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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喂, 黑泽阵,你把我家大门撞坏了。”早见飞鸟回望了眼自己家门口,脸色有点难看, 刚才撞得那下动静太大,直接触发了安保系统, 现在,警铃声响彻在整个别墅里。“我这车头的修理费还没问你要呢。”黑泽阵单手操控着方向盘,摸出来一副墨镜挂在自己脸上。“正好抵消, 算起来我家的大门绝对比你这车头更贵,是你赚了。”早见飞鸟面不改色地回敬了一句。黑泽阵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少爷,你这么做社长, 可是妥妥的资本家, 哪天被人记恨杀了吊在路灯上都有可能哦。”油门被踩到底,从打开的车顶上可以看到朵朵白云在眼前转瞬即逝,不用专门去看, 也能知道这个速度绝对达到了100公里左右,而现在距离起步更是没多少时间。这家伙的车子绝对经过改造, 尤其是发动机,已经是跑车级别的了。开这么快的速度, 真不会被吊销驾照吗??脑子里冒出来的小小担忧很快就随之散去,被肾上腺素迸发带来的刺激重新覆盖,管他呢,他现在就是想兜风。“你怎么把安全带解开了?”黑泽阵愣了下, 还没说完就看见早见飞鸟不仅解开了安全带, 还双手抓着敞开的车顶直接坐了上去。他攀上车速飙到极致的车顶, 激烈的风吹得他头发乱舞, 阳光刺到他只能半眯着眼。“黑泽阵,考验你技术的时候来啦,不想你车上多两节从中间断开的尸体,就得注意咯。”“早见飞鸟,你真挺疯的。”黑泽阵语气虽然嘲讽,但是嘴角却止不住上扬着,这种危险且诡异的氛围,难免会让人兴奋不已。“哈哈哈哈哈……”早见飞鸟咧嘴笑了起来,肆无忌惮且灿烂盛大,比阳光更加耀眼的笑容。缭乱的光影,嘈杂的鸣笛,极速的长风,喧哗的骚动,每一项都在往他的五官里倒灌,带起的轰鸣声仿佛要在耳边炸开,又像是要在脑海里炸成烟火,碎成流光溢彩的花束。万花筒将所有的色彩混合颠倒,早见飞鸟感觉自己处在万花筒的色彩里,唯独只有他是黑白的。但很快更加尖锐的鸣笛声将他的思绪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他回头望了过去,是唯一一辆能在极速的行驶里跟上来的车,是自己家里的车,坐在车上的人是安室透。当然,早见飞鸟看到的时候,黑泽阵也注意到了,他摇摇头,颇为烦躁地咂了下舌,没说其他的话,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点燃的烟后,把之前降下来的速度又加了上去。偏长的车辆在他手里就像一只钢铁鲶鱼,恰到好处地摆尾并线,在车流中得心应手,擦着诡异的弧线飘过一辆又一辆车,甩下一道又一道拉长的鸣笛声。“小少爷,我估计交通课正赶过来逮我们俩个现行犯,你说怎么办?”“唔,我未成年,不负法律责任,但估计会让我的监

护人来一趟,而黑泽警官的话,知法犯法,吊销驾照,还得罚款。”早见飞鸟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在乎的意思。“啧啧啧,果然,遇见你就没好事。”黑泽阵将车辆如同抽刀断水一般拐入另一条岔道,虽然有兴趣带这个小鬼再飙一下,但是后面那个尾巴让他看在眼里很不爽,得想办法赶紧甩开。倒不是因为其他的理由,而是最普通的胜负欲。刻在人类骨子里的最本能的胜负欲。“烟味,真难闻。”从打开的车顶飘出来的烟味让早见飞鸟忍不住皱了皱眉,整张脸都难看起来。黑泽阵颇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讨厌这个?单纯闻不惯?不喜欢?”“因为我父亲喜欢烟和酒,所以我必须讨厌这些,他喜欢的东西,我都必须要讨厌。”“因为你母亲的要求?”黑泽阵不是没调查过早见家,倒不如说这是基本中的基本,他必须要查清楚,做好准备,才会去接触对方。而查到的东西和实际上表现出来的很有意思,早见飞鸟,小时候应该承受着自己母亲的虐待体罚,甚至差点因此丧命。很多事因为掩盖和时间久远查不到,但是那些资料里,唯独有一件事因为闹的太大,所以能查的很清楚。在早见飞鸟七岁的时候,曾经被他母亲和医院太平间里的尸体锁在一起,而那时候恰逢有人对医院实施报复,在地下安装了炸/弹,如果不是救援及时,早见飞鸟就会和那些尸体被炸成肉块了。当然说是恰逢,实际上是有意还是无心是不知道的,因为那起案件的相关人事都已经死完了,除了当事人早见飞鸟。而这样的长大的早见飞鸟,却极度厌恶父亲,百般维护自己的母亲。