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罗斯先生，我一直无法理解的是——”宾将长弓紧紧握在左手，“究竟是谁？给了你这种自以为能赐予别人选择的能力呢？您是一名位高权重的高塔施术者，但这并不代表您能强加于别人不属于他的命运及抉择啊！”

“看起来，你再一次拒绝了我的善意。”

“被信仰烧昏头了的人啊，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战吧！”宾对艾希发出了信号。

第一时间出现的是宾的箭。

“我欣赏你的勇气，”面对射来的箭矢，莫罗斯仍然不见慌忙。他并未施术或是加持，竟然仅仅凭借着**的力量与速度，出直拳击碎了箭矢！甚至于都未被伤害到。这是何等的力量？！

但宾和艾希并未被这一拳吓到，他们的配合显示出了多年来的默契——宾掏出了三只红色翎羽中的一只，搭箭，于此同时艾希对着箭头施展出了准备好的法术‘迅捷’、‘稳固’、‘锋锐’、‘湮甲’、‘流血’、‘导引’，并在宾和自己的面前召唤出了一面作为掩体的‘土墙’，这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可以显示出她对术法的熟练程度绝对是高于自己的评定等级的。宾右臂用力，将这只希望之箭射了出去，但并没有产生效果，莫罗斯就像是个刺客发动了‘闪现’一样闪躲开，不那并不是闪现，只是他的移动速度已经超出了人眼能捕捉的极限，因而产生的误判。箭上的导引发生了效果，强制将它的行动轨迹改为弧形，并有了回转的趋势。但也仅是如此了，莫罗斯冲了上来，并没有给宾第三次张弓的机会。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将毫无价值！他仿佛是为了证明这句流传颇广的战斗箴言，一拳轰向了‘土墙’，将它还原回了元素状态，更进一步的用双手抓向了两人的咽喉。

宾勉强反应过来，就地翻滚了出去。而艾希则是触发了记忆的‘替身术’——用莫罗斯送给她的金鹅作为替代承受了本次攻击。

“礼物是要被珍惜的~”，金鹅并没有如想象般的被摧毁，莫罗斯将它轻掷向了地面。

“你的选择？”他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就像刚刚发生的短暂交锋并未出现过。

“选你妈！”宾也是有脾气的，他放弃了长弓近身侵入——腰部用力，身体左转，重心移至左腿，用右腿打出一记鞭腿直指莫罗斯面门。但这记快速的攻击再次被莫罗斯用左臂挡下，“看来，愤怒已经让你放弃了思考…”，他反手抓住了宾的脚踝，将他甩了出去。

看起来两人的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级，此刻的艾希却似放弃了抵抗，站在原地，双手紧扣，闭眼，开始了祷告。

宾借助蹬踏地面的力量，伏低重心并向前窜出，聚掌成拳试图攻向莫罗斯的下颚。莫罗斯再一次凭借强横的**，用左腿将他踢飞。这次用力看来比之前要大上不少，直接将宾踢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下。

大律师的顽强出乎了老人的预期，他在爬起来后向莫罗斯投掷出藏在左手护腕中的匕刃，并再次攻了上来，这次更换了攻击模式，双手成拳护于胸前，双腿轻点，看准时机迅速出拳——这是水手常用的拳击手法。

老人看向他，更多的是审视顽皮的后辈，眼光中甚至还透露出些许欣赏。并采用同样的姿势发起了防御。宾也仅仅维持了不到十个呼吸的攻击态势，他的拳速完全比不过这个已显老态的莫罗斯，他太强了…

艾希终于完成了她的祈愿，‘大地束缚’发动——这是一个高级术法，

功效是通过重力加持，将目标牢牢的压制在平面上，对于无法抵御力量的个体来说，就是直接被压扁，通常被用于小型战场，实施完全压制。此次的版本只能算是一个单点版，凭借她的等级，本应是无法释放如此强大的术法的，新大陆的灵最是讲究等价交换，也不知这次她以供交换的内容是什么，总之，现在看来，还算是正常。

“值得吗？”老莫罗斯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并未有任何惊疑的表现，“你确定这就能困住我？”，但看起来术法确实生效了，他的腰因为增加的重力而弯了下来。

“我不知道，但总要去做的…”艾希漠然的回道，并再次凝结出一发‘风之矢’，向老人射了出去。

躲出了术法范围的宾，再次拾起了弓，采用近距抛射的方式射出了第三只箭。

“好了，就到这里吧。”莫罗斯终于动用了术法——‘否决’、‘信念’，两个高级术法：‘否决’的功能是将一切非自然现象还原，而‘信念’则是为数不多的骑士类加持技能，提供全方面的增强。他一拳握住了宾的羽箭，并折断。

“我尼玛——这个老怪物，竟然是一个圣骑士？！”宾惊叹~

“小朋友，你需要更加的谦恭及礼貌——”一记不重的耳光打到了宾的脸上，打断了他后续的粗口。

“那么，现在做出你的选择——是你还是她？”。

“她！我选她！”宾放弃了，不放弃又能如何呢？毕竟一个圣骑士——骑士职业的高阶职称者，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明智的选择，”莫罗斯转头看向艾希：“那么这位小朋友，我恭喜你，你自由了——”

“不不不，稍等一下，”宾吐出了一口唾沫，“在你放她离开前，我还有些话要问。”

“那是你应有的权力，”老人主动解除了自己的加持状态。

“女人，这次献祭了什么？”

“那都不重要了，”艾希扭头避开了宾，“去吧，能看出来他并没有想要为难你的意思。也许那里才是你的家…”

“看向我！”宾近乎强迫的扳过了她的头，直视她的双眼，“傻女人…”

本该明亮的双眸，失去了色彩，留在那里的是两颗纯白的毫无生机的球体。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你就是不听——”宾抚摸着她的脸颊，如同抚摸一件精美易碎的艺术品，“弄成现在的摸样，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语气中含着些许酸楚，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还给你了。”艾希淡然的回道。

“带上她，我会和你一起，无论你要求我做些什么。”宾再次看向莫罗斯。

“这不可能，我的孩子，当然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莫罗斯斟酌了一下，“但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保证安全？像母亲那样？！”宾又有些愤怒了，

“许德拉只是太好强了，对于祂们，我们无能为力…”莫罗斯像是被击中一样，那毕竟不是太美好的回忆，无论对谁，“我会——留在港城，我许给你，只要我还在一天，就没人能伤害到她。”

“你们，这是在决定我的命运？”艾希再次问起，“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错觉？还是说这次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了？”

“不，我只是…”宾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另一个啊——”老人感叹着。