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职业
漫画文化是曰本重要的文化产业之一，但现在漫画出版的大环境并不好，从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开始，曰本的整个漫画杂志发行是萎缩的，年发行量大概不到90年代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二，大致原因有两点：1、曰本“少子化”现象越来越严重，作为漫画主力消费人群的少年群体越来越少；2、电子游戏与智能手机的冲击，连载漫画的发行越来越少，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小风险利润高的单行本上，接踵而至的便是在曰本愿意画漫画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少了。
四季咲羽就是如此，她在深刻研究了现在漫画出版行业的情况之后，选择了毕业之后当一名上班族，也是现在很多年轻人追求稳妥的选择之一。
别看曰本有名的漫画家非常多，但那些都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全都是吃版税得到了巨额收入，成为了流油的富翁。
假如没有版税，有连载就只能吃连载的页数，据四季咲羽深入的了解，寻常漫画家的平均稿费在一页6000到10000円左右，算成月刊连载的话，一个月的收入勉勉强强够上大城市便利店员工的收入。
当然假如工作繁忙，是需要请漫画助手一起协力工作的，这些助理都需要漫画家自掏腰包来付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听了很多四季咲羽的讲解后，姜凉算是明白这个进入这个行业确实需要很多因素才能熬出头了。
不过，姜凉觉得四季咲羽还是很惋惜的，毕竟这也是她的一个梦想，可想而知当初下了多大的决心。
“你想不想再画漫画呢？”姜凉不经意地询问道。
“嗯，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我还是很想成为漫画家的哦。”
“现在不可以咯？”
“我还要上班赚钱养哆啦凉啊！”
姜凉深吸了一口气，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行，你的愿望我已经知道了。
晚上十一点半，两个人准备睡觉了，四季咲羽穿着画有格陵兰海豹的睡衣，从桌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揉揉伴着睡意的双眼，打着哈欠说道：“凉君，你在干什么啊，别玩手机了，好孩子要赶紧睡觉哦。”
“查了一点资料，你先睡吧。”
“不可以！去给欧内酱睡觉！”
不容拒绝的四季咲羽推着姜凉进了卫生间，带着他一起刷牙。
“嗯，你的牙刷！牙膏给你抹好了。”
姜凉一脸无奈地接过了沾着草莓糖果口味的牙膏，拿起了漱口杯跟四季咲羽一起漱口。
“咕噜咕噜咕噜~噗~”
“咕噜咕噜咕噜~噗~”
卫生间的洗脸池不算很大，两个人漱口也是有先后的，脑后绑着白色蝴蝶结发带束着长发的四季咲羽先俯下身吐出漱口水，抬起来之后接着让再让姜凉漱口。
在这之后，两个人一起拿起了牙刷开始刷牙。
“会刷牙了吗，还会不会捅到牙龈肉里面？”
“勉勉强强不会了。”
“那你再看一遍我怎么刷牙。”
“头转过来，面对着我，跟着我一起刷。”
在这卫生间里面有一张不大的化妆镜，现在镜子里面正照着两个侧着身子互相面对的男女，正在拿着牙刷一起刷牙。
“看我……刷牙的时候，牙刷是呈四十五度来刷牙的，……这样子，啊呜，咕咕咕，看得懂吗？”
草莓口味的粉色牙膏在她的牙齿里面被牙刷挤压刷动，化成了白色的牙膏泡沫，流进嘴巴下面的牙龈，撑得她嘴巴鼓鼓的。
“嗯嗯。”
姜凉学着她的样子，跟着她的节奏翻动嘴里面的牙刷，时刻注意着她嘴巴里面那根牙刷的动作。
卫生间里面安静地只有刷牙声音，毕竟刷牙都是闭嘴的。