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奇怪吧。“……哈……,你查到了什么?关于我的父母?”早见飞鸟脸上的笑容淡去,眉眼里露出一丝冷冽的痕迹。“有一件事,因为闹的太大,所以查的很清楚。”黑泽阵快速打着方向盘,一心二用,一边关心着顶上早见飞鸟的情绪,一边提防着被安室透直接近身。这种速度,如果这个小少爷想不开跳下去,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相关人员,这么死了可不行。“早见中心医院爆炸事件,没办法啊,那件事的确闹的太大了,一个7岁的孩子被锁在太平间,被亲生母亲用手铐和尸体铐在一起,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发生吧。”早见飞鸟的语气十分平淡,平淡地不像是在讨论和自己有关的事,反而更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人。“我的母亲是个疯子,按照医学定义,应该是一种妄想型的精神病,她不是很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憎恶我,稍微清醒的时候就会远离我关心我,不过我不怪她,毕竟因为我的出生就是原罪。我的父亲是个偏执狂,他……算了,我不想提他,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早见飞鸟

张开双臂,他朝后缓慢仰了过去,像是一只青鸟张开了自己的翅膀,下一秒就要乘风飞走。这种举动让黑泽阵眼皮一跳,他连忙将车子开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最终直接停靠在这附近正在检修的海滨大道上。而早见飞鸟也一个纵身站定在车上,他揉了揉脸,被风吹这么久,感觉都快僵硬了。“你想死吗?刚才那样。”黑泽阵脸色乌压压的。“啊,不会,我的核心力量还可以,那种程度不会摔下去的。”早见飞鸟摆摆手,完全不在乎,他揉了揉肩膀盯着紧跟着赶过来的安室透。对方也停在了这附近,一把将车门打开,颇为无奈地说:“飞鸟同学,你的司机是我吧?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是啊,没错,所以你得问他,我刚上车还没和他聊两句,他就把车发动了,还触发了安保系统,直接把门给撞坏了。”早见飞鸟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将所有的责任都丢给了黑泽阵。安室透和黑泽阵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种状况如果没有早见飞鸟的允许,是不会出现这种结局的。“早见飞鸟,你在说什么?”黑泽阵咬牙切齿地问着。“嗯?怎么,我说的哪里有错吗?黑泽警官?”他笑着眨了下眼。安室透揉了下太阳穴,只觉得早见飞鸟的麻烦程度又加一层,果然,那个卷毛专门让自己来调查的任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早见飞鸟晃了晃肩膀,活动了下身体,从黑泽阵车后座里摸出来一根伸缩警棍,本来他不该对这个有所印象的,但是因为新一告诉他,他就是被琴酒一棍子敲晕的然后喂药变成柯南的,在黑泽阵的车子里发现这个以后,就变得格外在意。“借我用一下,啊,对了,黑泽警官,你可千万不要拿这个东西在背后敲人后脑勺啊。”他朝黑泽阵叮嘱着。“你在说什么?”“唔,没什么,你记住就好。”安室透愣了下,他现在可以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早见飞鸟到底想干嘛。但很快,早见飞鸟的举动震惊了两个人。因为,实在是过于疯狂了。他狠狠一棒砸在了由安室透开来的那辆保时捷上,先是前车盖,然后是玻璃,车门,后视镜,后车盖,每一下都又狠又重,抡着棍棒宛如个街头混混。玻璃窸窸窣窣,车身震动,宛如雨下,很快,整辆车都面目全非,砸到最后,昂贵的保时捷已经破破烂烂,四处透风了。“呼……舒服了。”早见飞鸟把已经弯折的警棍丢进可以称为破烂的车辆里。“抱歉,想起来点不是很愉快的事,得发泄下,这堆垃圾我会打电话让拖车拖走。”“飞鸟同学,你确定你没事?”“嗯,当然,没问题,安室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不?再不走的话,交通课应该要到这附近了。”早见飞鸟拍拍手,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来刚才砸车那股凶狠疯狂的

