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相信自己的选择
夜，漆黑的夜。
穆灵睁了眼，看着眼前陌生的坏境，还有一丝的恍惚。
床头的小夜灯很是昏暗却足以看清楚房间里的构造。
这是……
小渔村。
她从车上出来后，拼命地游，只想逃离。然后看到一艘小渔船，想也不想的就上去了。随便的编了个理由，她就来到了这渔人的家里。
起身，床板咯吱作响。
屋子也很小，就是普通的鱼家而已。
几乎是她才一动，房间门口就探出一只头来，是个十分水灵的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一双透亮的大眼睛尽是灵动，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可人儿。
“你醒啦？”
小姑娘笑眯眯的问，穆灵点了点头，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那盏小夜灯。
“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还有鱼。”
“嗯。”
起身跟着小姑娘出去，可以嗅到海风里的咸味。
鱼汤很淡，不像是她一直在穆家还有总统府里吃的山珍海味，但是这样的口感却莫名的好喝。鱼很嫩很鲜，明明是最简单的方式做出来的，为何会这么美味？
“这鱼，怎么炖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我还怕你吃不惯。就是加了一些家常的佐料煮的。”
“哦。”
穆灵木讷的点头。
做饭，她并不擅长。
该怎么做，她也从来不想学。
只要能吃，都是好的。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但是她活着从来不是为了自己的肚子。在活命都是问题的前提下，她又哪里有时间去研究美食。
人生处处是风景，但她从来来不及看。
坐在窄小的房间里，看着门外宽广的海，还有那从来不会熄灭的灯塔，心里忽然宁静了。也许就这样在这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静静地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海上打鱼，早出晚归也是一天。
何必非要跟着战丞风里来雨里去的？
前世她没有机会放任自己，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平淡的幸福。
“还要吗？”
见穆灵在发呆，小姑娘笑眯眯的问。
穆灵木讷的把碗递过去，其实她已经吃饱了。
可莫名的还想再来一碗。
小姑娘盛满了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妮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阿城哥？”
妮子兴奋的站起来，见到阿城的手里拿着一颗明亮的珍珠，“妮子，这个送给你。”
“阿城哥，你……”
妮子伸了手，看得出来她的高兴，但是就在要碰触到珍珠的时候，妮子忽然退缩了。
“阿城哥，你这个应该给灵姐姐的，我不要这个。”
妮子笑着收回手，依旧是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眼底里却没有了方才的兴奋，甚至身上散发着一股无言的落寞。
穆灵看着她的背影。
“为什么？”
阿城问，同时也是穆灵心里的疑问。
看着出来妮子喜欢这个阿城。
“你和灵姐姐就要结婚了，以后阿城哥还是不要来找我了，灵姐姐会生气的。”
妮子的声音很清脆，说起话来十分的好听。
阿城的手僵住，那未送出的珍珠，突然显得黯淡无光。
“妮子，你明知道我……”
“阿城哥，时间不早了，你在这里不好。”
“可是……”
“我还小。”
妮子喃喃的说了三个字，阿城拿着珍珠的手颤抖着，好一会儿才默默的低垂下头，“那我……回去了？”
无尽的落寞，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那来时候的兴奋，仿佛是一场烟火，绽放过后再也找不到踪迹，只剩下一地破败的残渣。
“嗯。”
妮子笑着。
看着阿城转身离开，看着他紧紧地握着珍珠，恨不得把那枚珍珠捏碎了。
虽是打鱼为生，也经常会发现珍珠，这东西在他们这里并不稀奇，可是……到底是一份心意啊。
“既然喜欢，为何不去追？”
待阿城走了，穆灵问。
妮子怔了怔，侧头看着穆灵，那双灵动的大眼里，已经晕染了泪水。
“我和你年纪差不多，我总不能让他等我。”
明明就是十六七的年龄，花季少女情窦初开，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的年龄，可是此时竟然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他年龄也不大。”
顶多二十出头。
她穆灵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他等得起，他家里的人等不起。他父母早亡，他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他成家立业，现在他奶奶卧病在床，我不能自私的……”
因为知道奶奶在阿城哥心里的分量，她不想最后这成为阿城哥心里的遗憾。
“为了奶奶，放弃你。这男人不要也罢。”
穆灵不屑。
在她的世界观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勉强。
“或许他现在愿意等，不惜违背了奶奶的意愿也愿意等，但我怕未来的某一天他后悔了，何况喜欢又不是非要在一起，以后我也会嫁人。”
“喜欢了不在一起，那喜欢了有什么意义？”
如此无私的感情，她穆灵不懂。
她只知道人活一世，一定要为了自己。
“我可以和他一起死，但不一定非要陪在他身边。如果另一个人可以给他温暖和快乐，有何不可？我也从来没想过我们会结婚，只要我们曾经快乐过，就够了。”
人生的烟火总不能每时每刻都在绽放，只要看过最美的刹那，已然足够。
“曾经……快乐过……”
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那些努力的不去记起的过往，却忍不住的要浮现在眼前。
过去……
她也快乐过。
她喜欢了一个处处护她的男人。
爆炸来临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扑在她身上，把她包裹起来的男人。她待在他的怀里，那一刻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纤尘不染的衣服满是灰尘，看着他制服的帽子脱落，看着他的发有些凌乱，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看着他利落的抱起她，冲出火海。
那一刻，她心动了。
她甚至觉得这一场爆炸，绚烂的像是最美的烟火。
自此他跟随他，信任他，她原来……也快乐过…………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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