白净透明的卫生间灯光照在四季咲羽已经卸完妆的脸庞上，姜凉在面对面的近距离观察下，发现她是真的长得极美，肌肤白皙细腻犹如美玉，连一点粗毛孔也没有，因为要洗漱的原因，前面的刘海都被扎到了脑后，她的额头没有像其他的女生那样过窄或者过高，发际线的形状也特别标致好看，与鼻子、嘴唇和下巴构成三庭五眼的完美比例，脸部五官的立体感与协调感展现的很完美。
她的嘴巴很小，牙刷伸进口腔里面会让她一侧的脸颊上鼓起来，像正咬着松果的松鼠，嘴巴张开的时候偶尔还会看到从白色的牙膏沫子里面跳出来的小舌头，她的右手一边刷牙，左手还轻轻地绕着自己长发的发尾，配上她那海豹图案的睡衣，那股慵懒的女孩子气十足。
两个人离得近了，他们的眼神偶尔还会碰到一块，嘴巴里面牙膏的清新味道会互相窜到对方的鼻子里，鼻子里面都是对方嘴里的味道，却又跟自己嘴里面的味道相同，仿佛自己的嘴巴里都是对方的味道一样，还全是草莓糖果味。
明明就是平淡的洗漱时间，姜凉却觉得心里很痒。
看着面前的年长女孩，对上她的眼神，两个人面对面静静地刷牙，这种气氛他甚至有点不想打破，痒痒的，心里痒痒的，嘴巴里痒痒的，身上痒痒的，脑子里也整个痒痒的。
“哟西，一起漱口咯。”
“嗯，嗯嗯。”姜凉含着满嘴巴的牙膏呜呜答应着。
“洗完脸擦点保湿乳液，凉君你要不要唇膜？”
“干什么的？”
“擦嘴唇的，能消掉唇纹。”
“不要，我从来不擦这种东西。”
“哎呀，抹一点抹一点，看你的嘴巴每次都有点干。”
四季咲羽手到还没伸出去呢，姜凉转眼人就走出了卫生间，她也拿姜凉没有办法。
回到房间的四季咲羽发现姜凉躺进了被窝，但是还拿着手机，不满的拍了拍他的被子。
“我都躺被窝里面了，马上就睡了。”
“不行，欧内酱知道凉君最听话了，快点关掉手机。”
姜凉忍不住嘴角抽动，说了多少遍了别把我当小孩怎么就是不听呢，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发话的冲动，暗掉了手机屏幕，放在了被子旁边。
“嗯嗯，很好哦，那么晚安啦。”
随即四季咲羽躺上了自己的床，对姜凉道了晚安。
“好，晚安。”
两人床褥的距离很接近，因为本身1k公寓的面积就不是很大，除了这个房间也就一厨一卫，浴室与卫生间是分开的，其他就没有了。
姜凉听着四季咲羽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稳，他明白她已经睡着了。
那么，现在是他操作系统搭建环境的时间了。
【目前数据量额度：1105】
【是否启动虚拟云空间程序？】
“启动。”
【目前程序并无运行环境】
【是否进入自主编辑模式？】
【自我搭建环境需要消耗100数据量】
“进入。”
【消耗100数据量，开始进入自主编辑模式】
下一刻，姜凉闭上了眼。
这里是一处洁白空无一物的意识空间，姜凉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时隔多日，没想到又回来了。”
眼前出现了一台主机核心，姜凉坐上了椅子，手指轻轻地摸上了键盘，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不真实的感觉。
似乎方才他在公寓里面的生活都是他的幻想，其实他一直都在五十一世纪，那些旧时代的生活都是他做的梦，醒来后发现自己恍如隔世。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姜凉现在的身体还在公寓的被子里面，只是现在的意识在这个单调空白的云空间而已。
这虚拟云空间程序的启动，也是费了姜凉九牛二虎之力，毕竟这里可没有长云的硬件环境和服务器端，全部靠数据量依存在这个世界的网络端之中一点点构建了这个云空间，所以这片空间就是啥也没有的一片虚无。
察看了一下控制主脑的运行路径，随即姜凉就敲响了键盘。
“啪嗒，啪嗒啪嗒。”
原始的敲代码方式，毕竟这里的空间什么插件还是包都没有，长云的自主搭建也全靠人工智能，还不如让姜凉自己来。
花费了不少的时间，随着姜凉敲完最后一个代码之后，这片空间终于出现了变化。
【正在持续消耗数据量】
【数据量-1】
【数据量-1】
【数据量-1】
……
消耗的数据量有多恐怖？这时候长云显示已经有100数据量被消耗了。
200数据量。
开始到300。
400、500，终于减去的数据量到了500的区间后，慢慢降了下来。
【总计消耗590数据量】
【环境自主搭建成功】
