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线索

“启动透视扫描。”赵毅爬到围墙边的一棵树上，在这里可以看到宿舍楼的全貌，但是从其他方向看过来却看不到赵毅，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

“收到，越级启动透视扫描，目前能量剩余64%，使用后能量剩余40%。”小九说报告道。

巨大的能量消耗让赵毅有点郁闷，透视扫描一下子消耗了24%的生物能，而以现在赵毅7节点的实力，运行生物能循环六个小时才能够基本满足小九这个生物能消耗大户的需求。一旦以后需要开启其他辅助功能，对于生物能的消耗估计也不会少。

“看来还是实力不足啊。”赵毅暗暗叹道。

小九开启透视扫描，几秒之后福利院宿舍楼的等比例模型出现在赵毅的意识空间之中。从赵毅的视角看上去就好像在看售楼中心的等比例沙盘。

随后，在宿舍楼模型的四周出现一个蓝色扫描网，扫描网从宿舍楼顶逐层向下扫描。扫描完成后，楼层中两个红色的标识分外醒目。一个在宿舍楼三楼最左边靠近楼梯的那间宿舍，一个在一楼门卫室。

“赵同学，这两个红色标识处的物品有很大概率和你的父母有关。”小九说道。

这个消息顿时让之前还觉得生物能消耗过大的赵毅喜出望外，对小九夸道：“不愧是小九，真厉害！”

小九傲娇地扬了扬头，大声说道：“我可是艾格斯文明的最终科技结晶，这点困难可难不倒本系统。”

小九虽然在自夸，但也没有忘记正事。扫描完成后宿舍楼的模型消失，放有两件物品的房间的3d模型出现在赵毅眼前。

“三楼的那个物体是一张照片，不过有部分缺损。一楼的那个物体是一本留言本，上面有你父母亲的名字。”小九说道，“需要我将它们具现出来吗？”

“不需要。”赵毅既然已经知道了线索在哪里，当下决定不再消耗小九的能量，而是自己亲自去取。

只见赵毅一个腾身从树枝上跳下，落地后走到宿舍楼左边墙角。这种老式的楼房走廊都是公共的，想来是因为福利院比较拮据的缘故，没有用防盗窗将阳台封闭起来，以赵毅的身手可以很轻松的进入。

赵毅手脚并用，沿着宿舍楼的排水管道爬到三楼。紧接着双手抓住管道，身体轻轻一荡，借助惯性落在了三楼的走廊之上，这里正是小九标识的那间宿舍门前。

赵毅对着宿舍门的锁眼伸出左手，一根细丝从手腕带着的手表上伸了出来，对着宿舍的锁眼轻轻拨动起来。从刚刚扫描成像来看，这间宿舍现在被当作杂物间使用，所以并不需要担心惊动其他人。

打开房门，一股陈旧腐败的气息迎面扑来，不大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杂物。破旧的衣服，损坏的垃圾桶等杂乱无章的堆放在地上。而在这些杂物的后面有一张变形的双层床，床的金属支架上布满了黑色的污渍，赵毅要找的东西就夹在床板的缝隙里。

赵毅走过去掀起床板，取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的右上角不知道被谁撕去了四分之一。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双人合照，因为年代过于久远，且保存不善，所以有一些失色。不过赵毅还是一眼便认出照片左侧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赵思恂。照片中的两人站在福利院的正门口，十四五岁的赵思恂笑容青涩而灿烂。而照片右边的那个人上半身已经被撕掉了大半，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个男孩。

赵毅将照片翻过来，背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赵思恂和李天...远是最好的朋...。因为照片被撕掉了一部分，所以只能靠猜测。这张照片应该是父亲和一个叫李天什么的朋友拍的合影留念。

“李天...？”赵毅立刻想起之前毫无线索的那个名字李天琦。他和自己的父亲居然认识，而且看起来应该是很好的朋友。不过赵毅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个名字，他为什么会和自己父亲的死扯上关系。

“小九，清理痕迹，我们去门卫室。”赵毅在意识空间里说道。

“明白！”小九应道。

只见赵毅左手手腕带着的手表像瞬间分解为银白色的沙粒，随后沙粒飞起，附着在赵毅留在房间积灰上的脚印和手印上，几秒后在赵毅手腕处又变为手表的模样。

赵毅在房间里留下的脚印和指纹等痕迹已经全部消失不见，整个房间又变成了赵毅进来之前的样子。这个手表是小九操纵粒子机器人，平时以手表的形式带在赵毅的手上，需要的时候可以在小九的指挥下做一些辅助工作，相当于小九的意识在现实世界的延伸。

赵毅将宿舍门关好，然后沿着楼梯下到一楼的门卫室。

也许是因为福利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都是工作人员和小孩，所以门卫室的门并没有反锁。听着门卫室里传出来的呼吸声，赵毅知道里面睡觉的正是福利院的院长胡奶奶。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赵毅，打开房门，赵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走到床前，在胡奶奶的脖子处轻轻一按，一丝生物能沿着指尖进入胡奶奶身体。

赵毅对于年逾古稀但仍然勉力维持福利院的胡奶奶也抱有敬意，所以这丝生物能并不会对人体产生不好的影响，反而会让她进入深度睡眠，醒来后精神会更加的充沛。不过在这两个小时内除非极大的动静，否则胡奶奶是不会醒过来的。

“你要的东西在床对面的抽屉里。”小九提醒道。

赵毅点点头走过去，找到了压在最下面的那本留言本，将留言本贴身藏好后让粒子机器人将其他东西恢复原状。

赵毅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回头望了一望胡奶奶，总觉得她可能也知道一些什么，不过想了一想，还是推开门退了出来。

接下来赵毅从原路退出福利院，然后避开路上的监控出现在两公里外的一个ktv门口，身上的衣服已经从暗夜迷彩变为了正常的服装，仿佛刚刚从ktv消费出来，随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小窝所在的街道。

赵毅付完钱后又走了几百米回到家中。因为照片在福利院里已经看过了，所以赵毅直接打开花名册，找到了写有自己母亲名字的那一页。

“希望我和思恂可以一直幸福快乐！——韩琬琰”

赵毅母亲的名字琬琰取自《楚辞·远游》：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是美玉之意。而她也是人如其名，为人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在赵毅的印象之中，虽然父亲只是高中毕业，但是大学毕业的母亲却对父亲十分爱慕，即使已经结婚几十年，每次看到父亲，母亲眼里依然有光。

“小九，现在看来我爸妈在这个福利院待过，并且两人在福利院便相爱了。”赵毅说道，“那个名叫李天琦的人也在福利院待过，并且和我的父亲是朋友。”

“那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了，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查找过这家福利院从创立以来所有收留的儿童的记录，但是从没有在任何记录中看到我父母还有李天琦的名字。”

“我没有在网络上找到符合这些信息名为李天琦的人。”小九提供了一个信息。

现在社会中只要上过网都会遗留下痕迹，以小九的能力可以轻松查阅这些信息。现在小九都无法查找到李天琦的相关信息，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也被害了，死人自然无法上网。第二种是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的信息，甚至不再用李天琦这个名字。

“不知道你是哪种呢？”赵毅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