样子。挑起不愉快话题的黑泽阵没说话,毕竟是他挑起的话头,现在这种结局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只是说没想到那些事只是提一提,都会让早见飞鸟情绪如此不稳定。三个人再回到别墅的时候,一路上相顾无言,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没有任何交谈。安室透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是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而这一切都是这个麻烦的飞鸟同学带来的,真是糟糕透了,明明他和这家伙接触的时间一天都没有。他有点不太好的预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早见飞鸟身上肯定隐藏着很大的秘密。之前组织对他的情报收集不够全面,这恐怕有可能成为计划的崩盘点,就像是引发雪崩前的最后一点动静,这种崩盘点,绝对不能出现。还有这个黑泽阵也是。“安室先生,你先回去吧,我和黑泽警官还有点事要说,当然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等在喷泉那里。”下车的时候,早见飞鸟却没动,他还有事想从黑泽阵这里打听一下,刚才提起一些不愉快的话题,让他暂时忘记了这么一回事。安室透轻笑一声,有点无奈地说:“飞鸟同学,我是你的保镖,又不是来监视你的。”黑泽阵瞥了眼走远的安室透,问道:“你想问什么?”“黄昏别馆,你知道吗?”早见飞鸟没忘记自己还答应了基德要陪他去这么一个地方。黑泽阵碧色眼瞳猛地一缩,他脸色显得格外难看,“你想去那里参加拍卖会?会死人的,小少爷,你想寻死我不介意给你一颗子弹。”“那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们都说会死人?”“你收到邀请函了吗?邀请函上应该有要求一男一女出席这种事吧。”“的确,我也很奇怪邀请函上一男一女这种事。”“有这句话就是在说,这次的拍卖会需要人质作为抵押,怎么,小少爷,你是打算带你的新任司机一起去参加吗?然后在那里让他作为人质?”他嗤笑一声,摇摇头接着说:“好解决这么一个麻烦?如果你是这么打算的,那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毕竟让他穿上女装这件事就不可能了。”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早见飞鸟有一瞬间的愣神,人质?这个一男一女里,女性代表人质的意思?这是什么刻板印象?绝对是什么半截身体入土的老古董弄出来的。果然,怪盗基德这家伙根本没有什么职业操守可言。“不,我只是打听而已,并不想去。”早见飞鸟摇摇头。“真的?小少爷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废话,我又不想拉无关的人做人质,自己当然也不会想着女装去做人质。”黑泽阵挑挑眉,“最好是这样哦,好了,今天陪小少爷你闹这么一通已经很浪费时间了,赶紧下去,我还有事要忙。”早见飞鸟拉开车门,他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一瞬,“啊,对了,你不是在查我吗??那就把这件事当做你今天陪

我闹这么一通的报酬吧,这件你永远查不出来的事。”黑泽阵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哦?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会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早见飞鸟没反驳这句话,他垂下眼眸接着说:“我的母亲姓早见,在她结婚之前没改姓的时候,就姓早见了,她在早见家除了是我父亲的妻子,我的妈妈这种身份以外,还有另外的身份可以来称呼她。”坐在车里的黑泽阵彻底僵住了,直到人走远了也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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