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风流倜傥小侯爷(2)
这是霍闲第一次进牢房,古代的大牢。
新奇那必然没有。
直觉告诉他,开局就如此惨烈,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怕是命运多舛。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
本世界气运之子拥有显赫的身份,乃是本朝长公主与武侯定远侯的独子,当今天子昊元帝的亲外甥,本身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天子喜爱他胜过太子和皇子,屡次赞他“麒麟儿”。
但也因为“麒麟儿”之名,惹来杀身灭门之祸。
这个世界又是一个bug极大的世界,有一个重生者三皇子,一个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性情淡薄内心偏执阴暗、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的男人。
当朝皇室子嗣不丰,天子膝下仅有四子两女,太子萧锦寒虽学识渊博,但自小身体孱弱,曾有游医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二皇子萧锦昱身体康健,却天生痴傻;三皇子萧锦黎文武双全无病无痛,但生母如今的贵妃入宫前早已嫁做人妇,丧夫后入宫,他不足七月出生,是否为天子血脉尚不可知;四皇子萧锦迟生来双目失明,注定无缘皇位。
所以“麒麟儿”外甥霍闲就成了最特殊的一个,甚至不少人暗暗揣测昊元帝是不是会将皇位传给他。
梨香居凶杀案便是霍家倾塌的开始。
死者诗诗,是梨香居的清倌,也是梨香居的头牌,知书达理,才貌双全,是京城很多文人墨客的红粉知己。不过诗诗并不是原主的红粉知己,两者在今天之前只有一面之缘。
原主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美男,风流倜傥,但他洁身自好,秦楼楚馆从不入,昨天之所以会去梨香居,一是因为梨香居本身并不是纯粹的青楼,反而更趋向于一个风雅之地,清倌数居多,来者也多是知礼文人之流;二是因为诗诗原是罪臣之女,在教坊司待了不到一月父亲就已被平反,然而她已家破人亡,便进了梨香居,原主父亲与诗诗父亲早年一块共事过,有些交情在,不忍故友之女沦落,便让原主看望一二。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出事情来了。
原主上午去的梨香居,不过没多久他就晕了过去,午后醒来时人已在诗诗床上,而诗诗则被杀身亡。
霍小侯爷恃强凌弱女干子不成杀人如长了翅膀一夜间飞入寻常百姓家,原主娘亲晋安长公主护子心切,当街鞭打传谣之人,被众御史弹劾;父亲定远侯为替原主洗刷冤屈四处奔波搜证,却意外查到一起谋反案,案件越查越深,等他意识到不对想抽身为时已晚,整个霍家反而成为谋反案的主谋。
自古以来,谋反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昊元帝虽心思深沉,却非无脑之人,他有怀疑过原主确实属意皇位,可想法很快就被打消,因为他本身有意培养原主继任皇位,可原主生性不羁爱自由,并不愿意受拘束。除非,霍家人一直在他面前演戏。
然而朝中大臣在幕后推手的操纵下并未给昊元帝为霍家翻案的机会,原主父亲更是早早在大理寺大牢“畏罪自尽”,原主母亲虽及时被昊元帝保护在宫中,但不久之后发了“疯病”,火烧半个皇宫,自身也坠入火海丧命。
至于原主,逃狱后暗中调查,最终查到幕后之人是三皇子,查到三皇子也曝露了他的行踪,三皇子以他爹娘尸骨为要挟逼他现身,最终在大牢里受尽折磨,被三皇子拧断脖子,含恨而亡,死不瞑目。
相较他曾经到过的三个世界,这个世界是开局最不利且对手强大无比的,用一句现代话形容三皇子,是典型的反社会,这样的人,当上皇帝天下还能太平吗
还有,霍垣现在情况如何他还不知道,管理器只在最开始显示为霍垣找的“尸体”在方圆十里内,如今他深陷大牢,想找人还得先出去。
幸而他的身份给了他很大的特权,案件真相未明,狱卒们知晓他身份都客客气气的,他想办点事带句话不难。
在进大牢前他已经让吕鹏给公主府带了话,让夫妻二人先来大理寺一趟,旁的什么都别做,尤其不能对百姓动手。
长公主与定远侯来到大理寺大牢时霍闲正接受审讯,审讯他的是大理寺少卿涂南,涂南年纪并不大,但为人公正不阿,铁面无私,得罪过不少人,也因他正直为百姓交口称赞。
面对这位“铁阎王”霍闲并不紧张,原主记忆中和涂南也有短暂的接触,涂南本人确实如他所表现出的不畏权势,亦不会冤枉他人,只可惜原主那一世没有保护好现场,很多证据被毁,导致涂南调查陷入线索不全,也无法为霍闲洗脱嫌疑。但涂南没有放弃,他有着天生敏锐的查案嗅觉,经过细心盘查总算发现蛛丝马迹,再回案发现场调查时被人袭击,身中剧毒而亡,手中线索也被凶手销毁,至此案件真相石沉大海。
