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风流倜傥小侯爷(8)
席上,霍垣倒没有表现出礼数不周,但多少有点局促,也恰是这点小局促,将一个来自社会底层的乞丐形象展现出来,并不违和。
碍于男女有别,长公主见霍垣时并未问太多,如今霍侯爷回来,有不着痕迹地试探,霍闲虽以皱眉表示他对霍侯爷行为的不赞同,但并未说出,也是不想一开始就给爹娘留下异常在意霍垣的印象。
好在他之前就叮嘱过霍垣,若被问话就以原身记忆为主,将他俩的“认识”插到某一段讨饭剧情中。
霍垣怎么说也是看过上万部影视剧作品的外星意识体,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的,演起戏来不说可圈可点,起码霍闲看着没毛病。
一顿宴席算是宾主尽欢,可惜最后长公主点出一个要命的问题霍垣身上太干净了,不仅是皮肤白净细腻,身上看不见不谈,手上也无一丝伤痕,看起来完全不似乞丐的手。
长公主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说完后霍侯爷、霍闲以及她本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乞丐蓬头垢面看不清真是长相可以理解,但常年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乞丐,磕了碰了有点陈年旧伤才是正常
霍闲“”糟糕,忘记这事了
孰料霍垣却很淡定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荷包,一本正经道“这是我几个月前用半块饼跟一位游方道长换来的药丸,他跟我说服用后会有奇效。半月前我生了一场病,差点没能活下来,半梦半醒间我想起药丸,想着道家丹药或许能治病就服用了一颗。”
“然后呢你病好了吗”霍闲故作好奇问。
霍垣眨眨眼,点点头,又摇摇头,继续道“我不知道我病好是否和药丸有关,反正之后几天我还一直迷迷糊糊地病着,但是身上外伤、手上的茧子还有我脸上的胎记都慢慢没了。”
“还有这等奇事”霍侯爷面露怀疑。
霍闲为增强说服力顺着霍垣的话往下编“你脸上有胎记”
“我整张脸上都是胎记。”霍垣讷讷道。
“咦你不是故意将脸抹黑的”霍闲“讶异”。
霍垣闷闷道“不是。”他觉得霍闲入戏比他还深一些,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将小荷包放到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做出心有余悸的模样说“这药丸道长一共给了我两枚,吃完后我就变成今日这副模样了。”
霍闲故作好奇将小荷包拿起,打开袋口嗅闻“莫非是一枚仙药”
“逸儿,别碰。”长公主见霍闲嗅闻时心跳就快了起来,再见他还伸手指去掏,更是一颗心提到嗓子口,一旁霍侯爷也是一脸警惕。
霍闲笑了笑,说“娘,您别紧张,霍垣没骗我的必要。”他说着手上不停,已将一枚如白玉般漂亮的药丸取出,“味道还挺香的。”
无需他说,离得远些的长公主和霍侯爷皆已嗅到一股淡淡的如天上雪莲般清冷淡雅的香气。
霍闲用意识和霍垣交流霍垣,这是什么
霍垣很快回答玉骨生肌丹,从尤自安系统那里薅来的。
霍闲
他有短暂无语,无语后又问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霍垣理所当然道不然我没法解释双手那么干净呀。
霍闲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霍垣接着说而且霍闲你这个世界的爹其实疑心挺重的,他如果真怀疑我的身份去调查还是能查到,原身脸上的胎记不是秘密,我说吃丹药把胎记吃没,也能圆上。
小祖宗,你好聪明。霍闲这夸奖是夸得真心实意,毕竟这些细节问题他给忽略了。
霍垣拿小眼神看他,似乎对他的夸奖很受用。
霍闲差点抬手去摸他头发,好悬想起爹娘还在,硬是忍住了,而且他还得再打一个补丁“霍垣以前也不叫霍垣,这个名字是我给他取的。”嘴上打补丁,意识问霍垣垣垣,你这副身体原来叫什么
霍垣很是难以启齿地憋出三个字丑八怪。
霍闲
他默了两秒,才接着对父母说“他以前被人叫做丑八怪,后来认识我问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没回,只问我能不能给他取个正经的有名有姓的名字,我便给他取了霍垣。”
“原来你和霍垣之间还有这段渊源在。”长公主强势泼辣是真,但大抵女人都是感性的,听完霍垣自诉以前长满整张脸的胎记被叫丑八怪时,心里有点酸涩。
霍垣一本正经接话“我想着我有名有姓,日后饿死了要是有好心人给我一口薄棺,就能给我立一个碑。”
“别胡说。”霍闲在他头上轻拍一下。
长公主也嗔怪道“小孩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霍侯爷视线则从霍闲两指间的白玉药丸移开落到霍垣那看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眼底闪过一抹怀疑,继而说“这药丸药效如何无人知晓,逸儿,还是去请位大夫回来,替霍小公子诊一诊,确保他身体无恙。”
