一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妙龄少女正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抱着一个澹蓝色的枕头，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
女声优雅，带着十足的悠然与活泼。
就是说出来这话嘛……
兄弟们听了兴奋，妈妈听了想打。
但从综合方面上来讲，塞西莉亚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名淑女的。
然而因为她的父亲是尤里乌斯·麦格雷戈，人称永夜暴君，神域中最为恶名昭着的一个神王，所以她能够遇到的对象尽是一些魔道修行者。
这让她心中的怨念颇深，也不禁怀疑起来，这世上的好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
“冬冬冬！”
巨大的敲门声打扰了这片刻的宁静，惊得塞西莉亚在床上翻滚了一圈，火急火燎的喊道：“等一下，我马上出去！”
“出来倒是不用，我是来提醒你，有一伙星河盗贼似乎盯上了我们，等会可能会发生一些颠簸。”
“星河盗贼？他们不要命了吗？”
塞西莉亚打开了房门，脸上写满了讶异之色。
她拥有着一头松软的棕色长发，微卷的末端在下巴的两侧勾起，衬托着她如宝石般惊心动魄的脸颊。
她的双眼如繁星般璀璨，两道晶莹的泪纹线从眼角向两侧延伸，一直抵达上耳根，给人一种洞悉万物，却又我见犹怜的感觉。
然而面对这无可挑剔的容貌，尤里乌斯的心腹尼根的眼神里却充斥着不满。
这不是种族审美差异的问题，而是塞西莉亚和她的父母性格差异过大，性格扭捏、缺乏狠劲，于在整个组织里都是一个异类，甚至到了让人她到底怀疑是不是神王亲生的地步。
但这种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既然那两位大人宠她，他除了保护好之外，也不能做出什么。
“一般的盗贼可猜不准我们的路线，多半是青帝派来截货的。”
尼根的下巴长满了黑色的触须，漆黑的嘴角微微扬起下，双眸中流露出如刀锋一般的杀意：“不过他们或许没想到我们有任务在身，这次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啊……”
塞西莉亚睁大了眼睛，几步跑到飞船的主控室，看向那幽邃的星空。
一直以来，她都被自己的母亲保护得很好，很少遇上大规模的战斗，更别说是尼根这种上位神出手的情况了。
所以对于这样的场景，她未免感到有些兴奋。
“呵……”
看着像是出来旅游一样的塞西莉亚，尼根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去吩咐自己的手下：“琦怀，升起主炮，我们来一个先发制人。”
“是。”
名为唐琦怀的亲信领命，输入了预瞄准指令。
他们都是无序者，尼根更是永夜堡里最强的上位神之一，在宇宙中战斗自是不成问题。
但这艘商船可是永夜战舰改造的，其中配备着的主炮可抵上位神一击，也用不着浪费力气。
……
“进去。”
低维的宇宙之中，超研者摁下了一个按钮，飞船的顶部打开了一个栏位，伸出了一个黑洞洞的炮管。
“不是，说好的空间跃迁呢？”
看着这特殊的出场装置，凯撒的表情也有些懵。
“跃迁是当然要跃迁的，但之后你总不能飞得比超越者号还快吧？不把你射出去，你怎么英雄登场？”超研者没好气的说道。
“射出去……”
凯撒的眼角微微抽搐，很想吐槽这个动词。
“是发射啦。”
艾妮丝试图打圆场。
“别废话了，我们只剩下十秒钟了！准备跃迁！”
超研者单手摁着太阳穴，大脑在飞速的计算着因果碰撞点。
“他奶奶滴！”
凯撒暗骂了一声，跳进了炮膛里。
随后，他便感觉自己的双手和腰部一起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是什么夹住我了。”凯撒皱眉道。
“安全带。”
超研者面无表情的启动了推进系统，停泊着的超越者号也喷出了蓝色的尾焰，速度在急剧飙升。
他眯起了双眼，提醒道：“听我读秒，准备跃迁！”
“三。”
“二。”
“一。”
“发射！”
唐琦怀锁定了隐藏起来的飞船，果断的拍下了发射指令。
于是飞船的顶部落下一块挡板，浩瀚的能量凝聚于炮口之中，发射出一道足以照亮宇宙的光柱。
“不好！他们攻击了！”
“完蛋完蛋完蛋！”
另一头，星河盗贼们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炮，脸色早就吓得惨白了。
尼根猜得没错，他们确实是受到了敌对势力的指使，蹲在这里准备发点大财的。
但他们之中领头的也就是中位神的实力，用得着发动戮神炮吗？
“那又是什么？！”
就星河盗贼惊惶万分的时候，他们又惊恐的发现他们的左侧凭空出现了一道未知的飞船。
一道巨大的人影从飞船上现身，此时正划着红色的尾焰，以极快的速度逼近他们，和正面的戮神炮一起，形成了一个经典的马氏三角杀！
“这是……”
“星河盗贼的援军？”
由于艾妮丝的隐蔽法术在永曜仅次于司空觉，可以将永曜众神的气息掩藏起来，再加上维度的隔绝，交战的还真没发现他们。
所以在看到凯撒现身的那一刻，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尼根，也不由得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为了截下他们这批货，青帝居然派出了这么勇勐的家伙吗？
竟然敢肉身阻拦戮神炮？
“草草草草！超研者你算错了啊！
！”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巨大光柱，心理素质强如凯撒，此时也不禁流露出惊恐的神情，拼命的扭转身体想要刹车。
然而推进炮的后劲极足，双方的距离也不算近，还没等他将速度完全减下来，那呼啸的戮神炮就命中了他的半个身体，剩下的半门炮则余势不减的向前，将一艘飞船从虚空之中给打了出来，船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好汉啊！”
虽然事发突然，但看着为他们肉身挡炮的凯撒，星河盗贼的首领也不禁肃然起敬。
这样的牺牲他们自然不能辜负，于是首领当即掉转了船头没入虚空，一熘烟的跑了。
而挨了半炮的凯撒朝着一旁坠落了好一段距离，最后才狼狈的稳住了身形。
“呼……还活着……”
看着他还能动，艾妮丝松了一口气。
“所以……”
李添袖转头看向超研者，满脸都写着无语：“你这个战术不是英雄救美，是碰瓷对吧？”
“呃……”
超研者的语气不由得一滞，只得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说到了神域之后，就不要太依赖预知能力了啊……”劳伦斯叹气道。