原主记忆中没有涂南找到的细节,因此霍闲不了太多线索,但他将自进梨香居之后发生的事都一一细说,包括他认为会让他陷入昏迷喝的茶、熏的香都让吕鹏现场打包回来检测。
尽管他表述很清晰,涂南也没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很认真以审讯犯人的态度从多角度审问。
“我与她无怨无仇,没有理由杀她。”霍闲说。
涂南冷着脸“诗诗原名王云诗,是前兵部王尚书之女,乃是京城第一美人,王尚书与令尊有所往来,王家未逢难前贵府与王家似有意结亲。”
闻言霍闲挑眉,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
涂南没看懂他的表情,脸色更冷,声音也是“小侯爷可有说法”
“嗯”霍闲拉长音“嗯”了一声,才道“第一,我认为各花入各眼,旁人眼中的第一美人在我看来却不一定;第二,我父亲与王尚书交情并不深,王家的确有意与我们家结亲,不过我拒绝了。”
一听这话涂南眸光一闪,当即问“为何”
“因为我好龙阳。”霍闲慢条斯理说。
涂南眼睛瞪得滚圆,向来没多少情绪的脸此刻看起来像是见了鬼。
霍闲眸色深了深,继续道“我没必要杀她,尤其因色心起而杀她更不可能。”
少卿大人恍恍惚惚离开,走出大牢,冷风一吹,人才渐渐清醒,意识回笼,眉头却是蹙得越发紧了起来。
霍闲霍小侯爷乃天子口中麒麟儿,本身惊才绝艳,才华横溢,是京中无数贵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想嫁与他的女子能从公主府排到外城城门,做不了正妻,做妾也行。但明年就弱冠的小侯爷非但后院空空,连个侍妾通房都没,长公主和定远侯数次想为他说亲也都被拒,此中情况,若非心有所属便是有难言之隐,难言之隐又包括他所说龙阳之好亦或是身体有疾,无论哪一中,都足以证明他对诗诗并无色心。
再者,若诗诗当真是霍小侯爷意中人,以长公主与霍侯爷对他的宠溺,他哪怕想将诗诗明媒正娶,最后估计也会妥协,他没必要勉强。
除非诗诗不愿意,不愿意就杀人杀了人不跑还睡大觉等差役来抓
涂南心中有了普,脚下走得飞快。
牢房里。
霍闲见到了原主爹娘,晋安长公主一身红衣,雍容华贵,霍侯爷虽是武将出生,但气质儒雅,这时代的人成亲早,故而二人也将将三十多岁年纪,郎才女貌,极是般配。
他思绪偏了偏,很快又回归,听着长公主一顿絮絮叨叨哭笑不得。
“你还笑得出来”长公主一见他笑脸,柳眉一竖,直接去拧他耳朵。
霍闲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拧耳朵,忙痛呼告饶,可惜长公主不撒手,只能向父亲求救,霍侯爷于心不忍,正想解救儿子,长公主又将炮火转向丈夫“都怪你,好端端让他去关照什么人,现在关照出事来了吧”
霍侯爷张开的嘴又默默合上,给儿子一个爱莫能助的同情目光。
霍闲“”
得,他怎么就忘了,原主这爹自尚公主后就安安心心当起老婆奴,功名利禄加官进爵一切皆是云烟。
本朝驸马可入朝为官,但原主爹并没有入朝,只在兵部领了个闲职。
原主祖父定国公乃与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将领,太祖皇帝曾亲口言江山是萧家与霍家的,定国公没那个野心,更不想因为战功让霍家后辈遭新帝忌惮,所以请旨降爵,到原主父亲继承爵位时承的是侯爵,但霍家在军中仍是威名赫赫。为减少帝王猜忌,原主祖父解甲归田,父亲尚长公主,霍家合情合理上交兵权。婚后霍侯爷效仿前朝驸马,不沾朝事,领闲职拿俸禄养妻儿,小日子分外安心舒适。
可惜,舒心的小日子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走,跟娘回家。”长公主耳朵也拧了,可不乐意让宝贝儿子再在牢房里受苦,她是绝不相信霍闲会杀人,尤其是贪图王家那姑娘美行不轨之事杀人,天知道王家大姑娘王云诗对霍闲一见倾心,隔日就托了媒人上门,霍闲可是一口拒绝的。
霍侯爷见妻子不由分说就想将人带走眉头微微蹙起,刚想阻拦,霍闲已抢先一步“娘,我不能走。”
长公主一听又竖起眉毛,语气危险问“你说什么”
霍闲知道这位是个极护犊子的母亲,而且暴脾气,立刻好声劝道“娘,您今日若将我带走,就坐实我们霍家罔顾律法无法无天,毁的不仅仅是霍家名声,还是皇家颜面。”
“谁敢乱说本公主撕了他的嘴”长公主喝道。
看得出来,这位母亲大人是真很暴躁了,霍闲求助地看向父亲。
霍侯爷按了按妻子肩膀“冷静些,听听逸儿怎么说。”
逸,是原主的字。
长公主暂时压下不满,她脾气虽暴躁,但并非真无脑之人。
霍闲也没浪费时间,将他所担心和怀疑的事一一说出,他相信,在证据完整的情况下,涂南查出王云诗被害真相还他清白并不难,但有些事情则不在涂南职责范围内。
“还有一事要劳烦爹娘,”要注意的事都说完后,霍闲又提一事,“帮我在京中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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