霍闲知道他是怀疑霍垣,但也没办法,能够把胎记都给吃没的药丸这世界恐怕没人见过。
“我再让大夫验一验这丹药的成分和功效,若是安全,娘倒是可以服用。”霍闲顺着他的意思说。
一旁长公主闻言眼睛一亮,没哪个女人不爱美,她今年已三十多岁,即使保养再好终究不复年华,可霍垣口中的丹药却让他伤痕胎记全消,皮肤又如此光洁无暇,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她很快又惭愧起来,丹药是霍垣用半块饼换来的,是霍垣的物品,她一个长辈怎好觊觎
总而言之,霍垣的无暇肌暂时是糊弄过去了。
隔日,霍闲请来在民间素有“医仙”之称的大夫杜含旭来府上,先是替霍垣诊脉,得到除有些瘦弱外身体健康的答案后,又刮了一点玉骨生肌丹给他研究。不是霍闲不想给太多,而是他知道玉骨生肌丹确实有美容养颜功效,顶多没到能把胎记也去除的地步。
等待杜医仙回馈的时间里,霍闲想着或许可以光明正大带霍垣到处跑,干脆给他按了个书童的名头,这样即使进宫他也能把霍垣一块带上。
不过,别人家的主子和书童是书童伺候主子,到霍闲和霍垣这里,嗯大概就得反着来。
又一日,到了霍闲入宫学习的日子。
纵是满朝文武乃至所有百姓都知当今太子身体孱弱,不堪大任,可到底太子名头在,该教的昊元帝也都为他请了师傅教导,昊元帝自己也会抽空亲临教导,这种一般半月一次,且教导是四名皇子一同教。
这次进宫,刚好是昊元帝亲自教导之日。
不过很遗憾,太子入睡前受了寒,躺下没多久就发起烧来,太医在东宫待了一宿,天亮时才堪堪烧退,如今太医还守在东宫,文宇殿到的学生只有霍闲和三四两名皇子。二皇子名义上也来了,但一直在文宇殿外和太监玩骑大马。
霍垣以前刷剧时刷到过有人将另外的人当马骑,今天是第一次亲眼见,而且还不是孩子,虽然以二皇子的心智可能连正常五六岁孩童的智商都不如。
昊元帝大概是心情不好,看到这一幕立刻沉了脸,严厉呵斥伺候的宫人太监,不过在二皇子跟前,他还是那位慈父,面对二皇子的哭闹不休,他安抚了一阵,给出一块玉佩当玩具才终于将人哄好。
正式“上课”前,昊元帝的目光落到了霍闲身边的霍垣身上,无他,霍垣长相出众,哪怕穿着普通的书童服,也依然无比亮眼。
不仅是昊元帝,萧锦黎也一早就注意到他,在他上辈子的记忆中,霍闲身边并没有一个叫霍垣的小书童,只有一个叫青竹的小厮。
霍闲简单说了下霍垣的身份,昊元帝便没再多问。
萧锦黎倒是不着痕迹地多看了霍垣几眼,还有四皇子萧锦迟也几次侧耳,他的目光中未有焦距,可霍垣却敏锐地发现他有几次是看着他的方向。
想用积分
想给四皇子做个身体检测。
这么想着,他也真这么干了,反正检测一下宿主外其他人的身体健康状况也不费多少积分不过看到端坐的霍闲,他仍忍不住有一丢丢心虚。
昊元帝今天说的是大昌“名”匪,作为君王,需对自己所拥有的江山地域了解,知道各个地方气候风土,还有边疆防卫,如今边疆祸事频繁,来自大昌西北草原的胡人为屯过冬粮食频频在秋季侵略骚扰边疆城池百姓,而西北地广人稀,粮草并不足以自给自足,故而每年都需运送粮草去边疆,路途遥远难行不说,路上还有匪祸,当土匪的,无视律法,别说押运官,便是天子亲临也敢抢上一抢。
“如今盘踞在邕居关与凉水一带的黑风山上有一个匪寨,几年来收归匪徒无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几次派兵剿匪,都无疾而终,前两日朕收到上报,运往凉州城的粮草被这群恶匪所劫,百名士兵只余一活口,如今求援折子一封封送来,朝中大臣争论半天皆是一场空谈,如今焦头烂额,逸儿,你最是知朕心意,可能为舅舅分忧”昊元帝先是大吐苦水,吐完苦水把难题丢给霍闲。
霍闲心里产生一丝微妙的感觉,面上不动声色,露出正常该有的错愕反应,短暂的错愕后他反问“既有匪患,自当清缴不是吗”
昊元帝呼吸微滞,萧锦黎接过话,苦笑道“父皇为难的正是剿匪,黑风山匪寨已成规模,若需剿匪,怕是得派出大量军队,如今国库不丰,轻易动兵的后果必是劳民伤财。”
霍闲挑眉,似笑非笑道“不动兵剿匪,难不成还让舅舅将匪徒招安若只是普通劫富济贫尚存善意的匪徒招安也就罢了,招的是穷凶极恶之徒,百姓们也不敢同意吧,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吗”
萧锦黎垂在桌下的拳微微紧了紧。
昊元帝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还因用力过猛重重咳了几声,好容易缓过来,才神色不明问“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闲哥踢皮球呢这是
s打个预防针,昊元帝是好的。
感谢小仙女“司乌”灌溉营养液1、“谁还不是小公主呢”灌溉营养液15,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