姜凉从座位上起身，随便打了个响指。
“啪。”
这片空间从纯白变为黑暗，然后下一瞬间虚幻，出现了太阳、天空与云朵。
一座座大楼拔地而起，建筑物凭空生成，铁路交通的轰鸣声隆隆的传到耳边，阳光照到了姜凉的脸上，一阵微风轻轻拂面，姜凉轻轻转过身。
这里是大阪市中央区，他见到了位于久太郎町一丁目的大阪市厅，走着走着看到了曾经在远处看了一眼的大阪城，以及还有中央区特色景观的教育塔。
随后镜头一转，姜凉周身的世界又变了，他一瞬间来到了茨木市，他走在马路上，街上空无一人，走了几步之后周围的景色又变成了春日丘公园，又看到了洁净澄澈的松泽池，无数的场景在他周围变化，全部都是他这些天走过的地方。
全是他记忆里面的地方，也是长云记录数据量，载入了服务器的的所有东西。
现在还只是重现这些场景，但是等发展到了后面，全都能在这片空间固定，永久保存。
这里，将是他的第一步。
接下来，第二步就是让这片数据世界发展得接近现实，汲取更多的数据量，从而达到“物质即能转换成数据，数据亦能具现化现实”这样的程度。
其实非常难，但是却值得一试。
说不定，未来他可以在这里自己建造四次元道具，也许就能打造出时光机出来，还可以回家。
这些也根本不急，现在姜凉要着手云恋爱技术的开发了。
什么是云恋爱呢？
在姜凉的概念里面，就是通过网络连接双方构建出云空间，起到让用户足不出户可以节省心力并且去体验幸福感恋爱的云计算应用技术。
为什么让姜凉产生了开发这种技术的想法，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年少不知的他被五十一世纪社会的爱情观冲毁了憧憬，于是转而寄情在云技术上这种手段，企图通过云技术来满足用户对渴求恋爱幸福感的需求。
这个时代也是如此，单身率和离婚率越发变高，太多人对于爱情不再充满了纯粹的憧憬，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付出时间与精力去投入到恋爱与婚姻，衍生出了许多奇怪的职业。
譬如租借恋人，这种行业在曰本大肆流行，甚至有一本专门有关这种题材的漫画，甚至人气不低。
通过长云的数据调查，现在在曰本甚至有一种隐形职业叫做全职软饭，一名男子被多名富婆保养，同时服务多个富婆，月收入能超过百万円。
这些曾经被多数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职业，正慢慢地形成了社会趋势，还愈加壮大。
姜凉经过了许多的数据参考与分析，认为这些职业受到了追捧总共有这些原因：
租借到外观不错的恋人，可以在朋友面前炫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在交往中被任性的恋人折腾，开始对恋爱产生了疲劳感，租借的恋人哪怕在一件小事上面也会夸奖租借者很努力，让租借者感到自己的勤奋努力可以被恋人认可，精神上能从疲劳重新获得活力。
与前任恋人分手后，整日里为失恋的事情伤心流眼泪，对恋爱失去了信心，因为忙碌的工作没有再遇到合适的对象，不再愿意被恋人束缚，租借的恋人能方便提供约会的幸福感，让心情得到治愈。
因为自己的年龄太大了，不断被父母催着相亲找对象，可自己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于是租借了恋人，让自己的父母放心。
至于那种被多名富婆富人保养的软饭职业，很多其实都是提供让顾客精神上体验到充实快乐的正经服务，并非是出卖色相，会让普通人听了都大跌眼镜。
他们会陪吃陪喝陪聊天，做的都是一些男女朋友会做的甜蜜小事，甚至会在服务时间里担当起家政阿姨的工作，洗碗洗地板整理衣橱乃至遛狗狗，服务的态度与效率甚至能跟职业的家政人员有的一比。
相当于一种另类的服务业，这种职业的条件可以很多也可以很少，外表打扮肯定要收顾客欢迎，谈话待人方面也要上心体贴，本质上就是讨顾客的欢心，让顾客在服务的时间内得到快乐。
可想而知，在这个时代渴求精神陪伴却又不愿意花费心力的群体正在不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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