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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蔡老师的灶

两天基本痊愈的小感冒,硬是被我拖到了第三天,就因为蔡东鑫的一句补课的话,挺可笑的。这也从另一个方面暴露了我自身的不自信,也暴露了我其实没有在学习上放下多少精力。临时抱佛脚能有多少效益,我不知道,只知道在走去解剖楼找蔡老师的时候,我心里没底。

我怕老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种怕不是因为老师的恶,反而是因为老师的善。要是老师打人骂人,大不了就反击;要是老师不打不骂,反而对我循循善诱,我会感到很大的压力。

怕的是辜负。

找到蔡老师的时候,他正在备课,看样子比学生轻松不了多少,办公桌上放置着不少书籍,满满的全是书签。

“哦,来了,你到那边坐着吧,我马上就好。”一指室内的会议桌,蔡老师头也不抬地说道。会议桌是八人座的,桌子前一块可移动的白板,上面还留有一些结构名词,看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替学生补课。

“这样盯着书看是没什么用的。”大概是五分钟的样子,蔡老师拿着一小叠材料走了过来,根据我的状态做出评价。

不能说没什么用,至少可以装装样子,对部分人群有催眠的特效。

“你缺了两节课,还是骨头的范畴。那我们来复习一下以前学的东西,先来回想一下骨的分类,你来回答。”

果然……我暗呼悲剧。

“长骨、短骨、扁骨和不规则骨。”

“躯干骨的组成?”

“躯干骨由24块椎骨、骶骨、尾骨、胸骨和12对肋骨组成。”

“24块椎骨的具体划分?”

“7,12,5。”

“嗯,说一下形态特征。”

“……”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问多了以后,我便变得答非所问了,还好蔡老师足够宽容,或者说我的表现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在这种时候,他会提醒我,并帮助我重新学习。

但他同样是严格的,在补课结束的时候,他给我出了份考卷,50道选择题,错题不超过3题算过关。

“3题?”我有异议。

“都是基础,如果是研究生,我会要求全对。医生这行业,生命攸关,容不得半点差错。”

“哦”这一声过后,我又多停留了四十分钟,因为同一份试题,我考了两遍,第一遍的时候错8题,第二遍的时候勉强过关。

“这3个地方就是你的薄弱点了,你回去的时候再自己找时间看看。”

根据我对蔡老师的认识,他这句话还有下半句:我会不定时在课堂上向你提问,以确保你真的有去学习……因为这一句话,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真的拿起书看了,盯着书看,然后脑袋在想别的东西。

算着日子,马上两月的时间了,上半学期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对于大学的感觉,正处于陌生和熟悉的区间,是茫然。

医生这行业,生命攸关,容不得半点差错……这句话很普通,普通到替换了“医生”这个词就可以适用于大多数行业。

类似的话,早在年级会的时候就听到过。那时候人多,场面闹哄哄的,多少没往心里去。在这个时候,却是占据了我的脑海,就像按下了循环播放按键一样,不断地重复…重复……

这是我第一次去思考,上大学为了什么?当初这个专业是家人提供的,出发点是以后找工作容易,稳定。

然而真正面对救死扶伤这个话题的时候,我慌了,应该说我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如果是为了一纸文书,我应该选一个可以混着毕业的专业,而不是麻醉学。

换专业吗?我冒出了这个想法,马上又否定了。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要强的人。

“再说!”这是我此番胡思乱想的结论,又看书两眼,一甩手,睡觉。

每当我过度用脑的时候,晚上就会做梦。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自己已经成了一名医生,场景是手术室,时间是手术后。病人……死了。走出手术室的时候,面对的是情绪崩溃的患者家属。如果手术前的准备能再细致一点,说不定就成功了吧;如果手术中我保守选择喊停手术,说不定还可以保住性命,多活个把月……作为麻醉师的“我”这么想。

半夜里我醒了,醒了以后就再也没睡着,便打开了电脑。新闻网站上,又见一条医患纠纷,我没细看就点了关闭网页。

最后,打开了游戏。扫雷,我就这么一直玩到了早上。

“早。”准时起床的魏书隶向我打招呼,他的表情有些惊讶,因为大多数时候,我是全宿舍倒数第二或第三个起床的,倒数第一的是李策。

“早。”我答道,想想一天的课程又要开始了,精神却提不起来。

“疯子,昨晚是你吧,睡到半夜大呼小叫的。”张广源也起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找茬的。

“我大呼小叫?”

“不是你还有谁,哦,对了,还有李策打呼噜。”

“不可能吧,我都说什么了?”我嘴上反驳,心里倒是信了,虽说没有前科,但按照昨天的情况来说,有可能。

“谁知道你说什么……其他人有听到的吗?”

“我听到了。”李策从被窝中露出一双眼睛,半眯着适应光线。

“说了什么?”

“全程都是‘啊’,感觉像被人强行四脚兽。”

“……”因为这一句话,宿舍里的人被强行脑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走在教室的路上,陈云生跟我并列走,因为我是第一个知道他工读状态的人,他对于我较其他人有更多的关注:“感觉有点神不守舍?”

“没有,只是最近学习感到吃力了。”

“对啊,高数越来越难了,我都跟不上节奏了。”陈云生的话提醒了我,对啊,还有高数,能不能毕业还是一回事呢。

“云生,你为什么要学医?要是家庭经济不好,应该选四年制的专业吧。”

我只是随意一问,不想陈云生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说道:“因为家里人有病,所以我就想,如果自己也会一点这方面的知识,说不定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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