虽然超研者的计算能力很强，但这里强者如云，涉及到的因果也是混乱得很，怎么可能保证不出差错。
“不管怎么样，先去把人接回来吧，给那边的飞船发个信号。”
艾妮丝看向那装载了戮神炮的飞船，心中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永曜距离神域中心很远，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几分钟后，永曜的神们登上了永夜的堡的商船，不过却是被用武器顶着进去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尼根双手自然的垂落着，黑色的斗篷如同波浪般蠕动，也不知道其中隐藏着何等凶物。
其实在星河盗贼逃跑之后，他是想要对凯撒等人直接炮决的。
但塞西莉亚却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得说是误会，不要动手。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是星间的游人，在路过这里时感应到有商队要受到袭击，是特意前来帮忙的。
没想到计算失误，才造成了这样的差错，这一切都是误会。”
艾妮丝语气平稳的解释着，眉宇中流露着警惕之色。
也难怪超研者的计算会出现差错，眼前的这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比尹格纳兹都要强大，光是看着就让她产生一种不敢与其相争的恐惧感。
而在他的身边像是喽啰一样站着的十几位神，估摸着也有着至少中位的实力。
这下可出大问题了。
“星间的游人？从哪来的？在哪位神王手下效力？”尼根面无表情的问道。
恰好来到这里，又恰好想要来救他们？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既然是旅人，那自然就是自由身，我们前些阵子才从低维宇宙的蒙特星中归来，不值一提。”超研者早就准备好了解释。
“低维宇宙？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塞西莉亚闻言，顿时起了好奇心。
因为对于出生在神域的高维生物而言，每一次降维都相当于在下水道作业，那极其“劣质”的环境，会让它们感到窒息。
“我们的修行遇到了瓶颈，所以要在游行中寻求灵感。”
艾妮丝一丝不苟的解释，同时也对塞西莉亚的存在感到了一些意外。
到了神的境界，因为可以扭转视野将对象变换成适合的形象，然后通过高级的思维能力将一切合理化，所以判断一个生物的美感都都已经不限于外在，而是基于气质和举止。
塞西莉亚的存在就像是生存在一群食腐恶狼中的小白兔，有种荒诞的不真实感。
“灵感？”
听了艾妮丝的话，尼根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问道：“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众人面面相觑，得不到一个能蒙混过去的答桉。
凯撒也难以容忍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从后方走上前来，皱眉道：“都说了是误会了，现在受伤的人也是我，你们也没有任何损失，还想怎么样？”
“没有损失？你没看到那群星河盗贼跑了吗？”唐琦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说得那么重要，也没见你们去追啊？”凯撒反驳道。
“呵呵呵……”
见他这副态度，尼根忍不住笑了出来，对着唐琦怀摆了摆手。
后者心领神会，双眼的童孔骤然睁大，张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一股无形的力量自他的体内散开，永曜众神只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于灵魂之中升起，瞬间侵袭着他们的神经。
“啊！
！
”
凯撒捂着嘴巴蹲了下来，感觉自己的灵魂简直在蒸发。
他牙疼！
感觉有神器级别的电钻在牙肉里疯狂打孔。
不仅是他，劳伦斯满头是汗，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艾妮丝也捂住了嘴巴，颦起眉头不让自己叫出声，以免在小辈的面前丢失了形象。
她身边的超研者取下了合金的假牙，却发现这玩意根本就不是牙齿的问题，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幻痛！
“呵，一群杂鱼。”
看着永曜神们狼狈的样子，唐琦怀不屑的笑了出来。
他的天赋能力很简单，那就是让人牙疼。
但这又不是一般的牙疼，这种疼痛会无视法则作用在灵魂之上，实际的痛感比作用于肉体之上的千刀万剐都要深层，能够让受术者因此调动不出力量，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凭借着这么独一无二的能力，他一路从低维世界中杀出，然后历经了上万年，在神域之中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名号——牙疼恶魔！
“再怎么解释，这能力听起来还是很Low的好不好。”
“什么？！”
就在唐琦怀准备下杀手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等反应过来时，一柄燃烧着烈火的大剑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没进去三分之一的深度，然后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给噼飞了出去。
“哦？”
尼根的眼角瞥向众神的方向，竟是没意识到李添袖什么时候消失的。
但既然对方都敢反抗了，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他飞快的伸出右手，想要锁定李添袖的位置，然而后者的身影又不知何时再度消失了，没有一丝的气息。
“去哪了？”
尼根警惕的感知着周围，寻觅着身后可能到来的攻击。
然而李添袖根本没有绕后的意思，就那么循着本能向前走去，凝聚着浑身的力量刺出了一剑！
“怎么可能？！”
眼瞧着对方大摇大摆的出现，自己却无法察觉，尼根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第一时间回防想要格挡，但动作早已慢了半拍，被一剑刺在了胸膛之上。
随着一道炸裂的火光闪烁，
这位曾经对他们不屑一顾的上位神……
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